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人在寒食節這一天不僅僅是祭祀先祖這一事情可以做,在寒食節這段時間,人們還會插柳、踏青、**秋千,還會踢蹴鞠。

如今隨著葉渡掌控了博平郡以來,百姓們口袋裏有了些許積蓄,還引來了無數的客商。

都知道大澤山這裏的軍民是率先富裕的,河南道、河北道甚至中原和江南都有商人,拉著各家的貨物,來到博平郡販賣。

其中永遠最為暢銷的,永遠是葉家生產的各種布料。

然後是五花八門的日用品,以前大家有一口吃也就夠了,現在大家口袋裏有了錢,家裏有了存糧,各種女人的日用品,小孩子的玩耍之物,也開始出現。

以前這些玩意,都是城市裏才能買到的,沒有人願意往鄉下跑,搞什麽送貨上門,因為鄉村的購買力實在是有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大江南北,很多人都知道,博平郡被葉家軍占領之後,最近老百姓是發了財的。

盡管說,博平郡接連發生多起戰爭,而且博平郡的利益跟世家乃至士族相違背的,跟他們做生意,有資敵的嫌疑,但他們依然蜂擁而至。

用後世的話來說,資本家隻要利潤足夠,絞刑架都能賣給對方。

用現代的話來說,戰爭算什麽,違背他們身後大佬們的利益又算什麽?

難道因為這點事情,就不做生意了?

整個河南道,跟世家,跟士族作對的人少嗎?

全國各地的起義軍,誰不跟世家跟士族有矛盾?可正大光明跟他們做生意的人,不照樣如過江之鯽?

而且,博平郡的動亂,其實一直被壓製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內。

無論是周圍的州郡,還是河南道,都不願意承認博平郡的亂局。

而且葉渡該花的錢也一分都沒少花,因此從沒有任何一個官方背景的人站出來,說不要跟博平郡合作,他們是謀反。

而大都督府也在最初的試圖鎮壓之後,便收回了觸角,並未再對博平有過過激的行為。

起初大家覺得,大都督府是有什麽陰謀,但是根據蘇燦的情報,大都督府現在分為好幾個派別,其中消滅葉家軍,重新恢複河南道的秩序的確實大有人在,但是聰明人也不少。

尤其是高層,已經意識到河南道的情況頂多是維持一天算一天,崩潰隻是時間問題,所以現在多一家葉家軍,他們也懶得管了。

這年頭,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具體負責軍事和錢米的官員,更不願意接受這種事情。

葉家軍確實是異類,確實該鏟除,但是打仗是需要花錢的。

現在的情況是不光是朝廷窮得要當褲子,地方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難道要指望著他們將自己昔日吃進去的飯菜吐出來,用來對付葉家軍?

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至於總管府?

總管府是戰時組織,他們的主要命令是鎮壓梁山賊的,用他們的話說,他們如果錢米充足,早就把梁山賊滅了。

想讓我們對付葉家軍,不是不行,錢米拿過來。

不然出現了差額,導致梁山賊進一步勢大,誰來負這個責任。

“大郎,晚上要在家裏吃飯。”正在琢磨著契丹人的出現,會在什麽時候發起進攻的時,王嘉伊來了。

王嘉伊看起來,今天的興致相當不錯。

小臉紅撲撲的,純真無邪之中,多了幾分嬌豔。

隨著嫁入葉家,生活條件的改善,小妮子的衣食住行越發的變好,整個人看起來,也多了幾分嬌媚。

她在葉渡麵前,還是那麽的親切,但隨著葉渡的越發大膽,讓小妮子不免多了幾分靦腆。

“嗯,我忙完了,就回去。”葉渡微微頷首。

王嘉伊小心翼翼地看著葉渡的表情,欲言又止。

葉渡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問道,“怎麽啦?在夫君麵前,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王嘉伊有些擔心的說道,“外麵多熱鬧啊,你也不出去走走?整天不是在議事堂,就是悶在書房裏,我擔心你在累出病來。”

