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媽的捏媽的!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陣靈已經想跑出去狠狠地咬死那個該死的劍修了。

哪個劍修對自己的劍不是當老婆一樣疼著愛著?哪怕隻是一把鐵劍而非自己的本命靈劍……但那也是一方受寵小妾啊!

但是誰能告訴它,為什麽眼前這個劍修居然可以把自己的劍當成錘子使!

上一關當斧頭也就罷了,這一關直接當錘子來用!

這該死的劍修到底會不會劍的正確使用方法!

陣靈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

……心平氣和個屁!

而另一邊,顧白正打地鼠打得異常快樂。

“打地鼠就得快準狠。”

顧白抽空扭頭教育著自己身後的小師弟,一本正經:“你別看師兄如今輕輕鬆鬆,但也是練了十幾年才會出來這樣的準頭的。”

顧白說的準頭是指自己打地鼠的準頭。

但是沈寂卻誤以為是另外一個“準頭”。

他眯了眯眼,心中對顧白的標簽又多了一個——

扮豬吃老虎。

就在方才,顧白一把鐵劍突然分化出許多把鐵劍,同時快準狠地砸向了冒出地麵的沙岩鼠。

練氣成劍!

沈寂自然一眼就認出那其餘的鐵劍不過是顧白用周身的靈氣凝練成劍。

但……

他目光落在了被鐵劍重重砸傷的沙岩鼠上,目光裏多了幾分興致。

練氣成劍,劍氣收發,有形而無質。可顧白的劍,卻是有型而有質。

這可不是一個開光劍修能做到的地步啊。

而陣靈也在起先的暴跳如雷後反應了過來。

它認認真真地打量著顧白的鐵劍,“咦”了一聲。

陣靈不信邪地再檢測了一下顧白的境界,結果顯示他真的隻是一個實力很弱的開光劍修。

可是開光劍修……能達到這個水平嗎?

陣靈有些茫然。

顧白並不知道一人一陣靈的心思,他此時正驚訝於自己對靈氣的熟練使用。

這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覺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隻是覺得自己似乎被某種很舒服的氣體包裹著,身體輕飄飄地像是在空中飛一般。

而周身的靈氣沒有任何牽引一般地湧入顧白的身體,往身體四周的重要穴位不斷運轉。那種渾身上下像是浸泡在溫泉裏的舒適感讓他甚至想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喟歎。

不過好在,顧白還記得自己是在打地鼠。

於是不斷湧入體內的靈氣像是中途被人生生切斷了聯係一般。

在沈寂和陣靈的眼中,那就是四季陣裏磅礴浩**的靈氣濃鬱到快要化出實質一般地圍繞在顧白的身邊,不斷想要湧入他的體內卻又被生生隔絕在外,隻能茫然無措地在顧白身邊晃**著。

沈寂似乎都能感覺到那股靈氣的委屈。

就像是回不到家的孩子。

……他果然還是被顧白帶偏了。

這個想法一出來,饒是沈寂都忍不住黑了黑臉。

一團死物而已,又何來“委屈”一說?

看著興致勃勃打地鼠的顧白,沈寂垂在身邊的指尖微微一動,目光沉沉地鎖在他身上。視線順著那雙操控著鐵劍的手往上,一路上移到那張他並不陌生的臉。

在太陽光下,青年的皮膚白得透亮。微長墨黑的碎發沾濕了黏在額前,纖長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漂亮的黑眸總是噙著笑意——

和上輩子的顧白不同。

那個人的眼睛也很好看,隻是經常蒙著一層霧靄,如同一潭死水,有形卻無美。但是現在這個顧白……

想到青年那雙經常彎成新月的眸子,沈寂低頭看著自己纖長卻又過分瘦弱的手,低低地笑了笑。

這個顧白,果然要更有意思得多了。

算了,暫且先饒著他一條命罷。

“呼~終於打完了!”

顧白長吐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前的細汗,樂顛顛地跑到了沈寂的麵前,遞給他自己的鐵劍:“小師弟,我還給你留了幾隻,你要不要也試試?”

“不用。”

沈寂毫不猶豫地拒絕。

“那好吧。”

顧白有些可惜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快準狠地打暈了最後幾隻沙岩鼠。

——天殺的劍修!

陣靈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又因為顧白的這一舉動成功暴動了起來。而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原本還算平靜的沙漠裏突然刮起了狂風,黃沙漫天飛舞。

“咦,還沒有結束嗎?”

顧白有些納悶。

而沈寂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靈氣暴動的中心,收回目光後安靜地呆在巨石旁邊一言不發。

原本想趁機懲罰一下顧白的陣靈身子突然一頓。

剛剛那個眼神……

想到方才沈寂看過來的一眼,陣靈身子顫了顫,立馬歇了懲罰顧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