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分, 巫振鋒敗局已定。

從巫興謀和萬廣海與他拚命敵對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儼然狼人殺中隊友爆狼後挽尊猛踩裝好人的狼隊友。

“父親,是你教我禮義廉恥, 為人道理, 我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當我發現不對勁聯係萬前輩時,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切會是你做的。”

巫興謀眼神渙散, 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匹“我一直是個好人,你看我以前做過好事, 我雖然相信他但我隻是被他騙了”迷惑狼。

“巫振鋒!若不是今日及時發現,還不知道, 偌大一個修真界,竟然已經被你滲透了這麽多人!在下調查的還是太慢了, 竟然讓這麽多人都遭受你的毒手!”

萬廣海義正嚴詞,儼然偽裝一個“剛正不阿,從一開始就看透爆狼,混進狼群隻是為迷惑視線”的苟命神牌。

巫振鋒也隨機應變, 去做好隊友身份。

“興謀,你是我的孩子,我這一切的基業,以後都是留給你的,剛剛控製你,隻是擔心你這孩子性子直,一時心惑, 不肯幫我。來, 到父親身邊來, 你我便還是父子。”

巫興謀的眼中沒有猶豫,堅定地後退了一步,隻是眼眶微紅,似還是為曾經的父子情深所煎熬。

而巫振鋒對萬廣海又是另外一副嘴臉了:“萬廣海!我早知你別有用心,所以從來不會讓你看到真正的機密!我放出你和那掮客的影像,本想威脅於你,可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倒是叫巫某勉強能高看一眼。”

這話,明著對嗆,實際抬高對方,還幫忙掃了以前的暗雷。

萬廣海隻冷哼一聲,似是不屑多應。

溫瑜在旁邊看著,覺得如果是高端狼人殺局,這三人可以打包一起出局了。

不過,在世界任務中,不論是物品,還是人,都講究著個循環多次利用,爭取利益最大化。

禦獸宗切斷的是女主和二號魚、四號魚的聯係,摧毀的是女主未來最大的依仗——予索予求的禦獸宗,消滅的是她的父親給她傳承的這股不善的力量。

動的是她的未來,而不是已經有所積攢的過去。

她過去的消解,關鍵在於,她讓三號魚背棄佛道徹底化魚的那座疫魔之城。

那裏承載著的,是能夠推翻她現有一切的證據。

溫瑜很清楚,進入疫魔之城的鑰匙,把握在禦獸宗的人手中,她想要在他們三個人中,留下一個廢物利用,反複鞭屍,從而將女主沐顏這條隱狼徹底挖出。

隻是,選誰呢?

溫瑜略微苦惱,感覺每一個人,死了都不叫人覺得可惜。

她順手抓一小搓茶葉,扔到頭腦空間中:【係統,掃一下有多少片茶葉。】

係統悶不吭聲地把筆拍在桌上,身體不動,腦袋直接左側90度扭轉,視線在茶盒上一掃,機械回應:【98片。】

然後,係統白團子的腦袋扭轉回去,繼續轉數據。

98除以3後 ,餘數是2。

而根據這三人的找死程度,溫瑜給他們的編號分別是——

巫振鋒:0;巫興謀:1;萬廣海:2。

根據餘數,被隨機選中的是萬廣海,他不用死在這裏了。

溫瑜笑笑,看來,萬廣海的運氣不太好。

因為留下來的那個,麵對的將會是她。

*

巫振鋒知道,事情已經往最壞的方向去發展了,甚至於比他心中預計所能承擔的情況,還要差上許多。

婚禮不成,雕像控製失效,陣法解開,鷲鳥靈獸出逃,逼出真實的眾叛親離,反目成仇。

每一個遞進墜|落的環節,都有溫瑾的手筆。

而巫振鋒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就像是他的每一步都被對方精準預判,或許他早就知道一切,才會如此成竹在胸。

畢竟,沒有人能隨機應變到這種程度,連一點敗露的痕跡都不留下。

巫振鋒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溫瑾是個危險人物,隻要溫瑾活著,他想要保下的、他和竹兒的孩子興謀,也會被他給挖出來。

