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顧淮交代的那件任務,白零雖然自己智商不高,但這並不妨礙他去找一個智商夠高的人來幫忙。隻要借助顧家的勢力,找一個對懿朝曆史了如指掌的專家並不難,白零很快聯係到了一個很有名的曆史教授,向他問了關於季雲舒的事情。

曆史上對季雲舒的記載非常的少,因為他並不是什麽王公貴族,也沒有特別出名的豐功偉績,沒有任何緣由能讓史官在史書上為他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幸這個教授對懿朝研究的非常透徹,很快就把季雲舒的生平大概羅列了一張單子給白零,而白零又照葫蘆畫瓢的報告給了顧淮。

“有一點非常值得在意,這個季雲舒曾經擔任過慕辭的貼身侍衛,足足當了三年。”白零停了一下,“後來慕辭被陷害,跳井自盡之後,這個季雲舒才轉任到了別處。”

顧淮皺了皺眉,“看慕辭這個反應,他們倆絕對是搞過的,怎麽慕辭死了,他還能心安理得的活著?”

“……興許是人家的關係沒咱們想象的那麽親?”

顧淮十指交握放在辦公桌上,細細思索著。

因為慕辭從未表現過對季雲舒的厭惡,所以顧淮沒往季雲舒背叛慕辭這方麵想,他隻是覺得,也許季雲舒是為了給慕辭報仇才苟活於世,又或者這場情愛本來就是慕辭一廂情願。

不管是哪個理由,在顧淮的認知裏,慕辭都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季雲舒的。這種認知令他非常的火大,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覺捏緊。

“然後呢,還有什麽?”顧淮強壓著火兒,眼神很淡,也很冷。

白零翻了一下文件,繼續說道:“在曆史上,慕辭死後,季雲舒就調任新職,慢慢的升了上去,等到他三十多歲的時候,在朝廷中已經有了相當不錯的地位了。”

這正是因為這個,季雲舒才能勉強在史書上留名,要不然一個區區的侍衛,若是後來沒有升職的話,是不會在曆史上留下蹤跡的。

“雖然他的仕途很穩,可是奇怪的是,季雲舒在四十五歲的時候就死了,史書上記的是心有結鬱,鬱鬱而終,死後留下三兒兩女,然後就沒了。”

白零想了想,壯著膽子問:“顧總,您說,季雲舒會不會是因為思念慕辭,才死的這麽早?他仕途這麽順利,沒道理鬱鬱而終啊。”

顧淮眼也不抬,陰沉沉的點了支煙,沒好氣的道:“屁話,他要是真的這麽喜歡慕辭,當初慕辭跳井時就該跟了去的,我猜他八成是想借慕辭做跳板升官,這條路走不通了才去另尋出路,你看他這麽年輕就做到那種官位,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零一時語結,很想說顧總您也是年紀輕輕就做到了這個位子啊?難道您也不是好東西?這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無需多做商議。

白零偷眼看著顧淮陰森森的臉色,又有點兒幸災樂禍:讓你從前老罵我,如今報應來得如此爽快,你喜歡的人不但不喜歡你還喜歡別人,哭去吧你!

隻要一提到季雲舒,顧淮的心情就會變得極差,基本上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炸藥包,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惹他。

所以顧淮在晚上回臥室的時候,臉上還是很陰沉,他的長相本來就是有點兒淩厲很有鋒芒的,平時還好,生氣的時候就很駭人,尤其是那雙眼,幾乎令人不敢對視。

慕辭當時正靠在床頭,借著床頭燈看書,抬頭一看見顧淮,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縮了一下。

顧淮看著覺得好笑,臉上的戾氣就散了些,抓過慕辭狠狠的親了幾口,“你這麽怕我幹什麽?前幾天不還挺傲嗎?”

