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戰可以飛空離開,以他的能力,不眠不休的趕路,加上身上的那些物資,早晚還是能離開的。

畢竟等級到了一定程度,食物和水的攝取量就會逐步減少,渾身上下都是能量,足以提供人體消耗的能量。

但他不可能拋棄洛白,自己一走了之,即使明知道陪在這裏,可能自己一樣會死,他也不可能離開。

秦戰看著自家兒子幹裂的嘴唇,精神嚴重萎靡,眼睛都已經睜不開的樣子,除了心疼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倒是能把人單獨帶走,可問題是,他兒子能幹嗎?

洛白放不下百裏軒轅,也放不下流風,即使洛風和洛北,雖然可能沒有傾心相待,可是也不會放棄的。

洛白雖然是聖母,可是也不是無情之人。

秦戰從空間扣裏掏出自己剩下的水,遞給他,不容他拒絕。

“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證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畢竟你是隊伍裏唯一的治愈者,也別擔心我,我等級這個高度,消耗的其實很小了,喝了吧。”

洛白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百裏軒轅和流風,兩人眼底的擔心絲毫不加掩飾。

洛白看了看秦戰,發現他的狀態的確是他們隊伍中最好的了。

其餘人蓬頭垢麵,一副半死的癆病鬼樣,至少秦戰精神還好,除了看起來缺了點水。

洛白咬咬牙,顫抖著手把水接了過來,打開蓋子喝了幾口。

他還不能倒下去,秦戰說的對,這種絕境的情況下,他可以說是最後的一道屏障了。

隻是,還是不敢喝完,隻喝了幾口,好歹緩了過來。

心中那種抓心撓肺的幹渴感緩解了過來,喘氣也不和拉風箱一樣了。

把水遞還給秦戰,秦戰沒接,“自己好好收著吧,等堅持不住了就喝一口。”

洛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推辭,自己收了起來。

他們這裏的水是他們自己節省下來的,他們愛給誰給誰,其餘人即使不忿,也沒理由說什麽?

可是人要是都講理也就沒那麽多矛盾了。

他們雖然是走到了一旁,但是眾人還是很明顯看出來了他們在幹嘛?

尤其是洛白喝水時,一眾人那嫉恨的眼神,簡直就像是毒蛇一樣,滿心憤恨的看著他。

洛北咳了一聲,提醒他們注意,但是也沒出聲,畢竟因為缺水,他基本上已經出不了聲了。

隻是,嫉妒和恨這玩意一旦種下,就別想輕易消除,幾人的眼神依然沒有收斂,直勾勾的盯著洛白。

眼底裏的羨慕和嫉恨絲毫不加掩飾的。

要不是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估計早就開口嘲諷了。

一個治愈係的,還被這麽多人保護的這麽好?又多餘又無用,還不如去死,至少還能省點水。

絕境下,人心扭曲,一點點的不對就會被持續放大,這群人選擇性的遺忘了,洛白救了他們多少次,隻記得他沒有戰鬥力了。

洛白來了之後也不是沒有戰鬥過,隻是這群人選擇性的遺忘了。

要不是身邊還有秦戰護著,估計這群已經被絕望逼瘋的人就要直接上去搶了。

秦戰和百裏軒轅幾人看在眼裏,互相對視一眼,這種情況下,他們似乎已經不適合繼續待在一起了。

活下來的都是好手,實戰經驗豐富,這以後的路,即使沒有他們,他們也能安穩的走下去吧。

看來這個獵場最大的危險不是各類魔獸,而是殘酷的環境。

既然隊伍已經生了二心,那麽也就沒必要繼續待在一起了。

反正有洛北和洛風兩人領導,他們人又多,應該沒什麽太大問題。

他們不是聖母,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是先顧及自己人,其餘的人,說白了是合作關係,也就是利益關係罷了。

他們也不信,這群人會在他們遇到危險時,舍身取義的救他們。

把他們帶到這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秦戰想想還是自己開口,要得罪人,還是自己來,畢竟不怕被報複。

隻是還沒開口,洛北的一個手下忽然指著一個方向,“啊啊”的開口,聲音一樣的嘶啞難聽。

動作卻很激動,雖然已經沒有力氣跳起來了。

“綠色,綠……色。”

眾人,齊刷刷的轉頭,瞪大眼睛看過去,此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朦朦朧朧的看遠處已經看的清了。

不遠的地平線上,真的有一片綠色冒出來。

有綠色就代表可能有水,即使沒有水,樹根樹葉什麽的也能提供點水分。

這說明他們不會被渴死了,也不會變成幹屍。

一群人低迷的氣氛瞬間消散了,已經看見了盼頭,對洛白的那點嫉恨也就消了。

一個個費力的爬起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朝著那片綠色跑了過去。

踉踉蹌蹌的,步伐不穩,甚至左腳絆右腳,可也沒人放棄,全都跌跌撞撞的往那跑,跑不動即使爬也要爬過去。

洛白幾人也互相攙扶著往那邊走,眼裏是抑製不住的喜色。

或許他們真的能得救也說不定。

憑著一股活下去的信念,眾人沒有一個掉隊,全都拚盡全力往前挪。

原本他們速度真不可能快到哪裏去,可是硬是憑借著一股衝勁,往前走了好大一段路。

可是,很快,他們就感覺到不對了,他們少說也走了一上午了,畢竟早上就開始走了。

可是那抹綠意卻依然距離他們很遙遠,就像是他們一直在原地踏步沒有前進一般。

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都沒縮短,原來距離他們多遠,現在還是距離多遠。

聰明的人已經感覺到不對了,即使現在精神不振,也應該看出不對勁了。

落後幾步的洛白幾人,腳步逐漸慢了下來,秦戰皺眉,“走了半天,距離一點也沒縮短啊,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洛白點點頭,“很有可能。”

其餘幾人很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跟著點頭。

可很顯然,其餘的人並沒有放棄,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眼帶癡迷的繼續往前趕。

這個時候也不可能掉隊,幾人沒辦法,隻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