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發誓,真的是隻有他扭過頭的那一會功夫,原本距離自己還有一兩米遠的人下一秒就抱住了自己的大腿,幹嚎聲炸得他腦門心突突直跳。
“哥,你是我親哥嗚嗚嗚……我祝你倆百年好合、共結連理、水乳相融、巫山雲雨、**、幹茶烈火……”
這一大串成語不帶絲毫停頓地從葉縈縈那張不斷叭叭叭的小嘴裏冒出來,聽得顧白額角青筋直跳,直接抬手握拳砸在那圓溜溜的腦袋上——
“你就離不開那張床了是吧?!”
葉縈縈抽了抽鼻子,剛想張嘴解釋什麽,結果下一秒就看到眼前一道白光。
正前方的沈寂正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拭著絕淩,見葉縈縈瞧了過來,還甚是友好地朝她微微一笑。
葉縈縈:“……”
她默默閉上了嘴,正想著該怎麽開口稍微挽回一點形象的時候,卻瞥到沈寂的目光緩緩下移,最後落到了她那雙抱著顧白大腿的手上。
絕淩劍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凜冽的寒澤。
葉縈縈身子一個發抖,下意識鬆開了抱著顧白大腿的手,弱小而又無助地環住自己嬌弱的身軀,但是內心的吐槽瘋狂刷屏。
捏媽的不要以為裝得很好她就沒看到這狗東西眼裏的滿意!!
“你是問情門弟子?”
顧白看著縮在自己腳邊的葉縈縈,隻覺得一陣頭疼。
彼時葉縈縈正在瘋狂吐槽著沈寂,聽了顧白的話之後就胡亂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顧白:“……”
這問情門如今的招收標準已經降低到是個人就行了嗎?
“師兄,”沈寂朝著顧白走了過去,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葉縈縈,臉上的笑意溫和:“我們在路上耽擱太多時間了。”
顧白看了一眼還在和小倌玩著“你追我趕”遊戲的蘇樓,歎了口氣。
他伸手抓住了蘇樓,又從自己身上解下一個靈石袋朝著那小倌拋了過去,麵上帶上了幾分少有的嚴肅:“還請這位公子暫時放過我這師弟,另尋他歡。”
拿到了靈石的小倌眼睛一亮。
蘇樓對他的**雖然很大,但依舊比不上這一袋靈石。於是那小倌臨走的時候,還朝著蘇樓拋了個媚眼:
“小公子,以後來清蓮院的時候記得找奴哦,奴名喚月青。”
蘇樓下意識哆嗦一下。
被成功解救下來的他恍恍惚惚,那模樣活像是被反複**了多日。
冷靜下來後,蘇樓的第一句話就是:“阿彌陀佛,貧僧已經看破——”
“看破個屁!”
顧白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糖炒栗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怎麽說都要是他怕你才對!”
“那月青才不是普通人呢!他都敢和我打架!”
還沒等蘇樓回答,一旁站起來的葉縈縈就插嘴,一副很是不滿的模樣。
顧白斜眼看過去:“打贏沒?”
“咳咳咳,咳咳!”
葉縈縈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在地亂瞟。
顧白已經無力吐槽。
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股好聞的淡淡的香味卻竄入他的鼻端。
“叮鈴鈴、叮鈴鈴”
不知何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在聞到那股香味的時候,葉縈縈的臉色已然難堪了起來。而這鈴聲響起的瞬間,葉縈縈差點就想拉起顧白拔腿就跑。
然後她瞥到了還握著絕淩的沈寂。
葉縈縈突然冷靜了下來。
有這狗東西在,她還怕什麽?!
直接上去幹,都不帶慫的好嗎!
鈴鐺聲音響起,顧白和沈寂同時停住了往前的步伐,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前方。
前方不知何時起了霧。
“小縈兒,你又跑來清蓮院尋樂子了?”
清澈又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響起,每一個字落下都像是帶著小鉤子,勾得人心癢難耐。
那片朦朧白霧中赫然出現了一道纖細的紅色身影。
空氣裏的香味也越來越濃。
很快,白霧散去,顧白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紅色的外袍鬆鬆垮垮地掛在少年的身上,露出的瑩潤肌膚若隱若現。黑色的長發未曾束冠,隻隨意地披散在身後,襯得那臉更加瓷白如玉。
他赤著腳緩緩走來,而那一陣又一陣清脆的聲音便是從他腳踝上懸著的鈴鐺發出的。
少年媚骨天成,眼尾微微一揚便是萬種風情。抬眸之間,更是豔色流轉。
仙才天榜排行第五,問情門花洛。
他淡淡地掃過麵前的幾個人,最後視線落在了顧白身上,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
“想來這位……便是顧師兄了吧?”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疑問,卻偏生被這少年說得像是某種隱晦的邀約。
顧白感歎了一句,朝著花洛大方地點了點頭後,就扭過頭看向葉縈縈,眼中意思已然很明確——
同樣是媚修,為什麽會相差如此大?
葉縈縈讀懂了顧白眼中的話,並表示已經習以為常。
葉縈縈:“我立誌成為淩玄界的第一女媚修!”
顧白:“性別不要卡那麽死,那個女字其實可以去掉。”
葉縈縈:“那我立誌成為除花洛外淩玄界的第一媚修!”
顧白:“從你方才那兩句話裏,我已經感覺到你滿滿的憤怒了。”
葉縈縈:“……倒也不用說得那麽直白,畢竟人家還在呢!”
顧白“哦”了一聲,再次轉過頭的時候卻看到花洛和沈寂已經對上了,而身邊的蘇樓儼然化身為不久之前吃瓜狀態的自己。
顧白:“……?”方才發生了什麽?
花洛的目光落在了沈寂的臉上,眉骨微抬,語氣儼然多了幾分興趣:“沈寂?”
“問情門的花洛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沈寂輕笑,目光像是意有所指地放在了因著花洛出現,而神情變得恍惚糜爛起來的普通人。
那群人貪婪的目光落在了花洛身上,卻又因著他的身份而不敢上前半步。
“沈道友這句‘名不虛傳’讓花洛愧不敢當。”
他微微一頓,含笑的目光落在了顧白的身上:“畢竟我隻知道,顧師兄方才隻看了我一眼。”
而那一眼,就像是單純在看一件極其美好的物品,完全不帶任何的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