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 要不是薑棠喊餓,顧見山肯定要再來一次。

顧見山給兩人清理好,穿上衣服出門拿飯。薑棠則像隻軟腳蝦, 窩在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 褥子下麵還有點硬,應該是顧見山說的桂圓紅棗。

她往下翻看, 還真是,拿了個紅棗又剝了個桂圓,這才填飽空空的肚子。

她是辛苦, 不過還挺舒服的,那一刻人都在發抖, 顧見山做的還不錯。

隻是她就是力氣再大,她也是個普通人,實在比不得顧見山。

武將出身, 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顧見山就好像根本不會累一樣。

薑棠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又悄悄把衣服穿上, 她倒是沒仔細看屋裏, 屋子很大,用屏風隔成了裏屋外屋。桌椅櫃子各種家具擺件一應俱全,看了沒一會兒,顧見山就回來了。

他喝了酒,也沒吃飯, 直接從小廚房拿的。

顧見山不習慣丫鬟伺候, 隻讓她們把熱水燒上, 晚上不必守夜。

府上院子不少, 顧見山和薑棠住的是較為規整的一間院子,有小廚房,後頭就是花園。

丫鬟們住下人房,整個府上四十多個丫鬟。

正院伺候的十個,小廚房兩個廚娘,還有繡房花房的若幹。

如今還沒分等級,隻等薑棠進門之後再說,是明早的事兒了。

顧見山端著飯回屋,他越過屏風一看,薑棠已經把頭發用簪子挽起來,眼巴巴看著。

顧見山笑道:“有雞絲麵、粥、米飯、蒸餃、幾樣菜,我一樣拿了點,看看想吃什麽。”

薑棠揉了揉腿,剛要下床,顧見山就拿出來一個小桌子,“就在**吃吧,下頭冷。”

薑棠點了點頭,她也是餓急了,入洞房之後雖吃了幾塊點心,可剛剛已經用完了。飯菜很好吃,可抬頭的時候,顧見山神色溫柔地看著她,筷子一直給她夾東西,自己一口都沒動。

薑棠吃得不好意思,她道:“你也吃呀,別光顧著我。”

顧見山笑而不語,又給薑棠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才道:“我吃東西快,你先吃,吃完我再吃。”

好像看著她吃能飽一樣。

不過,薑棠向來心大,也不喜歡勸別人,顧見山這麽大的人了,是飽是餓還能不知道嗎。

薑棠不再管他,自己吃了個七分飽,雖還想吃,可又怕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就把筷子放下了。

顧見山把剩下的菜挑著吃了點,也沒吃多,就把小桌子抬了下去。

薑棠問:“你吃飽了呀。”

顧見山道:“差不多了。”

薑棠覺得顧見山這個樣子還蠻好看的,腰窄肩寬,肌肉還不是那種大塊大塊的,身上還帶著少年的硬朗和挺拔,像一顆鬱鬱蔥蔥的楊樹。

一想這是她的夫君,剛才兩人又是那樣親密無間,薑棠就控製不住地臉熱。

顧見山放下桌子,又把門插上,轉身的時候薑棠能清晰地看見他的變化,而顧見山則是直直朝著她走過來,薑棠結巴道:“咱們說會兒話吧……”

顧見山沒有拒絕,握住薑棠手腕時還閑心問她想說什麽,隻是這一說,又不知到何時了。

次日,日上三竿。

顧見山極少睡到這會兒,兩人不用敬茶,府中又是自己做主,再加上顧見山才開葷,自然怎麽快活怎麽來。

簡直是無所顧忌。

薑棠說話他以前能全聽,**的不過聽兩句,還是聽著玩玩的。

顧見山本身還有點大男子,覺得就該聽他的。

薑棠離遠一點他就長臂一撈就能把人撈回來,再加上力氣大,弄的舒服,薑棠又拒絕不了,隻能跟著一塊胡作非為。

薑棠是看天色真的不早了,她自己也腰酸腿疼的,再不起,真的要鬧笑話了。

顧見山:“就起,你讓我看看……我夜裏看有點腫……”

夜裏怎樣都行,但白日絕對不行。薑棠使勁推了一下顧見山,飛快地自己把衣裳穿好,然後下床梳洗。

身上有些不適,而顧見山一臉輕鬆愜意,“我給你捏肩揉腿。”

這個理由昨兒也用過,薑棠道:“別鬧了……”

顧見山這次是認真的,他會接骨會揉腿,不比那些師傅們查差,揉了兩下,薑棠覺得舒服,倒也沒製止。

想他一人在西北,身上受傷青了紫了都得自己來,薑棠有些心疼,“好了,不難受了,你要是閑得慌就把屋裏收拾收拾。”

