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執意在奴婢這**睡，奴婢也沒有辦法。”我說。
“你早該有此覺悟。”蕭禮淡聲道。
我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繼續說：“既如此，二殿下在這裏好好休息，奴婢便先下去了。”
“你去哪兒？”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奴婢去和九兒做個伴。”
蕭禮冷笑一聲。
我福了福身，倒退著往外走，眼看著就要退出房門，忽然就聽到蕭禮冷冷開了口。
“讓你走了嗎？”
我又倏然站定了：“二殿下的意思是？”
“本殿下休息的時候，難道就不需要人伺候了？”蕭禮冷冷道。
我心裏一堆曹尼瑪跑過去，皮笑肉不笑：“或者，奴婢幫殿下找一個可以伺候殿下的？”
蕭禮冷道：“秦巧巧！”
“奴婢在。”我低著頭道。
蕭禮陰冷著說：“別給本殿下裝傻！”
那我就是真傻唄。
“二殿下的意思是？”我故作茫然地問。
蕭禮神色陰翳，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會發怒的時候，忽的聽到他笑了。
我心裏一寒，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來。
他這是什麽意思？
擔心他發瘋，我一句話都不敢說，低垂著頭，想著萬一他發瘋的話，我該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蕭禮忽的坐起來，對我招了招手。
“殿下？”我遲疑著，不敢走近。
蕭禮嘴角微微翹起一些，神色冷淡：“怎麽，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敢。”我低著頭，吞了吞口水，“殿下需要奴婢做什麽，隻管吩咐就是了。”
“你現在又是這麽一副格外乖覺的模樣，之前卻恨不得要拆了我似得。”
這話說的就不講道理了吧？
我隻是不想和你走得很近，又不是想要拆了你。
“殿下莫要打趣奴婢了。”我有點忐忑地說。
蕭禮似是懶得理我的油嘴滑舌一般，抬手拍了拍他身旁的床鋪：“過來，躺在這裏。”
我：！！！
不是，洛雪兒都已經在你的眼底下了，你還這麽毫無顧忌，你會在洛雪兒的心裏麵減分的，你知道嗎？
“殿下！”我慌忙跪下來，“奴婢若是哪裏做錯了，殿下隻管懲罰奴婢就是了，千萬不要用這種方式來嚇奴婢。”
蕭禮冷冷道：“之前也不是沒有同你如何過，怎的如今這樣驚恐？”
廢話。
第一，你要老子在太子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和你如何，這不是要送我去死嗎？
第二，如今洛雪兒就在知府的府邸裏。
她雖然不曾想和誰在一起，但這幾位皇子對她而言，便是她的獵物。
洛雪兒對幾位獵物還是有獨占欲的，畢竟這幾位皇子對她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此時不管是蕭封塵還是蕭禮，對洛雪兒的好感都很多，他們利用我獲得開心，可若是惹得了洛雪兒的不悅，必然也是第一個就犧牲我。
這些上位者，哪裏懂我這樣的人生存的艱難？
“二殿下，奴婢知曉你心裏還是有洛姑娘的。如今洛姑娘就在府邸裏，而奴婢又和洛姑娘長相有些類似。若是讓洛姑娘知曉奴婢與二殿下如此親密，想必洛姑娘不會對二殿下如何，卻會生奴婢的氣。屆時，是奴婢的日子不好過。”
果然，我就聽到了蕭禮漫不經心道：“與我有何幹係？”
看吧。
這些男人就是如此，他們或許會一時憐愛我，卻未必願意為我而做什麽。
尤其是能夠犧牲我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為？
說實話，除非是真正心懷天下的聖人，否則即便是換成我站在這些人的位置上，也難免會有這樣的心態。
我剛要開口，忽的這個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隱約的腳步聲。
隻見九兒躲在不遠處，眼巴巴地瞧著我，眼底盡是不甘之色，大約也是為了我感到不甘心吧。
我生怕她鬧出什麽其他的是非來，忙對她擺了擺手，讓她趕緊走。
九兒固執地站在原地，說什麽都不肯離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稍稍分神的時間裏，就聽到蕭禮又開了口。
“還不快來？難不成還要本殿下親自去請你不成？”
我跪在原地沒動，低著頭繼續道：“奴婢損失了什麽倒是沒什麽，左不過是以後若是洛姑娘走了，二殿下還想再找與洛姑娘相似的人來排解憂思沒那麽簡便罷了。再者，若是讓洛姑娘知道二殿下竟然找替身，隻怕洛姑娘心裏對二殿下也會有些意見。”
這些都是切身關係到蕭禮自身利益的事情，他自然會認真的抉擇，不會再像對我一般如此輕易的下決定。
果然，我的話出來之後，蕭禮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我在心裏微微地鬆了一口氣，知道今晚是能逃的過去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之後，蕭禮躺倒在**，閉著眼睛，語氣憊懶道：“你是越發的能說會道了。”
“殿下謬讚了。”
“下去吧。”蕭禮道。
我這才起身退了出去，又將房門給關好了。
走出不遠的幾步，九兒就紅著眼睛迎了上來，她的貝齒咬著她鮮紅的下唇，緋紅著眼睛瞧著我：“姑娘，這位殿下怎麽這樣？”
她到底是農戶人家出身，雖然見識了天災的無情，卻從未見識過皇家的無情。
位高權重者。
殺人也同樣的不眨眼。
我垂眸看著她說：“九兒，無論上頭的人如何，都不能在背後非議主子，可明白？”
“知道。”九兒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她也知曉生存之艱辛，隻是她眼底憤憤不平的神色仍舊清晰可見。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九兒這般將心事掛在臉上的人，若是以後真的跟著我回了宮中，隻怕是要被人拆吃入腹的。
可她若是不能跟我走，便也不能和石康有個結果。
然而即便是有個結果，也未必就是一個美滿的結局。
轉瞬的時間，我心中卻劃過許多念頭，又被我強行壓了下去。
身在這樣的世道裏，女子本就孤苦無依，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更是難上加難。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當晚，我與九兒共宿在一處。
隔天我再回去我的房間時，蕭禮已經不見了。
倒是蕭封禮遣人來喚我，讓我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