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茫然的抬起頭,顧淮‘好心’的提醒他,“我說過,簽了婚約書,我就把你當未婚妻看待,不簽的話,你就是個寵,是我包養的情人,讓小寵出來工作就是打金主的臉,你叫我很難辦啊。”

顧淮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笑著的,慕辭卻從背後感到一陣惡寒,原來從古至今都一樣,強權欺人的惡霸從未斷絕。

“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顧淮的眼睛在燈光的照映下泛著銳利的光,眼神跟針一般紮在慕辭身上。

慕辭忽然很害怕,那是一種非常深的恐懼,他意識到自己的噩夢又重來了。

“如果我不簽…你甚至都不會再讓我出門是嗎?”

“你說呢?”顧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這樣反問了一句。

慕辭的聲音有點顫抖,他緊緊的抓著身邊的床單,低聲道:“顧淮,你這樣,這樣強人所難,遲早會遭報應的。”

顧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更髒更狠的事我都幹過,手早就不幹淨了,不在乎多加你一個。”爾後他忽然又笑了一下,“慕辭,其實在我的眾多‘敵人’中,我對你還是非常仁慈的。”

他忽然攬過慕辭的腰,讓他貼近自己的胸膛,略微粗糲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滑動著,“你看這麽長時間了,你身上甚至沒留下一道疤,也從來沒給你注射過任何上癮藥物,我對你夠溫柔了,慕辭。”

慕辭的後背不自覺的僵住了,他在電視上見到過的,那些被毒品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饑渴瘋狂的眼神令他驚懼。

“你會那樣對我嗎?”

顧淮的手指在慕辭臉頰上捏了一下,半真半假道:“說不準,你知道我這人挺混蛋的,要是你一直這麽抗拒我,說不定哪天我真的發火了,會對你幹些可怕的事,不過你要是簽了婚約書的話,這份婚約說不定還能成為你最後救命的護身符。”

慕辭的臉色猛地一沉,他咬了咬牙,像是壓抑著什麽劇烈的情緒,“……我知道了,我簽。”

顧淮挑了挑眉,他確實沒想到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不過既然慕辭親口答應了,那他就不會反悔,所以顧淮也不急於一時,抱過慕辭親了兩口,“真乖,明天我們就簽,以後把戒指戴上,聽話。”

慕辭漠然扭開了頭,淺褐色的眼睛裏暗沉如深淵。

顧淮所不知道的是,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更加堅定了慕辭的想法,他要離開,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能離開,逃到顧淮無法觸及的地方,他就能過上全新的生活。

他可以慢慢的學會保護自己,保護這個受盡傷害卻總學不會防備的慕辭,再也沒有人能肆意淩辱和踐踏他的身體和尊嚴。

可他現在還做不到,一個成年男人,居然脆弱到無法從另一個男人手裏保全自己,顧淮像一隻遊**許久的餓狼一般撲了過來,興致勃勃的低頭親吻他的額頭,柔軟的鬢發,最後與他唇齒相貼,激烈的纏綿。

慕辭被這突然的強吻給嚇壞了,他幾乎是愣怔的仰著頭,僵硬的接受著,薄弱的脖間露了出來,他的皮膚很白,青色的脈搏隱約可見。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很久了。”顧淮一邊上手解他的睡衣扣子,一邊絮絮叨叨,“真他媽爽,比以前簽了大單子還爽,慕辭你該高興,我竟然覺得你的簽字比幾千萬美金的合同還重要。”

慕辭實在沒想到顧淮會忽然發難,他驚懼的向後躲著,努力翻身往床邊爬去。顧淮一把抓住他的小腿將他拉了回來,重重的按在一堆被子裏。

“你跑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因為慕辭答應簽字了,所以顧淮的心情很好,甚至不在意慕辭這個意圖逃跑的小動作。

他撫摸著慕辭的手臂,一路摸上去,大手覆在他削痩的後背上,把人微微抱起,低頭親吻他的鎖骨。

慕辭睜大眼睛,喘息著推搡著他,幾乎帶著哭腔在求:“我不想做,今天不要,以後再說不行嗎?顧淮,停下!”

“不行,我今天就要你。”顧淮的語調莫名像一個任性的孩子,但孩子絕不會這麽可怕,孩子不會一手遮天,不會單手壓的你動彈不得,他如同一個殺紅眼的獵人,不見血不罷休!

慕辭一時沒防住,柔軟的棉質長褲被剝了下去,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顧淮把他脫光了之後,才慢條斯理的脫自己的衣服。

他的身體是非常健壯的,肌肉寸寸結實,這不是單單在健身房練出來的——顧淮少年時跟著雇傭兵練格鬥,無數次被狠狠的摔在水泥地板上,幾乎吐血。這種真槍實彈練出來的身手,慕辭根本敵不過,先不說技巧,他光是在力量上就完全落了下風。

脆弱的慕辭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縮緊身子,顫聲哀求:“不要,顧淮,我今天很累,我不想……”

他真的是很淒慘的去求饒了,以前他都是很傲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從雲端打落塵埃,**著身子紅著眼角哀哀的求。

但是冷酷的顧淮不為所動,他其實從來沒有管過慕辭的哀求和反對,總是肆意妄為的滿足自己的私欲。

這一晚對慕辭來說是噩夢,對顧淮來說卻非常的浪漫而旖旎。

這是他和慕辭的第二次,第一次是酒後,而這一次卻是在慕辭答應簽字之後。那麽在顧淮的認知裏,他們就是合法的夫妻了,他在做的時候想,身下這個人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弄傷了他,要慢慢的來,以後的日子還很長。

然而在顧淮的記憶裏,昨天晚上從頭到尾,慕辭都是在哭。

他好像很容易在情事中哭出來,平時他是不哭的,隻有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不論顧淮有多克製,多溫柔,他的眼淚都會止不住的往下落,一直到最後,他幾乎昏過去的時候,哽咽聲都沒有停下。

“我技術那麽差嗎?弄得你那麽疼?”顧淮撐在慕辭身側,拿著他的一縷頭發把玩著。

這會兒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其實顧淮隻睡了四個鍾頭,但他的精神非常好,反倒是慕辭,還在睡著,眼角一片粉紅,底下有淡淡的青色印子,很憔悴的樣子。

顧淮把手伸進被子裏,在慕辭身後摸了一把,借著從窗簾透進來的日光一看,不由得心虛的啊哦了一聲。

指尖上一片猩紅,他昨天做的太過了,慕辭居然見了血。

把未婚妻搞成這個淒慘的樣子,顧淮的男性自尊心非常受挫,他趁著慕辭還沒醒,抱著人去浴室清洗了一遍,然後給他上了藥,又輕手輕腳的把他塞進軟和的被子裏,並祈禱那處傷不要被這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