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雅非常的不高興。

看向袁照的眼神裏,帶著薄怒“袁照,你放開我。”

“放開你幹什麽?要再回去跳舞?然後把自己的腳弄廢了成為一個殘疾?”

“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不用你管。”

秦筱雅眼睛通紅,語氣憤怒。

就算被按著肩膀,她也想掙紮著離開。

這一次的演出對她來說很重要,她練了很多遍,就是為了這次演出。

她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了。

隻是秦筱雅執意要去,袁照又絕對不鬆手,所以兩人現在就對峙起來了。

誰也不讓誰。

“筱雅,筱雅啊……”

錢玉芬在一旁,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未來的準女婿,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筱雅啊,你腳已經受傷了啊,你就聽小袁的,先好好休息好不好?”

錢玉芬很著急,語氣裏都帶著哭音了。

秦筱雅卻先比她媽早一步哭出來。

“我練了那麽久怎麽能就這樣放棄?”

她哽咽著,眼淚不斷往下淌。

“媽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我為了練這支舞,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晚上練到了十點才敢回宿舍,就算是躺在**也在想自己有什麽做錯的地方!”

就這樣放棄,她怎麽甘心?

秦筱雅無聲流淚,被袁照按住的肩膀不斷地顫抖。

病房裏的袁照,錢玉芬都被秦筱雅的這副模樣弄得一怔,心疼又糾結,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病房裏陷入了安靜中。

隻有低低的抽泣聲,在病房中響起。

錢玉芬跟著女兒掉眼淚,袁照的臉色陰沉,表情很是可怕。

“所以你就選擇跳這最後一支舞,以後再也不跳舞了?”一道女聲插入進來。

淡漠的女聲裏,聽不出多少感情。

病房內的三人卻在同一時間抬起頭,看向從外邊走進來的阮桃。

阮桃先道歉“不好意思,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說話的。”

她是路過了無意間聽到秦筱雅的話,又發現袁照,錢玉芬他們沒有什麽應對的辦法,這才多嘴插了一句話。

秦筱雅抬起頭看向阮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另外兩個人也看向阮桃。

阮桃勾了勾唇“意思很簡單啊,就是你的腳現在還不能下地用力,好好養著,以後不影響你跳舞。”

“但是如果你堅持要頂著傷上場,那你這隻腳就廢了,這一次的舞蹈,就是你的最後一舞了。”

“阮桃!”

她如此直白的話語,讓那個秦筱雅有些不高興。

阮桃無所謂地笑了笑,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是個聰明人,孰輕孰重你自己能判斷。”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若是你,現在肯定是靜下心來好好養傷,順便把在你舞蹈鞋裏藏刀片的人找出來才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秦筱雅不應該如此著急的。

當然阮桃也知道讓人放棄眼前表演的機會很難,可是再寶貴的演出機會,跟生命健康相比,那都幾乎是微不可言的。

她的話讓秦筱雅不說話了。

錢玉芬見狀,恰當地勸女兒,“是啊筱雅,你就聽小阮的吧,她是醫生,她自然是知道你腳傷的情況的。”

秦筱雅咬著唇垂眸,還是很不甘心。

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看向阮桃“我如果這一次參加演出了,以後腳真的廢了?”

“嗯?”阮桃挑眉,視線落到秦筱雅的腳上,“你想在你重視珍惜的舞台上,一邊淌血一邊跳舞?潦草地完成舞蹈,讓人誇你一句敬業?”

“我不想!”

秦筱雅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回答了。

“我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舞台上的。”

“既然如此,那不就可以了?”

秦筱雅大她幾歲,說話的時候,她倒是也沒有刻意的巴結或者討好對方。

而是按照自己本來的性格,有什麽說什麽“懂得時機的進退,並不丟臉。”

阮桃說完,就對病房內的另外兩人微微頷首“錢姨,袁副團長,我還有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

她剛走回家的路上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搞獨唱,而是醫院的同誌們一起合唱。

禮堂很大,一個人的表演效果,定然是沒有一群人好的。

雖然說一個人獨唱,大家的目光都會聚集在她的身上,但是她並不需要這樣的關注。

思來想去,還是集體合唱比較好。

阮桃從病房出來,就去護理站找了護士長,跟護士長說了一下這件事。

“院長讓我組織大家出表演節目,這是臨時通知的,我們排練其他的節目時間不夠了,隻能選擇大合唱了。”

阮桃與護士長桂春如說道。

桂春如是典型的北方人,她聽完阮桃的話,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腿上“這咋回事啊這?迎春晚會過年就要搞了,咋這個時候才通知咱們?”

“這咋弄呢?”

阮桃“我還是認為,大合唱。”

“春如姐,要不我們先把同誌們都召集來,先把曲目選出來,晚上下班,明天下班我們都抽兩個小時出來排練?”

“行,那我去通知其他同誌。”

“好,我也去問問孫醫生他們,是否要參加。”

“行。”

兩人商量好了,就分工合作去忙自己的了。

張院長聽說阮桃把單獨表演變成了集體表演,他覺得十分的費解。

“阮桃同誌,演出的時候會有很多領導同誌在看的。”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想讓阮桃在領導同誌麵前出風頭啊!

怎麽阮桃就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阮桃笑著回答“正因為在那麽多人麵前表演,我才想出來要全院同誌一起參加。”

張院長張了張嘴,阮桃接著道“上午我去禮堂看了,禮堂太大了,我一個人害怕。”

“全部同誌一起參加,我心裏才有底。”

不管是真的害怕,還是假的害怕,阮桃就這麽說了。

張院長也無法猜透阮桃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想了一會兒,衡量了一下利弊之後,似乎妥協了。

“唉,那就按照你說的來,醫院的同誌一起參加吧。”

“那張院長您跟勞書記是否要起個帶頭作用?”

“不用不用。”

張院長連連擺手“演出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老家夥就不參與了。”

“你們演出,我們在台下給你們加油。”

醫院裏的其他醫生,都跟張院長的態度一樣。

到最後醫院確定參加演出的,就隻有阮桃一個醫生,還有護理部的六個護士了。

一共七個人。

她們下午討論出來一首合唱曲目,等到晚上下班了,就加緊練習。

這一練就練到了九點。

阮桃覺得嗓子都啞了。

“那我們明天下班了去禮堂練?”

跟一起排練的同誌們說話,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外邊等她的陸臨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