“我之前還不知道,心裏有點埋怨你,在外麵也不知道多寄幾封信回來。”

“可來到河南道之後,才發現,你這家夥,整個人就跟陀螺一樣,每天就是轉啊轉,一顆都不停歇,你這個樣子,就算是鐵打的也得累壞了。”

葉渡笑著說道,“我也沒有辦法,你們來了之後,應該也發現了,河南道的情況,比河北道的複雜,肯定需要一點一滴的捋啊。”

王嘉伊少有的拉著葉渡的胳膊撒嬌道,“我不管,我是你娘子,你是我夫君,在生活上,你要聽我們的呢,你要適當的給自己減負。”

“起碼要休息一天,好不好嘛?外麵來了幻術班子,很熱鬧,咱們一起去看看。”

葉渡聽到幻術表演,內心微微一震。

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一青一白兩道身影來。

不知道他們除了布道之外,會不會來大澤山城。

如果他們來了,自己是否要進一番地主之誼呢?

晃了晃腦袋,將複雜的想法扔了出去,葉渡笑著對王嘉伊說道,“聽你的。”

王嘉伊見葉渡點頭同意,心裏大喜。

說到底,他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娘子,對於外麵的熱鬧還是很憧憬的。

但是她又被母親和婆婆教育得非常好,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敢出門,所以聽葉渡答應自己,自然是非常開心。

上來拉著葉渡的手往外走,忽然看到一邊兒站得筆直的內衛,害羞的情緒湧上心頭,臉頰紅撲撲的,害羞得不行,連忙把頭低下了。

葉渡哈哈一笑,拉著她的手,絲毫不做作,落落大方的說道,“老夫老妻了,害羞做什麽,走吧。”

大澤山的軍民早就傳開了,這位郡守大人,有三個女人,其中那個喜歡穿著武士服,女扮男裝到處亂竄,甚至偶爾會跟士兵交手的是大夫人。

那個穿得花花綠綠,每天背著個藥箱子,用麵罩蓋著臉,說話跟唱歌一樣好聽的,是二夫人。

至於三夫人,是屬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大家都傳言說她非常好看,為人也很是賢惠。

對此葉渡也沒有刻意要求手下去管製底下人的言論。

畢竟大家說的都是些正麵的東西,可以提高她們的形象,而不是亂咬舌根子。

當然葉渡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人亂嚼舌根子,而是蘇燦這些人一直在管控,可能外界的情報搜集現在蘇燦的手下差了些,但是對內言論的把控,那可是無孔不入。

