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四)

這裏是哪裏,怎麽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跑,快跑!顏兒快跑!”

是煌,是煌的聲音,欣喜萬分想要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可是雙腿卻不由自主的朝相反的方向去,她想停下,但是雙腿好像脫離了大腦的控製,隨著煌的叫聲,越跑越快,越來越害怕。

突然眼前一片光明,清新的空氣迎麵而來,和煦的春風帶著泥土的氣息灌入鼻中,使人心曠神怡。大樹屹立在草地上,經過春雨的洗禮,抽出了嫩綠的枝芽,那種綠,是一種清新的綠,一種坦蕩的綠。草地上小男孩和小女孩相互追逐打鬧,一個明豔的婦女手裏抱著出生不久的嬰兒,眉角含笑的看著這其樂融融的畫麵,仿佛沒有比這更幸福了

突然畫麵又跳了,這次變得模糊不清,就像是記憶的卡斷點,不能看到完整的畫麵,血、豺狼、血肉模糊、嘔吐......心裏恐懼加深,身體的顫抖不止。不要,不要,煌!“煌!”驚醒過來一隻手向上伸出,似是要抓住什麽,一滴淚不經意間從眼睛裏跑出,滑下,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白梓顏驚魂未定的支起身子,一隻手捂上額頭。

煌,那個總是溫和的笑著、笑容如同陽光般明媚,仿佛能融化一切黑暗汙濁的人,總是圍在她身邊保護著她的那個小哥哥,他......死了,怎麽死的她不記得了,她將記憶刻意的遺忘,但有時候總會跳出來,僅僅隻是一些根本看不清的畫麵,卻總是讓她驚得滿頭大汗,顫抖不已。

“你哭了。”冷冷淡淡的男聲從上麵傳來。

抬頭隻見一人棲息在樹上,黑衣如墨包裹著使身姿更加英挺,腰間銀色帶子鬆鬆垮垮的係著,陽光透過層層樹葉零星的灑在臉上銀白的麵具,冷漠無比“哭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女人哭泣在正常不過了,怎麽大名鼎鼎的殺手神醫夙尊沒見過女人哭嗎?”他來了多久了,該不會一直在樹上看著她吧。

哭自然很正常,他殺過那麽多的人大部分都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求著不要殺他們,但這女人的眼淚是無意識留下的,僅僅隻是一滴“你為何執著於了塵?”他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古滄見千羽刹往她的方向去了,就叫自己來了解一下,他們之間的談話他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了塵雖然是得道的高僧,人人都想見其一麵,可向她這樣一路執念追尋的人並不多,而且想要見了塵的一般都是聽聽他講佛道,指點一下迷津,亦或者是超度亡靈......可白梓顏看起來並不屬於那一類,她到底要幹什麽?

他承認他對她和孟婉柔的憑空出現,很感興趣。

“沒什麽隻是想問他幾個問題而已。”起身拍拍身上的土。

“煌是誰,媽又是什麽東西,爸又是什麽?”她昏迷時嘴裏喃喃,說的盡是他聽不懂的話。

“......”呃,看來自己昏迷時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煌是我朋友,媽的意思是娘,爸是爹。”

“你是誰?!”如鷹的黑眸之中透露出危險的訊息。

“我是人,話說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這的塌啊?”定定地望著樹上的男人。

“不能,你來自哪裏?為何會出現在東炎?”一旦提起,問題接踵而至。

靠,不把她救出去還想讓她回答問題,開什麽玩笑“不知道......”不救就不救,她自己想辦法,白梓顏突然想起千羽刹離去時話,無奈啊,隻要他不對古苓出手,千羽玥和青姬能安分一點,她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管古家莊和千羽堡的閑事,但看起來似乎不太可能,哎,走一步是一步吧。抓了抓頭,當前的問題是怎麽上去......

“你說不說?”夙尊不知不覺的出現在她的背後,陰沉沉的道。

白梓顏慌忙轉身,嚇了一跳md,有武功了不起啊,要不要這麽臭顯擺“不說。”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啊,大哥。

“你當真不說?”眼色眯了眯,帶著危險的氣息步步逼近白梓顏。

她真的不能說啊“不說,除非......”

“除非什麽?”膽子不小啊,敢跟他談條件。

“除非你護我找到了塵,到時我會將一切告訴你,不然你別想從我口中得知任何事。”要是夙尊能在一旁保護她,她就不用擔心再遇到什麽危險了。

“你威脅我?”眼色更加的危險了。

“不是威脅,是交易。”這怎麽會是威脅呢,她能對他做什麽,一根頭發絲都碰不到。

“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說還是不說!”陰沉的口氣,強大的壓迫力,讓人招架不得。

“不說!除非你答應我條件。”語氣篤定。語音剛落整個人就被夙尊夾起來,穿梭在樹叢之中“你要帶我去哪裏?”那個方向並不是回去的方向。

“去撬開你的嘴。”對付嘴硬的人,他可是很有經驗的,而後朝她銀粉一撒,白梓顏又昏了過去。

在馬車旁“哥,顏兒和夙大哥怎麽還不回來啊?!”古苓急得在原地打轉。

“放心,有你夙大哥這白姑娘不會有事的。”古滄出聲安慰。

“顏兒和夙大哥在一起嗎?呼,那我就放心了。”輕輕拍著胸口,對於夙尊很信任。

正是因為和夙尊在一起,才會有事啊。古滄忍了忍沒有說出口。

“她肯定又在夠隱夙大哥了,真是不知廉恥!”千羽玥狠狠道,一想到他們會在一起,心裏就是說不出的不痛快。

“你說什麽?”兩人又開始鬥起來了。

千羽刹卻一言不發,沉思著什麽。

夙尊扛著白梓顏降落到一個幽靜的院落裏,一群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恭敬道“主上。”這是他的分支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