這是他與萬廣海達成的一致。

他背負所有的肮髒罪責,將他們推向屬於受害者的對側,重新站在光明之下。

隻有將萬廣海摘幹淨,他才會願意以及有能力為興謀說話,將他包裝成一個不知迷途的孩子。

而禦獸宗的一切,那些證明了萬廣海和巫興謀兩個人過去的人和物,都將和溫瑾一起,在回轉陣法下飛灰湮滅。

這個早就建好,蒙塵了四百多年的陣法,承載了赤烏一族所有的怨恨,一旦啟動,早就標定好的所有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而且,不是相當於高階修者致命一擊的攻擊,而是完全無視靈力、無視修為、無視防禦,對神魂力量的直接碾碎和攻擊。

縱然有再高的修為和靈力,也無法抵擋。

赤烏一族,本就具有神魂交流的靈性天賦,這也是他們族內最高禁|忌的陣法。

因為,消滅神魂,便代表取走了對方往生輪回的權利,是徹底的死亡,而同樣,殺死對方,便要獻出自己,以命換命,以魂換魂。這樣殘忍的陣法,便成了禁止。

現在,成了巫振鋒最後的法寶。

因短短時間受到太多的攻擊,如今他的身上已遍布鮮血,血跡混雜著微弱的靈氣,無聲滲入到腳下的泥土中。

神魂陣法,隻能以神魂啟動。

當年,巫振鋒是被烏竹帶回赤烏一族,在春心花前結親結緣的夫君,他的神魂因此與烏竹相融,是被赤烏一族認可的族人。

他的神魂淺念,附著在那血和靈氣上,隨時隨地都可以啟動陣法。

而現在,感受到神魂上的牽引,就像是竹兒曾經溫柔的撫|摸,巫振鋒嘴角抿出一絲笑意。

他知道,今日之後,這修真界和禦獸宗的故事,還將由他所書寫。

而眼前親獸之體和赤烏血脈俱在,他還可以利用最後的時間,將清醒和生命還給竹兒。

四百餘年,巫振鋒潛心研究,有了隻分割獻祭一半神魂的方法。

他和竹兒,終於可以再在一起了。

“哈哈哈!”巫振鋒仰天大笑,渾然不在乎自己滿身傷痕,和即將施加到自己身上的束縛:“成王敗寇,一招清算,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難道還抱著將事情推到我的身上,說上一句受我迷惑,就能夠將一切抹消嗎!”

“你們都清楚禦獸宗背後的一切,上了這條船,根本就下不去了!這蓮花樓中全是留影證據,你們與巫某,是無法分割的!”

他這話,是對那些揮刀攻向溫瑾、已經暴露的收買者所說的。

局勢轉瞬即變,而他們收了攻勢,還在妄圖解釋,企圖洗白自己。

此刻,一聽到巫振鋒說留有影像,再聯想到無邊台上,萬廣海在蓮花樓的影像,不由都信了八分。

但八分也足夠了。

蓮花樓是欲|望和肮髒的滿足地,他們那些隱秘的不足為外人到的喜好厭惡,所有的交易和招待,都是在蓮花樓中進行的,一旦曝光出來,是再怎麽洗都洗不幹淨的。

現在不拚命,以後就沒命了!

被巫振鋒這話一激,這些人也不再敷衍抵抗,攻勢立刻猛烈起來,還有人喊道:“我們人數不少,又占據地利之勢,今天就將他們盡數斬殺在禦獸宗,成王敗寇,到時候怎樣還不是我們說的!”

這話又燃起了這些人的另一重希望,都越發拚命起來。

以詹開濟為首,打散了巫振鋒的包圍圈,他衝到巫振鋒的身前,不複之前那番義正嚴詞,急切道:“巫宗主,我們為你頂一下,禦獸宗還有什麽後手,就盡快拿出來吧,晚了,命就沒了!”

巫振鋒立刻回以熱切:“宗內還有保命攻擊陣法,隻是啟動頗廢些周折,需要親獸之體和赤烏一族的血,道友們幫我攔一下,我現在就去殺人取血!”

