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衝又被拍到了地上。

這一次, 他躺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

周圍修者以為這人被拍暈了,探頭探腦地去看, 卻見他雙眼大睜, 一手抱住靜好劍,一手撫在胸口上,竟有些怔怔的模樣。

莫不是被拍傻了?

還是打不過被氣傻了?

他們彼此對視,眼中都有駭然, 此前溫瑾也有些名聲,無外乎是百歲金丹的良善和進境, 還有就是他為救樊長鳴染毒修為有損,時靈時不靈。

至於超度夢魘之魔, 那更多的不是修為問題,而是佛性仁善的問題。

但今日一見, 人未出麵,就能將這位元嬰巔|峰的戰鬥型劍修打下,這可不是受傷了樣子,也絕不是普通金丹期能做到的事!

西門衝可是能和煉虛修者硬剛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的西門衝突然笑了起來, 他就那麽躺著,幾乎是有些放肆的大笑。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有人試探向前,小聲地喊道:“西門前輩……您還好嗎?”

“好!我好得很!”

西門衝猛地騰空而起,這次,他沒有再往上衝,而是落地大堂, 雙手交握在胸|前, 對著二樓溫瑾所住的方向, 深深一禮。

“西門衝謝溫城主醫治。”

聲音如鍾聲般渾厚,像是陝北的漢子。

人們這才意識到,西門衝的聲音,不若以往尖細了。

溫瑜聲音淡淡的:“西門前輩不必多禮。”

還真是溫瑾做的?!

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西門衝眼睛猛地瞪過去,那人才意識到自己竟說出了聲,隻聽西門衝繼續說道。

“溫城主心存仁義,不嫌棄我冒犯,治好了我這嗓子。再者,剛剛我可是出了全力,莫說傷他,就連麵都沒見到。這就是溫城主的實力。”

“莫說兩個天級無雙令,就算是三個,四個,五十個,他也拿得!”

說到這,西門衝停了下,他從懷中取出自己那枚天級無雙令,用靈力送了上去:“溫城主,西門衝心悅誠服,這枚無雙令便是證明,還請收下。”

無雙令沒入房間,西門衝看向周圍,虎眼一瞪。

“誰若是再說什麽不配之言,便是和我西門衝作對!我聽到一個,打一個!”

西門衝是個豪爽的漢子,他心思直,不懂彎彎繞繞,一是一,二是二,如今這般表態,便是將溫瑾奉上了神壇。

而此刻的情況,也早已被好事者轉到了兩個台上麵,此前對溫瑾再得天級無雙令的質疑之聲,徹底偃旗息鼓。

畢竟,若是旁人這樣放話還可以不信,西門衝這人,可是真會做!

係統:【恭喜,你又征服了一條女主的粉絲魚。】

溫瑜看著手中新得的無雙令,正統的天藍色,讓人心情很好。

她笑了笑。

西門衝這個人,在書中拍賣會劇情上,是個短暫的工具人形象。

他本就喜歡女主這樣仁義的女娃,儼然半個“爸爸粉”,當拍賣會上女主雖然沒錢,但還是義正嚴詞地拍下被“捆綁拍賣”的四號魚淩朗原時,西門衝立刻衝了上去,做了她堅強的後盾。

堅強的後盾,即,被感動了掏錢的冤大頭。

後來,女主誤打誤撞地治好了他的嗓子,西門衝就徹底鎖死不動彈了。

如今,碰上了,就提前打了。

精通醫術,還有冰晶可以無限提升靈力的溫瑜,可以壓著十個西門衝打,治他的嗓子,不過是順便的事。

西門衝仍在感動,甚至自發問起溫瑾,毒傷是否有礙,需不需要什麽靈藥,而在他想到是被人請求著剛溫瑾,轉頭想要找呂廬時,卻發現人早就沒影了。

就算再直,可腦袋不笨,西門衝一想,便知道自己是被當槍使了。

呂廬這個人,得收拾。

還得找找是誰指使的他。

這樣一想,西門衝就有點待不下去了,而且,他這麽多年致力於提升等級,參加拍賣會,無非是想要找尋靈藥,治自己的嗓子。

現在嗓子治好了,無雙令送溫瑾了,他便沒有待下去的心思了,當即一向上拱手:“溫城主,呂廬是宵小之輩,恐有人要與城主為難,為報治療之恩,就由我西門衝,去為城主探探這背後之人。”

