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加班, 就算有超額的加班費(靈氣冰晶)撫慰,也不能抵消緊繃的精神。

溫瑜靠在床榻上,撈起一方薄帕, 覆在眼上。

輕輕淺淡的黑暗, 帶著溫熱的柔|軟,深深的呼吸中,她的精神也跟著放鬆。

仙俠世界中,修者結丹後, 便脫離人身之困,可以化靈為需, 蘊養身體,能夠不吃不喝不睡。

睡覺和休息, 是溫瑜的習慣。

這能夠讓她飛速計劃和推演的大腦,暫時性地休息一下。

“咚咚咚。”

門外, 是很禮貌的敲門聲。

“進來吧。”溫瑜聲音淡淡,她知道來的人是誰,也無所謂在他眼裏的形象和認知,仍維持著這幅模樣。

甄清澤進門時, 正對上這景象。

一向端謹克禁的人,青衫微亂,幾分風|流落拓,娟細的月色方帕覆在他的眼上,擋住那眸中一貫的清冷絕傲,更添柔弱之氣,像是個誤入桃花源卻流連忘返的才子, 寫意風|流, 叫這一片人間仙境, 都為他傾倒拜服。

甄清澤滿心的疑問和算計,在這一刻,俱化為烏有。

他下意識地轉身關門,明明動作很急很快,可關門時的聲音,卻很輕,唯恐驚擾了溫瑾。

關上門,甄清澤上前,強自穩定心緒,躬身行禮:“溫城主,甄清澤特來拜謝城主不殺之恩。”

“一命之恩,無以為報,若城主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清澤但憑吩咐。”

這話說完,甄清澤的眼眸沉了下去,心也冷寂發苦。

他是家中不受寵的庶子,從記事起,便知道,這世間,想要得到什麽,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本以為拜入仙門能解脫,可卻發現,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者,都逃不過人心欲|望,勾心鬥角。

昨日溫瑾靈氣打過來時,甄清澤沒有躲,也躲不過去,但他甚至覺得,如果就這麽死了,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

至少,活得是個人樣子。

而不是趨炎附勢、為虎作倀、吃人家飯卻心懷不忿的一條狗。

可溫瑾沒有殺他。

既然不殺,那便是他有所價值,能夠被利用。

無論是韓子坤,還是溫瑾,都一樣。

他不過是從一個沼澤,跳入了另一個沼澤而已,隻是身上汙點斑駁,早已黑得不成樣子,無法掙脫,也無力掙脫。

也許,這就是他的命。

“你的心,不在懷玉城。”溫瑾開口了,他聲音淡和清雅,沒什麽情緒:“上弦宗的甄清澤已經死了,你是自由之身,想去哪裏,便去哪裏,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甄清澤微愣:“什麽?”

他很快反應過來,認為這是故意試驗他,立刻表忠心:“城主不計較我怨恨發帖一事,已是大恩,又從韓子坤手下救我一命,簡直是清澤的再造父母。”

膝蓋磕地,發出“砰”的一聲。

甄清澤眼含赤誠,一臉感激:“清澤不願離開,隻希望能留在懷玉城,留在城主身邊,盡一些綿薄之力,便心滿意足,還請城主滿足我這微弱的心願,別趕我走!”

溫瑜眉微皺。

她坐起身,方帕被拿起,隨意放在一旁。

端謹公子看過去,對上那張激動的臉,冷涔涔的黑眸,往更深的地方看去,看透了他眼眸深處的恐懼。

就像是45號科幻世界中的機械玩具熊,明明沒了一隻眼睛,被扯掉的手臂處也露出了電線,鏽蝕破敗的不成樣子,可在有人向它伸出手時,它仍會湊過去。

因為,它的設定中,沒有拒絕。

靠近,也許這個人不會傷害它,可拒絕,便是死亡,以及比死亡還要難過的痛苦。

溫瑜的印象裏,某個世界,曾經見過一隻鴛鴦眼的流浪白貓,沒了一條腿,因為跑不快逃不了,也是這樣藏著恐懼,擺出柔順的模樣,去靠近接近的人。

像是,懼怕逃離帶來的後果,於是,便戴上柔順的假麵和枷鎖。

她沉聲開口:“玉簡台上的帖子,想必你已經都看過了。影像中我與夢魘所說,句句屬實。你當初在構陷我時留有一線,我便當你還有善念,助你離開上弦宗,脫離韓子坤。”

“你可以不信。”他眉眼冷淡:“隻是,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上弦宗人離開前,你都可以離開。”

他微閉了閉眼,似乎有些頭疼:“你走吧,我累了。”

甄清澤這才想起,與他的“屍體”一起被抬入藥房的,是毒發昏迷的溫瑾。

他如今,仍舊虛弱。

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割肉飼鷹,以德報怨?

