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墨遠下學回來後, 林言就把契書的事交給了他,嬰兒車的構造章墨遠也很熟悉, 讓他和唐老爺溝通也是一樣的。

林言把嬰兒床也畫了出來。

其實嬰兒床在古代不稀奇, 很早就有了。

為了區別於古代的嬰兒床,林言特地畫了雙層,然後邊上還加了三層橫板, 用來放置孩子的物品。

林言越想越多,他在最上麵一層的橫板上拓出來一根橫杠,用來掛孩子的尿布之類的東西。

畫到這裏,林言索性又把現代的衣架子給 畫了出來, 掛衣服掛尿布都能用得上。

林言沒有直接把嬰兒床的圖紙給唐老爺看,隻是大致地講了一下, 唐老爺很滿意。

然後雙方便開始敲定最後的價格。

唐老爺自然趨向於一錘子買賣, 但林言想用分成的方式。

畢竟這些東西是能一直賣下去的。

最後談下來還是兩成,林言和唐老板先前沒有任何交情,能談到這個結果林言非常滿意。

而且他還蹭了一個嬰兒床。

糯糯剛才被林三哥帶了出去, 抱回來時手裏就多了一個撥浪鼓。

難怪剛才林言總覺得有叮咚叮咚的聲音。

糯糯搖搖擺擺地跑過來, 獻寶似的把撥浪鼓高高舉著遞給林言。

林言接過來, 笑道:“給阿爹玩麽?”

糯糯嘿嘿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去邊上扒拉章墨遠的膝蓋。

林言疑惑道:“這是要做什麽?”

章墨遠把糯糯抱起來,糯糯自己扭了兩下,麵對著林言這邊坐著。

然後他戳了戳林言的手, “嗒嗒, 咚咚啊。”

林言試探著轉了下手裏的撥浪鼓,糯糯立刻高興地笑了起來。

林言:“……”

意思是, 兩個爹爹一個負責抱你, 一個負責搖撥浪鼓逗你笑是吧?

林三哥笑道:“他剛才玩了一路, 興許是累了。”

糯糯點點頭,還把自己的小爪子遞到章墨遠嘴邊,讓爹爹給他呼呼兩下。

林言無奈道:“你倒是會享受。”

糯糯又戳戳他的手,林言隻好繼續搖撥浪鼓。

本以為糯糯玩不了多久,結果半個小時後,林言還在搖撥浪鼓。

他這把手是真酸了。

“糯糯,阿爹手痛痛,咱們換一個玩吧。”

糯糯把小腦袋湊過來,撅著嘴巴朝林言的手呼呼吹了兩下,大概是用力過猛,險些一頭栽在林言腿上。

被章墨遠攬住了。

林言把撥浪鼓放下,讓耳朵清靜一會兒。

剛才聽了這麽久,感覺這會兒耳邊都是叮叮咚咚的聲音。

糯糯著急道:“嗒嗒啊。”

林言直接往**一躺,“糯糯,阿爹睡著了。”

糯糯疑惑地看著章墨遠,“嗒嗒睡啊。”

章墨遠點頭,“阿爹睡著了,明日再玩可以麽?”

糯糯委屈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林言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白嫩嫩的大胖臉。

而且他睜眼的那一刻,糯糯恰好張開嘴巴在他下巴處啃了一口。

林言把他的臉推開,擦擦下巴處的口水,好笑道:“糯糯,你在做什麽?”

糯糯高興道:“嗒嗒醒啦。”

林言有點受寵若驚,這小東西什麽時候這麽孝順過,居然還守著等他醒來?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多久,糯糯就轉過身去扯了一下什麽東西,之後熟悉的叮叮咚咚聲就響了起來。

林言:“……”

他坐起身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糯糯手裏拿的並不是撥浪鼓,而是一根繩子。

隻要一扯繩子,撥浪鼓就叮叮咚咚的響。

林言趕緊下去看,然後他就發現,章墨遠居然給糯糯做了一個小機關。

用幾根繩子把撥浪鼓穩定在空中,然後另外牽一根繩子給糯糯,隻要他這邊一拉,撥浪鼓就會在空中翻騰,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林言:“……”

剛才糯糯守著他,大概是因為章墨遠交代過等他醒了才能玩。

然後糯糯等不及了就試圖把他啃醒。

林言又好氣又好笑,就知道這小胖子不可能這麽貼心。

“糯糯,阿爹帶你去刷牙好不好?”