“西門前輩,且慢,”溫和聲音從二樓傳來:“溫某還有一言相贈。”

“城主請說。”

“溫某雖避居懷玉城,可也聽過前輩隻為孤兒寡母的一飯之恩,追擊宵魔三百七十五天不眠不休之事,也聽過大漠孤煙,前輩代亡友信守承諾,五刀十洞祭雨埋骨之事,也聽說過‘但有冤屈所求,劍修西門衝無一不應’這話。”

溫雅話語淡淡,像是一縷清風,一簇馨香,無聲地浸潤在整個空間,將所有人都包裹在那感情和意境中。

仿佛心有澎湃,更記起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大義之事。

西門衝眨了眨眼,他不太明白,為何溫瑾要說這些事,但他仍舊很有耐心的聽著。

這讓他這一刻,顯得有些可愛。

係統被萌化了。

溫瑜加重了語氣:“西門前輩所行義舉,數不勝數,絕不是晚輩三言兩語可以說完的。”

“在晚輩心中,前輩就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這無關於前輩的長相,無關於前輩的身材,更無關於前輩的聲音。”

“西門衝,就是西門衝。”

“他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束縛。”

天涯客棧中客人不少,因為看熱鬧,大堂中滿滿當當。

溫瑜的聲音,回**在大堂中,像是將整個空間都填滿,不留一絲空餘,像是和風細雨,溫聲地在耳邊說話。

沒有激昂,沒有慷慨,隻是平淡地在說著一個事實。

可因為是事實,卻比什麽激昂慷慨的演說,都更動搖人心。

修者們還沉浸在西門衝壯舉的回憶中時,有靈息敏銳的,就發現客棧中的靈氣的走向變了。

緩緩的,卻是統一向一個方向流動著。

而那個方向所指向的終點,正是西門衝。

元嬰破煉虛,靈氣自引,與天地同息。

“難道,”有人捂住嘴,小聲地驚歎:“西門前輩是要突破煉虛了嗎?”

更多的人則是看向二樓的方向——這人三言兩語,就叫西門衝勘破多年心結,突破煉虛,溫瑾的恐怖,到底有盡頭嗎?

西門衝沒有動。

他能感受著靈氣的吸引,也能感受到靈氣奔向自身的喜悅,那是與元嬰不同的境地,他深深一禮,很是鄭重:“受教了。”

這一次,他沒有去想自己的聲音。

即使,它已經不再尖細,可這一刻,西門衝卻意識到,原來,他其實可以不那麽在乎。

“水到渠成而已,恭喜西門前輩。”溫瑜笑笑。

這話,便是承認她起了作用,連帶著大堂內的修者們,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遠離了溫瑾房門的方向。

那是一種超脫於現有認知的敬意。

每個人心裏都在想,怪不得張誼無論如何,都要將天級無雙令給溫瑾,他確實當得。

不僅當得,還綽綽有餘。

西門衝在拜別後,就轉身離去,他急於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閉關突破,穩固修為。

大堂內安靜,人們麵麵相覷,嗓子嘴唇都有些發幹,可不知為何,沒人敢開口說話。

“再玩一局嘛。”

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凝滯,人們僵硬著脖子轉頭,又看到了嚇人的一幕。

他們臉都僵了,此刻也擺不出什麽驚詫的表情,卻都呆呆地看著。

看著那叫四月的、軟軟綿綿的小姑娘,一手扣在呂廬的胳膊上,將他拉了回來。

呂廬明顯是在掙紮,他也在試圖說些“不玩了”,“改天再玩”,“我們出去玩”的話來哄人,想要逃跑。

可他那麽高大的一個人,也有築基修為,卻掙脫不了這練氣小姑娘的手。

此前他仗著小姑娘呆呆的欺負人家,如今卻反而被這股呆所製。

四月一門心思要玩猜靈石,聲音很是歡快:“我剛才靈石數錯了,喂完馬又一看,還多出二十來塊呢,你剛不是舍不得我走嗎,我也想玩,就立刻來找你了。”

數錯了靈石嗎?