他不信。

可溫瑾不再理他,這幅感恩戴德的假麵,就有些維持不住。

甄清澤覺得臉有些僵,身上也僵,仿佛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他站起了身,緩緩地退了出去。

關上門的時候,他聽到了溫瑾的話——

“去找藥老,他會給你改換容貌的靈隱丹。”

甄清澤眉目垂下,看不清神色,唯獨關門的手,輕輕頓了頓。

甄清澤離開,溫瑜決定補一覺。

係統不解:【宿主,他不是操縱輿論的高手嗎?怎麽不留下他?】

溫瑜揉揉太陽穴,隨口回道:【有背離之心的刀,終有一天,會轉刃相向。我得要他,心甘情願。】

【哦。】係統似懂非懂。

溫瑜睡到了午後。

起來後,她去書房,聽管家及各處統領,匯報議事,忙完城主要務後,精神還足,她在書架前轉了幾圈,撈起一本《修行誌》,看了起來。

《修行誌》是介紹修真界風土人情、派係宗門、世故管理的書,並沒有想象中枯燥,讀著還算有趣。

期間,隻有侍女冰月進來,換上了廚師新做的酥點。

金蟾一直趴在溫瑜腳邊,配合著她的漏氣節奏,持續緩慢地將靈氣傳給她,讓溫瑜體內的靈氣,維持著屬於金丹初期的平衡。

偶爾偷偷會張開嘴,接一點掉落的點心渣吃。

係統略無聊,複習筆記複習得悶頭睡著,等一覺醒來,發現天已經黑了。

溫瑜躺在**,《修行誌》已翻到最後一頁,她的視線移動,直至最後一個字,將書收起,揉了揉係統:【睡吧。】

係統正精神:【宿主,我們今天什麽都不用做嗎?】

【昨晚加班,今天休息。】溫瑜閉上眼:【要做什麽,先看明天二號魚殺一號魚的結果吧。】

阿樓是岑樓嗜血衝動的一麵,既然答應出手,就不會磨嘰,今晚,他一定會動手。

*

第二天天明,一切如常。

沒有人向她報告異象。

就連係統和真幻陣,也沒有留下什麽記錄,似乎昨夜,什麽都沒有發生。

溫瑜:【不太對勁。】

係統:【哪裏不對勁?】

溫瑜不答,她用腳尖隔空虛點金蟾:“金蟾,你去,早飯前,在銀焰的耳朵上,揪一撮紅毛下來。”

金蟾本來睡得迷糊,一聽是去攻擊那白毛團子,立刻就精神了。

它邊往外蹦邊想,難道主人喜歡的是紅毛,那它之前撿來撿去的那些白毛,要扔嗎?或者,能染嗎?

早餐是八寶蓮子粥,清熱溫養。

城主府的廚師,簡直是在溫瑜的口味點上跳舞,雖然她最愛的是核桃酥,但當聽說了些特別的吃食,也都會嚐嚐。

剛吃下一勺,金蟾跳了進來。

它三個爪子著地,還有一個爪子中,抓了一撮白中帶紅的軟毛,隻一看,就知道是銀焰的。

那爪子高高揚著,金蟾的嘴呈現完美的上挑弧度,帶著人性化的驕傲和笑意,表現得很是在意的在等誇獎。

溫瑜扔給它了一顆蓮子:“不錯。”

弧度從漂亮的彎月型,變成了更恐怖的馬蹄型,向上地更過分了。

溫瑜:……

她不再看金蟾,而是拿起玉簡,對藥老和徐管家分別吩咐了一句。

係統:【怎麽了?】

【岑樓出事了。】溫瑜:【以他的能力,即使當銀焰時是傻著的,最多也就讓金蟾撿個尾巴毛,頭的位置他最敏|感,不可能被金蟾揪到耳朵的。】

係統:【!!!】

溫瑜再次召出真幻陣回溯,這一次,她每一息都超慢速回溯,看得仔細,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畫麵中,銀焰一直睡著。

