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罪愆(2)

唐少帥想了一想,先讓來報告的那人下去了,這才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挑了挑眉毛:“夫人現在可以說了。”

“……”ok我是打算說啊,但是你的爪子在摸哪裏!叫人出去就是為了做一些不該做的小動作這樣好嗎少帥?

瞿凝嘴角抽搐的看著對方在“猥.褻”她手的爪子,很無語的覺得自己額頭上又垂下了幾條斜線---雖然她一方麵心裏明白,唐少帥揮退左右是為了不讓她的“出謀劃策”傳到外頭去,這是對她的一種保護,但另外一麵,被摸的癢癢的爪子卻讓她忍不住的暴躁起來,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

她翻了個白眼最後終於是勉強忍住了,試圖無視對方的戲弄靜默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打斷了的思緒:“……謹之你先前處置孫議長,雖說也算事出有因,但匍到東北就動了當地的封疆大吏,卻難免叫這些底下人寒心。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帶來的是整個北宋軍事方麵的貧弱,以此而類推,作為上位者和……”她咽下了原本的“時代開拓者”,和之後頓了一頓才說了下去,“謹之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有很嚴重的後續。若你現今給人留下的是刻薄寡恩,難以信靠的上位者形象,叫人寒了心,哪怕是那些原本準備來投效你的,怕也是要戰戰兢兢的觀望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甚至人人自危,怕孫議長今日的結局,就是他們日後的結果。但孫議長上吊而死,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瞿凝說著說著就漸漸激動了起來,語調略略激揚:“孫議長家裏不是有過日本小妾的麽?去探望他的不也是妾室麽?那他的妻子呢,正妻難道心裏對這些姨太太們沒恨?難道對孫議長如今的結局不覺得可悲?難道做妻子的不會為了一大家子和子女著想?隻要說服了那個女人,讓她出來舉證,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陰謀,孫議長根本沒有自殺的理由,那麽謹之你一則獲得了好名聲,二則又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外部,這件事反倒可以叫那些作祟的的人自食其果。”

她話音未落就“唔”了一聲,麵上泛起了隱約的紅霞。

唐謹之!

瞿凝很不滿意的咬住了貝齒,止不住的低吟又從齒縫之間漏出來了一兩聲---唐少帥你真的有心思放在聽我說正事上嗎?你的爪子在摸哪裏啊喂!這不是辦公場所嗎?

唐少帥卻隻是若無其事的挑了挑眉毛,一臉的莫名,還瞅了她泛著桃花色的臉蛋一眼,心底覺得很滿意,麵上卻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手在她最敏感的部位蹭來蹭去,實際上他方才剛剛摸進裙底的時候就已經摸了一把的潤濕。

裙子果然是很方便的裝扮呐,還好他的妻子從來不愛穿褲裝。

瞿凝這時候已經拿手撐住了他的胸膛試圖隔開一段距離,柳眉很不樂意的豎了豎:“……我在為你著急,你倒是很有閑情逸致?”

看她已經氣的磨牙要暴走了,唐少帥這時候才把自己沾滿了某種不明**的手拿出來在她麵前晃了一晃,“嘶”一聲露出了一口白牙,一臉委屈:“我這不是在聽麽……”話音未落,他麵上漸漸嚴肅了起來,“夫人的建議,的確可行。但這件事為夫派人去處理,夫人還是不要沾手了。”

很危險。那些日本人不知道是拿什麽威脅了孫議長,竟能把他逼得在牢裏自殺,想必孫議長家中定有變故,而他們此去,怕還得跟那些人交鋒一番才能獲得想要的結果。這事兒,他是萬萬不會讓瞿凝沾染的。

瞿凝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及至確定了他目中的堅決,她這才嘟囔了一句:“好吧。”

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唐少帥又低低一笑:分明是她想出來的好主意,他就這麽搶了功勞去,似乎的確有點兒不厚道,難怪她不高興,他自己都覺得頗有些虧欠呢,孫議長這件事情,在她進門之前他還有些燥鬱心煩,這時候早就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驕傲。所謂吾家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大概就是這種心情了吧。要是換一個人可能會覺得夫人做的太多又插手的太頻密,的確有牝雞司晨的嫌疑,但唐少帥這時候卻隻是覺得心頭說不出的溫暖:就算她想的太多,也從不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出身的皇室,而是為了他。她從沒為皇室的存續多做過一件事,相反的,她之所以會在他的身邊露出她一直藏著的鋒芒,就是因為對他的信任。而這種信任,一天比一天多,他能感覺的到。這種感情填滿了他心底原本帶著急躁的無底洞,就算他們不像洋人那樣直白的說愛,但那種脈脈溫情卻始終存續在兩人之間。

他想了想道:“不若這樣吧,這件事雖然不方便讓夫人插手,但為夫保證,一有進展,為夫第一時間告知夫人,可好?”

