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問情門先前所言,顧白一行人在離開之時每人都從天寶閣內獲得一件隨機靈器。除此以外,因尋回柳飛白有功,問情門又異常大氣地額外增一件下品仙器。

其他宗門弟子在聽聞這件下品仙器是給了太初門那兩個弟子的時候,一陣羨慕的同時,又忍不住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怎麽又是太初門?

而此時被其他弟子紛紛討論的幾個人正窩在葉縈縈的院落裏,進行著資源的合理分配。

顧白:“所以說為什麽你們問情門的天寶閣內會有一個大錘子?”

葉縈縈:“天寶閣內收著問情門曆代以來各位長老弟子的寶貝,出現什麽稀奇古怪的應該也不是很難理解吧?”

楓子季:“可你們是媚修啊!媚修的武器不應該都是樂器、銀針、綢帶什麽的嗎?”

陳景山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把錘子從顧白手裏接了過來,然後鄭重其事地放到了葉縈縈的手裏。

葉縈縈掂了掂手上的靈犀錘,目露滿意:“看來這大錘子的上一任主人也定是位溫婉的女子。”

顧白、楓子季:“……”懂了!

最後顧白分到了空蟬袖箭,而沈寂則是一眼相中了鸞鳳繩。

據說這條鸞鳳繩能困住一個元嬰大能至少一炷香的時間。不過對於一個劍修來說,這種東西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目光落在沈寂手腕上的紅繩上,顧白微微皺眉。

想不明白。

葉縈縈瞥了一眼:“嘖!”

所有技能都點在防禦上的楓子季得到了九龍盾。陳景山作為一個煉器師,要走了劈水飛刀。而蘇樓則是得到了一本金針殘卷。

等到靈器分完,幾個人又掏出了他們在青山秘境裏所獲得的寶貝。

顧白看著其他幾人從芥子囊中往外掏著東西,尤其是看到陳景山和葉縈縈挖到的好幾大袋的靈石時,當場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怎就落入了失靈之地,什麽寶貝都沒撈著呢?

顧二牛安慰:“沒關係爹爹,你得到了我,也不算什麽收獲都沒。”

顧白這下心裏才有些安慰,結果下一秒蘇樓就掏出了一根熟悉樹杈子,“咦”了一聲:

“話說景山你看看,這些問緣佛樹的樹枝有沒有用?”

陳景山接過仔細看了一番,眼睛騰地一亮:“這根的靈氣很充足,想來要比一般的樹枝更容易生火!”

“生……火?”

“是啊,”陳景山“嘿嘿”一笑,“問緣佛樹樹枝生出的火可媲美那些靈火,經由這種火焰鍛造出來的法器更純粹,威力也要更大!”

顧白下意識看向顧二牛,結果卻發現小娃娃臉上的表情很是僵硬。

他原本是以為陳景山說的“生火”傷到了二牛的心。畢竟當著人家的麵燒人家之前的本體這件事,怎麽說都有些怪異。

顧白剛想開口安慰,結果沒想到顧二牛“哇”地一聲哭了:“完了,爹爹現在真的是什麽收獲都沒有了!”

顧白:“……?”

最後還是沈寂解答了困惑。

“這根樹枝集了問緣佛樹上大部分的生機,帶回去栽下,可重新養出一棵新的問緣佛樹出來。”

“咦,我運氣這麽好的嗎?”

蘇樓撓了撓後腦勺:“我之前瞧著這根醜得特別新奇,所以就……哎哎二牛,我沒有說你醜的意思!真的沒有!”

顧白已經別過臉,強忍住眼眶中心酸的淚水。

“師兄。”

麵前突然出現一隻芥子囊。

顧白循著那雙手看了上去,正好撞見了一雙噙著笑意的眸子。

“先前找到了一些……也不知師兄想要什麽,綏之便都取了回來。”

顧白突然想起來,之前的確有一段時間總是不見沈寂的人影。他當時已經起了要和沈寂“冷戰”的心思,故也沒多問。

見顧白隻是愣愣地看著卻沒有收,沈寂歪了下頭,目光詢問:“師兄?”

“咳,”顧白輕咳嗽一聲,斟酌著拒絕的話:“這既然是……”

“若是師兄有所擔心的話,那綏之便替師兄保管一段時間。”

沈寂很自然地打斷了顧白的話,隻背對著眾人,望著顧白的眼神克製中又帶著幾分難受。

像是害怕被人拋棄的幼貓,試探性地伸出爪子乞討著一些憐愛。

那般眼神刺得顧白心口隱隱有些疼。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得出口,默許了沈寂的話。

好在其他人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顧二牛以及那根問緣佛樹樹枝上,也沒多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顧白鬆了一口氣。

“好了,現在到重頭戲了。”

他清了清嗓子,拿出自己當初幼兒園當主持人的播音腔調,字正腔圓:“最後一件——”

“下品仙器!”

陳景山當即皺眉:“柳飛白是你和沈師弟找回來的,這下品仙器理應是你們兩個人的。”

“我和我師弟都談好了,若是這下品仙器適合劍修的,那我們要了也無妨。若是其他的一些什麽奇怪玩意,倒不如看看你們有沒有誰需要的。”

顧白擺了擺手,當場就拿出了先前花洛送過來的木匣,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先前花洛給我的時候也未說是什麽仙器,隻說待我回到太初門再打開。倒也不知是何寶貝!”

其他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蘇樓伸出手壓下木匣:“既然花師兄說等回到太初門再打開的話,那顧師兄你還是稍微等等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顧白笑眯眯地挪開了蘇樓的手,解開了木匣上的封印:“更何況,先前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們呢!”

他這人向來拎得清楚。若是沒有這幾個人想盡辦法阻止著外人進入,先不說最後帶回柳飛白的還會不會是他們,就單單沈寂身上的那些異常,也足夠讓一些人生了疑心。

更何況,在方才分配中,這些人都是倒空了身上的芥子囊。雖說都在嘲笑著他什麽東西都沒拿到,不過堆在他麵前的寶貝卻一樣都沒有少。

在這種人命如草芥的修真界裏,人心是最不能打賭的東西。

不過好在,他還是比較幸運的。

“這有什麽的,我們也沒做——”

“咦?”

還未等其他人勸阻的話說完,顧白就打開了木匣。

他抬起頭看向蘇樓,臉上是誇張的羨慕:“所以小樓樓,你的運氣能分我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