人們表情一僵,這小姑娘腦袋確實有點不好使的樣子,可能真的是數錯了。

她這回來的也是巧。

在場的人不是傻子,通過剛剛的事情,都知道這呂廬別有目的,且不說他是針對懷玉城和溫瑾,光這個人有問題,就足以叫好幾個人警醒。

此前,他隻是散修呂廬,好說話,講義氣,消息廣,路子多,那便誰都能交他這個朋友,朋友之間,很多事情,說了便說了,做了便做了。

可現在,他為針對溫瑾而自爆,就不免讓人探究他這個人,以及他背後的勢力了。

早在西門衝注意之前,就已經有人鎖定了呂廬,甚至跟著他出去打算打悶棍私自審問的,可這小子不知是什麽路數,竟被追丟了。

而現在,好巧不巧的,他竟被先前哄騙的小姑娘給抓住了。

因為“猜靈石”這個遊戲。

“來!”

四月此時已將呂廬拉到了最初的座位。

呂廬見大勢已去,而周圍修者們虎視眈眈,此刻再跑也不好脫身,便打算先陪著對方玩一會,再想脫身之法。

反正剛剛溫瑾出了大招,現在應該沒人敢觸懷玉城的黴頭。

而且,再多贏些上品靈石,也不錯。

他站穩,重新露出笑容:“那就再玩一會兒。”

“拿出靈石吧。”

“好。”四月垂眸,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紅色的靈石,遞了過來。

呂廬卻在看到那枚靈石時,神色大變。

他幾乎是有些痛苦的接了過來,在觸及到靈石的那一刻,整個人還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像是筋攣一般。

“怎麽了?大叔你不舒服嗎?”四月微微偏頭,池水般幹淨的大眼睛中印著關心。

“沒……沒……”呂廬顫|抖著。

他認出了這靈石。

這是魔尊岑樓從他這裏,贏回去的,本就屬於四月的靈石。

魔界尊卑有序,血脈壓製勝於一切,岑樓作為魔尊,他留有印記的靈石,對於所有與魔界有深度接觸的人,都是震懾。

簡直像是在說,這個人我罩了,滾遠點。

那是來自噬冉獸的警告。

呂廬能感受到,他體內那滴魔血瑟縮著後退,蜷縮在丹田的最深處,作用了了。

而這也是四月能看破他隱匿的原因。

他勉強握緊那枚靈石,抬眼衝四月笑笑:“看好了,遊戲開始了。”

“好。”四月甜甜笑著。

這一次,她沒有再輸。

樓下的氣氛,呈現詭異的平和,唯一真正開心的人,恐怕隻有終於猜對開始贏靈石的四月。

剩下的人中,呂廬被汗浸濕,想著各種活路,其他的人,則是虎視眈眈,隻等遊戲結束,就拿下呂廬。

而且,互相之間,還得搶先手。

係統:【宿主,不去看看嗎?呂廬給咱們使絆子,我們也得關注他背後勢力才行。要不然,懷玉城就危險了。】

【他那背後勢力,若真的能扳倒懷玉城,那盡管來。】

男子容顏如玉,長長黑睫下一雙眼冰冷無情,是十足的傲氣和自信,仿若睥睨天下的君王,不屑為螻蟻所憂。

係統仍擔心:【那不查查嗎?】

【無外乎就那麽幾股勢力,】溫瑜拿出她的天級令牌,一層層陣法和咒術纏|繞上去,靈光氤氳,讓她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更何況,已經有一整樓的人,要替我們查了。】