被情報人員知道有人對郡守乃至夫人胡說八道,那肯定是要暴揍一頓的。

這也是告訴那些不長眼的,郡守大人不可褻瀆,哪怕是他的小妾,也不是別人可以胡說八道的。

跟著王嘉伊一前一後來到外麵,葉渡發現,開放的政策,確實是有好處的。

如今的大澤山城格外的熱鬧,甚至可以說是熱鬧的有些讓他吃驚。

大澤山本來麵積就很大,不然也不可能作為屯兵屯糧的重要地點。

但就是麵積如此龐大的大澤山城,此時竟然人潮洶湧,摩肩接踵,街道之上喧鬧之聲,呈現一種鼎沸的態勢。

以前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有些店鋪,門麵也是能用就行。

而前來購買貨品的客人有,但是不會特別多。

但是現在的大澤山城完全不一樣了,僅僅是交通主幹道上,就有商鋪二百多家。

就連街道上的空地,也被這些店鋪給租下來了。

各式各樣的貨品,一字排開,那場麵就非常的壯觀。

大量後來的商戶,想要在大澤山城做生意,就不得不麵臨一個困境,那就是大澤山城之前規劃的商業街已經售空了。

他們隻能另尋他法,拜訪臨時郡守府,尋求幫助。

郡守府最後給出的方式是,對靠近商業街的沿街住宅進行收購,然後改造成商鋪。

但是價格不菲,而且他們要額外支付一筆拆遷費,給那些已經被安置好的大澤山百姓。

這無疑會增加商人們的成本,但是麵對大澤山這塊肥肉,幾乎沒有商人不想一口吃下去。

所以大家都不願意放棄。

因為很多商人,都知道清河鎮是怎麽崛起的。

也知道滄州的商業是怎麽繁榮起來的。

無數人都知道,未來的大澤山城的發展前景,肯定是要比河南道的大多數城池要好上十倍,甚至百倍的。

趁著現在價錢還不是非常過分,在這裏先跟郡守府搭上線,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超過河南道的大多數城市?這也好意思往外說?”

“河南道這種地方,還有繁華的城市嗎?我的目標是超過早年繁華的長安。”

葉渡第一次看到劉向送來了的關於商業發展情況的報告時,直接跟劉向說了這麽一句話。

劉向也說,“現在入駐咱們大澤山的商戶,以後肯定會笑得連北都找不到的。現在因為價格昂貴,而不願意投資的商人,將來肯定會痛哭流涕。”

“那邊兒就是幻術!”

“好美的女娃娃!”

王嘉伊開心地指著我前麵。

葉渡轉頭望了過去,靠近廣場的位置,有人租賃了最貴的場地,在那裏售賣門票。

高台上,有人正在進行誇張的幻術表演。

在高台下麵,無數人如癡如醉的看著。

盡管沒有滑口鎮那麽誇張,但是也讓人非常驚訝。

幻術這種東西,葉渡是不明白其理論的,但是從葉渡所欣賞過的藝術手段來講,他絕對是比魔術要強上十倍百倍。

“大郎,你看這個畫圖成雲好厲害。”王嘉伊開心地說道。

葉渡遠遠的看去,隻見燈火之中,確實隨著對方的動作,而變得煙雲繚繞。

“嗯,確實挺有意思的。”

葉渡有些心不在焉,他以為這一次表演幻術的,應該是滑口鎮的青娘子和白娘子,沒想到,台上固然是行走江湖的女流,但是卻是一幫年紀不大的女娃娃。

而且他們表演幻術的手段跟對方也沒有辦法比。

葉渡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也看得出來,他們用了催眠術之類的手段,還使用了沉香,朱砂,檀香,曼陀羅之類藥物做成的香料,聞一聞就能讓人產生幻覺。

難怪這東西要賣門票,離著越近,聞到的香味越多,自然產生的幻覺,以及他們表現出來的幻術則越逼真。

“郡守大人!”

“您來了,您往外前奏!”

“哎,前麵的,給郡守大人讓個位置!”

不斷有人看到葉渡和王嘉伊的出現,紛紛讓開道路。

對於葉渡跟王嘉伊的關係,大家都心裏很清楚。

葉渡知道,這是鄉親們的美意,所以也沒有拒絕。

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高台最下麵。

大澤山城是葉渡的地盤,河南道地盤的核心所在,在這裏,他根本不用擔心用刺客的存在。

事實上,就算是由此可,也未必能傷的了他,一是葉渡自身的戰鬥力著實爆表,二是葉渡身上穿著金絲軟甲,防禦力也是非比尋常。

甚至於,內衛測試過,葉渡的寶甲是可以防備火銃的。

除非有人拿火炮轟,才能傷到他。

不過這就不是葉渡要擔心的,能讓火炮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自己的地盤出現,還瞄準了自己,那是自己該死了。

台上的表演越發的精彩,跟白娘子和青娘子的表演不同的是,他們沒有搞什麽宗教類的東西,表演的性質更加濃鬱。

後續竟然出現了一些美麗的景色,少見的飛鳥,野獸等等。

看得大澤山的百姓一個個如癡如醉。

可不知道為什麽,葉渡的腦海裏,總是會浮現出青娘子和白娘子的身影。

“我莫不是中了苗疆的蠱術?”

