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了爐炭的衣帽間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把帽子麵罩摘下,整個身體回暖起來。

換上了舒適的棉拖鞋,才感覺到活了回來。

程茵看著正在處理稻穀的賀川,深深歎了口氣,沒辦法空間隻有她才有,這活兒注定隻有她能幹。

不然,她早就交給他來了。

從空間裏拿出收音機,慢慢的開始調頻,“市民朋友你們好,這裏是w市廣播電台…”

程茵的耳朵動了動,準備調頻的手停了下來,靜下心聽著這一則廣播。

旁邊賀川也停下手中的動作。

“我市在xx地建立了防寒避難所,現下將全麵開放,有需求的居民可自主前往…”

這則廣播,重播了幾遍。

賀川扭過頭問道:“我們要不要去?是郭嘉組織的話,那應該很安全吧”

程茵搖搖頭,“我們在這裏挺好的,可以再等等其他消息。”

雖說避難所是官方組織的,但裏麵的人多口雜,且隻是提供同一個防寒的地方,她們現在完全沒有必要過去。

賀川點點頭,繼續處理稻穀。

程茵想要等的是官方幸存者基地的消息,至於避難所,按照小說套路他都能想得到,進去後會麵臨的問題了。

比如和好多人擠在一起住,周圍的人見她是個女孩子,陰陽怪氣啊找茬啊,猥瑣男人騷擾等,反正都不會遇到什麽好事。

她們現在住在的地方不香嗎?

為什麽要去受罪。

為了提高武力值,程茵拜托賀川和她對打。

兩個人都是不會打架的小菜雞,但賀川好歹也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漢,對打起來力量總是占據優勢的。

程茵一拳打過去,就被他握住了手腕,之後伸手踢過去又被躲過去,反倒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有殺傷力的武器拿在手裏,都害怕一不小心真的傷害到了對方,於是都選擇了赤手空拳。

這樣兩人過招好久,才停下來。

程茵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算是體會到了男女之間體質的差距。不過這也沒關係,力量不夠還是可以繼續練靈活度的。

真正和人打起來的時候,還要加上手中的武器,誰輸誰贏也不一定。

程茵休息了一會兒,拿出她鋒利的砍刀對著木頭做著揮刀練習。

賀川也開始做起自主練習。

持續了三個月的極寒,總算是過去了。空間裏的冰塊儲存,已經非常的足夠。

望著樓底結成冰的冰麵,已經隱隱有鬆動的痕跡。

天氣在轉熱,厚重的羽絨服早已經脫下,換上了簡便的短衣短褲。

程茵都有一些不可思議,就這樣在這裏待了快半年時間。不過沒有人來打擾,實在是太好了。

冰麵逐漸融化,水位也在緩緩下降,露出來裏麵被冰凍而亡的長蛇老鼠鳥類,以及一些生活垃圾。

他們住的樓層高,距離這些遠都沒關係,注意做好室內的消毒工作也就好了。

隻是讓她覺得不妙的事,發生了。

程茵拿著望遠鏡看著對麵的樓棟,竟然有人搬到了這邊住。她用望遠鏡遠遠看過去也是一對男女,隻希望他們也隻是安安靜靜苟著不找麻煩的人。

她這層的窗戶都貼上了防偷窺膜,從外麵是看不到裏麵的,除非有人沒事找事跑到她們這棟來了,不然都還是安全的。

隻是這段時間動靜,還是要小一些為好。

燒烤火鍋之類的煙火味道,能避免則避免,免得香味飄散過去把人直接給引過來了。

程茵心想,還好趁著極寒的時候準備了很多飯菜,現在靠著這些老本撐過去完全沒問題。

她時不時的就拿著望遠鏡,往對麵那棟看去。

他們住得比較低層,應該是考慮到下麵的樓層要涼快些,這樣的話,其實也不怎麽能看得到他們的動靜。

最多能看到他們有沒有出那棟樓,其他的就觀察不到了。

程茵每日例行的觀察完,就往她的衣帽間跑去。衣帽間的碳爐早已經撤下了,換成了大桶大桶冰塊,釋放著絲絲涼意。

她拉了拉領口,身上的汗珠已經黏濕上了衣服。

程茵索性拿起睡裙,就去洗手間裏衝了一個涼水澡,快步回到衣帽間。她特意的坐在大桶冰塊旁,拿著扇子對著冰塊吹,將涼涼的冷風吹出來。

感受著拂過麵頰的冷風,閉了閉眼睛。

忽冷忽熱的天氣也是夠折磨人的,明明極寒沒過去多久,極熱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程茵想到之前在室外拿出溫度計測量的溫度,外邊已經快有五十度了。這是一不注意就會小命嗚呼啊!輻射病也不是鬧著玩的。

外邊的蟬鳴聲都已經減少了,想來不少都死於高溫。這不僅是人類在適者生存,就連動植物也是如此。

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每天出去走走,適應現在這種天氣。不然等以後都是這樣的天,可怎麽辦?

所以衣帽間的室內溫度也控製在了三十度左右,並且她還會慢慢減少冰桶的數量,就這樣逐步遞減,慢慢的適應溫度。

至於一來就挑戰五十度高溫,那還是算了吧。

程茵撈出一個冰鎮西瓜,切開和賀川一人一半。

她拿著勺子小塊小塊地挖著吃著,心裏深深感覺夏天就應該吃個西瓜。

賀川捧著西瓜,有些心不在焉。

他這些天睡覺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些過去的回憶。在他的回憶裏確實向程茵說的那樣,父母離婚了。隻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姐姐,而他也是跟著父親。

父親再婚和再婚的阿姨生下了男孩,從那時候起,母親的注意力就全身心的放在那個孩子身上。他在家裏似乎總是格格不入,似乎歡鬧都是他們的,他們才是一家人。

賀川心裏有些複雜,除了確定了他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這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外。

其他都挺鬧心的。

他是怎樣來到這裏的,他還不知道?

他隻知道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都要比有血緣關係的人對他更好,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諷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