本以為糯糯會搖頭,結果他居然爽快地答應了,隻是走之前把那根繩子也一起帶走了。

林言這才發現上麵這根繩子居然這麽長,隻是剛才章墨遠幫糯糯卷了一段所以他才沒發現。

粗略估計,這長度一直扯到院子裏是沒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在院子裏扯繩子還能不能聽見聲音。

糯糯走哪兒帶哪兒,林言不停地幫他調整,免得絆倒人或者打翻了什麽東西。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他幹脆直接把繩子給解了。

糯糯一無所覺,高高興興地拖著一根繩子在家裏到處晃。

林言還真怕他把自己給絆倒了。

等章墨遠練劍回來,林言趕緊把人交給他,自己去廚房裏忙活了。

一家三口的小日子過的有聲有色,轉眼就到了月底。

端午節到了。

恰好鹹鴨蛋也醃好了。

趁著下午客人少,林言帶著糯糯去街上買粽葉和糯米。

出門前,糯糯爬到籃子裏坐好,然後一臉興奮地看著林言。

林言看著那隻被他坐得滿滿當當的小籃子,沉默了。

他怎麽拎得動啊?

“糯糯,出來,阿爹拎不動你。”

糯糯馬上把自己團了團,他大概覺得這樣可以變得輕一些。

林言:“……”

現在糯糯對嬰兒車沒了新鮮感,每回出去都在折騰新法子。

林三哥收拾好烤架進來,笑道:“糯糯這是做什麽?”

“他想讓我拎他出去。”

林三哥笑壞了,“這會兒沒事,我陪你們一道去吧,我來拎。”

雖然林三哥拎得動,但林言還是換了一隻更大的籃子,他怕那隻小籃子到半路被糯糯坐壞了。

糯糯坐進去之前,他還在籃子裏墊了一層厚厚的軟墊。

三人把鋪子鎖了上街去。

要是光拎著籃子還好,可糯糯偏偏興奮地在裏麵動來動去,林言便搭了把手。

這樣看來,感覺像是林言和林三哥要上街去賣孩子似的。

糯糯舒舒服服地躺在裏麵,還把一條小短腿翹起來搭在邊緣晃啊晃的。

林言給他懟進去,他又伸出來。

林三哥笑道:“行了,他躺的好好的,你戳他做什麽?”

林言無語道:“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像抬著一隻小豬去賣麽?”

林三哥忍著笑,“胡說什麽?”

糯糯這個姿勢,在春榮街走了一圈,引來無數視線。

這段時間林言已經認識了不少人,很多都是他鋪子裏的客人。

“言哥兒,你這法子真是不錯,改明兒我也回去試試。”

林言不好意思道:“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覺得好玩。”

“你家孩子真機靈。”

別人一誇機靈,糯糯更不想下來了,怎麽哄都不行。

林言隻好把他的腿扒拉了一下,然後把糯米袋子放在他腿邊。

他買的多,糯米袋子一放進去,糯糯就動不了了。

這下他急了,“嗒嗒,舅舅。”

林三哥趁機一把把他抱出來,然後又往裏頭放了兩袋。

這下糯糯是坐不進去了。

但糯糯不聽,他堅信剩下的那點點空間能把他塞進去。

林言簡直哭笑不得。

恰好這時章墨遠下學回來,走著走著突然被什麽撲在了腿上,低頭一看,居然是糯糯。

“糯糯,你怎麽在這裏,阿爹呢?”

林言笑著朝他這邊招了招手。

章墨遠抱著糯糯過來,“這是買什麽?”

“買點米回去包粽子吃。”

章墨遠點頭。

糯糯指著地上的籃子問他,“嗒嗒,坐啊。”

“什麽坐?”

林言小聲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他是不福氣呢,想讓你支持他。”

章墨遠笑了,溫聲道:“坐不進去才是對的呀,說明糯糯長大了。”

糯糯眨眨眼,似乎對章墨遠這個新奇的說法很是感興趣。

“你瞧,阿爹和爹爹還有三舅就坐不進去,是不是?”