他們這邊打起來的熱熱鬧鬧,溫瑾那邊,已經將臉色和唇色都裝飾得極其蒼白,像是消耗過渡引發殘毒,半死不活毫無力氣地坐在那的模樣。

他並沒有加入戰局,卻在此前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人們本來駭然和警惕他的能力,如今見這幅模樣,即使是同一方的人,也鬆了一口氣。

一個不受限、不知能力極限的怪物,是修真界並不想看到的。

而有極限,有限製,甚至可以弱成這樣一巴掌就能拍倒的樣子,才是讓人放心的,放心他聲名壯大,甚至,不僅不會打壓,還可以隱隱做個推手,互利互惠一波。

禦獸宗遙遙相隔,有修者手拿航海鏡模樣的靈寶,留影石裝載在一側,正盯著狂亂的心跳瘋狂地記錄。

他是掮客,以賣消息為生,因為禦獸宗和懷玉城的結親禮,很多守消息的掮客都在往這邊趕。王鵬日常在禦獸宗周圍晃,因為什麽都拍,被列入了黑名單,不敢進禦獸宗,便貓在這。

結果此處視野絕佳,位置恰恰好是窺影的盲點,可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不會被禦獸宗輕易發現。

更絕的是,結親禮還提前了。

想到那些還沒有趕過來的同行,王鵬暗自得意,還是他有遠見,天天守著禦獸宗,這才能不錯過這突然開始的結親禮。

而且,他的運氣還是一如往常的好,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甚至連手中的窺影鏡,都是此前一堆同行結伴在夜市二手小攤上淘的,同行拿到的都是廢品,唯獨他隨手一拿,是其中唯一的良品,足足有八成的能力。

懷玉城和禦獸宗的結親,這樣的大事件,隻有他能留下記錄!

隨著結親禮的推進,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可是王鵬明顯發現了不對勁,因為總有各種人亂入,最後所有人還一起,轉向了蓮花池。

禦獸宗的蓮花池,本來是拍不到的地方。

但王鵬最近常為新興起的無邊台提供消息,因為消息快速,記錄清晰,標記詳細,並加上了自己的分析和見解,這種以往被玉簡台看不上的方式反而被無邊台的負責人“瓦豐”很是欣賞,希望他能隻為無邊台提供消息。

兩人交流之中,王鵬提及有些視線死角不好處理,瓦豐聽他描述情況,便提供了一種利用光線,多地布置影鏡,多維投射得到影像的方法,並為囊中羞澀的王鵬提前預支了一部分報酬讓他有試驗新方法的資金。

因此,王鵬就拍到了蓮花池,看到了震撼他整個認知世界,已經足以能顛覆修真界的一幕幕。

唯一的缺憾,就是最初設計試驗時仍有漏洞,無法輕易替換留影石,如今影像已滿,而眼前此刻又萬分重要,甚至可以說是,如果巫振鋒一方贏了,這就是唯一的證據。

因此,王鵬繼續留影,覆蓋了最初結親禮上留影的內容。

在整個記錄的過程中,溫瑾成了他關注的重點。

每一次讓人揪心的生死之間,都是溫瑾城主反敗為勝,而他看似輕描淡寫,溫和自若,如今蒼白虛弱的臉色,毫無血色的嘴唇,卻說明,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反噬。

那樣能將所有人救起的力量,怎麽能毫無代價的就施展開呢?

