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鬥高手不是浪得虛名,主子說你偷了你就是偷了,平底鍋挺好的,下回別

春台跑到宴幾堂,一說是五公子的小廝,灑掃婆子立馬進去通秉了。

很快,露竹就出來把春台領了進去。

陸錦瑤問五公子可是有事找顧見舟。

春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搖搖頭,指著正院的方向,一邊喘一邊道:“我家公子說,說薑棠在花園假山那邊。”

露竹疑惑地看向春台,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薑棠出事了,那為何碰見五公子。

陸錦瑤神情有片刻的凝滯,很快,她就從手上摘下一枚綠寶石戒指給露竹,“露竹,我戒指丟了,想來是在中午從正院回來的路上丟的,你帶著丫鬟去那條路上找。”

春台衝陸錦瑤扣了兩個頭,露竹趕緊帶著人去找戒指了。

陸錦瑤不放心,一旁顧見舟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陸錦瑤不希望是什麽不好的事,從正院回來也就一刻鍾而已,怎麽可能出事,她想起昨日鄭氏的提點,腦子裏電光火石地閃過很多畫麵。

最後定格在韓氏那張臉上。

不是飛來橫禍,是因為她。

陸錦瑤道:“戒指是母親給我的,絕對不能丟了,我得親自去看看。”

顧見舟可是親眼看見陸錦瑤把戒指摘下來,但既然陸錦瑤這麽說,必然有她自己的道理,他道:“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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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著這片土地,薑棠屏住呼吸,她不確定這個帕子上有什麽要人命的東西,對於身後的人是誰,她也不知道。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過了一瞬,背後的人才放開她。薑棠順著假山石滑倒在地,手正好搭在了平底鍋的柄上。

夜色朦朧,薑棠看不太清,隻覺得從背後繞過來的人有點黑,有點高。

不等她反應,那柄鐵鍋就被拿走了。

“嘖,果然是個小廚娘,帶把破鍋有什麽用。”

這人把鍋拿在手裏顛了兩下,可還不等顛第三下,身子就軟了下去。

薑棠漸漸能看清,那個人後麵的是顧見山。

到底是來救她的,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顧見山下了狠勁,這人他見過,是前院的管事。一個手刀,就跟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顧見山看向薑棠,薑棠眼裏還有懼意,明晃晃的害怕。

顧見山蹲了下來,他把鍋撿起來,用袖子擦了擦,塞到薑棠的手裏,“能不能說話,可有受傷。”

薑棠點點頭又搖搖頭,“能,奴婢沒事。”

顧見山道:“我知會了你家大娘子,你先理理衣服。”

假山下麵就是泥,前天剛下過雨。薑棠現在狼狽的很,眼睛紅紅的,一幅被人欺負狠了的樣子。

薑棠扶著假山蹲下,拍拍身上的泥土,又把臉擦了擦,“五,五公子,今日多……”

顧見山打斷道:“害怕就別說話。”

薑棠把燈籠也撿了起來,今天天特別黑,連月亮都沒有,燈籠還是顧見山的。

薑棠看顧見山額頭出了點汗,臉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熒光,似乎是怕她不自在,離得有些遠。

薑棠不敢多看,又瞥了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那個,默默往旁邊移了兩步。

顧見山和薑棠蹲了片刻,聽遠處傳來動靜,道:“應該是宴幾堂的人找來了。”

薑棠抬起頭道:“五公子,今日多謝你。”

如果顧見山沒過來,薑棠大概會等那個人放鬆警惕,拿簪子刺過去。就算被占點便宜也無妨,什麽都沒命重要。

顧見山真是個活菩薩。

顧見山道:“感謝的話以後再說吧。”

假山那麵傳來露竹的聲音,“也不知道大娘子的戒指丟到了哪裏,快好好找找,邊邊角角都不能放過。”

接著就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顧見山看了薑棠一眼,和讀書人不一樣,顧見山上陣殺敵,目光好像有實質性。

他眼睛很黑,有點像昨天在書房見到的墨汁。

“從這兒出去,就說找到你家大娘子的戒指了。”顧見山頓了頓,抬手把薑棠鬢角的頭發撩到她耳後,“什麽事都不會有。”

薑棠吸吸鼻子,“改日再來謝過五公子。”

顧見山擺了擺手,讓薑棠快點出去,他不能和薑棠一起,一個是丫鬟,一個是公子,被人看見了指不定說三道四。

看著薑棠從假山出去,顧見山才拍拍身上的塵灰站起來。

陸錦瑤是個聰明人,比他那個笨蛋兄長聰明多了。

偷盜主子的東西,絕對會被賣出去,隻要出了府,這人早晚都會落到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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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棠提著燈籠出去,朝著宴幾堂方向的那條路上有好幾個人,熟悉的露竹、懷兮她們,還有小廚房的趙大娘。

薑棠在夜色裏快走幾步,一到,就聽見露竹問:“薑棠,找到大娘子的戒指了嗎。”

“找到了。”

陸英等人還在詫異怎麽這麽巧,露竹便道:“薑棠,趕緊把戒指給大娘子送回去。其餘人也回去吧,離亥時還有一會兒,自己的事情做好。”

薑棠點了點頭,錯身的時候,露竹把戒指給了薑棠,薑棠偷著看了一眼,一個特別大的綠寶石戒指,戒身是黃金鏤空的雕花。

做工精致,戒指還大,陸錦瑤也太夠意思了!