可醜時三刻前後,窗外樹影雖然淺淡看不太清晰,可仍能看出來,僅僅一息,樹影卻從長到短猛然變化。

而若是去看窗外的回溯,就會發現,隨著月光偏移,樹影是緩慢漸進變化的。

【像是被剪掉了似的。】係統:【噬冉獸能吞噬靈氣,倒是能做到這一點。】

溫瑜:【不是岑樓做的。】

係統:【總不會是一號魚吧?他現在,可是很弱的。】

溫瑜:【試試不就知道了。】

係統:【怎麽試?】

溫瑜:【殺一下他試試。】

說完,她繼續喝粥,真幻陣隱下,繼續檢測著西院中的情況。

午時過半。

當溫瑜正看著徐管家遞上來的歸順各宗的評判表時,真幻陣微微波動,係統也出言提醒:【宿主,韓子坤正在找一號魚的麻煩。】

它仍舊傾情推薦:【這時候你去幫一下,就能提前截胡女主了。】

截胡?

溫瑜輕笑:【這麻煩本就是我安排的。】

係統:?!!

溫瑜吩咐道:【你盯著,一號魚因為舊時陰影不會遊泳,等韓子坤將他逼入池塘時,若是沐顏過去,便告訴我,我去攔她。】

攔誰?哪個TA?

係統總覺得,溫瑜不像是要去攔韓子坤的樣子。但這種關鍵的計劃時刻,它一向盡職盡責,不會拖後腿的。

溫瑜繼續看著。

與韓子坤幾次接觸,她對這個人看得很清楚。

韓子坤的吵鬧,和在玉簡貼的活躍,反而是源於他遭受的忽視。

雖不知道原因,他這個人,會特別地想要吸引別人的注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就像是用偷竊和打架,去吸引父母注意的孩子。

早飯時,她隻對藥老和博叔吩咐了一句——今日,不要讓人進西院。

而被懷玉城忽視的韓子坤,果真開始找事了。

宗門其他弟子怕觸黴頭,自然會躲會說好話,這找事的對象,自然而然就成了修奴身份還無法說話的蒲雲憶。

至於踢池塘。

近在眼前的折磨,為什麽不踢呢?隻需要頭腦衝動、一時順手而已。

果真,沒一會兒,係統就出聲提醒:【宿主,韓子坤剛將一號魚踢入西院的池塘了,沐顏剛從樊長鳴的房間離開,沒回自己住處,正往韓子坤一方的住處走去。】

溫瑜給藥老又傳了個玉簡,靈息一引,便瞬移到西院不遠處的小路上,她緩步前行,拐了個彎,便碰上了沐顏。

“沐姑娘,”她眼眸微含驚喜:“真是巧,我正要去找你。”

沐顏一愣,她腳步遲緩一瞬,完美笑意很快現於臉上:“溫大哥找我,有什麽事嗎?”

“不是什麽大事,”她聲音溫和有禮:“今日花園中的向日葵開得正好,想到沐姑娘不日就要離開,美景難得,想請姑娘一起品賞。”

沐顏略微躊躇:“我……”

溫瑜垂眸:“沐姑娘若是不願,也沒有關係。隻是,那片花田,是家父家母生時,最愛的。”

係統:【嗚嗚嗚,你竟然打親情牌裝可憐!】

任何一個合格的海王,都不會錯過魚展露脆弱和內心的時機,這是海王徹底吃死對方的決斷時刻。

當然,生死之恩的時刻,同樣重要。

溫瑜盯著沐顏。

她想知道,魚和魚的對決,沐顏會如何選擇。

沐顏僅猶豫了一瞬:“溫城主,樊師兄讓我去與樊師兄商議返回上弦宗一事,我……”

溫瑜垂眸,果真,一號魚的地位,這般重要嗎?

這時,她指尖微微一跳,真幻陣傳回微弱感應,池塘中的蒲雲憶不再掙紮,已經沒有呼吸了。

同一時刻,沐顏話風一轉:“我……我還從未見過向日葵的花田,很想去看一看,樊師兄那邊,晚點去,應該也沒關係的。”

她吐吐舌|頭:“溫大哥可莫要跟樊師兄告我的狀。”

“哪裏哪裏,”溫瑜眼眸微深:“是沐姑娘莫要跟樊道友告我的狀才對。”

兩人相視一笑,溫瑜拱手一引,卻是向西院的方向。

“既然樊道友有所吩咐,還是莫要耽誤了正事。”她恭謹有禮:“溫某便先陪沐姑娘去與韓道友商議,然後,沐姑娘再陪溫某賞花。”

沐顏微愣,卻很快笑了:“好。”

