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
羽成雪以休養的名義被送到蕭家。繼靜貴妃之死讓羽國朝堂的氣氛為之一繃後,這件事像烏雲一樣瞬間密密麻麻蓋在士族的上空。
所有人都不禁想到遠在梁國的大皇子羽成熙。他正是因為太過出類拔萃深得民生而被強行遣到梁國為質。如今的四皇子羽成雪又因為相似的理由被送到對頭蕭家之手,等待他的絕不是什麽美好的待遇。
可見任何會影響到司徒弘燁在羽國的權勢的皇子,都會遭到他的清洗,讓背後支持該皇子的各個勢力竹籃打水一場空。
四皇子羽成雪被逼退後一射之地,五皇子羽成珠和六皇子羽成慕便成了眾矢之的。
其中,身為六皇子的順王羽成慕根本沒有爭奪儲位之心,他光顧著安撫新任的順王妃司徒悅已經夠嗆——司徒悅近日因為一個侍女為羽成慕穿衣而把她賣進妓院,羽成慕一時沒忍住勸阻了,司徒悅立刻和他不依不饒,最終堂堂順王日常起居皆要自己動手。這讓所有曾經對他有所期待的人搖頭不已。
羽成珠因此成為儲位的最熱門人選。但他沒來得及高興,因為有羽成雪的前車之鑒,朝中大臣都不敢在站隊,保持觀望狀態龜縮起來,怕成為司徒弘燁下一個追究的對象。他們是想通了,除非司徒弘燁登基,不然哪一個羽氏皇子得到儲位他都不滿意。為此得不到預期中的支持的羽成珠簡直要咬碎銀牙。
唯一的例外可能隻有如今住在流水小榭的十一皇子羽成蘅。他不知著了什麽運道,封宮三年再出現在人前便得了司徒弘燁的寵愛,被司徒弘燁護得嚴嚴實實的,輕易不見人。有膽大的人湊過去試探著推舉十一皇子為儲,司徒弘燁不置可否,而後尋著些莫須有的罪名把推舉的人整治了一頓。關於立儲的動靜便暫時平靜下來。
司徒弘燁本以為羽成蘅會為羽成雪去蕭家的事和他大鬧一場,而他不準備再讓步,趁機磨一磨羽成蘅的心性也是件好事。
不料羽成蘅根本沒什麽特別反應。他隻以為羽成雪是去蕭家做客的。顯然上次他和羽成雪見了一麵,羽成雪並沒有借機讓羽成蘅為他向司徒弘燁求情。
“王父讓阿絮不時進宮陪阿蘅玩一會兒就好。”羽成蘅要求很低,“雖然阿蘅不懂,但王父和阿絮都是做大事的人。”
周鳳謀是司徒弘燁的人,所以羽成蘅肆無忌憚地親近,但羽成雪不同,因為王家因為靜貴妃之死,他和司徒弘燁已經有了仇怨,一定會對上。羽成蘅單純卻不愚蠢,他的心性柔軟重情,羽成雪和司徒弘燁都對他好,他站哪一邊都不是,也就寧願哪一邊都不站。
因為這份懂事,司徒弘燁又賞了他一大批東西,羽成蘅受寵的名聲更勝。
滿心憤懣的羽成珠忍不住堵上了他。他不敢擅闖流水小榭,便瞅著羽成蘅到含玉閣讀書的當兒跟了過去。
他在含玉閣的門口被侍衛攔住,飛揚的眉目在滿身彪悍之氣的侍衛身上溜了一圈,他妒忌地咬了咬牙。這些侍衛可是司徒弘燁的親衛,是司徒弘燁身份的象征!就這樣給了羽成蘅!
“羽成蘅,你給我出來!”羽成珠握緊他不離手的折扇,揚聲道。
司徒弘燁強大威嚴,他才是他羽成珠心中認可的父親,甚至是情人!
司徒悅是司徒弘燁的親生女兒,她受寵他忍了!羽成灝的長相肖似司徒弘燁,其人又是司徒弘燁親手帶大的,他受寵他不服氣也忍了!但羽成蘅,哼,羽成蘅憑什麽?
司徒弘燁甚至單獨為他請了大儒章拙為太傅!他和其他皇兄皇弟隻能全部窩在上書房接受一個刻板無能的太傅的教導!
“羽成蘅,你給我出來!”
羽成蘅剛進去不久便聽到羽成珠的聲音,他詫異了一下,吩咐道:“讓五皇兄進來。”
聞言,侍衛讓開,按羽成蘅的話隻讓羽成珠進去,他身後的宮人都被擋下來。羽成珠臉色頓時很不好,因為這些侍衛完全不賣他的賬卻對羽成蘅言聽計從。
因為成為了羽成蘅的讀書房,含玉閣被收拾得十分整潔莊嚴。一排一排古樸的書與筆墨紙硯、琴棋書畫井井有條地擺放著,帶著濃濃的書卷味。主位上兩個寬大的位置專為師徒兩人而設,凸顯出身份的不同。
這費煞心思的布置讓握著折扇走進來的羽成珠的臉色又差了一層。他看著秀雅文靜的羽成蘅,眼裏飛快閃過一抹異色。
這種帶著不善的目光讓羽成蘅敏感地眼瞳微微一縮。
“羽成蘅。”羽成珠昂起下巴,一字一頓喚道。
“五皇兄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羽成蘅坐上主位,轉頭看著他。因為章拙的要求,他來含玉閣除了帶兩個司徒弘燁給的侍衛並沒有帶其他伺候的宮人,適逢今兒桓天誠告假,太傅章拙又未到,房內隻有他和羽成珠二人,連個斟茶待客的宮人都沒有。
“聽聞你久病不愈,特意來看看你。”羽成珠道。一入流水小榭就頻召太醫,身子這麽不好就別隨意挪動,在自己宮裏待到死算了!
