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許然慢慢醒來的時候,還能覺得頭很暈,眼神漂浮了一陣,才看清頭頂的天花板,奢華而精致的裝飾讓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哪裏。這是景政的臥室,他曾經在這張大**與景政翻雲覆雨,共度良宵。

雖然景政也有其他的情人,但是隻有鄭許然一個人和他在臥室裏做過。鄭許然曾經猜測過也許景政在這方麵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出入他的臥室。

出於之前訓練的習慣,鄭許然沒有動彈,閉上眼屏氣凝神的探查周圍的動靜。

房間裏很安靜,沒有其他人的呼吸。鄭許然微微動了下手腳,身上也沒有被桎梏的感覺。

鄭許然正在考慮要不要起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擰動門把手,緊接著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鄭許然立刻調整呼吸,將自己的狀態偽裝在熟睡之中。

那個人在他身邊坐下了,帶著涼意的衣角擦過他的手背,鄭許然猜測對方應該是剛剛從外麵回來。

這個人摸了摸他的臉,低聲道:“按理說這會兒也該醒了,難道藥噴多了?”

是景政那種漫不經心的音調,鄭許然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不能睜眼,看不見,這種黑暗讓他難以自控的緊張起來,再次陷入了麵對景政時,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弱勢。

他感覺到男人的靠近,呼吸幾乎灑在他的臉上,景政的聲音非常近,嘴唇幾乎貼上他的側臉,“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

鄭許然冷漠的睜開眼,伸手推了景政一把,艱難的坐起來。藥物的後遺症讓他的身體有些遲鈍,不過不礙事。

“你到底想幹什麽?昨晚那是什麽藥?”

“一點兒迷藥而已,對身體無害的。”景政避重就輕,隻回答了後麵那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他把杯子遞到鄭許然手裏,“喝點兒東西吧,是你喜歡的那種紅茶,加半顆方糖。”

鄭許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景政笑了一下,“奇怪吧?我也覺得很奇怪,我怎麽會這麽清楚你的口味和習慣,明明沒有刻意觀察過,但這些事情卻早就刻在我腦子裏了。”

鄭許然不耐的把茶杯磕在床頭櫃上,冷然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現在沒有時間浪費在你身上。”

自己忽然失蹤,慕辭那邊一定很著急,鄭許然摸了下衣兜,手機還在。

景政眼神複雜的道:“以前你的時間都是我的。”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景政。”鄭許然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我是屬於我自己的,我已經辭職了,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和綁架。”

“許然……”景政頓了一下,似乎在壓抑什麽激烈而悲哀的情緒,他慢慢的說道,“我們也許可以從新來過,我發誓會對你好,以前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保證。”

“從新來過?”鄭許然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甚至那張一向平靜的臉上都浮現了譏諷的笑容,“因為受盡傷害的不是你,悲傷難過的也不是你,所以你才能這麽輕鬆的說從新來過,你有什麽資格說這四個字?”

鄭許然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盯著他,“我不會原諒你的,那樣對不起我自己。”

景政的心在那一瞬間仿佛被鐵絲縛住一般,上麵的尖刺都深深的紮進肉裏,令人無法呼吸。他張了張嘴,“許然……”

“我不想聽你說話。”大概是知道自己無法離開,鄭許然幹脆拉起被子蒙住了頭,“我甚至不想看見你,請你出去。”

景政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徒勞的拍了拍被子,“一會兒會有人送午飯進來,記得吃。”

然後他就走了。

以前鄭許然恨不得能二十四小時都粘著他,但是現在鄭許然討厭他,要趕他走,他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離開這裏。

……

鄭許然就這樣在景家住了下來,景政不許他離開,這種霸道的性子,無論在之前還是之後,都沒有變。

鄭許然和慕辭不一樣,他不吵不鬧,也沒想過去做逃走那種徒勞無功的事情。他像正常人一樣,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沒事的時候在書房看書,上網搜索招聘信息。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他拒絕與景政呆在同一個房間裏,不一起吃飯,不一起睡覺,甚至不願意和他有任何交流。

即使他腿腳不方便,但是隻要看見景政進來,他撐著拐杖也要立刻離開。

景政很難受,心髒跟針紮似的難受。這個從前在倒咖啡時都要偷偷看他的人,現在連個眼神不肯給他了。

整個莊園的傭人都有點兒害怕鄭許然,因為他的臉色總是冷冷的,而且毫無顧忌給景政甩臉色。而景政也不像以前那樣會生氣,會懲罰他,景政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謹慎的靠近他,哄他。

景家的人們都驚異的看著這場詭異的啞劇。

有一天鄭許然在書房看書,忽然有個女孩進來,拿了一遝報告單,“鄭助理,這是這個月的報告,您要先過目篩選一下嗎?”

鄭許然皺了下眉頭,毫不客氣的道:“我已經辭職了,景家的事不要再派給我。”

女孩惴惴的看著他,“可景少說給您就行了,他也沒說過您已經辭職了啊?”

鄭許然忽然冷笑起來,他指了指自己的腿,“你不信?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景政會讓你一個廢人做他的助理嗎?他會嗎?”

“他會!”

鄭許然抬頭看見景政推門進來,他輕飄飄的道:“不,景政這樣追求完美的人,怎麽會允許一個廢物留在他身邊呢。”

曾經從景政口中說出的這個詞,現在回到他耳朵裏卻是無比的刺耳,景政咬了咬牙,低聲道:“你不是廢物,別這樣說自己。”

“最開始就是你先這樣說我的。”鄭許然毫不客氣的道,他費力的站起身來,抓過一旁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

路過景政旁邊的時候,他甚至連頭也不抬。

景政心裏一陣酸澀,他一把抓住鄭許然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我們就不能回到從前那樣嗎?你知道我從來不騙人的,我說會對你好,就絕不會反悔。”

鄭許然目光放在不遠處的房門上,慢慢的道,“我說過了,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永遠無法釋懷,就是死的時候也一定會帶著對你的芥蒂。”

景政的臉色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

鄭許然繼續道,“我和慕辭不一樣,他能原諒和釋懷顧淮對他的傷害,我不能。”

景政咬了咬牙,“你為什麽不能?你們有什麽不一樣?”

“因為慕辭在承受那些痛苦和強迫的時候,還沒有愛上顧淮,而我卻是一邊瘋狂的愛著你,一邊承受你的傷害。”鄭許然難得正眼看向了景政,嗓音卻無比的冷漠,“景政,我曾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

景政在那一刻渾身都僵住了,這是他第一次在聽到鄭許然說愛你的時候,卻覺得痛得撕心裂肺。新文指路《我家王爺不是人》

狠戾美人武力超群異能王爺攻x自以為攻活該被壓痞子郎中受。

本文關鍵詞:架空古耽;玄幻;竹馬變天降;甜寵;強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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