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兩個賊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張橫心裏一陣惡心。

對麵本事不小,但是節操麽,真的是沒有下限。

不過他也清楚,有節操的人,未必能活到今天。

當即一擺手,冷喝道,“別跟你爹我廢話。老子有話問你們,你們給我從實招來,如若有假,你們的小命,嗬嗬。”

看著張橫陰鷙的表情,宋豆腐和刀疤嚇得渾身戰栗。

沒有辦法,這個張橫剛才在戰場上的表現足夠誇張,而且賣相也過於恐怖了一些。

現在他臉上都被血漬給糊住了,一雙眸子裏充斥著殺意,著實嚇人。

當即宋豆腐一把捂住了刀疤的嘴,扭頭說道,“大王,您直接問便是了,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刀疤心急如焚,一嘴咬在了宋豆腐的手上,疼得宋豆腐嗷嗷拐角,而他趁機踹翻了宋豆腐說道,“他是我們前老大的親信,他說話未必可信,大王可以聽我說。”

“你你你,你不要臉!”宋豆腐趕忙起身,焦急且憤恨的說道。

不等張橫繼續開口問詢,兩個人就爭先恐後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出來。

“我們是這一次進入河北道,乃是得了梁山大當家的安排,由執事親自挑選精銳,為了尋寶來的。”

“我們這一次進入河北道總共百餘人,分為四隊,目的是尋找沈家撤離之後,留下的四處寶藏。”

“我們之中帶隊的人,乃是梁山的資深悍匪,叫做狗爺。就是之前抵抗頗為激烈的家夥,真的是死有餘辜。”

“.............”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跟連珠炮一樣。

說的事情,又過於嚇人,直接讓張橫愣住了。

不過他愣住的原因,並非僅僅是因為梁山有意染指河北道這件事情,還有就是這二人不僅臨危不懼,遇到緊急情況,敢於反抗。

還在於這倆人頭腦頗為靈活,識時務。

這樣的人,是人才啊。

雖然鄙視他們是真的,但是喜歡也是真的啊。

兩人說的有些累了,張橫命人給他們一人拿來一碗水,畢竟這麽熱的天,兩個人的嗓子都開始冒煙了。

這邊兒刀疤剛端起水碗喝了兩口,宋豆腐就急忙趁著這個功夫繼續說道,“不論我們最終是否找到寶藏,我們梁山的大當家都要進攻清河。”

“這一次進攻清河的梁山兵會非常多,不僅僅是梁山,梁山的大當家還動員了幾個跟他關係不錯的舊友,總共約八千人的兵力!”

聽到八千人的字眼時,張橫臉色巨變,“一口氣組織八千人來打我們?你們大當家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人馬都來我們河北了,你們的老巢怎麽辦?”

此時的刀疤強者說道,“據說是我們大當家最近鬱鬱不得誌,自己出來單幹了,跟背後的勢力鬧掰了。”

“那都是那幾股賊人,有沒有跟你們媾和的朝廷兵馬?”

宋豆腐繼續說道,“具體是幾股賊人,我們這種小人物肯定不知道,不過應該就是萬佛山、泰山、梁山、東昌的幾股賊人。”

“跟大當家的媾和的朝廷兵馬有沒有人過來,暫時不清楚,不過我們大當家的,確實跟朝廷有牽連,但絕對不是無當軍。”

“無當軍前些日子進攻梁山,被我們重創了,就連那個叫做泉贏的小子,都差點丟了性命。”

這件事情著實震驚了張橫,他不免多問了幾句。

而且都是跟梁山相關的,他知道葉家跟梁山曾經有過交鋒,但是他聽聞,梁山曾經派人過來,並未有過大規模的戰事,所以雙方並不熟悉。

他著重問了關於帶隊之人是誰,進軍路線之類的東西。

但是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麽核心角色,知道的隱秘不多。

張橫見他們挖不出什麽消息之後,扭頭看向了一邊兒的老村長。

老村長皺著眉頭說道,“俗話說,斬草要除根,我們村子裏的人,跟著殺賊,萬一他們報複我們該如何?”

聽著老村長的話,宋豆腐和刀疤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

渾身瞬間軟綿無力,宋豆腐哭喊著說道,“大王饒命,村長饒命,我們知道錯了。”

刀疤更是嚇得尿了一地,哭喊著說道,“大王饒命啊!請您留我一條性命,從此之後,我跟梁山一刀兩斷。”

宋豆腐哭喊道,“他隻是一刀兩斷,我不一樣啊,我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張橫被他們哭得心煩,露出了厭棄的表情,“哭嚎什麽,誰說真殺你們了。老子是軍人,軍人要守規矩的,你們是俘虜,殺你們做什麽?”

張橫雖然加入葉家的時間不長,但是也知道葉家的諸多規矩。

優待俘虜其中這一條,他一般不會違背。

要知道俘虜可是重要的財產,可以種田,可以賣錢的。

張橫笑吟吟的看著老村長說道,“老村長,這二人是你們拿下的,我會跟葉家的大管家王老五說一聲,您事後去領錢就是了。”

“至於這兩個人,您也放心,他們絕對沒機會跑出去傳遞消息,以至於禍害貴村的。”

老村長這才稍微放心一些。

點點頭說道,“多謝將軍了。”

而另外一邊兒宋豆腐和刀疤也停止了哭泣,對著張橫不停地磕頭,嘴裏說道,“謝大王活命之恩。”

此時,張橫身邊兒的一個親信,一腳踹了過去,罵道,“我們家老大又不是土匪,反賊,乃是朝廷鄉勇中的一支,以後叫副帥!”

“原來是副帥,我早就聽說.......”宋豆腐和刀疤異口同聲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連張橫的姓名都不知道,直接卡殼了。

張橫懶得搭理他們,直接率隊折返。

而二人則一臉互相嫌棄地跟在屁股後麵。

期間難免互相交談。

刀疤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躲避開士兵的注視,對宋豆腐說道,“宋大哥,以後可咋辦啊,這群人真的好凶啊,會不會把咱們吃了。”

宋豆腐也小聲說道,“還能怎麽辦?先受著吧。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的戰鬥力不如我們強,跟著他們未必是件好事兒,如果.....”

刀疤點點頭說道,“如果有機會逃出去,找到大王,將這邊兒的情況詳細解釋一二,沒準還能立下功勳?”

“嘶,可以啊,刀疤,”宋豆腐驚訝道,“你再說一遍,我感覺我都被你聰慧的大腦折服了。”

刀疤嘿嘿笑道,“那是當然,現在是迫於無奈,我想大王會原諒我的,等到我的情報帶回去......”

宋豆腐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士兵道,“大哥,知道我剛才拽您袖子是什麽意思了吧?這廝賊心不死啊!”

話音剛落,刀疤氣的一口血差點直接噴出來。

宋豆腐啊,宋豆腐,你是真不要臉。

你想往上爬,別出賣弟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