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星,今日你大師兄醒了嗎?”

“師父,您就走兩步路,推開那扇門就能得到答案了,何必還要再過來問我?我跟著您一塊過來的啊!”

“……不肖弟子!我要是敢推門看,我還會來問你嗎?”

“師父您不敢看師兄醒沒醒過來,我也不敢啊。”

門外傳來了一老一小的對話,聲音都無比洪亮。

好半晌後,又是異口同聲重重地一聲歎息。

顧白躺在**,靜靜地聽著他師父和師妹好一陣推搡,半天也不見一個人進來。

顧白:“……”果然還是感情淡了。

“算了,還是我去吧!”

扶星咬了咬牙,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左右再差也不過是師兄還沒醒,我們繼續等——”

後麵的話堵在喉嚨口,扶星張了張嘴,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申通正蹲在小木屋前,目光滄桑地看向遠方。

察覺到扶星的異常,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你幹什麽?見鬼了?”

“可能比見鬼還要更嚴重一些。”

帶著一絲熟悉調侃意味的聲音在申通背後響起。與此同時,扶星也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大師兄!”

顧白笑眯眯地“誒”了一聲,然後就得到了扶星一個沉甸甸的擁抱。

“都是大姑娘了,怎麽還老是這麽愛哭?”

顧白拍了拍扶星的腦袋,語氣猶帶著一絲親昵。

扶星總覺得大師兄這次醒來似乎變了一些,好像又變回之前那樣了,再也沒有了那一絲隱約的隔閡。

她緊緊地抱著顧白,紅著眼睛,聲音哽咽到好半天都說不出任何的話。

顧白安慰著哭得傷心的師妹,抬頭看向僵硬地站在那的申通,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師父!”

申通下意識“哎”地應了一聲。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後,這才笑著點了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申通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趁著顧白低頭安慰扶星的時候,申通趕緊側過身擦拭著眼角的濕潤,假裝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扶星,你師兄才剛醒,身子還虛弱著呢,趕緊站好!”

扶星已經緩了過來。

她抽了抽鼻子,扭過頭不服氣地看著申通:“我這時候不抱師兄,等會就沒有機會再抱了。”

申通理都沒理扶星,直接趕她離顧白遠了一些。

“小白啊……”

“師父要抱一下嗎?”

顧白笑眯眯地打斷了申通的話,朝著老頭子張開手。

申通老臉一紅,嘴上嘟囔著什麽“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要和師父撒嬌”“我平時就是太慣著你了”之類的話,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朝著顧白走了過去。

“師父!你明明就是想和我搶大師兄!”

“放屁,你師兄還是老頭子我養大的呢!”

“那我還是大師兄養大的呢!”

“……孽徒!讓讓你師父怎麽了?”

顧白聽著耳邊熟悉的吵鬧聲,原本還有些不安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不過現在,他還有一個更想要看到的人。

“沈寂呢?”

這三個字一出來,原本還在鬥嘴的師徒倆頓時閉嘴,動作一致地扭頭看向顧白,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顧白:“……嗯,我要和這狗東西好好算賬。”

“我去幫你叫來小師弟!”

扶星立馬眉開眼笑。

“乖徒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會算賬時候肯定要費些力氣的。為師這有梵天寺執教長老用的靈棍,據說打——咳咳,在懲戒弟子方麵很有成效。你要不要試試?”

申通也一副樂滋滋的模樣,作勢要從自己的芥子囊中取出那靈棍。

顧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