“多謝五皇兄關心,阿蘅已經好多了。”羽成蘅穩坐主位,沒有向羽成珠倒茶見禮的意思。
羽成珠隻覺自己先被怠慢,又被他傲慢的態度刺激到了,不禁諷刺道:“皇兄我隻是擔心你過了病氣給王父,累王父處理政務時分心!”
“王父英明神武,此事他自有分寸,不勞皇兄費心。”羽成蘅蕩起一抹充滿依賴的笑容,“王父最厲害了!”
羽成珠幾乎握爛折扇才壓抑住打掉他臉上笑容的衝動。
“十一皇弟好手段……”羽成珠突然湊近羽成蘅,在他耳邊輕飄飄道,“以身伺仇讎還沾沾自喜……”
羽成蘅一愣,退開一步道:“我不懂五皇兄的意思。”
羽成珠繼續靠過去,唇瓣微動飛快道:“你想知道順賢妃和羽成灝是怎樣死的嗎?”
“是陳留刺客……”羽成蘅脫口而出。
羽成珠勾起唇,眼裏閃過得意的光:“真是個天真的傻瓜……”他直起身,唰一聲打開折扇,仿佛勝券在握一般搖起來。
“什麽意思?”羽成蘅臉色一變,迭聲追問。
羽成珠好整以暇看了他一眼,頭一甩居然幹脆利落地扭身就往外走。
“你等等!”羽成蘅拉住他,“說清楚!”
“出宮來找我。”羽成珠甩開他的手,以扇掩臉有恃無恐道。
“王父不準我出宮。”羽成蘅道。
“想辦法!”羽成珠受不了他總把王父掛在嘴邊,強硬道,“或者你不想知道那便罷!”
羽成蘅攥起拳:“我想!”
“你出了宮,我會安排人帶你來見我。”羽成珠道。
羽成蘅眼睜睜看著他揚長而去,臉色陰晴不定。
“十一殿下?”章拙自內室轉出來,目視羽成蘅。剛才羽成珠在他並沒有現身。因為他聽說過四皇子羽成珠的名聲,以他的資質能耐,羽成蘅對付他是不在話下。但羽成珠在羽成蘅身邊耳語了幾句,羽成蘅的臉色都變了,事情便沒有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不過奇怪的是,羽成蘅看到章拙,原本不太好的臉色瞬間恢複,甚至意味不明淡淡笑起來。
這笑,怎麽說?有點意思。和族長叔父計算人的那種笑頗為相似,不愧是外祖孫。
“請太傅幫一個忙,可好?”羽成蘅道。
章拙撫著羊須,慢吞吞道:“願聞其詳。”
周鳳謀被司徒弘燁罰了二十鞭後,一直找不到機會再見羽成蘅。還好後來燕棠送來了羽成蘅的親筆信,周鳳謀養傷養得越來越煩躁的情緒才慢慢平複下來。燕棠還告訴他羽成蘅是如何不屈不饒地爭取司徒弘燁的首肯讓他送信的,讓周鳳謀心裏一陣激蕩。
自此兩人通過燕棠有了魚雁往返,雖然次數不多,但足夠安撫住因為感情和忠誠陷入糾結當中的周鳳謀。
一開始司徒弘燁還會拆開兩人的信查閱一遍,但那歪膩的內容看多了他也不耐煩了,心裏更加堅定要讓兩人疏遠的想法,但沒有操之過急,依然允許他們通信,信件直接交給燕棠了事。但燕棠沒有那個理直氣壯去偷看人家兩口子的信件,都是一聲不吭原封不動地把信件交到兩人手上。
周鳳謀知道司徒弘燁曾看過他和羽成蘅的信。但事無不可對人言,他很坦蕩地在回信的字裏行間間接表露他對羽成蘅的喜愛。羽成蘅也是一樣,對司徒弘燁拆閱他的信並沒有惱羞成怒,一開始見司徒弘燁感興趣甚至還主動給他看信,但信的內容讓司徒弘燁黑了好幾次臉。後來司徒弘燁不看他們的信了,羽成蘅在信裏把司徒弘燁的反應偷偷告訴周鳳謀,讓周鳳謀心裏一陣可樂。
這次周鳳謀又一次從燕棠手中接過羽成蘅的信。他摩挲著熟悉的宣紙的邊角,不自覺勾起唇角,俊挺淩厲的輪廓一陣柔和。
燕棠心裏嘖嘖稱奇,能把周鳳謀這個外表吊兒郎當內在桀驁不馴的青年改造成如今這個模樣,十一皇子還真有能耐。
他任務完成便辭了周鳳謀回去,周鳳謀的注意力都放在信上,道了一聲“多謝”便把燕棠忘到腦後。
他打開信,信上卻不是熟悉的字跡,而是一句話:
殊以母兄死因誘蘅出宮,速救
阿殊,不是錯字,原因和羽成雪的昵稱是?阿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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