“謝謝。”她的聲音淺淡,卻像是飄在耳邊。

兩人並排而行,屬於少女的淺淡幽香,縈縈繞繞。

【我腦子可能壞掉了。】係統揉揉眼:【我竟然看出了CP感。】

溫瑜:【我更期待看到一號魚的屍體。】

離西院並沒有幾步路,甚至兩人都不需要去展開額外的話題。

行至院外,溫瑜並沒有進去:“韓道友對我有所誤解,為防衝突,我還是在這裏等你。”

沐顏沒有拒絕。

她走了進去。

溫瑜腳步微挪,用了個咒術,遮去了身形,視線追隨沐顏而去,延伸到了更遠的地方。

她需要確認,確認一號魚的死訊。

可視線向前,卻撞進了一雙寒寂的黑眸中。

黑鐵麵具無情,微沾著些水珠,蒲雲憶站在那裏,衣衫、黑發都染濕,可偏偏卻不顯狼狽,反而有些薄雨行路的瀟灑。

溫瑜眼眸微微眯起。

她知道韓子坤為什麽總要找蒲雲憶的麻煩了。

因為這個樣子,確實挺欠揍的。

蒲雲憶旁邊,站著個個頭不高,娃娃臉,有點嬰兒肥的上弦弟子。

溫瑜記得他,叫休照,與蔣直和沐顏是一隊的。

她聽見沐顏問道:“這是怎麽了,雲憶,你們的衣服,怎麽都濕了?”

即使蒲雲憶不會說話,女主最先問的,最先看的,也一定是他。

休照開口了,他壓低了聲音,告狀一般:“沐師姐你不知道,剛韓師兄又欺負蒲大哥了,若不是我在這,蒲大哥就要被淹死了。”

“還真是多虧了你。”沐顏笑容甜甜:“你怎麽在這?從昨天,我就沒見過你了。”

“朱師兄告訴我,甄師兄這樣顛倒是非的壞人,除非有人躺在他死前睡過的**暖一|夜,將他的往日路給暖熱了,否則他的輪回路,便是陰冷入骨的。”

休照撓撓頭:“我想著,甄師兄雖然犯了糊塗,可平時對我和其他師弟也挺好的,就過來幫他暖暖床。”

溫瑜垂眸,南華峰的人,分明是在作弄他。

隻是休照心實,當了真。結果,就那麽巧,滿院人盡皆遠離,蒲雲憶呼吸都停了,他卻救了他?

沐顏並沒有深究,她臉現怒意:“韓師兄未免太輕賤人命,這次回上弦,我定要將他所為,稟告給師父和宗主。”

她與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說了奉樊師兄的命令,如今眾人餘毒已清,要來商量回上弦的事情,便要進屋去找韓子坤。

這時,鳳羽匆匆而來。

她見沐顏在此,匆匆行禮,進門便衝沐顏說道:“沐道友,還請你快跟我來,樊道友毒性有變,你靈力與他同源,藥老需要你在旁護法,幫助引毒。”

沐顏麵上染上焦急,休照更是著急:“沐師姐,你快去吧。”

沐顏便跟著鳳羽,匆匆離開,門口經過溫瑜時,也隻是微微頷首。

溫瑜轉身,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挑眉。

有意思。

她說過人前注意距離,沐顏反倒比她還遵守,比起因為區別冷遇而神傷,是更能引起男人探尋欲和反叛欲的行為。

溫瑜重新轉過身。

休照早就看見她,在她背身時目光如探照燈一般,盯著她的背影晃來晃去。

溫瑜微微頷首,微笑示意。

對麵的兩人,以休照為先,蒲雲憶為後,也微微躬身,算是行禮。

自始至終,蒲雲憶的目光,也隻在行禮的那一瞬間,落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她的存在。