糯糯點點頭。

“所以呢,坐不進去恰好說明糯糯要變成大孩子了。”

糯糯很高興,馬上就看不上那隻籃子了。

林言偷偷衝章墨遠豎了個大拇指。

*

買好了糯米和粽葉,晚上林言就開始動手包粽子了。

林三哥和章墨遠在邊上幫他,連蔣天縱也坐了過來。

林言好奇道:“蔣公子,你今日不用讀書麽?”

蔣天縱笑道:“馬上就是端午節了,我們書院要和岩陰書院比試賽龍舟,這兩日先生都沒留功課,讓我們回來多練練。”

林言立刻來了興趣,“賽龍舟?墨遠也要參加麽?”

蔣天縱看了眼旁邊的章墨遠,“不止要參加,他還要在龍頭上射箭呢。”

林言愣了一下,“墨遠,你還會射箭啊?”

從來沒見他射過呀。

章墨遠點頭,“是會一點。”

蔣天縱瞪大了眼睛,“會一點?你那叫會一點?那我們算什麽?”

林言興奮道:“你們在哪裏比試啊,可以去圍觀麽?”

“當然可以,就在南邊的南撫江,到時候應該會很熱鬧。”

林言低頭看了一眼籃子裏的粽葉,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人多的話,我拿著粽子去賣,一定很好賣。”

蔣天縱瞪他一眼,“就知道做你的買賣,怎麽不擔心我們書院會不會輸?”

林言疑惑,“你不是說墨遠射藝很高?”

“墨遠射藝是很高,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比試啊,還需要其他學生一起配合。去年雁鳴就是因為沒配合好才輸給了岩陰,那個射箭的學生直接掉進了水裏,被他們取笑至今。”

林言啊了一聲,“這麽危險啊,墨遠你會鳧水麽?”

章墨遠搖頭,“不會。”

“那可如何是好,萬一其他人沒穩住……”

林言開始緊張了,那可是江啊。

蔣天縱安慰他,“危險倒是不會有危險,書院會提前找好鳧水高手。就是有些丟臉麵,不過墨遠肯定不會掉水裏的。”

章墨遠也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聽他這麽說,林言就放心了不少。

林三哥把泡好的糯米端過來,林言這邊的肉也醃的差不多了。

章墨遠和蔣天縱幫著把鹹蛋黃挖出來,林三哥又去鍋裏取煮好的第一波粽葉。

糯糯擠著坐在兩個爹爹中間,他試圖抓章墨遠這邊碗裏餘下的蛋白吃,被章墨遠逮個正著。

“糯糯,這個你不能吃,爹爹給你拿別的。”

章墨遠去小鍋裏把蛋羹端出來,吹涼了以後放在糯糯麵前,讓他自己吃。

有大人在邊上看著,糯糯自己吃也沒事。

林言開始教大家包粽子,這還是他上輩子和外婆學的,學的時候隻覺得好玩,現在倒是正好用上了。

章墨遠他們包得不好,但留在家裏自己吃還是沒問題的,林言包的就拿出去賣。

章墨遠做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要去院子裏練習射箭,糯糯顛顛地跟在他身後也一起走了。

正好林言可以專心地包粽子。

包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現有的粽葉全部包完,林言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言兒,你去院子裏看看墨遠和糯糯,還剩一鍋粽子,我煮完收拾一下就好了。”

“好。”

林言起身朝院子裏走去。

他本來以為會欣賞到章墨遠高超的射藝,心裏還很期待,結果一到院子裏就看見糯糯煞有介事地站在那裏,兩隻小爪子扒拉著手裏的小弓。

仔細一看還會發現他方向弄反了,要是上麵有箭,肯定就射他自己身上了。

而章墨遠正在邊上削棍子,看尺寸應該是給糯糯那張小弓做箭。

“墨遠,你不是要練習,怎麽給他做上了?”

