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海量的資源投入,葉渡手下的鄉兵已經有了天大的變化。

其中張大隗功不可沒。

葉渡早年雖然作為都虞侯,但是他的長處在於奔襲作戰,在於小規模的精銳與敵人玩硬的。

大規模成建製的訓練士兵,不是說不會,一來不是葉渡的強項,二來他沒有這個時間。

但是有了張大隗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昔日將一隻軍隊,訓練成讓敵人都感覺到恐怖的**山營,有著充足的經驗。

二來,來了葉渡這裏隻有,他每日沒有別的事情,就是訓練,而且物資極其充沛。

比起當初的邊軍的小日子還要過得舒坦十倍、百倍。

士兵早就讓他訓練的嗷嗷叫。

如今到了戰場之上,士兵絕對不會跟之前一樣散漫。

隨著張大隗一聲令下,士兵開始行動,盾牌兵、刀手、槍兵、弓箭手,各司其職,像模像樣。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裝備有點過於個性。

實在是沒有辦法,雖然葉家現在有錢,但是也不可能,雇傭那麽多鐵匠給他生產武器。

因為這年代,鐵匠屬於極其珍貴的戰略資源,這東西不是你想聘請就能聘請得到的。

朝廷對於鐵匠這類資源,也有著嚴格的管控。

你如果敢弄來這麽多鐵匠,朝廷一準兒認為你要準備造反。

所以葉渡很多武器都是自己通過商城改造的。

比如說盾牌兵。

用的是商城裏的防爆盾。

看起來,多少有點花裏胡哨。

不過雖然花裏花哨,但是戰鬥力應該不錯。

很快鄉兵們開始行動。

戰鬥隨時有可能爆發,大家都沒有一個人會感覺到害怕。

別看鄉兵不比賞金客,但是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跟著葉東家混,隻要能殺賊,就能賺到大錢。

尤其是那些見到老兵已經過上好日子的家夥們,一個個早就羨慕的眼珠子紅了。

……

毗鄰東海村的一個村子。

現在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為了防止有百姓藏匿起來,不加入義軍的隊伍。

崔慶之命人點燃了房屋。

這樣,百姓們就會攜帶者所有能攜帶的細軟從藏身之地逃出來。

隻要他們肯出來,未來就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崔慶之心裏很清楚,既然要做,就一定要足夠狠。

此時此刻,他站在村口的高台上。

親手按著本村最有錢的趙員外的腦袋。

猛然間便是砍下一刀。

腦袋飛躍而下,嚇得周圍的百姓都是一個機靈。

接著鮮血簌簌的往外流淌。

而恰在此時,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山賊開始了呐喊。

“殺得好!”

“這老東西欺負我們,早就該死了。”

不論何時何地,都要有拖,不然容易冷場。

而隨著拖的一聲呐喊,鄉親們也開始逐漸放下恐懼,跟著揮舞著手臂呐喊起來。

“殺得好!”

當這群老百姓反應過來,意識到他們走投無路之後。

開始跟著爆發,展現出極其瘋狂的一幕。

崔慶之大手一揮,“納投名狀。”

說著,趙員外的家人,一一被推了出來。

這些人垂頭喪氣,用繩子捆綁,嘴裏塞著破布,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一到了高台之上,就被人按住了。

每個家庭都要派青壯男子上台。

要求他們揮舞著武器殺人見血。

隻有見了血,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

隻有見了血,才能跟他們一條道走到黑。

這些鄉下老實巴交的漢子,或許平日裏,連看這些有錢人一眼都不敢。

但是被眼前的血淋淋的場景刺激之下,紛紛揮舞著手裏的武器,猛然間砍下,或者朝著腹部狠狠的捅了進去。

不一會兒,趙員外家不論老幼,悉數被殺。

接下來,崔慶之完全不給這些人後怕的機會。

站在高台之上,雙臂一震,高聲道,“從此以後,我等俱是兄弟,福禍相依。”

“來人啊,把糧食和錢都拿出來,給兄弟們分了。”

不需要多說話,哪怕是剛剛殺了人,腹部再怎麽翻湧。

這些餓極了的青壯,依然大步流星,上前領取財物和糧食。

崔慶之則是站在一邊兒摸摸的觀瞧,要讓這些人知道這個流程。

那就是想要有飯吃,有錢拿,就要跟著自己殺富戶。

隻要這個心裏形成了,這些原本怯弱的百姓,就會被自己馴養成一頭頭凶猛的野獸。

這些富戶、官差、官兵,一個個凶狠的如同餓狼一樣。

百姓則是綿羊。

自己則是猛虎。

一頭猛虎,帶著再多的綿羊都不可能取得勝利。

可一旦這些綿羊學會了咬人,可就不一樣了。

因為綿陽無窮無盡,而且綿陽一旦吃了肉,就會變成恐怖的凶獸,進而戰無不勝。

趁著鄉親們領取糧食,抓緊時間埋鍋造飯的功夫,崔慶之對著馬盧招了招手。

馬盧此時的情緒也非常亢奮。

因為他們在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數千人的隊伍眨眼間就形成了。

這可比在山裏每日被動挨打要強太多了。

崔慶之壓低了聲音說道,“眼下,我們已經有多少人手了?”

馬盧低聲道,“崔大哥,咱們已經有八千人手了,雖然有不少的老弱婦孺,但也很龐大了。”

“我估摸著要再搞幾個村子,咱們的人能衝到兩萬。”

“這絕對是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朝廷看到我們都要繞路。”

崔慶之是非常專業的,他在心裏思索了片刻,便開始搖頭,“人多沒有用,我們此舉的意義不是推翻朝廷。”

“而且,朝廷也不會給我們時間,讓我們積攢兩萬人的。”

“這八千多人,盤一盤,能湊出四千個青壯來。”

“這些對於我們來說,足夠了。”

跟馬盧說完這些之後,崔慶之叫來了一個親信說道,“稍後,你帶著二十名身手好的兄弟,領著兩千青壯,一年婦孺,直接偷襲清河村,殺死葉渡。”

“遵命,崔大哥。”

那親信頷首道抱拳道。

等大家領完錢米,吃飽飯之後,崔慶之大手一揮,“鄉親們,指著這群狗大戶,我們吃不了幾頓飽飯。”

“縣城裏有咱們的內應,咱們直接殺過去,殺了狗縣令。”

“到時候,糧倉裏的糧食都是咱們的。”

眾人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

但旋即崔慶之蠱惑道,“大家莫要忘了,縣衙的府庫裏,裝的可都是從你們這裏搶過去的賦稅!”

“你們不想奪回來嗎?”

“還有那裏有很多其他村子征繳的賦稅,你們不想占為己有嗎?”

此時人群之中的托,再次呐喊。

“殺了那些狗官,咱們哪怕是迫不得已,跟著上了大山,也不會餓著了。”

“殺狗官!”

“對,跟他們拚了!”

隨著,一個托,兩個托在人群中呼喊,越來越多百姓心中的憤怒被激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