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雖然一擊得手,但是內心還是比較驚訝的。

為何?

因為敵人雖然遇到自己之後,第一時間選擇撤退,但是跟之前遇到的那些狼狽逃竄的廢物不一樣,在場的這些賊人,幾乎人人都會武藝。

而且可以用武藝不俗來形容。

張橫看得清楚,自己手下人,隻要一不小心,就能被對方一刀斃命。

張橫罵罵咧咧地喊道,“忘了最近學習的陣法了嗎?用戰陣之術?”

“首領,別管我們了,您先照顧好您自己。”手下人崩潰了,他們倒是想用戰陣之術,關鍵是平日裏不好好訓練,而張橫又不想王猛子過分插手自己的隊伍。

這導致這些所謂的親信,戰陣之術熟練度相當低。

張橫有心上陣親自指揮,但是自己被人家直接反打過來,一時間來不及。

所以剛一交鋒,自己這邊兒便折了五人。

不過好歹是人多,在損失了些許人手之後,張橫卻沒有逃跑。

給了將士們信心。

他們終究是人多一些,就拿狗爺來說,他雖然勇猛,但是刹那間便被五個人,直接包圍了起來。

張橫手中的大刀揮舞,連連逼退殺向自己的賊人,扭頭看清包圍對方首領之人,乃是自己的親侄子張大猛。

張大猛的武藝是自己親自傳授的,這小子大喝一聲。

整個人連連上前,手中的長刀朝著狗爺猛然間由下往上切來。

狗爺的表現讓張橫微微吃驚,明明被五人包圍,他卻能在包圍圈之中,閃爍身形,同時一刀將張大猛的大刀**走。

於此同時,一個狗爺的親信也殺了過來,對準張大猛便是一叉。

張大猛手中的刀被**開,虎口微微吃痛,卻不敢耽擱。

隻見他手腕微微一轉,長刀揮舞朝著左側紮了過去。

那名拿著叉子的賊人躲閃不及,啊的一聲慘叫,躺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這時,狗爺已經穩住了身形,手中的長刀對準了張大猛的胸膛紮了過去。

狗爺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小畜生,遇到狗爺我,你算是倒了血黴了。

可是讓他驚訝的是,對方那年輕人不僅沒有恐慌之色,反而一臉的嘲弄之色。

隨即他感覺眼前一陣白霧升騰,對方竟然扔了石灰粉。

他心中大叫一聲,完蛋!

下一刻,一把糞叉子便已經插入了他的胸口。

伴隨著胸口劇烈疼痛的同時,眼睛也有火辣辣的炙燒感。

接著腦袋又挨了一狼牙棒。

全身的力氣在疼痛和暈厥之中,迅速消失。

張橫全程在觀摩戰事,他是有野心的人,不甘心一輩子做一個小小的起義軍首領,但是對於軍隊改製,其實是抱有抵觸心理的。

可如今看手下交鋒,頓時心裏有些麻。

這真的是不改不行了,遇到一般的對手,或許還能比畫比畫。

真的是遇到了戰鬥力彪悍些的對手,自己這點人根本就是一團散沙。

不過好歹是仗著人多,把多麵的首領殺死了。

剩下的賊人有一部分還想反抗。

而且張橫看得清楚,這些賊人,一個個身手都不弱,但是張橫人多啊,而且聽到這邊兒有動靜,還發生了一件讓張橫極其羞恥的事情。

那就是一群正在田裏耕田的百姓,聽到這邊兒有動靜,提著鋤頭趕到了。

他們雖然單打獨鬥更加拉胯,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葉家給他們發了田地,給了他們糧食,他們自然死心塌地地跟著葉家。

看到有人跟著葉家的兵打仗,老村長一嗓子,不僅這些提前趕到的村民上手,不一會兒的功夫,男女老少都來了。

扔磚頭的,拿著木頭棍子在一邊兒幫忙的,輪著鋤頭照著到底的賊人一個勁兒砸的。

於是乎,剩餘的賊人沒過多久,就悉數倒在了血泊裏。

張橫的臉色就別提多難看了。

媽的,自己那麽多人,最後還要靠老百姓幫忙,這要是傳出去以後可怎麽做人。

剩下的刀疤臉和宋豆腐背靠背,然後看著眼前洶湧而百姓,那對他們恨之入骨的表情,臉上終究還是露出了恐懼乃至絕望的表情。

不過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大家反而不著急了。

老村長叫人拿來了幾根竹竿,削尖了,對著賊人一頓猛戳。

不一會兒身上就紮出了好幾個窟窿。

一邊兒的張橫看得熱切,這大刀雖然單打獨鬥厲害,但是真的講戰陣之術,還得是大槍啊。

一寸長一寸強啊。

看來以後自己在葉家還是低調點好,人家隨便拎出來一個張大隗出來,獻出來的計策,就不知道比自己淺薄的見識要強多少倍。

老村長攆著胡須,得意道,“別著急,慢慢消磨他們的體力,貿然往前躥,別受了傷。”

“這些賊人的招數都很淩厲,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江洋大盜,別讓他們傷著,東家剛賞賜給你們土地,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看著自己最後不是被人家的軍隊給滅的,反而是一群老百姓。

刀疤臉用顫巍巍的語氣說道,“宋大哥,咱們該怎麽辦?這竹竿不要命,但是紮在身上真疼啊。”

宋豆腐疼得嗷嗷直叫,“還能怎麽辦?跟他們拚了啊!”

刀疤喊道,“好,不愧是大哥看中的男人,死就死了,宋大哥,你先往前衝,弟弟給你斷後。”

“衝出去之後,替我照顧我媳婦,他剛嫁過來,不一定能守住。”

宋豆腐咬牙道,“咱們是手足兄弟,我怎麽能扔下去斷後,而且你還剛娶了妻,你先衝,殺出去之後,記得替我照顧老娘。”

“你先!”

“兄弟,你先!”

這會兒張橫已經跟老村長商量完了,張橫拿著自己珍藏的體己賄賂了老村長。

求他不要將今日出手相助的事情告訴別人。

老村長笑嗬嗬的將錢財收了,當場分給了村子裏的困難戶。

然後伸手示意張橫繼續。

張橫昂著頭,看著眼前的賊人,心裏這口氣別提多不順了,冷哼一聲道,“別磨嘰,你們往哪裏逃?不過是勸兄弟去送死,留下自己號投降罷了。”

“既然已經沒有爭鬥之心,還不跪地投降,等什麽?”

宋豆腐聞言,毫不猶豫的扔掉手裏的武器,哭喊著跪在地上,“大王,我降了。”

一邊兒的刀疤臉見剛才還將忠於大哥掛在嘴邊兒的宋豆腐,膝蓋竟然那麽軟,大罵一聲,“宋豆腐,你不要臉!”

“弟弟,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活路了。”

“別逼我親自抓你投降!”

刀疤臉一口濃痰吐到他臉上,昂然道,“用你逼我!”

說著雙膝一彎,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笑意道,“這位大王,我是被逼的,我根本不想來您的地盤搞破壞,求您饒我一命。”

“您想知道什麽,我一定完整地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