章墨遠笑了一下,“明日去書院裏練也是一樣的。”

林言無奈道:“就知道他跟著你你練不成。”

不過隻要章墨遠不介意就好,對林言來說,即便他最後輸了也沒什麽關係。

章墨遠手裏那根短短的棍子被他削的很圓滑,箭頭的位置也被他打磨成了一個小小的球狀,看起來很安全。

“糯糯,回來。”

糯糯噠噠噠跑回來,小腦袋上一摸全是汗。

章墨遠把他抱到懷裏,耐心地教他怎麽把箭射出去,糯糯這回總算是把弓的方向弄對了。

林言開始忽悠他:“糯糯,你射箭之前對箭頭吹口氣,這樣箭射出去才會比較準。”

糯糯迷茫地看著他。

林言把他的箭拿過來,對著那顆小圓球哈了一口氣,然後遞給糯糯,“你自己試試。”

章墨遠笑得很縱容,也沒拆穿他。

糯糯對著那顆圓球呼呼兩下,林言馬上給他鼓掌,“就是這樣。”

糯糯高興壞了,又湊上去呼了兩口,由於呼的太專注,差點忘了把箭射出去。

林言給章墨遠使了個顏色,章墨遠無奈地動了動手,幫著糯糯把箭給射了出去。

林言趕緊道:“糯糯你看,阿爹說的沒錯吧?”

糯糯點頭,看向林言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崇拜。

章墨遠:“……”

*

玩鬧了一晚上,一家三口沐浴完就準備睡了。

林言把裹著棉布的糯糯抱出來,一眼就看見屋裏的嬰兒床。

“我差點忘了,今天下午唐家把嬰兒車送過來了。”

還有十個衣架子也都掛在了嬰兒車的橫杠上。

林言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做工還不錯,便把糯糯放到了大**,然後去衣櫥裏拿被子來給墊上。

糯糯在**滾了幾圈,把身上裹著的棉布踢掉,熟練地鑽進了薄被裏。

林言弄好後就過來給他打商量,“糯糯,阿爹給你準備了新床,你想去試試麽?”

糯糯馬上爬起來,“要。”

林言把他抱到小**,笑道:“喜歡麽?”

糯糯攤開四肢躺了一會兒,然後朝林言伸出手臂。

“怎麽了,不喜歡麽?”

“肥去啊。”

“那你喜歡小床麽?”

“喜翻啊。”

“今天睡在這裏好不好,你一個人睡這麽大的床,沒人跟你搶被子。”

糯糯搖頭搖的十分幹脆,“肥去啊。”

林言:“……”

第一天,勸說失敗。

林言本來打算等他睡著了把他抱到小**,但想想還是算了。

還是從午睡開始吧,讓他慢慢適應好了。

*

林言的鹹蛋黃肉粽第二天就開始賣了,給書院的外賣套餐裏也加了鹹蛋黃肉粽套餐和鹹蛋黃炸蝦套餐。

省城這邊的蝦是河蝦,個頭小很多,但價錢卻比林言從村裏收要貴上不少。

林言打算先做一波試試水,要是不合算這個套餐後麵就不做了。

中午林三哥把預定的吃食送過去的時候,是朱溫文來拿的。

林三哥疑惑道:“朱兄,今日怎麽有空?”

朱溫文沒在林氏鋪子裏訂過吃食,所以他來讓林三哥很驚訝。

朱溫文沒什麽表情道:“同窗們都去武場練習了。”

林三哥知道明日兩家書院要比試的事,所以也不覺得奇怪,還特地送了兩隻粽子給朱溫文。

朱溫文道了聲謝,接了。

林三哥送完就直接空著手回去了。

因為書院離鋪子很近,所以每日送進去的外賣盒都是學生們下了學再送回來。都是章墨遠的同窗,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朱溫文拎著兩個大籃子走到武場,所有人都在跑步,隻有章墨遠一個人在對著箭靶射箭。

他像是不會累一樣,一支接著一支,而且他出手非常利落,搭箭射出沒有絲毫猶豫。

但射出的箭卻都在靶心。

“章,章兄,外賣到了。”

從上次他去了林氏鋪子後,章墨遠對他的態度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過去和他也沒什麽話,但隻是淡淡的,現在卻仿佛淬了寒冰似的。

一個眼神都能把人凍住。

朱溫文不敢待太久,從左邊籃子裏把最上麵的外賣盒拿出來,然後又去右邊的籃子裏拿了兩隻熱氣騰騰的粽子,全都遞給章墨遠。

端午節就在明日,林言給所有預定的學生每人送了一隻鹹蛋黃肉粽,章墨遠和蔣天縱有兩隻。

這事林言昨天就說過,但今天還是有不少學生定了鹹蛋黃肉粽套餐。

畢竟林言做的粽子實在太好吃了。

連吃三隻都不嫌多。

章墨遠接過去,冷聲道:“多謝。”