屋裏味道有些怪,**和地上亂七八糟的,薑棠不想讓丫鬟收拾這個,推了推顧見山,又指了一下床,顧見山便起身去收拾床鋪了。

再洗肯定是不好洗,這麽私密的東西顧見山也不好意思被別人看見,把衣服整理好,床單換了一條,被子也一團皺,都得扔了,光扔不行,還得燒了。

收拾幹淨,薑棠也化好妝了,隻把脖子上用香粉蓋蓋,頭發梳成婦人發髻,穿著和平日沒什麽差別,就是衣服顏色會下意識選穩重些的。

顧見山又忍不住湊了過去,薑棠拉住他的手,“不許再鬧了,也得見見府中人,不能讓他們以為咱們太荒唐。”

顧見山退了一步道:“那晚上……”

薑棠循循善誘道:“晚上是可以,但你可是成親了的人,該穩重些,你怎麽還沒從前穩重呢。”

薑棠說話間顧盼神飛,顧見山也覺得她和成親前不同了,“因為成親了呀。”

薑棠被逗的一笑,“誰成親像你一樣……好了,先用飯,我讓凝珠把人都叫過來,說幾句話,你也得記著公事,千萬別耽擱了。再有,雖今日不必敬茶去,但能見還是見見,也讓母親他們放心。”

“我娶了心儀之人,自然和旁人不同。”顧見山附身親了親薑棠的嘴角,“還是你考慮周到,吃過飯我過去看看。”

就算進不了侯府,還能和幾個兄長說兩句話。

薑棠喜歡顧見山,因為他不僅會說也會做。

光說不做的不行,光做不說的是悶葫蘆,也不行。

薑棠眼睛彎了彎,“好了,你看我這樣子還好嗎?”

顧見山給薑棠選了支簪子,“這樣更好了,走吧。”

用飯在正廳,丫鬟們被敲打過,知道不去打擾,但該做的一樣都不少。到時辰了做飯燒熱水,準備好在鍋裏溫著,主子醒了就可以吃,把庭院打掃幹淨,各種擺飾時常擦拭,這些便是她們該做的。

還有不能議論主子,更不能眼高手低,凝珠和凝悅都說過,她們倆在別處當過差,隻不過後來那家出了事,兩人又被發賣了。

但相比之下,在顧府做差事肯定比別處輕鬆。

不過,其餘的丫鬟是剛買來的,無從比較別的地方是什麽樣兒。

廚子是顧見山找的,菜比較合薑棠的口味,吃過飯,薑棠把丫鬟和小廝們叫過來訓話。

這並非第一次見,凝珠凝悅站在最前頭,其餘的丫鬟小廝站後頭,烏泱泱一大群。

府中人多,薑棠總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她們,隻挑了幾個人做管事和大丫鬟,包括花房繡房,都有領頭的人。

她和陸錦瑤學的不少,也知該怎麽馭下,別的她倒不擔心,就做好自己的事,別給顧見山添麻煩就成,她做過丫鬟,自知做下人的難處,還是願意拉扯一把的。

“以後日子還長,多的話我就不說了,隻說幾句,但這幾句你們得記在心裏。

府上容不下吃裏爬外的,若是發現有人做了蠢事,斷不會輕饒了。我和將軍不喜人多,也不喜下人亂嚼舌根,自己做自己的事,有事向凝珠凝悅稟告,別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說到我耳邊。

不過,隻要事情做的好,便有獎賞,家裏有要什麽難處,先和我說,一府情分,斷不會不管的。”

這屬實是打一個巴掌賞一個甜棗,薑棠又問誰認過字,選了四個做二等丫鬟,又挑了四個做三等丫鬟,其餘的就守在門廳招待客人。

這些人端看性子如何,日後也能跟著去管鋪子,做生意。

正院的丫鬟薑棠隻把人和名字對上,其餘的,認得管事就行了。

丫鬟和小廝們的月錢一等每月二兩,二等每月一兩,三等的每月五錢,除了采買的管事,其餘丫鬟隻有月假能出府一次,大體上是和侯府差不多的。

凝珠凝悅性子都沉穩,兩人一個十九一個二十,薑棠自然希望兩人能多幫她一些,但也不能全然信任她們,府中事她還是要管的。

這邊一訓話,又是小半個時辰,訓完話之後薑棠在府中轉了轉,也未理會這群下人心裏怎麽評判她,隻覺得成親之後真的和從前不同了。

心境不一樣,做的事也不一樣了。

顧府以前是明國公府,離永寧侯府倒是不遠。

也不知顧見山有沒有見到顧家人。

顧見山去見了顧見舟,中午下職,顧見舟一出來就看見顧見山了,他氣也氣不動,甩了甩袖子,走到顧見山麵前,陰陽怪氣道:“還未賀顧將軍新婚之喜。”

