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昭玉這麽一鬧騰，我們每個人腦瓜子都嗡嗡的。
蕭封塵也沒機會同我說話了，他隻要一表現出想跟我單獨說話，蕭禮和蕭羽玄就要留下來聽一聽。
偏偏還是不方便讓他們知道的話。
沒辦法，蕭封塵帶著他們走了。
我回屋，秦桑正在哄采芝，采芝拿了兩塊糕點坐在門檻上呆滯地啃著。
我也順勢坐下，三個人一起擠在門檻上。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和采芝突然異口同聲的道歉，片刻之後三個人都笑了。
“姑娘，奴婢腦瓜子笨，不像秦桑姐姐那麽聰明。”采芝垂頭喪氣道：“奴婢打聽過了，這宮裏有個專門洗衣服的地方，姑娘不然讓奴婢去那裏吧，不然又要給姑娘添麻煩了。”
傻丫頭，我哪舍得讓她去那種地方？
秦桑歎氣，給她擦了擦嘴巴：“你呀，做好本職工作就是不給姑娘添麻煩了。”
秦桑聰明，短短幾日已經學了不少禮儀，很讓我省心。
我檢查了采芝的傷勢，都是皮外傷，臉上用藥之後也消腫了許多。
“姑娘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吧？”
秦桑終於開口問我。
我點點頭：“大概就是今天這樣，反正誰都能踩我一腳，習慣了。”
如今能有幾日安生日子，也都是我拿命換來的。
采芝含糊不清問我：“可是姑娘你到底是宮裏的什麽人啊，為什麽那幾個皇子成天來找你，但那個郡主卻特別討厭你？”
我也不知該怎麽回答。
不擺脫現在身份的問題，我什麽都說不出口。
這一夜注定不會太平。
下半夜我半夢半醒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扒我的衣服，睜眼一看，果然看到了禽獸。
“……四殿下！”
蕭羽玄扯著我的衣服，“醒了？別跟我說你身體不適，今兒我看到了，你身體好的很！”
“我可以再吐個血，四殿下不妨試一試？”
大約上次當麵吐血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震撼，蕭羽玄停下了動作，懊惱地一抓頭發：“秦巧巧！”
我微微一笑：“四殿下想說什麽？”
“我真不知道太子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就你這樣油鹽不進的蠢東西，也配做女官？！”
我係扣子的動作頓住，“你說什麽？”
“你還不知道？”
蕭封塵麵聖的時候並沒有像我所想的那樣把所有功勞都獨吞了，關鍵是也吞不下去。
美猴王早就在京城傳開了，皇上一聽是我的主意，當下就樂了。
隻是一直沒想好要給我什麽獎賞。
我這種身份，給多了怕我有別的心思，給少了又怕引起不滿。
這事本想拖到我麵聖的時候，但今日太子來之前去了一趟皇後那裏。
就在蕭封塵蕭禮蕭羽玄三人離開後不久，我要成為皇後身邊女官的事情就傳開了。
我聽到這消息，我也傻了。
“你是不是給太子下了什麽迷魂藥？”蕭羽玄見我久久沒有回神，冷笑著抬起我的下巴：“秦巧巧，你可真是能耐啊！”
要是真成了皇後身邊的人，那基本沒人敢動我了。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讓疼痛把我的理智拉回來。
“隻是傳言罷了。”我謙虛低頭，使勁壓著上揚的嘴角：“四殿下還是不要消遣奴婢了。”
我記得文中的背景參考了宋朝和明清，而女官製度則是參考了唐朝和隋朝。
女官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同前朝的文官差不多，也有俸祿可以拿。
最關鍵的是！如果不是由宮女直接晉升上來的女官，那必須是良民！
意思就是我可以脫離賤籍了！
我從未覺得蕭羽玄這麽順眼，甚至於想在這個禽獸臉上親一口！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熾熱了，蕭羽玄立刻脫掉了外套。
我：……
倒也不必！
“四殿下，若您說的是真的，那明日或者後日，皇上皇後是會召見奴婢的。”我歎了一口氣，顯得很為難，“到時奴婢身體不適，亦或者讓他們知道了在召見之前，奴婢還在跟四殿下鬼混，女官一事就……而且也不能接近皇後了。”
蕭羽玄默默穿上了衣服，罵了一句。
“你最好是記得你要給我辦什麽事情。”蕭羽玄牙齒咬的咯咯響，但始終沒有對我動手：“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
他憤憤不平的走了。
臨走前凸起的地方撞在了桌子上，疼的他五官都扭曲了。
我興奮的開始失眠。
但也不敢太興奮。
按照炮灰女配的生涯來看，事情不會那麽順利。
第二日一大早，命令就下來了，皇上要見我。
我洗漱一番，想了想還是帶上了秦桑和采芝。
真要做了女官，伺候的人少不了，同樣的眼紅的人也少不了。
到時候不知道什麽阿貓阿狗都塞一些居心妥測的人給我，那我身邊可就要熱鬧了。
孩子們最好也見見世麵。
召見的地方在養心殿。
我才剛走到門口，大太監還沒來得及跟我打招呼，就聽裏頭傳來昭玉的尖叫：“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看吧，說什麽來什麽。
皇上身邊伺候的大太監叫司天祿，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著他了，德高望重，對待底下的人也溫和有禮。
原主曾與他有過幾麵之緣。
“司公公。”我對他行禮。
司天祿點點頭，轉身看了一眼殿內，小聲道：“秦姑娘等等吧，昭玉郡主剛剛進去。”
“是。”
我帶著秦桑二人筆直站在了殿外。
司天祿應該是有意讓我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沒有讓我回避。
“昭玉！”
皇後難得聲音動了幾分氣：“這後宮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了！”
“可是母後，那秦巧巧憑什麽做女官啊？啊？母後你難道不知道她其實是……”
“昭玉你閉嘴！”
是皇上。
我挑眉，了然於心。
昭玉郡主，這是上來告狀來了？
“父皇，怎麽連你也幫著她說話！”昭玉郡主很不服氣，居然都敢頂撞起皇上了。
“誰能救晉中十幾萬條人名，朕就幫誰！”皇上冷冷道：“你行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