她其實心中已有計較。

岑樓就靈石偷偷還進四月儲物袋的事情她知道,單看呂廬那前後變化的反應,就知道,他背後勢力,與魔相關。

而與魔相關,又想要針對懷玉城,或者說,想要試探他實力的人,最大概率的,便是那位憂心沐顏、各種守護的黑化魚了。

當然,還隻是在現有已知信息下的概率推斷。

樓下,四月已經贏了二十六塊上品靈石,就老老實實地收手了:“爹爹告誡我,什麽東西都得注意,這種賭著贏錢的,贏的快到三十,就不能玩了。”

她走得瀟灑,烏發翩飛,紅衣微展,像是一隻翩然輕巧的紅蝶。

可呂廬就沒有那麽好用了。

修者們磨刀霍霍,向他靠了過來。

一片兵荒馬亂中,溫瑜加注在天級令上的咒陣已經完成。

她輕巧一撥,天級令發出“叮”的一聲,甚是悅耳。

係統看不懂:【宿主,你到底要做什麽?】

溫瑜笑笑,她修長的手指,拂過令牌貝殼般的弧度。

【溫瑾的妹妹,懷玉城的大小姐,她的正式出場,當然要給夠牌麵才是。】

*

當晚,一則消息以天涯客棧為起點,經由兩個台的瘋狂傳播,不到一個時辰,就席卷整個修真界。

懷玉城城主溫瑾的天級無雙令,用精細漂亮的小盞盛著,被放在了天涯客棧外的酒旗上,等待著得他贈令之人來取。

很多人直麵了這個現場,當時,這位玉麵城主略有些虛弱,笑容寵溺卻無奈:“我派去送令的人沒有找到她,便隻能等她來取了,至少她會來的。”

“溫城主,那得你贈令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有好奇的人發問。

“她的身份,暫時還不能說。”溫瑾笑笑:“總要她同意公布才可以。”

此前他對著西門衝拍天拍地,幾乎是碾壓的程度,倒叫人們忘記了他的溫潤如玉,如今見這寵溺的笑,一時間竟有些羨慕那得他青眼贈令的女子。

是的,現在大輿論已經確定是一位女子了。

“城主派人送令牌卻沒有尋見人,”有人笑問道:“該不會這人,還不知道這令牌是送給她的吧?溫城主與她說過嗎?”

溫瑾仍舊是笑,他眼眸微斂,話語中透著點意味深長:“無論說沒說過,隻要她聽到這件事,就會知道,這令牌是給她的。”

“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拿得這令牌。”

羨慕啊。這是在場一部分人的心聲。

難道溫城主是在暗戀階段?這是在場另一部分人的心聲。

餓了。不知道今晚上街邊有什麽好吃的嗎?這是恰巧經過的四月的心聲。

“溫城主,你的無雙令就這麽放在外麵,不怕被人偷走嗎?”有人玩笑道:“若是我拿走了,我可就能進無雙城了。”

“我說了,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拿得這令牌。”溫瑾仍舊是笑:“若是各位想試試,也無不可。隻是我奉勸各位不要嚐試,有何種後果,溫某可不做保證。”

這話說得有些狡黠,給溫瑾一貫的冰冷,添了幾分活泛的人氣。

修者們麵上笑著,卻都躍躍欲試。

而在當時場景被人以文字轉述,傳播到兩個台上後,這股躍躍欲試,在眾人的鼓舞下,變成了全民狂歡的行動。

除此之外,還有人出言質疑。

認為溫瑾得了天級無雙令,卻就這麽放在客棧的酒旗上,態度太過玩笑和輕賤,未免太不把天方一水閣,和其他同樣拿到令牌的人放在眼裏。

這觀點也引得一撥人憤憤不平,開始結合過往的蛛絲馬跡,狂噴溫瑾偽善,做一套說一套。

隻是這質疑,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天涯客棧的主人張誼實名現於無邊台上,言明此事溫瑾已經取得天方一水閣的諒解,是在他同意後,才這麽做的。

而且,他給了無雙令足夠的尊重,絕沒有半分輕賤。

這叫什麽話?