朱溫文趕緊拎著籃子走了。

所有的學生都在武場吃飯,朱溫文也不好單獨一個人回課室,所以也把食盒拿下來吃。

賀啟遺憾道:“朱兄,你為何不同我們一道比賽呢,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多好呀。”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呀朱兄,你來我們還能多一個人。”

朱溫文搖頭,“我自小身子就弱,怕是幫不上什麽忙,萬一到時候體力不濟落了水,反倒給書院丟臉。”

賀啟點頭,“說的也是,朱兄還是保重身子吧。”

蔣天縱咬了一口手裏的粽子,滿足道:“吃一口林言的粽子,我覺得我還能再跑半個時辰。”

賀啟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過去,附和道:“就是,林言的手藝真是沒話說。”

說到這裏,大家都很羨慕章墨遠,夫人手藝這麽好。

“對了章兄,你射藝練得如何,明日站在龍頭上可是很晃的,你一定要穩住才行。”

章墨遠點頭,“尚可。”

和他接觸這麽久,大家多少也知道他的性格,從來不會把話說得太滿。

既然他說尚可,那就是好的意思了。

下午,雁鳴書院所有參賽學生都在武場練習,先生們也都來了,連山長都在。

一年一度的賽龍舟,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視。

更何況,去年還以那種姿態輸給了隔壁的岩陰書院,一年都抬不起頭來。

今年大家都想贏。

想贏的話,章墨遠就是這個關鍵人物。

為了讓龍頭上的人射箭穩,往年兩家書院的龍舟都會刻意控製速度,不會太快,所以在龍舟這一塊兒倒是沒那麽大懸念。

練了半下午後,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靶場。

一方麵要和章墨遠的射箭風格磨合,一方麵大家也很想看看章墨遠的準頭如何。

靜態沒什麽好看的,畢竟那隻被射穿靶心的靶子就在那裏放著。

除了靶心,其他位置根本沒有被射中的跡象。

有人牽了一匹馬過來。

章墨遠不是騎馬的那個,他要射中移動的馬背上的靶子。

馬的速度是隨時在變的。

蔣天縱把一支箭遞給章墨遠,“墨遠,我聽說往年沒有這種,是今年新添的,若是沒射中也不必太在意。”

章墨遠點頭,然後果斷地抬起弓,幾乎在同時,馬動了。

沒有時間限製,射完一隻箭筒就結束。

所有人都緊盯著章墨遠手裏的箭,連不遠處看書的朱溫文都站了起來。

章墨遠的風格和他射靜態箭靶沒有什麽區別,一支又一支,利落出手。

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整隻箭筒已經射空了。

蔣天縱努力把張開的嘴巴合上,艱難道:“墨遠,你也太快了。”

他話音剛落,所有人一起拔腿朝停下的馬衝去。

章墨遠站在原地,臉上都是淡然,似乎對箭靶上的結果沒有任何期待。

又或許是早已明了。

等看清靶子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安靜的有些詭異。

幾個先生趕緊奔過去,“到底如何了,就算都沒射中也不必如此……”

先生們也傻眼了。

要不是不遠處還立著一塊一摸一樣的,他們真要懷疑眼前這塊被替換了。

靶心沒了。

同樣的,其他位置並無半點被射中的跡象。

“竟然全都命中了靶心?”

又靜了片刻,有人大笑了一聲,“看來明日的比試不用擔憂了。”

眾人紛紛從驚詫中回過神來,七嘴八舌道:

“沒錯。”

“被岩陰書院壓了一年,今年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章兄這射藝可真是驚人,改日能否給我們傳授一二?”

“是啊章兄,你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章墨遠笑笑,上輩子確實下過不少功夫。

蔣天縱眼神恍惚道:“虧我方才還安慰你,你哪裏需要我安慰啊?”

山長拍拍章墨遠的肩,臉上是掩不住的欣賞,“後生可畏啊。”

本來這項訓練預計要花上不少時間的,結果章墨遠三下五除二,一刻鍾不到就結束了,大家又回去練體力。

他們可不能給章墨遠拖後腿。

作者有話要說:

糯糯:介不會就係書裏說的八抬大轎吧?嘿嘿~

林言:不是,就是賣小豬

糯糯(假裝沒聽見):今天街上的弟弟妹妹都在羨慕我

林言:……你才一歲,誰是你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