顧見山:“四哥……”

顧見舟道:“別叫我四哥,我可擔待不起。”

若說侯府誰最真情實感地生氣,恐怕隻有顧見舟了。

顧見舟在陸錦瑤麵前還不好表現太過氣憤,因為陸錦瑤和薑棠關係好,她對這門婚事樂見其成。

平日裏還會操心婚事,兩人成親更是提前一晚就過去,留著顧見舟在府中帶昭哥兒,顧見舟哪敢抱怨半句。

再說,顧見山離開侯府不僅因為成親的事,還有顧見風那邊的緣由,顧見舟就更沒臉對陸錦瑤說了,若是說了,陸錦瑤定會道,那也比做老鼠屎強。

沒錯,在陸錦瑤心裏,長房就像老鼠屎。

陸錦瑤管家也累,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得她來,顧見舟自然得多體諒。

顧見舟心疼兄長,哪怕出了這樣的事,也沒法怪罪。對顧見山亦是如此,氣也便氣了,氣過之後還拿顧見山當親弟弟。

顧見山道:“我請四哥喝酒賠罪可好?”

顧見舟看看左右,這是家事,別人想管也管不得,就跟著顧見山去了。

顧見山讓春台回府說一聲自己中午不回去了,顧見舟也和鬆林說了一聲,兄弟倆就去吃酒了。

找了一個小酒館,價錢也實在。

但酒擺桌上,兩人隻一人一杯,就沒再碰過,從前顧見山沒成親,顧見舟不好跟他說成親之後的事,如今他成親了,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顧見舟說的無外乎是別怪鄭氏和永寧侯,更囑咐顧見山好好過日子。他摸了摸袖袋,想給顧見山一點新婚賀禮,可身上就一點銀子,實在拿不出手。

顧見山懂,他道:“四哥的心意我領了。”

顧見舟幹笑兩聲,幸好付飯錢的銀子有,不至於太丟麵子,“行了,已經成家立業了,四哥還不如你呢,我也知你在西北辛苦,何時離京,說一聲。”

顧見山心中五味雜陳,他應道:“嗯,我記著。”

兩人成親,知道的不知道的,如今都知道了。

顧見軒倒是沒覺得有什麽,隻慶幸鄭氏要給他說親的事知道的人少,才不至於讓薑姑娘太難堪。

現在不該叫薑姑娘了,應該叫五嫂。

喜歡自然是有一點喜歡的,可君子不奪人所愛,嫁給五哥,比嫁給他強。

顧見軒不急著成親,想先立業,再成家,隻不過他還有妹妹,不好耽誤妹妹的親事。

顧湘君今年十五了,一月份及笄,等兄長娶妻之後,她也該議親嫁人了。

鄭氏一直在給兩人相看,兩人在侯府住了將近兩年,日子久了自然有情分,隻是如今事多,鄭氏打算先讓顧湘君回汝林住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

顧湘君自然樂意,她也想家,便收拾東西回汝林了。

顧見軒則是沒法走,哪怕幼子說了燕王沒死,顧家也不敢賭。

若是秦王逼宮呢,萬一秦王最後坐上了那個位子,又當如何?

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幼子成婚了,鄭氏心裏也沒什麽牽掛了,孫子孫女的婚事用不著她操心,她隻盼著風波早點過去。