溫瑜笑笑,轉身而去。

邁步的瞬間,她眼眸笑意消失,如落葉被秋風掃盡般,卻又染上了更深的意味。

這條一號魚,讓人有些摸不清呢。

有趣。

*

溫瑜沒有再試探,她回了藥園。

如今,她還是中毒未愈的城主,該多多休息。

而一號魚的底細,等見到岑樓時,自然清楚。

太陽落下,黑夜之時,銀焰鑽進了藥園,衝著她“嚶嚶”叫了兩聲,就將自己團成一隻白毛團子,趴在了她的身側,直接睡了。

有點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

金蟾趴在一旁,蹬著一雙眼,默默地上前,攤開爪子就想要拍,可一抬爪,就對上了溫瑜的視線。

它也“咕咕”叫了兩聲,將自己收成一個方框,挨著睡在了她的身側。

試圖展現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

【下去。】溫瑜隻看一眼,就覺得身上麻癢癢的,很是無情。

金蟾怏怏的,順著床榻,滑到了地上,開始對銀焰仇恨盯。

可銀焰無知無覺,它似是很疲累,已經睡著了,雪白的絨毛蓬鬆著,微微起伏,像是溫暖綿軟的棉花糖。

溫瑜的手,輕輕覆在它的絨毛上,從頭到背到尾巴,摸了一圈。

軟軟的,蓬蓬的。

她嘴角心滿意足地翹起,終於還是rua到了。

一點水汽從銀焰腦中溢出,飄向了金蟾。

溫瑜注意到了,卻並不在意,她喜歡毛絨絨,如今銀焰顯然傻了,自然要趁這個機會,多摸兩下。

隻是還是要規避以後的麻煩。

想到這,溫瑜開了口,透著點溫雅之人的溫和:“銀焰,若是我的妹妹見了你,一定會很喜歡。”

銀焰紅色的耳朵微動,身體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因為這句話,似乎也有些微弱的滿足。

溫瑜看著它:“可惜,你是沐顏的了。”

這話一出,銀焰的耳朵不動了,甚至還有點向下耷拉,像是悲傷,又像是糾結。

溫瑜這話用了靈力,雖然如今銀焰昏睡,且還是傻版的岑樓,但日後恢複人身,總還是會有點微末印象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和目的,溫瑜做的,就是種下種子,推波助瀾,然後,那些人,就會自己走向,她想讓他們去的方向。

她摸著絨毛,問道:【係統,接觸到銀焰後,你有得到什麽新信息嗎?】

【得到了。】係統嘴|巴成了O型:【宿主,原來這本書中,還融合了小叔叔文學。】

小叔叔文學,顧名思義,是女主在被前男友侮辱性地甩掉之後,被富二代前男友看不上的女主,就莫名其妙地,被他更強更帥更有錢甚至可能更年輕(也可能稍大點)的小叔叔給看上了。

未來分手男女再次相見時,就是小叔叔開口介紹,說“叫嬸嬸”的時候,堪稱大型打臉爽飛現場。

溫瑜:【怎麽說?】

係統:【額……其實,一號魚的真實身份,是二號魚的小叔叔。】

作者有話說:

小叔叔文學,你值得擁有hhhhh,本章評論區前五十統一掉落紅包!

推推基友的完結文:《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by天選之人。

一句話:我有對象,別追我,沒結果。

文案在下,是剛完結的感情流,男主我替身我自己,感興趣的小天使們可以去看看哈,完結文一口氣看個爽~

文案:

迎棠穿越進修仙世界後,修成一代魔尊,活得瀟灑快活。

一天,她嗑瓜子的時候順手撿了個可憐的瞎子。

瞎子長得俊,還給她做飯給她梳頭,百依百順。

他手無縛雞之力,卻在渡劫長老喊她一聲“妖女”的時候,即刻站出來護住她。

迎棠感動地一塌糊塗:媽媽,我戀愛了。

————

天上閑出屁的神仙舉報迎棠擄走了凡界太子,破壞了凡間氣運,有違天道,對她口誅筆伐。

無上天尊下界伏魔,他打得她哇哇吐血,親手碎了迎棠的修為,將她封印萬年。

後來,迎棠破封而出。

天尊又又又來了。

他追著她跑遍三界,在惡劣的天氣裏替她吹走雷電交加的烏雲,在她窮困潦倒時送她奇珍異寶,在她被人修欺負時抽了人家的仙骨。

迎棠不領情,覺得他是神經病,看見他就撿石頭丟他那張俊臉。

他還不放棄,一次次堵住她的去路,最後低伏在她麵前求她:“哪怕把我當做他的替身,還不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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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天尊朝冽,為了完成“神仙渡劫”的指標,把心底裏最沒用的那絲柔情神魂抽出來下凡渡劫,便撒手再不管它。

神魂投胎成人界夏國的太子,生性溫柔如水,卻從小到大被虐身虐心,對世人無望,墮入魔道,竟陰差陽錯被一個魔女撿走。

她彌漫花香的秀發經常會不經意地掃過他的臉。

她會唱歌給他聽,會說許多稀奇古怪的故事。

她還會教他許多人情世故,包括男女之事。

神魂動了情,一發不可收拾。

指標完成後,一碗孟婆湯,神魂歸位,前塵往事與執念均拋之腦後。

後來,陰差陽錯,朝冽又愛上了這個魔女。

可她深愛別人的樣子,讓他嫉妒得發狂。

#白月光是你,火葬場也是你#

#我替身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