薑棠在半路上遇見了陸錦瑤,還有同行而來的顧見舟。

薑棠把戒指還回去,陸錦瑤鬆了口氣,“找到就好,你們先回去吧,我去處置偷戒指的賊人。”

是在假山後挾持她的人。

薑棠沒有動,半響,她抬起頭道:“大娘子,奴婢也想去看看。”

陸錦瑤以前總覺得,薑棠這麽漂亮的人,適合養在後宅,做一朵菟絲花。

現在她不這樣想了。

陸錦瑤的聲音清淩淩的,“那就跟著。”

賊人就在假山後麵,隻有從他胸口起伏來看,他還活著。

是正院負責采買的張管事。

正院采買負責采買的管事有三個,廚房、衣裳首飾、各種雜物的。

張管事管著廚房的采買。

陸錦瑤道:“露竹,讓他清醒清醒。”

一瓢冷水潑下去,張管事打了一個激靈。

他身邊圍了一圈人,最前麵的是四娘子,四娘子旁邊是四爺顧見舟。

四娘子後麵有幾個丫鬟,有一個容貌稱得上絕美,就是他剛剛用手帕捂著拽進假山的薑棠。

陸錦瑤:“張管事私進內院,偷拿戒指。先押到柴房,明兒稟明夫人,再做處置。”

張管事捂著後頸爬起來,“四娘子,什麽叫私進內院偷拿戒指……”

陸錦瑤轉著手上的戒指道:“我的戒指丟了,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至於私進內院……若不是偷偷進來,你拿的是誰的腰牌,怎敢行偷盜之事?”

這種事,一旦事發就能把人攀咬出來。

陸錦瑤不信韓氏會給張管事進內院的腰牌。

果然,張管事臉色變了,“四娘子,我進內院是有急事,這戒指我碰都沒碰過……”

陸錦瑤懶得聽他廢話,“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和夫人說去吧。”

張管事死死盯著陸錦瑤後麵的薑棠,薑棠給瞪了回去。

很快張管事就被塞了抹布五花大綁帶走了,陸錦瑤對顧見舟說道:“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顧見舟握緊陸錦瑤的手,“大房的人?”

陸錦瑤點了點頭,“回去再說。”

經此一事,薑棠又明白了一些道理。

宅鬥高手不是浪得虛名,主子說你偷了你就是偷了,平底鍋挺好的,下回別帶了。

回到宴幾堂,陸英憤憤道:“準是大房叫來的人,不知道私謀什麽事……薑棠,你衣服後麵怎麽這麽多泥啊。”

薑棠道:“摔了一跤。”

陸英:“還是在正院回宴幾堂這條路,幸好你回來的晚,不然還得碰上這種偷雞摸狗的人。”

薑棠笑道:“萬幸。不過那個張管事以後會怎麽樣……”

白薇道:“私進內院就是大錯,還偷主子的東西,估計會打一頓發賣出去。以後怕是也無人敢用他了。”

一個被趕出去的下人能有什麽好下場。

薑棠點了下頭,這人也是活該,“我去小廚房看看,別忘了晚上咱們吃鍋子啊。”

陸英是絕對不會忘的。

薑棠上午買了幾斤羊肉,托趙大娘片成了薄片。今晚還剩些邊角料,一隻豬肘子、兩斤排骨、半隻雞、一條三斤多重的鯉魚。

薑棠要了排骨和雞,打算一會兒用砂鍋煲個湯,做個火鍋湯底。

趙大娘沒啥意見,肘子和鯉魚可是好東西,夠一家人好好吃一頓了。

晚上陸錦瑤要吃東西,薑棠準備了麻醬餛飩。

麻醬是上午采買買回來的,鹹香濃稠,兌水拌一拌,再調個料,蘸什麽都好吃。

準備好夜宵,薑棠等陸英她們下職一起回下人房。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天晚上一定好好吃一頓。上午采買薑棠買了不少東西,羊肉、雞蛋、各種幹菜、蔬菜。

把四個人的桌子拚成一個大桌,桌上擺滿了羊肉和菜。

今晚該箐湘靜墨守夜,給她們留些菜,明天早上回來再吃。

蘸料是麻醬蒜泥打底,要是吃著不錯,明兒可以給陸錦瑤擺上一桌。

其實,今天若不是陸錦瑤,她回來肯定會有許多風言風語。

還有顧見山。

要不是顧見山回來一趟,薑棠也料不到最後會發生什麽事。

顧見山說感謝的話以後再說。

她一定會好好謝謝顧見山的,再也不因為顧見山過來要多吃兩個菜而草草應對了。愛吃甜的怎麽了,甜的好吃呀。

至於顧見山為什麽會回來,薑棠還沒想到這層上。

倒是陸錦瑤,回來之後在房裏轉了好幾圈。

張管事八成是大房的人,明日再處置也不遲,這會兒,大房的人急得該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一道點心後麵還有幾十幾百道點心,薑棠讓她在正院得臉,這怕是韓氏最想要的。

隻是因為這個就想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實在惡毒。

但為何是春台來報信。

顧見山怎麽就這麽巧碰見薑棠了。

究竟是恰巧碰見還是別有用意。

薑棠的確好看,美得驚心動魄。她一個女子看了都覺得好看,若顧見山喜歡,那也不奇怪。

弄清這個也不難,陸錦瑤坐下,顧見舟忙遞上一杯水,“渴了吧,累不累,我給你捏捏。”

陸錦瑤:“不累,我問你一件事。”

顧見舟稍稍坐直了些,“何事。”

陸錦瑤道:“五弟平日對女子,可會多加照看,盛京的小娘子裏,可有他心儀之人?”

顧見舟誠實地搖搖頭,“哪兒有,母親還急呢。依我看,這事急不得,我不也是十七才娶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