“我拗的過你麽?”瞿凝斜了他一眼,應了。

唐少帥不日就派人按照她的意思,把這件事落實了。

實際上這之間還有一個小插曲,他派的人去孫議長家裏的時候,還發覺他們一家子都中了毒,還好救治及時,得以生還。

那位去探監的小妾,一早就已經懸梁自盡,而孫議長的正妻在醫院裏剛一清醒,在確定了自己生命無虞,是少帥派來的人給予了她們救治之後,很快意識到了整件事的嚴重程度,為了她的兒子和血脈傳承著想,幾乎就是一口答應了唐少帥他們的要求:出來解答大眾的疑惑,將所有的事情對人說個明白說個清楚。

而叫人驚喜的是,這位正妻手裏還握著一大本的賬冊,其中有著孫議長和日本人來往的金錢交割,以及內院那些妾室出入家門的時間記載,所幸這本賬冊她存的好好的,沒被人抄走。

這位夫人在人前涕淚縱橫,說她家老爺素來最是膽小,從來貪生怕死,平日裏也是慈父,而他們兒子才六歲,她想不到任何理由,說他會自盡而死,分明就是被人給害了,被人給逼死了,而這人肯定不會是救了他們全家的大恩人唐少帥,隻可能是那利用了孫議長又要殺人滅口的日本人。

她出來對眾媒體把事情說的一清二楚,這麽一來,整個東北三省,幾乎就是為了這一件事一片嘩然,有一些為日本做過事的人,心底都開始戰戰兢兢起來:連孫議長都差一點全家共赴黃泉,他這般權傾一時卻死的淒慘不堪,這就是給日本人做事的下場,所謂與虎謀皮,不過如此。到底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日本人哪裏是好相與的?往日對他們婉轉和善,不過就是圖他們手裏的權利罷了,要是沒了那些,得罪了少帥,怕是得的那點好處要全部吐出來還要賠上一條命吧?既是如此,他們還有回頭路走嗎?

唐少帥同時站出來對所有人表示,孫議長賣官鬻爵的賬本他已經拿到了,但他對所有人講,他可以既往不咎,一切都當從頭來過。唯一的要求,就是所有做錯了事情的人,以前做過對不起國家的事情的人,必須得把他們的錯誤,寫在信裏封起來投進他設在官邸門口的“自舉箱”中,而他收到一封之後,就會勾掉一個名字,等到三日之後,他就會清點所有人的信件,然後隻要坦白了所有錯誤的人,他都會原諒。

瞿凝在聽說這件事之後看到的,是唐少帥摸著下巴,一臉得意的帶著點兒老謀深算味道的笑臉,她囧囧有神的看向他:“謹之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仁慈了?你真的決定全部既往不咎?”這貨不是殺伐果斷的嗎?這種懷柔的手段,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風格啊。

唐少帥聞言“哈哈”一笑將她摟進了懷裏,“不是夫人對我說,一致對外,槍口不對準自己人的嗎?隻要這些人日後為了我們國家做事,那我的確可以全部原諒他們,何況他們的信,我這裏是可以如許諾的一般既往不咎,但我準備到時候集齊了這些人的親筆信,叫人在談判的時候送給日本人看,叫他們清楚明白沒法抵賴,那些滿口子‘大東亞共榮’的偽飾者到底從我的東三省挖了多少資源去,就算那些人可以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死不承認,但到底也是一種威懾,再有,這麽一來,那些人通日本的路也就斷了,日後自然會乖乖的為我做事,也算是一舉數得了。至於那些心存僥幸還想要負隅頑抗的嘛,那也就需怪不得我大開殺戒了。”

“……”瞿凝默默瞥了他一眼:少帥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精的?

不是隻精通打仗技能不精通政鬥or宮鬥or宅鬥的嗎?陰謀手段玩的這麽溜你叫別人還怎麽混啊?

唐少帥看著她臉上糾結的表情忍不住的微微一笑,攤了攤手表示他很無辜:“夫人為什麽要這麽看為夫?”

瞿凝哼了一聲,索性伸手過去擰了擰他俊俏的麵皮,捏起來還掐了掐,換的他“嘶”了一聲還可憐巴巴的投來一個求饒的小眼神,她這才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換了一個枕邊人?”

“夫人,疼……”那貨立馬開始裝死,臉上頂了個她掐的小月牙形狀,湊過來叫她揉一揉,方才的霸氣側漏這會兒一丁點兒都不見了,反而一臉的諂媚,“夫人的意思,是要驗明正身嗎?為夫到底有沒有換一個人,夫人既然不清楚,那就證明為夫還不夠努力……”

“……”喂喂喂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瞿凝忽然悟了,她方才的想法一切都對了,這貨扮豬吃老虎,扮低調和善坑人現在技能已經點滿了啊!

她居然說話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坑進去,這一點也不科學。

作者有話要說:昨兒個是我畢業典禮,這兩天比較忙一點,先說句抱歉。

感謝:

竹淇妃子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5-18 00:4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