可現在,即使虛弱,他的神情沒有半分委頓,甚至猶如謫仙,隻是坐在那裏,像是一個神者,遠遠看著品味這一場鬧劇。

溫瑾的身前,站著的是身著華服、頭發幹枯戴帽、麵目僵硬的禦獸宗老祖。

王鵬知道這位老祖也被控製了,許是因為在禦獸宗中控製得比較深,並沒有跟隨其他人一起解除,他站在那裏,是巫振鋒對溫瑾的震懾和威脅。

哪怕他虛弱得幾乎端不起茶盞,巫振鋒也怕他,將最強的力量放在看守他的位置。

王鵬看著,並不覺得巫振鋒過分小心,易地而處,他也會做同樣的事情,甚至會多派幾個人。

而且,他不敢殺他。

因為死亡逼迫之下,沒人知道溫瑾是否還有什麽後招,這是一個即使十拿九穩,也因為那一分而沒人敢冒的險。

王鵬的鏡頭鎖定在溫瑾的身上,以他為中心,想要拍下一張,他淡定而坐,遠方廝殺紛亂的影像圖。

那會是一張很不錯的影像圖。

雖然隻有背影。

可就在拍下留影石的前一息,鏡頭中的溫瑾突然動了。

他動的幅度並不大,不疾不徐,卻是微微側身,偏頭向著鏡頭的方向看了過來。

鏡頭之中,王鵬對上了溫瑾的眼睛。

是最純色的黑,最澄澈的清,君子如玉,遠峰如眉,含星望月,他唇角勾起,是淺淺的溫和笑意,又因麵容高潔俊秀,帶了些天山雪蓮般高不可攀、不敢近前的清冷氣質。

溫瑾笑了。

初始有些詫異,很快微微揚眉,傳遞著無聲的默契。

王鵬舔了舔因緊張而幹裂的唇。

他知道,溫瑾發現他了。

遙遙相隔,在場數十個元嬰、煉虛、甚至是合體期修者都沒有做到的事情,沒有察覺到的異樣,被這個懷玉城主注意到了。

無限廝殺,城主淺笑,光影交錯出生死淡然、心靈相通,這是一張完美的影像圖。

王鵬的手微微發抖,他完全是下意識地按下了留影石。

溫瑾城主,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

係統:【你在看什麽?】

【我察覺到了鏡頭,】溫瑜轉過頭:【一個專業的明星,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好鏡頭的。】

【有一句話,在場這些人說得很對,成王敗寇,史書是由勝利者所書寫的。但並非所有人都相信著這些勝利者,巫振鋒敗退,禦獸宗被清洗,他們隻當這是修真界的一次權利傾軋。】

【這個時候,一個偶然記錄的旁觀者,他的話,更讓人相信,且讓人代入,足以掀起狂潮。】

【可在場這麽多大佬,怎麽會沒人發現……】係統靈光一現,嘿嘿笑道:【宿主,你早就發現他了,是你掩護了他,對嗎?】

溫瑜笑著彈它額頭:【你長進了。】

觸感像棉花糖般柔|軟,又有著皮球般的回彈力。

係統:【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巫振鋒已經殘血了,就讓他們收人頭嗎?】

溫瑜轉過來,她目光落在巫我誠那帽子和幹枯頭發上,猜測著他是不是因為地中海才一直戴這帽子:【等。】

【等那蓮花池底的東西出來,看看巫振鋒做這一切的理由。】

係統驚訝:【他不是為了錢和權,想要控製修真界嗎?】

【錢和權,是他用來收買那些人的。他想要的,是別的東西。而他這麽緊張這蓮花池陣法,到現在也不肯離開,甚至故意出言擾亂視聽,就說明,他現在要做什麽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他的理由。】溫瑜笑笑:【戲才看到一半,總要知道結局的。】

【而且,他與巫興謀劃清界限,必然要保護他,但禦獸宗處處都是證據。巫振鋒一定還有殺招,能毀掉所有一切的殺招,等那殺招出來,我們再上場。】

【畢竟,英雄總是要在最後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再出場的。】

係統微怔:【我怎麽覺得你在拍電影呢。】

溫瑜微點了下頭:【我隻是調整了下劇本。】

【主角總是要高|潮時刻再登場的。】

係統小眼睛往旁邊緊張的一瞥:【那女主沐顏會不會來搶戲?】

【也許。】溫瑜轉頭,目光淡淡,視線落在昏迷中的沐顏身上,看到她不複平靜,隱隱皺眉的模樣:【可她憑什麽呢?】

【憑借咬嘴唇瞪眼睛展示善良的演技嗎?】

巫我誠站在桌前,他身型並不高大,甚至有點飲養不|良的瘦削,投下的陰影堪堪罩住溫瑜。

他的頭後麵,恰巧印著一個紅色的喜燈籠,在越發薄淡的夜色中滲著暗色的紅,襯得他的臉色像是個阿爾貝提鬼娃娃,幾分滑稽,幾分鬼魅。

溫瑜掃他一眼,懶得搭理似的,站起了身。

巫我誠的身體瞬間緊繃,在察覺到溫瑜並沒有任何攻擊動作時,並沒有上前,但是隨時維持著瞬間攻擊的姿勢。

她背過身去,不去看那靈光四散的喧囂戰場,趴在欄杆上,夜風拂麵,遠處天光漸明,蓮花輕搖,綠葉晶瑩,幾分悠閑:“這的蓮花確實不錯。”

“可惜是用血養的,聞著總有股惡心的腐臭味。”她低頭看著蓮花叢:“你說是嗎?”

