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之中作者並沒有具體的描寫蕭封塵是如何將這幾個悍匪給逮捕的,不過想來,其中也是有不少誤會的。

我聽他們的意思,隻怕他們還是隸屬於官府的。

那就奇怪了,經過一路的相處,我對蕭封塵還是有了其他的認識。

雖然他一遇到洛雪兒就變得沒腦子,可他無論在任何時刻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對黎民百姓負責的狀態不是假的。

蕭封塵是被當做儲君培養起來的,縱然他有自己的私心,卻仍舊以黎民百姓為重。

綁我的這夥人如果真的是為了晉中百姓鋌而走險,至少這個時期還沒有開啟權鬥的蕭封塵是不會對他們下手的,甚至這個時候,蕭封塵還會為了以後自己的路能夠更穩妥,而想方設法的收買願意做實事的官員的人心。

對我動手的人,顯然是沒有下死手的,剛被放在**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現在我也沒動,就安安靜靜地聽著。

好半響,才聽到了一個格外溫柔的聲音響起來,而我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瞬間就濕了眼眶。

因為太熟悉,以至於讓我一瞬間有了一種回到了現代的錯覺。

“王虎,做事萬不可莽撞,我們的目的仍舊是為了救晉中的黎明百姓於水火之中,而非是起義。更何況,憑我們一城之力,不過是將所有的百姓都推入更水深火熱的地步。”

媽的,和我哥的聲音好像。

我那個一天不打我三頓,不按著我的頭使勁揉,把我的頭發揉亂了的哥,一模一樣。

穿到這本書裏多長時間,我已經不記得了。

一直以來,我都戰戰兢兢的在幾個皇子之間遊走,時時刻刻擔心他們不是饞我的身子就是擔心我的腦袋落了地。

現在聽到這樣熟悉的聲音,哪怕是知道這人不可能是我的哥哥,可我還是猝不及防的哭了起來。

老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我如今算是徹底的理解了。

也許是我小聲的啜泣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很快交談聲就停下了。

有腳步聲往我這邊走來。

我的眼睛被一塊布給擋著,也看不了當前的處境。

手腳被捆得死死的,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給我捆得,綁了這麽久,又被這麽折騰了一番,手腕和腳腕都已經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姑娘,你沒事吧。”一隻手搭在我的額頭上,格外有耐心地問。

我原本的哭腔都已經壓下去一點了,可是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眼眶霎時間再次紅了。

“疼。”我沒來由的覺得委屈。

忽的想到自從穿越過來之後,我所經曆的一切,以前尚且覺得能忍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情緒卻一發不可收拾。

大顆大顆的眼淚湧出來,打濕了綁著我眼睛的布。

捆綁著我手腳的繩子都被拆掉了。

最後對方的手才放在了我的眼睛上,指腹溫熱,帶著一股暖人的味道。

視線恢複,我從模糊的視線裏看到了這人的麵貌,然後……眼淚就流的更加的洶湧了。

怎麽能這麽像?

不僅僅聲音像,連長相都很像我哥。

我真的是太想家了,明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我哥,卻還是猛得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哭得格外的委屈:“哥,哥!我好疼!好疼啊,這裏有好多人欺負我!”

被我抱著的人渾身一僵,似乎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來。

“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並沒有推開我,而是在僵硬片刻之後,輕拍我的後背安撫我,聲音裏的歉意十分真誠,“對不起,本官的手下人不會做事,唐突了姑娘。”

理智告訴我這會兒應該冷靜下來,可我已經理智過一次了,此刻麵對這個與我哥百分百相似的人,怎麽都理智不了。

哇的一聲,再次洶湧著哭了出來。

“哥!我吃了好多好多的苦,受了好多好多的委屈。”我死死地抱著這個與我哥萬分相似的陌生男人,在這個異世界裏,僅僅是這麽一個相似的人,都足以寬慰我許多。

男人沉默了一瞬,沒有再糾正我,隻是動作溫柔地輕撫著我。

我就這樣抱著男人,喋喋不休地說了許多話,無一例外的都是我的那些委屈,當然殘存的一絲理智讓我不敢把幾位皇子的所作所為都說出來,翻來覆去能說的,無非就是那幾份委屈罷了。

不知說了多久,我整個人都累了,眼皮睜不開,這次是真的徹底地睡熟了過去。

這次睡著了之後,我夢到了我哥。

丫一改昔日的囂張,頭發潦草,眼底下青灰一片,胡子拉碴,穿著老頭汗衫、腿上隨便套了一條短褲,腳上踢著一雙拖鞋,拿著一遝厚厚的傳單,站在人流密集的城市路口,正在分發傳單,嘴裏還念著什麽。

睡夢裏,我像是有特殊功能似的,直接飄了過去,快飄到他身邊的時候,一陣強烈的吸力直接將我吸走,我隻來得及聽見他說的幾個字。

救救我妹妹。

我唰得一下睜開眼睛。

手腕的地方傳來一陣刺痛,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可是下一瞬,小手臂就被人捉住了。

那酷似我哥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別動,正在給你上藥。”

我扭頭看向了對方,可還不等我看清楚對方的臉,一隻手就捂住了我的眼睛。

“你先保證不哭,我是最見不得女兒家眼淚的人。”

這溫柔的模樣,跟那個時不時就要揍我一頓的哥根本不一樣,可我還是濕了眼眶。

我好想家啊。

“我不哭。”我眨了眨眼睛,拚盡全力的將眼淚給忍了下去,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我,“你可以把手拿開了。”

我隻聽見那個男人歎息了一聲,又過了幾個呼吸,才放下了手。

盡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再次看清楚這張臉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眼眶酸了一下,眼淚又砸了下來,我張口:“對不起,我忍不住。”

“哎。”男人歎息一聲,“沒關係,實在是抱歉,是我的幾個手下不會辦事情。”

我哥根本就不會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但想到夢裏情景,我又開始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