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捏了捏手裏的玉牌,深覺得這大概就是修仙界的電話了。

他好奇地注入一絲靈力,卻沒有任何反應。

“顧師弟,注入靈力的時候要想著聯係的人,這樣玉牌才方能通訊。”

鬆肇不知何時走到了顧白身邊,笑眯眯地開口解釋。

“哦哦。”

顧白了然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沈寂的玉牌突然亮起,伴隨著顧白大喇喇的聲音:

【我師弟真是小天使!】

顧白沒有開口說話。

顧白傻傻地看著沈寂手裏捏著的玉牌,恍若雷劈。

而此時,那道歡快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

【沈師弟真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我要抱好小天使的大腿!】

一瞬間,顧白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咳咳,”鬆肇忍著笑意,輕咳嗽了一聲:“玉牌比較……靈敏,它能及時把你心中想要說的話傳達給你想聯係的人。”

顧白扭頭,愣愣地看著鬆肇:“大師兄,你為何方才不一起說了?”

“我哪裏會知道顧師弟的心裏話有這麽多?”

鬆肇也甚是無辜地眨了眨眼。

顧白:“……”

怪他心理活動太多,看到沈寂就忍不住好好誇一番!

而此時的沈寂,手裏捏著還在發光的玉牌,隱約覺得手心一陣發燙。

“顧師兄,什麽是小天石?”

“對啊對啊,沈師弟明明不是石頭啊!”

“顧師兄,你為什麽要抱沈師弟的大腿啊?”

當這個問題被問出來的時候,全場沉寂。所有的弟子紛紛扭頭看向那個敢大膽問出這個問題的師弟,目露欽佩。

好師弟(師兄),這才是他們想要八卦的重點啊!

“咳咳咳!”

顧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下意識眼神飄忽地看向沈寂的下半身,支支吾吾:“也、也沒什麽,就是我覺得沈師弟的腿,嗯……又細又直又長,甚是好看!”

末了,顧白還要不怕死地加上一句:“你們不覺得嗎?”

不覺得嗎?

還沒等沈寂反應過來,在場所有弟子,包括鬆肇的目光一瞬間都聚集在沈寂的下半身上。

“被長袍遮住了,看不到沈師弟的腿啊。”

“不過顧師兄向來是個誠實的好師兄,他這麽說,那必定是沈師弟的腿有過人之姿。”

“此言甚是在理!”

沈寂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

他不動聲色地把劍橫在身前,溫聲開口:“諸位師兄師姐,可是在看我的絕淩?”

沈寂的本命靈劍名叫絕淩。

用太初門其他弟子的話來形容,這絕淩劍就如其主人一般,看似溫潤,但實則一劍就能要了人命。

不好惹不好惹。

所有弟子紛紛同步後退,飛快轉移自己的目光,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沈寂。

“師兄?”

但彼時還有一道目光停留在沈寂的身上。

沈寂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如同三月春風,又仿若是冰雪消融。

被抓了個正著的顧白重重地咳嗽,裝作是鵪鶉。

免費看了一出現場八卦的鬆肇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開口:“好了,我們該上路了。”

一行人正式踏上了曆練的征途。

等到上了太初門給弟子們準備的飛舟後,看著飛舟上一應俱全的物品,精美絕倫的裝飾,以及一小口就價值一塊下品靈石的靈食,顧白吸了吸鼻子,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

原來太初門不窮,窮的隻是他們望淩峰的一堆沙雕劍修!

“顧師弟你怎麽了?”

鬆肇見顧白愣愣地看著飛舟上的柱子,忍不住微微皺眉上前詢問:“可是發現了什麽不對?”

這飛舟他前些日子就檢查過好幾遍了,存儲的靈石夠用,備有的物品一應俱全,就連外部結構都很牢固,按理說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啊!

“沒什麽。”

顧白擦去了眼角嫉妒的淚水,隨便找了個話題岔開:“我隻是覺得這根柱子眉清目秀,甚是好看!”

前不久剛被顧白稱讚過腿“甚是好看”的沈寂恰巧路過,腳步微微一頓。

他偏頭看了一眼被顧白再度稱讚的柱子,輕嗤。

“顧師弟好眼力!”

鬆肇一臉驚奇地稱讚道:“此乃白羽木所製成,堅硬非凡,且有助於弟子修煉!”

顧白心想,他就那麽隨口一說,還真的是寶貝?

於是他又隨口一問:“那大師兄,此木價值多少?”

“這可不好估量,”鬆肇搖了搖頭,“不過上次萬品閣拍賣了一小截的白羽木,據說被禦獸門用四萬八的靈石拍了下來。”

四、四萬八?

顧白倒吸了一口涼氣,試探一般地開口:“下品靈石?”

鬆肇繼續笑著搖了搖頭:“上品靈石。”

顧白……顧白人已經傻了。

“正巧此木對弟子修行也有利,顧師弟你可再次多瞧瞧,說不定心有所感。”

鬆肇拍了拍顧白的肩膀,好生叮囑一番後就打算先行離開了,結果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在他們身後站著的沈寂。

“沈師弟?”

沈寂微微頷首:“大師兄。”

“過來尋你師兄?”

鬆肇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正巧你師兄要在此修煉,你也可先在此等待一會。”

“好。”

沈寂溫聲應下。

等到鬆肇走了之後,顧白扭過頭看著沈寂,一雙黑眸像是盛滿了璀璨光芒,亮晶晶的。

“沈寂!”

沈寂沒有開口,耐心地等待著顧白的下文。

果然下一秒,顧白有些賊兮兮地蹭到了他身邊,壓低了聲音:“你瞧瞧我們砍走這根柱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小截就四萬八上品靈石了……

顧白吸了吸鼻子,覺得貧窮真的限製了他的想象。

沈寂聞言,真的聽了顧白的話,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根柱子。然後,在顧白期待的目光中,沈寂微笑著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

“大概要比師父現在出現在飛舟上的可能性要大一點罷。”

“那算了。”

顧白歎了口氣。

師父他老人家如今還被弘豐師叔扣押在來召峰上打掃呢,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飛舟上呢?

想及此,顧白又忍不住悲傷:“果然我們望淩峰,都是一群很窮的劍修!”

沈寂微笑不語。

他沒好意思提醒顧白,望淩峰上除了他以外,個個都有著自己的小私庫。

整個望淩峰上真正窮的,自始至終隻有一個顧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