穿越之大唐太子妃 全 高句麗
“父皇,太師他身子已是枯槁……兒臣心中實在難受……”
太極殿內,太子殿下紅著眼眶,正和父皇匯報著太子太師魏征的病情。
魏征染病已超一年,李二陛下多次親自前往探視,並將為自己修建小殿的材料,全部用來為魏征營構大屋。除此之外,太子殿下、晉王殿下也多次奉命前往探病,尤其以太子殿下為甚,二人畢竟還掛著師徒的名號。
李二陛下聽了太子的話,心頭也是一酸,就算他是見慣了生死離別的,這麵對一個一個老夥計的離去,心中也是萬般酸楚:“若沒有玄成在朕身邊提醒,朕如何能做到思謙清斷啊?太子,明日與朕一同前往鄭國公府。”
“兒臣遵旨。”
“玄成,你安生休養便是,朝廷的事有他們年輕人呢,朕還等著你早日康複,對朕大言不慚呢~”李二陛下看著形容枯槁的臣子,出言安慰,不過心裏都清楚,這隻是安慰了。
魏征臥在病榻上,看著李二陛下和他身後站著的太子殿下,蒼白枯瘦的臉上勉強掛起笑意:“老臣又讓陛下掛心了……咳咳……太子殿下,老臣又讓你奔波了……”
李承乾立馬拱手道:“老師,學生前來看您,都是應該的。”說著,用手撥了撥身邊站著的小子,示意他行禮。
李澈聽過魏征幾次課,得過他教誨,太子殿下想了想,便將他也帶來了。
小澈兒上前一步,認認真真地行禮:“澈見過鄭國公。”
魏征很是欣慰地看著奶娃娃,連聲稱不敢。
太子殿下扶起老師,口中佯裝責備道:“澈兒他受過您的教誨,您受得起。”說話間,又是示意小澈兒上前。
小澈兒知道躺在榻上的這位老先生是誰,雖然脾氣不太好,老是見他和皇祖父吵架,但是皇祖父每次氣完以後都會笑,皇祖母也老是說這位老先生是皇祖父的福星,父王更是對老先生恭敬有加,那他自然不能失禮於人。“國公,您好好養病,太醫們的醫術都很高的,澈兒生病了,乖乖地吃了太醫開的藥就好了,妹妹不肯吃,就怎麽都好不了。所以太師您一定要好好吃藥哦~~”
童言無忌,最是純真,也最叫人感動。
魏征咳嗽了許久,示意人將李澈請到外間休息出去,一是防止過了病氣,二,也是他有話對李二陛下說。
太子殿下很是識時務地親自帶著兒子去了外間,盡管心中像是有無數隻貓咪在撓,卻也知道自己乖乖地在外邊等著,才是最好選擇。
鄭國公會對父皇說什麽,他不知道。但是之後朝堂的變動,還是叫他揣測出那日的對話。
貞觀十七年,太子太師,知門下省事-----魏征卒,享年六十四。
這事對李二陛下絕對是個大打擊。“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鏡,以防己過。今魏征殂逝,遂亡一鏡矣。”
李二陛下在魏征逝世後小病了一場,朝堂上也是陰鬱了許多。這接連有老臣去世,實在讓人提不起心情。
不久,李二陛下命人畫長孫無忌、李靖等勳臣二十四人於淩煙閣,史稱淩煙閣二十四功臣。
沒多久,太子妃為太子殿下再添一子的好消息,可算是讓這陰雲彌漫的朝前朝後都有了些喜色。
這小子落地呱呱有力,李家三代都喜不自禁。
李二陛下:孫子很給力啊!
太子殿下:果然像我,哭都不落人後!
皇孫李澈:總算有弟弟可以欺負了!
嘿,這就是傳說中的新城代謝啊。
太子殿下次子,生於貞觀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賜名象。用李二陛下的話說,這小子來的是時候,我大唐後繼有人,怕你高句麗個P!
這番話,緣起這般。
新羅遣派使者入朝,述說百濟攻占其四十餘城,並與高句麗圖謀斷絕其唐朝的通路。一句話,獅子頭上捋毛了!
