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劇情來走,女主肯定會憤怒的前去質問男主,然後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身體交流。

至於我,誰會管我一個無名小卒的生死呢?

我歎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我這個炮灰的宿命吧。

真是好死不如賴活,我迷迷糊糊輾轉反側到了天亮,中間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皇後娘娘對我勃然大怒,皇上指責我沒有盡到一個棋子的本分,居然引得三個皇子對我大打出手。

我還夢到了久違的蕭楚雲,他滿臉都是失望,說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女人。

然後他們四個就去哄哭唧唧的洛雪兒,洛雪兒回頭嘲諷我,替身就是替身,肖想什麽飛上指頭變鳳凰的戲碼。

夢裏簡直變成了一鍋亂燉。

我聽到了秦桑喚我起床。

睜眼後我頭痛欲裂:“什麽時辰了?”

“皇上剛剛下完早朝呢。”秦桑說:“姑娘,又要忙起來了,再睡就不大合適了。”

“哦。”我起床洗漱,剛吃完一點東西,蕭羽玄風塵仆仆地來了。

“四殿下。”

我恭恭敬敬行禮,準備支開秦桑和采芝,好好跟他說說那信件上的內容。

他卻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罵罵咧咧:“你還有心思吃東西呢?”

我:“啊?”

蕭羽玄:“那邊都鬧起來了!”

什麽鬧起來了?誰跟誰鬧起來了?

我糊裏糊塗被他拽出了門,一看,去的還是南宮宴的院子。

“四殿下,在這裏拉拉扯扯的不太好。”我想甩開他,但是這廝的力氣極大。

“在這裏說個屁啊。”蕭羽玄沒好氣道:“你先跟我過來就知道了。”

剛跨進南宮宴的院子裏,我就被這一地的狼藉嚇了一跳。

南宮宴這裏好像被打劫過一般,院子裏的花草樹木也像被**了似的,東倒西歪的。

宮女們跪了一地,每個都瑟瑟發抖,其中一個掌事的宮女見我來了,哭著道:“秦女官,你快勸勸公主吧。”

哪個公主?昭玉?

蕭羽玄扯著嗓子對裏麵喊:“昭玉!你別鬧了!”

“四哥,你別管我,我今日一定要離郎說清楚!昨晚你偷偷摸摸的去見了誰!”

誒?

我懵住了。

這……該不會跟我有關吧?

“咳咳……公主誤會了,草民誰都沒有見,隻不過病了幾日,想出去透透氣罷了。”

南宮宴的聲音還是很虛弱,但是聽不出一點其他的情緒。

而這個時候,女人是聽不進去大道理,需要哄的。

“嗚——”

昭玉哭了出來:“離郎,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都有我了,為什麽還對外麵的女人念念不忘?”

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四殿下,這是怎麽回事?”我小聲問。

蕭羽玄的臉也很臭,不耐煩道:“還能怎麽回事?昭玉從以前就這樣,任性不說,還聽不進去別人的解釋,煩死了!”

最後是掌事宮女壓低了聲音解釋道:“秦女官,好像是昨晚公主看到薑少主出了院子,然後和一個女人幽會。”

那就跟我沒關係了,畢竟是我來主動找的他。

但是那應該已經很晚了吧,昭玉都不睡覺的麽?

“你想跟我說的隻有這些嗎?你就沒有別的解釋嗎!”

昭玉氣急了,聲音都在發抖。

“你誤會了。”

“那你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昭玉這樣的咄咄逼人隻會有反效果,可南宮宴的態度也讓人火大。

“四殿下,這算是……小兩口吵架,讓我來也沒什麽用啊。”我說。

我實在是不想被卷入這種麻煩裏。

蕭羽玄推了我一把,我踉蹌向前兩步。

“少廢話,你就進去說,薑少主昨晚見的人是你!你們兩個既然是好朋友,應該不會擔心被人說閑話!”

我:?

原來你丫打的是這個主意?!

“怎麽了?”蕭羽玄見我半天不動,皮笑肉不笑道:“還是說你怕了?你心虛?你跟這個薑少主也有點什麽?”

蕭羽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低下頭:“四殿下說笑了,薑少主是臣的朋友,臣自然要肩負起一定的責任。”

然後把黑鍋往自己身上攬。

我帶著沉痛的心情讓掌事宮女通報。

掌事宮女戰戰兢兢上前敲了門,壓低聲音道:“公、公主,秦女官來了。”

“她來做什麽?跟她有什麽關係?讓她滾啊!我不想見她!”

昭玉現在還在氣頭上,我現在進去跟自殺沒什麽區別。

南宮宴道:“來者是客。”

“什麽啊!說到底你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

昭玉這別扭的性格一上來,誰都掐不住。

但是這次她碰到的人是南宮宴。

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在身邊對她好的人,她看不見,就喜歡追著不在乎她的人屁股後麵。

算了,我說話難聽,剩下的話就不說了。

門開了,掌事宮女趕緊往後撤。

開門的人是南宮宴。

他眼神平靜,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我身後的蕭羽玄。

這次他的眼神不大一樣了。

“咳,秦女官要進來嗎?”

“方便嗎?”我探出腦袋,房間裏也是一片狼藉,桌子也被推倒了。

昭玉雙手握拳,怒氣衝衝……誒,就不能學學洛雪兒怎麽哭麽?

“不方便!”昭玉大聲說:“跟你沒關係,滾出去!”

“誰說跟臣沒關係的?”

南宮宴一愣,然後皺眉。

昭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昨夜薑少主見的人是臣。”我悄悄在袖子裏摸索了一下,摸到個東西。

這本來是我為了跑路準備拿出去典當的,但是現在,算了吧,命要緊。

昭玉瞪大了眼睛,疾步走到我麵前,揚起了手:“秦巧巧!你怎麽那麽賤!”

南宮宴替我擋了下來:“跟她無關。”

不是,哥你別擋啊!你一擋,這事兒又說不清楚了!

我幹脆拿出袖子裏的東西,是一枚簪子,皇後娘娘賞賜的小玩意兒,不算很好,但勝在精致可愛。

“薑少主半夜約臣出來,是為了問臣,要送公主什麽禮物好。他一個男人,哪裏懂這些?”我繞過南宮宴,抬手將簪子別在她的頭發上。

“公主,你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