慕辭皺著眉往後躲了躲,毫不掩飾的抓起被角擦了擦嘴,“別隨便親我。”

慕辭看見顧淮會害怕是有理由的,前幾天慕辭不肯晚上睡在顧淮**,就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睡,結果就被顧淮給發現了。

顧淮是什麽人,他就是個實打實的混蛋,他一向稟行的原則就是要一步到位,犯了錯一次就要罰老實了。

於是那天慕辭被顧淮鎖在臥室的大**,足足七個小時沒鬆開。

人都是有三急的,慕辭也不例外,可這種事他那麽清高的人哪裏說的出口,最後憋的滿臉通紅,眼角帶淚,實在忍不住了,才壓抑著哭腔小聲的求饒,再三保證以後絕不會去別的房間睡了,顧淮這才給他放開,讓他去洗手間。

所以現在慕辭都對手銬有陰影了,基本上一看見這東西就心裏發怵。

而顧淮的手段很有效,慕辭再也不敢回原來的臥室,每晚都忍氣吞聲的爬上顧淮的床。

一想到那段難堪而委屈的回憶,慕辭的臉色瞬間陰了,放下書背過身去,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他的幾縷長發落在了外麵,顧淮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會兒,便起身去洗澡,十五分鍾後回來,看見慕辭還是原來那個姿勢背對著他,基本上沒怎麽動。

顧淮過去揉了揉他薄薄的耳朵尖,揶揄道:“這才幾點,就不看書了,嗯,好學生?”

其實慕辭看的隻是普通的小說,那些太難的學術類的書籍他還沒法理解,但顧淮總喜歡這樣逗他,打趣他,看他麵紅耳赤的咬著嘴唇瞪視自己。

這種時候顧淮的心情總是很好的,好像他們是一對普通的,正常的,會小吵小鬧的情侶。

不過這次慕辭沒有理他,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顧淮以為他睡著了,便調暗了床頭燈,拿出平板看今天的報表。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顧淮忽然聽見慕辭低低的聲音:“我想去上班。”

“嗯?”顧淮不溫不火的問,甚至目光都沒從屏幕上離開,“去哪?”

“……”慕辭不知道陳傑那條路還能不能走通,但他現在非常需要錢,以及在外界社會正常生存下去的資本和經驗。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慕辭從未獨自出過門,偶爾顧淮會帶他出去逛逛,吃個晚餐,但大多數時候慕辭的活動被限製在顧家大宅裏,依靠網絡和書本獲取外界信息。

這樣的他,即使僥幸從警戒嚴密的顧家逃出去了,也很難在社會上立足。慕辭不是個莽撞的人,為了體麵的活下去,他必須謹慎地做計劃。

慕辭張了張嘴,肩膀無力的縮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顧淮饒有興致地挑眉,“我實話實說吧,正經地方沒人敢聘用一個身份不明的黑戶,除非你真的願意進夜總會,否則你隻能去瀚海。”

慕辭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往被子裏縮了縮,咬著嘴唇道:“我可以去陳傑先生那裏。”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仍然背對著顧淮,如果不是聽見他的聲音,顧淮恍惚間都覺得他已經睡著了。

顧淮輕笑,故意為難他,“你現在是有求於我吧,慕辭?跟未來的上司說話你就這個態度?”

慕辭皺了皺眉,掀開被子慢吞吞的坐起來,終於抬起那雙漂亮的眼睛直視顧淮。他的頭發有點兒亂了,顧淮伸手給他理了理,似乎那種洗發水的清香也留在了指尖。

但這種香氣在他身上留不久,慕辭總是清淡的,萬物都無法浸染他,隻有那一天,就是顧淮灌醉他,把他按在桌子上狠狠的操弄的時候,慕辭身上才帶了些他的味道。隻有那天,這個人在他身下無所顧忌的臉紅,哭泣,抓著他健壯的手臂求饒。

顧淮下身一陣緊繃,嘴角帶著惡意揚起,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該用什麽籌碼來與慕辭交換了。

昨天真是一整天網站都在抽風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