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在第一世時便有所察覺，特地留了個心眼兒。
雖說在幻境中自己並不能做出什麽出格的改變，卻至少能夠保證不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
通過在幻境中所體驗的這幾世，明道心有感觸。
雖說這些所謂的“體驗”，很有可能是境靈之前窺探到了別人的記憶而故意虛構出來的幻象。
但明道卻並非全無體會。
至少能夠以不同的身份去體會不同的人生，這對明道來說，又何嚐不是一種心境上的曆練呢？
他的道從來都隻有一條——
明道雙目微合，一股強烈地戰意瞬間從身上的每個毛孔中迸發而出。
再次睜開眼時淡金色的眸子中蘊藏著一股嗜血的殺意。
“砰！”
“砰！”
“砰！”
心髒不受控製地開始飛速跳動。
對於力量的渴望以及對天道權威的挑釁讓他忍不住一陣口幹舌燥。
明道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下一瞬衝天而起！
【哼！不自量力！】
空中傳來境靈的冷哼聲。
小小妖猴也敢覬覦它的力量，真是不知所謂！
明道根本不知道境靈在哪，但境靈會選擇吞噬別人的神魂來作為自己的養料。
想必他的神識依舊還在幻境之中，而境靈，便是這幻境本身！
明道憑著直覺向著空中某個地方狠狠一拳砸了出去。
拳風砸過空氣，在空中響起一陣爆破聲。
然而，幻境卻絲毫未動。
明道早有預料，所以也沒有很驚訝。
可境靈卻險些爆了粗口。
哪怕是曾經洪荒時期的那些聖人進入它的幻境，也會逐漸在此處迷失自己，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可這隻猴子分明連聖人也不是。
哦不對，他連金仙都不是，在它眼中就是一隻螻蟻。
豈料這隻並不被它所看好的螻蟻竟讓它頗感意外。
【你叫什麽名字？】
境靈第一次對一隻螻蟻產生了一絲興趣。
境靈知道，哪怕它不出手，對方也遲早會因為心中對它的怒火而無腦的將氣發在它的身上，最終導致修為耗盡，而被它吞噬。
可它不明白，明明是那般弱小的身體，修為也弱得讓人不忍直視。
緣何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竟隱隱超出那些聖人級別的修行者良多？
竟連它都有一瞬間的心驚。
若幹年後，境靈才明白，這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乃是天生皇者之氣，令所有見到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此時的明道尚還弱小，自是無法影響修為早就遠超過他的境靈。
是以那一閃而過的心境在境靈看來隻不過是錯覺罷了。
可最令境靈驚訝的是，往往這時候闖關者會不服輸地產生想要打破環境走出去的決心。
可這隻猴子卻不一樣。
他揮出一拳後，便收了手。
對於它的好奇，對方也隻是淡淡地說了句。
“若我輸了，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若我贏了，我自會讓你知道打敗你的究竟是怎樣厲害的人物！”
【狂妄！】
明道蠻不在乎地勾了勾嘴角。
“打個賭如何？”
境靈被勾起了興趣。
【賭什麽？】
“就賭我能夠打敗你，從這幻境中出去，敢嗎？”
境靈氣笑了。
【古往今來，敢用這麽狂地語氣跟我講話的，你不是第一個。
敢跟我打賭的，迄今為止，你卻是唯一一個。】
明道神色倨傲，眼底滿是勢在必得。
“若我贏了，你便尊我為主，聽我之令行事！”
此話一出，空氣都安靜了幾分。
境靈這下是真的無語了。
狂妄一時便算作是對方年少輕狂，傲氣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狂到這個份兒上的，也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境靈的聲音都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怒氣。
哪怕是創造它的人都沒想過讓它聽命行事，不過是一隻不知所謂的猴子也妄想讓它臣服？
癡人說夢！
【好大的口氣，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境靈待在這小世界不知多少萬年了，況且它接觸的那麽多挑戰者中最低的也是偽聖級別的大佬，哪個一上來不是直接對它開大？
偏偏這隻小螻蟻人弱話還多。
境靈瞬間現身而出。
隻見虛空中，兩道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影相對而立。
明道瞳孔微怔。
這一幕與“記憶中”是何等的相似？
“騰”的一下，怒火瞬間飆升。
“我還以為能夠創造出這等真實的幻境的境靈會是何等人物，原來是個需要頂著他人麵皮的無臉之物！”
這話說的委實有些重了。
翻譯成大白話就是別人當著你的麵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不要臉之類的。
隻可惜境靈根本不是人，聽不懂這麽有深度內涵的話，但見明道的表情卻也明白這不是什麽好話。
【少廢話！】
境靈頂著明道的臉說著最輕蔑的話。
【區區螻蟻，妄想打敗我？那就看你有你沒有這個本事！為了不讓你覺得我是在欺負你，我會將實力壓製到跟你相同的境界。】
明道眸中冒著熊熊戰意！
【出手吧，我讓你三招！】
明道絲毫沒有被輕視的憤怒。
境靈活了不知多少萬年，其哪怕是壓製修為，自己也絕不能情敵！
這麽想著，明道毫不保留地再次重拳出擊！
“邦！”地一身。
整片天地間都回響著這道清脆的聲音。
境靈別說是躲了，就連麵上的表情也沒變過一分。
而他自己卻被自己拳風與境靈肉身相撞產生的餘波震飛了出去，順勢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好強悍的肉身！
明道心中大驚的同時，目光也更加火熱！
這才是他一直以來追求的絕對力量！
【如果接下來你還是現在這樣的實力，那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境靈垂眸，似在憐憫般地望向唇角帶著一絲血跡的明道。
哪怕明知道境靈很強，明道也並不怯戰。
這個世界本就實力為尊。
即便是自己技不如人，他也認了。
可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他也絕對會血戰到底！
一拳不中，明道不再戀戰，反而轉換了策略。
隻見他原地盤膝而坐，提醒似的對境靈開口，“還有兩招。”
說罷便閉上了眼睛，默默恢複自己體內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