“不然我這種事業心極強的男人,怎麽會同時對兩個女人念念不忘?”

葉渡無奈地搖頭,將腦海裏複雜的想法搖了出去。

跟著王嘉伊,專心致誌地看著高台上的表演。

王嘉伊在家裏呆的時間比較長,她的社交,要麽是治病救人,要麽就是跟大姑子、小姑子們在一起,所以實際上他對外了解比較少。

高台上的表演,在她看來,無疑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是無與倫比的精彩。

看到高興處,她甚至忍不住拉著葉渡的胳膊,興奮地搖晃。

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她都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沒有什麽多餘的雜念。

有這樣的女人,是葉渡的福氣,也需要葉渡細心的嗬護。

“夫君!”忽然,身後有人呼喚,聲音清脆而甜美。

“嗯。”葉渡隨口應答了一聲。

不用回頭,葉渡也聽出來是宋氏了,因為她的聲音裏總是透著一股子自卑和柔弱。

葉渡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李依依和宋氏都在。

李依依不知道背著葉渡幹了什麽壞事,臉蛋紅潤,像是仙子思凡一樣。

周圍的軍民看了一眼,就饞得不行,畢竟人都是有欲望的。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這可是大夫人,就連身邊兒柔柔弱弱的小妾,他們都不敢多想。

畢竟這幾個女人,都是葉渡的心頭肉,他們頂多隻能在心裏偷偷的幻想。

甚至說,幻想都是有負罪感的,畢竟葉渡是他們很多人的救命恩人。

不過出來久了,宋氏雖然一如既往的自卑,但總體上還是多了幾分活潑的。

葉渡滿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宋氏笑吟吟的說道,“夫君,那邊兒的梨園戲很好看,姐姐看得都臉紅了呢,你看看他今天多美。”

今上喜歡聽戲,還頗有天賦,曾經邀請大乾南北的戲班子於長安梨園比試表演,轟動一時。

而民間也逐漸傳開了這種表演手法。

不過這個時候的梨園戲,多是些情情愛愛,才子佳人的戲碼。

葉渡好奇的看著李依依,心想,難怪臉頰紅撲撲的,看著像是仙子思凡。

原來是看了才子佳人的俗套肥皂劇了。

李依依見葉渡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惡狠狠的瞪了葉渡一眼。

葉渡一點不懼,反而笑的有些陰險。

上前饒有興致的問道,“你們看的是哪出梨園戲,是梅妃戲,還是踏謠娘,別告訴我看的是大麵。”

李依依哼了一聲不搭話,宋氏趕忙道,“原來夫君您也懂梨園戲,還知道那麽多,不過我們看的不是你說的這幾個,大麵那是一群男人唱的沒有意思,我們看的是武家坡。”

武家坡?

葉渡哦了一聲,心想,原來這個時空,現在就有武家坡這個戲了。

想來這出戲,即便是與後世不同,大體應該講的也是薛平貴從西涼國回到武家坡,尋找戀愛腦結發妻子王寶釧的故事。

葉渡哦了一聲,心想果不其然,任何時代,都喜歡苦情戲。

當場不經意間,想到了後世他在視頻上經常聽到的曲子,隨口就哼唱了起來,“三姐

千錯萬錯,乃是為夫一人之錯,你你你你你你,你就寬恕了罷,啊~我的妻,王氏寶釧

可憐你守在寒窯,可憐你孤孤單單.......”

這回三女都驚訝了,尤其是宋氏女,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拍掌道,“哇哇哇!夫君,你竟然會唱戲,而且比剛才那梨園戲好聽好多好多。”

葉渡笑道,“我這是唱歌,另外一種藝術表現形式,不是唱戲。葉家軍的軍歌那種,知道了嗎?”

“來來來,我教你。”

說專業葉渡便將昔日聽過的曲子教了一遍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