“蒲雲憶。”

【嗯?在那裏?】係統對他印象一直頗好,聞言數據也不整理了,離開撂下筆,噠噠地跑到頭腦空間中對外的視野窗前,抻長脖子看。

明明它坐在原處,也能擁有同樣的視野。

【喏。】溫瑜輕抬下巴,指給它看。

就在藏著沐顏和袁霄的那叢蓮花旁,水麵破開,黑鐵麵具上沾了水珠,他的發絲、衣服都濕透,露出半個身子,站了出來。

水珠順著麵具滑下,從鼻子的位置再到嘴唇位置,最後緩緩滴落,落在他的胸口,滲入到濕透的衣服中,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係統臉紅了,小聲嘟囔:【他明明穿著衣服,我怎麽覺得比脫了還讓人犯罪?】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濕身誘|惑?】

濕身誘|惑?

溫瑜微微揚眉,並不是很想搭理此刻腦回路變色了的係統。

但它說的很對,既然是濕身誘|惑,那麽,被誘|惑者要看到才對,否則,豈不是枉費了主角意誌這一番苦心。

就像,袁霄的春毒,一定要用男女**的方法去解一樣。

旁觀現場的溫瑜表示,如果沒有什麽舊有貞操觀念束縛,在那個晚上,吃虧並不是沐顏。

她其實很享受。

就像是主角意誌,將這一切規劃好,讓她順理成章地不得不去享受,明明得了好處,卻給人一種無奈被迫的吃虧感,從而獲取更大的好處。

整個世界像是她的玩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圍繞著讓她舒服讓她爽讓她開心去變動的。

“蒲大哥……你來救我了嗎……”果真,一直昏迷不醒的沐顏恰到好處地,在這時幽幽醒轉。

明明溫瑜才是在她的正上方,可沐顏的第一眼,卻是斜向看到了旁側的蒲雲憶,她像是沒有力氣:“蒲大哥……禦獸宗有問題,不要管我,快去給師父和宗主傳信。”

若是每一條魚能真正地不管女主,那這世間會少了很多聒噪的魚塘。

蒲雲憶無言,他隻是自池塘中單手抱起沐顏,然後另一隻手牽引著昏迷的袁霄,向著水池邊緣走去。

係統的磨牙聲很清晰:【啊啊啊啊啊!他竟然抱女主!他竟然抱女主!他竟然抱女主!】

【他不幹淨了!不幹淨了啊!】

這聲音中的怨恨太過濃厚和尖利,溫瑜微微皺眉,在頭腦空間中往係統床頭堆著的那幾個話本上一掃。

《親愛的不要離開我——我發誓我從此以後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

《請把我火葬之男德模範生》

《七零年代嬌軟美人:老公要抱抱!》

溫瑜:???

怪不得係統腦回路這麽歪,它最近到底看了些什麽玩意?

她因係統的哀嚎和話本口味而皺眉,落在外側的人眼中,就是佳佳公子,居高臨下,眉目淺皺,雖不出言,卻隱有不滿。

是那種,隻是對上表情,就會讓人覺得“我是不是做錯了,這樣的人我不該讓他生氣不滿”的讓人心軟皺眉和不滿。

蒲雲憶腳步微頓,無聲地看了過來。

黑鐵麵具下,他眼眸如深譚,讓人辨不清此刻心思。

沐顏恢複了些力氣,她才注意到溫瑾,以為他是因為蒲雲憶的存在而惱火,可思及從小到大的那個夢,她的手抓在蒲雲憶胸|前的衣服上,微微往裏靠了靠,避開了溫瑾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係統再次尖叫,看它對女主仇恨盯的樣子,完全想象不出,以前偶爾它還會念叨著女主善良的好騙癡情模樣。

三人無言,空間和時間在這一瞬間,仿佛都靜默。

溫瑜很快笑了。

很溫和,卻帶著點惡意。

“喂,”她轉過頭,看向巫我誠:“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偷人,你不殺他嗎?”

“殺了他的話,我就乖乖的。”

作者有話說:

寫這章的時候去找了一下蒲雲憶,發現他上次出場是在第79章 ,嗯……。PS,給巫振鋒買的盒飯還沒送到……於是,讓他再活一會。再PS,王鵬這個名字大家有沒有覺得熟悉?

*無雙拍賣會副本中,蒲雲憶開小號時曾經用過王鵬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