兩個台上吃瓜的人都懵了,無雙令都掛酒旗上了,這叫什麽足夠的尊重?這還不夠輕賤嗎?!

很快,一張現場圖被發了上來,同時配備了十個震驚的感歎號。

圖中,天字藍色氤氳,貝殼狀的令牌,被放在了一個瑩潤如玉的精巧鏤空小盞中,正正放在酒旗的頂端。

小盞之上,隱有蛟龍虛影盤臥。

{我的天啊!!!這是價值堪比天級靈寶的龍骨玉髓笥嗎?!!!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事!!怪不得張掌櫃說足夠尊重,這他|媽太有牌麵了!把海角城賣了都換不來一指頭大小啊!!!!!!!!!!}

龍骨玉髓笥,是千年前禦獸宗的不世天才巫振海的物品。

據說,千年前,這位天之驕子很有天賦,天生與靈獸妖獸親近,出生時的啼哭之聲,就引百獸駐足。

他也以一己之力,創造了禦獸宗前所未有的盛大局麵,什麽奇珍異獸都能被他尋到,而當時的禦獸宗,也因此位列一流宗門,甚至隱隱有衝擊第一宗門的實力。

後來,巫振海尋到了傳說中的妖獸蛟龍,並馴服它帶回了宗門。

然後,千年之前,一場莫名的浩劫,禦獸宗靈獸死傷無數,幾乎被毀了一半,就連蛟龍也被殺死。

蛟龍全身上下皆是寶物,而禦獸宗為了彌補虧空和廢物利用,將蛟龍的屍體賣掉了。

買它的人將蛟龍屍體放入了煆燒爐中,想要打造一把舉世無雙的刀。

當得知消息的巫振海趕到時,經靈火煆燒一月不化不腐、沒有合人心意變成武器的蛟龍骨骼,卻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變成了個鏤空漂亮的小盞。

這便是龍骨玉髓笥。

據說,那位天才是個臭棋簍子,卻很愛尋人下棋,曾經他天南地北找人下棋時,小小的蛟龍便盤在他的手邊,看他下棋,偶爾還會銜起棋子遞給他。

那時,蛟龍會蹭蹭對方的手指,一人一獸秀起的恩愛,能叫下棋的友人酸掉牙。

蛟龍死後不屈,在煆燒中沒有成為武器,卻在見到巫振海時,成了漂亮的棋笥。

因為,哪怕死後,魂靈已滅,它也想陪著他。

就像是曾經,它陪他下棋一樣。

這故事,就記載在《名品天下》中龍骨玉髓笥的介紹裏。雖有些戲說的成分,可當後世有人以此向禦獸宗求證時,禦獸宗卻罕見地沒有回應。

不承認,可也不否認,便叫這故事,更加耐人尋味起來。

久而久之,這段故事,就與從未有人見過的龍骨玉髓笥,以及《名品天下》中的識別方法和僅有的一張圖片,一起流傳了下來。

《名品天下》將龍骨玉髓笥的價值等同於天級靈寶,是最高的一級,因為那是真正的龍骨化成,據說,也是整個修真界中的最後一條蛟龍。

無邊台上科普紛紛,一堆不在現場的修者開始求圖片求影像,都想開開眼,看看這傳說中的棋笥是何等模樣。

求完之後就開始感歎,怪不得天方一水閣不計較,溫瑾都把龍骨玉髓笥拿出來了,這還怎麽計較?

無雙令再珍貴,也不是天級靈寶啊,更何況,還是這種少有人見過的傳說之物。

這下,問責溫瑾的徹底沒話說了,就算偶爾發出來一句,頃刻間就淹沒在求看棋笥的回複中。

作者有話說:

下章妹妹出場!雖然你們很多人都猜到了,以及,女主也會來,你們懂的,這種場麵當然是要人多才有趣。

昨天紅包已發,今天繼續前五十掉落紅包!

以及,哪位小天使在專欄給我投了個雷啊,我隻能看到雷,看不到是誰,在這感謝下這個不知名的小天使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