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熙驚的打了個磕巴:“娘?”

福順公主不是死了十幾年了嗎?!

【不能吧這?】係統也被嚇到了:【拓跋攢應該是看錯了?】

宮殿之中,那黑衣女子顯然也沒想到會聽到這一聲,她倒退一步,嫌棄道:“我可沒有這麽多兒子,那一個就夠我心煩的了。”

拓跋攢也知道是自己失態了,他淡了麵孔,冷冷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福順公主的居所?”

黑衣女子麵色冷淡,毫不客氣道:“你問我就要答?”

拓跋攢眼神一片冷厲,抽出了腰間的匕首,鋒利的匕首尖劃破了黑衣女子遮住大半邊臉的黑布,抵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黑布緩緩飄落。

黑衣女子露出了一張白皙而冷漠的麵孔。

五官精致而美麗,鼻梁高挺,濃黑的劍眉帶著一絲英氣,並不秀麗溫婉,而是大氣颯遝的長相。

她明明被人拿刀抵著要害性命,性命握在別人的手中,卻眼都不眨一下,眼中一片疏冷之色。

高傲的像坐在皇位上。

這個女子身上有一股久居上位者之後,天然的威儀,令人不敢冒犯。

清熙放大了這張臉,有些奇怪道:【她看起來怎麽有點眼熟?】

【讓你看看高科技的力量!】係統驕傲的打開了人臉識別,【對比中——無結果。】

係統斬釘截鐵,十分確定道:【你穿越之後沒見過這個人。】

屏幕上的宮殿之中,拓跋攢一手禁錮住女子,一隻手持著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女子豁然發難,腳一鉤一鏟,拓跋攢失去平衡就要跌倒,眼看著就要攻守互換,拓跋攢眼神一狠,匕首狠辣地往女子的臉上揮。

黑衣女子顯然不想毀容,向後退去。

拓跋攢趁機穩住身形。

兩人麵對麵而立,心中有數,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

黑衣女子率先開口:“我勸你快點走,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福順公主早就死了,在這裏糾纏沒有用。”

拓跋攢眼神森冷:“那又如何?”

“我母親本是盛朝送到狄人部落和親的公主,可她在生下我之後,卻莫名其妙的被人擄回了盛朝!”

“她被迫回到了故鄉,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拓跋攢的聲音中含著冷冷的憤怒,“母親死的不明不白,我作為兒子,有義務查清真相,為母親沉冤得雪!”

清熙坐在大石頭上,從袖子裏掏出一包紮好的桃花酥,一口一個吃的很香。

係統眼巴巴的看著她吃,提問道:【說不定公主是自己自願回京城的?】

清熙隨口道:【公主如果是自願回京城,那她是怎麽死的?八成是有人害她。】

黑衣女子顯然是清楚內情的,眼皮一掀,冷淡道:“人死不能複生,你又何必把自己的一條命也搭進去?”

“母親生了我,我自然也以命相還。”拓跋攢道。

“嘖,臭小子,真難打發。”黑衣女子頗有些不耐煩,“福順公主是自殺的。”

【自殺!!!】

拓跋攢還沒說什麽,清熙和係統已經驚呼起來:【公主為什麽會自殺?】

【福順公主真的是被迫回京城的!罔顧公主的意願,強行把公主帶回來的人,一定對公主不好!】

【公主過的艱難,所以才會自殺!】

清熙和係統一言我一語,拚湊出了事情的緣由。

【可是,】還有一點不明白,【是誰廢了大力氣,把福順公主從草原帶回京城,卻又不好好對公主呢?】

一人一係統凝聲屏氣,仔細的看著屏幕。

但黑衣女子顯然不打算再說下去,她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該走了。”

【不不不不對!】係統好著急:【你還沒說到底是誰害了公主!】

【拓跋攢!快問!】

拓跋攢提問,但問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我母親的遺體葬在哪裏?”

【拓跋攢知道那個人是誰。】清熙喃喃。

黑衣女子不想再跟他廢話,“我不知道,快滾。”

她毫不客氣。

【清熙!】係統突然在腦海中大聲尖叫了起來:【快快快走!天成帝往這邊來了!】

清熙一個激靈,從大石頭上站了起來,她無暇問天成帝怎麽會來這裏,急促道:【統子,我該往哪裏走?!】

係統掃描了周圍一圈:【天成帝把通向外麵的路堵住了,我們現在隻能往裏走,離得最近的藏身處是拓跋攢他們所在的宮殿!】

【天成帝帶的人很多,如果你隻是躲在樹或者是石頭後麵的話,很容易被發現。】

【但是如果你往宮殿那邊走的話,你一定會被宮殿中的兩個人發現,而且……】

係統猶豫了一瞬,【天成帝的目的地很有可能也是那個宮殿。】

清熙聽完,拔腿就往宮殿處衝刺。

從司樂到拓跋攢,再到天成帝的突然出現,有人在引導她發現這裏,想要把清熙攪進這一團亂水當中。

這樣暗中的計算防不勝防,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她去了又如何?

況且,清熙心中對黑衣女子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揣測,如果順利的話,黑衣女子應該不怕天成帝,並且會掩護她。

清熙腦中思緒電光火石一般閃現著。

天成帝就在背後,清熙跑的比狗攆還快,本來清熙距離宮殿的距離就不遠,很快就衝進了宮殿之中。

拓跋攢和黑衣女子不約而同的皺眉望來。

清熙喘著氣,飛快道:“天成帝就在後麵!”

拓跋攢麵色凝重,立刻便開始環視宮殿中可以躲人的地方。

黑衣女子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橫了清熙一眼,淡淡道:“跟我來。”

清熙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猜測沒錯!黑衣女子果然和她是一家的!

黑衣女子走到剛才她和拓跋攢對峙的大廳之中,不知懂了那一處的機關,清熙麵前的一麵牆無聲無息的翻開。

黑衣女子下巴一揚:“進去。”

清熙乖乖的走進去,黑衣女子就要把機關合上,卻不妨有一道黑色身影,如靈巧的雨燕一般閃過,擦著大門,躲進了暗室中。

正是拓跋攢。

大門輕巧無聲的關上了。

隻留下清熙和拓跋攢兩人麵麵相覷。

係統這時才問道:“那個黑衣人為什麽會幫你呀?”

拓跋攢:“她是誰?為什麽她會幫你?”

兩人問道一處去了。

清熙正要回答,便聽見外麵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鞋底和地麵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辨。

兩人一靜。

天成帝聲音懶散,“你怎麽又在這?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來者必定是天成帝!

這聲音也相當清晰,仿佛它們中間這一麵牆的阻隔並不存在一般。

清熙一怔,【這裏為什麽聽的這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