在一係列溝通未果後,大唐果斷對高句麗用兵。
貞觀十八年十一月,刑部尚書張亮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太子詹事、左衛率李績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率水陸大軍分道進擊高麗。
“承乾,朕打算禦駕親征,這長安,便是交給你了。”李二陛下雙手按住兒子的肩膀,眼睛直視已近而立之年的太子。這不僅是一位父親對兒子的囑托,也是一代帝皇,所能做出的最大的信任。
“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十九年二月,李二陛下率六軍從洛陽出發,禦駕親征,太子承乾監國,尚書左仆射:房玄齡、尚書右仆射高士廉、中書令岑文本、馬周,侍中劉洎等輔國。
“歇息下吧,我讓人備了參湯,你喝點吧。”太子妃走進明德殿,接過煙雲手中的食盒,款款行到桌前,盛了一碗碗,遞至他麵前,溫聲道:“歇歇吧,這些日子,你日夜不停,縱是有房丞相他們幾位幫著,你也是夠累的了。”
太子殿下放下文書,接過妻子手中參湯,淡淡露了個笑臉,太上皇喪期他已經主持過國務了,這回倒不像上次那般生手,隻是父皇沒在京中,他心中稍有不安罷了。
“澈兒他們呢?”累了一天,確實需要鬆下筋骨。起身走走也好:“陪我去園子裏走走吧。”
“恩,澈兒從崇文館下了學,就去武場了,早上去立政殿問安後,芸兒就讓母後留下了,象兒,奶娘帶著呢,就知道呼呼睡。”一邊走著,太子妃一邊說著幾個孩子的事,雖都是小事,太子殿下聽著,心中卻覺溫暖。
“你三叔和二哥都跟著父皇去了,澈兒可一直吵著要跟舅舅一道去戰場,我怎麽覺著你二哥不知不覺就把咱們兒子給拐走了?”太子殿下心情舒暢不少,不知不覺,已經牽起妻子的手,側過身子看著她,竟是說起了笑。
太子妃隨著他的步子,放眼這滿園的春色,感受到握著她手的大掌下粗糙的老繭,紅暈爬上臉頰,口中卻不服輸:“說什麽呢!澈兒不好好在宮裏帶著嘛!”
太子殿下看了看她泛紅的圓潤耳垂,眼中笑意更甚:“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叫他忘記這事?這前陣子,澈兒可是每天都背著他的小弓箭嚷著要和皇祖父一道殺敵揚我大唐國威了~~”
“那……那也沒說錯啊,他如今習射箭騎馬,習兵書陣法,可不是為了日後揚我大唐國威?”
“是是是,娘子說是就是~”夕陽下,太子殿下不過淺笑,那雙眼裏的溫柔,卻叫人不敢直視。
“渾說什麽!澈兒和芸兒也該回來了,象兒醒了也該找我了~我,我先回玉華殿了。你……晚間注意些,別熬得太晚,我讓陳富給你準備了宵夜,你要記得吃。還有,若是累了,就別硬撐……”太子妃話還沒說完,卻似聽到周圍輕笑聲,想著自己的舉止,麵上再是藏不住緋紅。
“好了,關照這麽些,我也記不住,陳富這記性,也是一日比一日差。不如……”太子殿下話風一轉:“陳富,將公文都拿到玉華殿書房去,今日孤歇在那。”頓了頓,對上太子妃:“如此,便勞煩娘子親自陪同了~~”
這紅袖添香,美人相伴,苦中之樂啊~~
“兒臣參見父王。”李澈如今已經不是那個會和妹妹爭寵吃醋的奶黃包了,進退有理,謙遜聰穎,那是滿朝文武對皇孫的評斷。
“恩,今日都學了點什麽?”太子殿下對長子的教育很是看重,無論是文史之道、治國之策,還是騎射武功、用兵之謀,皆是用心栽培。而李二陛下對這嫡長孫也是傾盡所能,滿朝最德高望重的老功臣,都是這娃娃的師傅。
“今日孔祭酒教了《禮記.禮運篇》,衛國公今日未教騎射,教了兵法。”
太子殿下看著雖然年少卻已經偏偏如玉的兒子,心中滿意,隻嘴上還是要叮囑幾句:“切不可驕傲。用心揣摩其中深意,方有所獲。”
李澈自是拱手應下,待到太子殿下叫他退下之前,李澈卻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睜著一雙明亮大眼,朗聲請求道:“父王,澈兒若是跟著衛國公將騎射和兵法都學好了,是不是就能跟著皇祖父親征了?”