而韓氏如今盼的可更多了,隻是她在府中養病,什麽都不知道。

伺候的丫鬟不許出府,顧見風不許她見別人,偶爾能見見顧寧遠,但韓氏不敢亂說。

顧寧遠來看她時哭著說到底做了什麽事惹祖母不快,去認個錯好了,祖母心軟,肯定不會計較。

韓氏回想在侯府的幾年,婆婆的確心軟,哪怕對待下人,也是極好的。

她知道自己犯了不少錯,婆婆都輕易揭過,而今怕是不能了。韓氏心中有悔意,摸了摸顧寧遠的腦袋,讓他聽先生的話,用功讀書,她一切都好,不必掛心。

兩個女兒常過來看她,隻是年紀小,不懂事,更不知發生了什麽。

到了晚上,韓氏才知薑棠和顧見山昨兒成親。

她愣了片刻,神情有些恍惚,她不明白的是,為何薑棠一個丫鬟出身的,越過越好,還嫁給了顧見山。而她明明都是世子夫人了,到頭來卻要一無所有了。

好像是因為陸錦瑤,又好像不是,縱使韓氏不想承認,也知道她到如今的地步和陸錦瑤沒什麽關係。

陸錦瑤從沒和她爭過什麽。

立世子之後,她因為秦王想開了,而陸錦瑤則是退到該退的位置上,仔細想想,她一直都是和自己過不去。

韓氏心裏發苦,覺得對不起顧見風,對不起顧寧遠,也對不起兩個女兒,有這樣的母親,日後嫁人了是不是會被婆家看低。

她心裏是盼著秦王能繼位的,可一直沒消息,韓氏也是六神無主。

有時她想,幹脆死了算了,顧忌外麵,侯府也會說她是病死的,可終究還是舍不得兒子。

而顧見風自那日起,倒是沒消沉著鬱鬱寡歡,而是盡自己最大可能贖罪。顧見山成親,他還讓小廝送了禮過去,這是他做兄長的唯一能做的了。

賀禮顧見山收下了,但對長兄,他也不知說什麽。不恨卻怨,怨他識人不清。

侯府的事顧見山沒法做到不介懷,可畢竟不是顧見風所為,作為兄弟也無法指責長嫂,唯一慶幸的是因此娶到薑棠,而侯府的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若是一開始就發現,還有轉機,如今,顧見山也無能為力。

永寧侯不關心幼子的婚事,他估摸著燕王回來後,怕是要立太子了。

到時清算,秦王恐怕要落個幽禁的下場。

永寧侯能感覺到這個家已經徹底散了,各房都在為自己打算,雖然二房三房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畢竟在朝中為官,慢慢也能覺察出來不對勁來。

永寧侯沒辦法要求眾人勁往一處使,但怕那一絲的可能,也不敢這會兒分家。

為此,他還讓鄭氏把笑收收,別讓外人看出端倪來,鄭氏在心裏哼了一聲,自己在心裏高興。

不為別的,就為薑棠的美貌,日後兩人的孩子也是她眾多孫子孫女中最好看的,幾十年的夫妻,鄭氏還不至於對永寧侯寒心,隻是連個見麵禮都不準備,還是略微失望罷了。

她的嫁妝不知留不留得住,便又讓陸錦瑤給薑棠送些,當然,也會給陸錦瑤一份,不能厚此薄彼了。

薑棠這兩日忙著收禮,顧見山有三日假,直到第三天回門。

但薑棠沒娘家,回門也省了,兩人提著東西去了趟長寧侯府,馮氏是長輩,但沒說車軲轆來回轉的話,隻問了問顧見山何時回去。

新婚燕爾,但顧見山畢竟不能總留在盛京,早晚都得回去。

薑棠道:“後日回西北,皇上也是念在他要成親,才留他在盛京這麽多天。”

這次回去,顧見山還要護送和親公主。

和親公主選的是宗室之女,並非皇室公主,更不是安王府的庶女,不過因為禦朝打勝仗,對和親之事並不看重,而胡族則是把王庭公主送了過來。

安慶帝年邁,自然不會娶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更未明說許配給哪位皇子,又讓朝中人費心琢磨。

馮氏點了點頭,“也差不多了,到時你多過來陪陪我,咱們兩家離得也近。”

薑棠神色溫柔,她看了眼顧見山,然後點了點頭,“那我多過來陪伯母說話。”

看過馮氏,薑棠和顧見山牽著手回去。

顧見山是舍不得離開,又覺得新婚就走,對不住薑棠。

薑棠心裏雖然有點失望,可她覺得,離開也是為了更好的相守,若沒有顧見山他們,會有很多人流離失所,相比於其他人,她是幸運的。

薑棠晃了晃顧見山的手,“你走之後我多來徐伯母這兒,別的人就去去宴會,興許還能碰見母親,你有想說的話就寫在信裏,我都明白的。”

西北戰事少了,隻是不知和親維係的和平能堅持多久。

薑棠至少不用擔心顧見山還受那麽重的傷,她要努力做生意,爭取早點把生意做到西北去。

“嗯。”

顧見山聲音有點悶,薑棠知道他是舍不得,故意道:“你怎麽就嗯一聲呀,是不是心已經飛到西北去了,現在就愛理不理了。”

顧見山:“……不是。”

薑棠道:“還說不是,連說話都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說不是誰信呀。”

顧見山這回卻沒說話,薑棠在心裏歎了口氣,等回家之後,人直接被按到了門板上。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薑棠有點招架不住。

這三日,應該敬茶回門理家,但顧見山拽著她不願意出門。

薑棠想著他要走了,有求必應,顧見山卻還是不知足。

早上剛做過,現在又來。

胡鬧過後,薑棠窩在顧見山懷裏,盯著他肩上的傷疤看。

他身上傷疤很多,看著揪心,顧見山覺得醜,讓薑棠別看。

薑棠道:“那你以後不要受傷了,就不會留疤了。”

顧見山握著薑棠的手,“嗯,我好好的。”

離離開不過兩日,顧見山恨不得紮根在**,可三日假已經過去,他得上朝。

二月二十,朝臣上朝時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燕王殿下回來了。

沒死,笑容如沐春風,也沒缺胳膊少腿,活著好好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