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很快就想到,應當是那陣香的緣故。

可他是修士,又如何會被這凡世間的香給撂倒?

“狐妖一族的催-情香,便是連出竅修士都受不住。”

沈寂伸手攬過顧白,兩人的距離湊近了幾分。

近到顧白能聽到沈寂微微的喘息聲。

顧白下意識用靈力去壓,卻未曾想到反倒是助了那股異常。

而沈寂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莫要用靈力去壓,隻會適得其反。”

顧白:“……為何不早說?”

沈寂一怔,看了看顧白略顯難堪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點了點頭:“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沒想到你居然知道。”

那薛憐兒攏了攏頭發,看向麵前這兩人的目光透露著幾分勢在必得:“可惜知道了也晚了,中了我狐族的催-情香,可隻有一個解法。”

顧白已經察覺到他們現在應當不是在無盡沙海處,可他不明白為何先前他沒有一點察覺。

“你身上沒有妖氣。”

顧白強按下身上的不正常,努力維持著語氣的平靜:“牧歌也未曾發覺有任何不對。”

“你是說你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妖修?”

薛憐兒捂嘴輕笑了起來。她似乎認定了這兩個人逃不出去,倒也大方地說出了真相:“太川古城的妖修,身上可沒有妖氣。”

太川古城?

顧白晃了晃腦袋,保持著一絲清醒。

看來那地方的確很不對勁。

“莫郎還是莫要忍了,不如從了奴家。”

那薛憐兒嬌笑著朝著顧白走來,卻未曾想還沒走幾步路,身上卻是一陣異常的刺痛。

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去——

心口的位置被一把泛著冰冷氣息的劍刺穿,雪白的劍身卻沒有沾上半點血。

薛憐兒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的地盤,在自己的掌握下,她還能被劍修一劍刺穿。

甚至毫無反抗之力!

可那人、可那人分明是個符修啊!

薛憐兒驚恐地抬起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那個自進來後她壓根就沒怎麽放在心上的病秧子。

這把劍上的氣息,和他身上的氣息分明一樣!

顧白同樣也很震驚。

因為他動用不了靈力,甚至連維持清醒都有些困難。可沈寂——

“你、你沒中招?”

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也隻有這個了。

“中了的。”

沈寂輕輕鬆鬆地抱著顧白,好不讓他倒下去,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和:“隻是應當是沒有師兄這般強烈。”

顧白:“……”人和人的差距為何如此大!

“我先前隻是猜測。”沈寂看了一眼還沒完全死透的薛憐兒,眼底一片冰冷:“本想留你一條命,卻沒想你偏偏要往死路上撞。”

“你、你殺了我……他也不會好過的!”

薛憐兒發出“嗬嗬”的喘息聲,眼睛死死盯住顧白,扯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這香、這香唯有配合……配合我狐族秘法,才、才能解開。”

然而沈寂臉上的笑意半分未消,隻一句溫和的“我知道”。

他知道?!

在薛憐兒震驚的目光中,沈寂微微抬手阻止了顧白已經有些不清醒的動作,語氣極為雲淡風輕:“在下不才,倒是先前在太川古城的時候,和一狐族的妖修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