這小子!剛還誇他呢!“咳咳,這得等你皇祖父回來再說~”
“是……兒臣告退……”皇祖父,您快點回來~~澈兒等著您帶我上戰場呢~~澈兒一定好好跟著衛國公學,就跟您出發前說的一樣,澈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至貞觀十九年九月,唐軍攻占遼東等十城,獲七萬餘戶,斬殺高麗兵4萬餘人,唐軍陣亡數千人,戰馬損失十之七八,時近深秋,草枯水凍,士馬難以久留,李二陛下班師回朝。
沒能一次將高句麗征服,李二陛下甚為遺憾,但是有這群不怕闖禍就怕沒禍闖的老爺子在,什麽招數都能想的來的。
自李二陛下回朝不久,守邊戰士便接到命令:對高句麗派偏師進襲騷擾,怎麽讓人煩怎麽來,最好鬧得他們連吃飯生孩子的時間都沒有。
這,無賴是無賴了點,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
貞觀二十年,高句麗王遣其子高任武入唐謝罪。一同來的,還有獻給大唐的,高句麗公主。
朝堂上的事太子妃從來不主動過問,這回她卻不得不過問。
二哥托信來說,這位高句麗公主,名義上說是獻給大唐,實際上目的卻是往東宮來的。也就是說,這位‘尊貴’的公主,要‘紆尊降貴’,與她共侍一夫了!
許是過慣了一家人的平淡日子,太子妃眼裏的東宮,是他,她和三個孩子的家,就是比她先進東宮的白氏和王氏,這麽些年,也明白安於一偶,安生度日了,這個時候卻來了個高句麗公主?還是關係到國家外交?
二哥這回隨軍護送高句麗王子和公主入長安,途中快馬加鞭讓人送了消息,可是就算提前知道了消息,她能怎麽辦?
“太子妃……您……”煙雲欲說還休,看著麵前眼眶紅紅的人兒,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太子妃,這麽些年,太子殿下對您,誰都看在眼裏。若真如二公子所言,您也看開些,太子殿下不會薄待您的……再說,您還有澈兒和象兒呢……”
“煙雲,我知道的,去叫人準備晚膳吧,太子殿下喜歡那個清羹湯,你記得叫人準備了。”再抬頭,太子妃已經是笑意妍妍,隻那雙眼睛還能看出些端倪。
“是,煙雲記得了。”
…………………
高句麗王子入唐請罪,一向以大度容人形象示人的李二陛下自是要設宴款待。而這日,太子妃也是見到了傳說中甚是貌美的高句麗公主。
十三四歲的年紀,一雙大眼睛甚是靈巧,要說多麽傾城傾國倒也不見得,卻勝在個青春靚麗上,這花朵兒般的年紀,再平凡的丫頭,也是水嫩誘人的。
“母妃母妃,您瞧什麽呢?”芸兒喊了兩聲也沒見母妃睬她,有些急了,忙扯了扯母妃的袖子。
“怎麽了,芸兒?”太子妃低頭微笑問道。
“芸兒想和哥哥去玩,可不可以啊?”
看著女兒渴望的眼神,再瞧瞧端坐於父王身旁、看似認真欣賞歌舞實際已經有些不耐的兒子,太子妃柔柔一笑,輕聲道:“去吧,不過別吵到別人。”
芸兒笑著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瞧見兄妹倆手牽著手退了下去。還好小貴子等人都是有眼色的,隨即跟上。
宴會畢,太子妃也沒聽見關於高句麗公主的安排,隻聽到李二陛下讓人照顧好高句麗王子等人,而這外交部負責人,正是她姐夫孔峴琛。
暫時鬆了一口氣。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貞觀十七年,李承乾被廢。如今都是貞觀二十年了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