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吵的不可開交,跟菜市場的蠻子撒潑一樣!

然而秦琛的霸氣生猛也不是開玩笑的。

很快就把在場文官鎮住了。

軒轅雲飛捏了捏眉心,似乎在斟酌措辭。

“朕認為,世子所說不無道理。”

“臥龍山不除,大齊國內憂難平。”

“若是滅了臥龍山,能殺雞儆猴,讓各個州縣的賊寇能安分些,也不錯。”

眾多文官見軒轅雲飛有了動皇家直屬親衛軍的意思,當即急眼了。

他們一窩蜂紅了臉,七嘴八舌開口。

“萬萬不可啊!”

“陛下三思啊!”

“皇家直屬親衛軍,是我大齊國最後的底牌,怎麽能因為一個小小的臥龍山而出動?”

“這分明是大材小用!”

蔣禮欽一派的人也紛紛勸解起來。

“陛下,他們說到底不過是一幫賊寇,大不了賞他們一些好處,讓他們安分守己些。”

“窮山惡水出刁民,給他們好處,必定感恩戴德的!”

軒轅雲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冷冷的看了發言的禮部尚書李曲銳一眼。

這一眼,涵蓋著無窮無盡的冰冷,以及殺意。

完全不存在感情,就好像透過李曲銳,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一般。

跟軒轅雲飛對視的一瞬間,李曲銳當即猛然打了個激靈。

他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開來,嘴唇也不住的顫抖著。

在場眾多文官也察覺到了現場氣氛的不對勁,方才還臉紅脖子粗,現在當即嚇得靜如寒蟬開來。

齊莊良與李曲銳站在一起,軒轅雲飛冰冷的眼神剛剛掃過他,他便嚇得雙腿發軟,控製不住栽倒在地上。

隻能說軒轅雲飛不愧是一朝天子,氣勢絕不是常人所能企及的。

必要情況下,單單是一個冷冽的眼神,都足夠將人的嘴堵死。

齊莊良倒在地上,肥碩的身軀依然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他的臉慘白如紙,連帶著褲襟也濕了。

難聞的味道頃刻間傳遍了整個議政大殿,殿內卻依然寂靜無聲,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公然反抗動怒的軒轅雲飛。

軒轅雲飛見目的達到,冰冷的眸子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官員,旋即斜靠在龍椅上,懶懶的閉上了眼皮。

“朕心意已決,多說無益。”

“蕭琮何在?”

人群之中,一個身形高大,自帶一股肅殺之氣的男子向前忽的踏出一步。

他單膝跪倒在地,畢恭畢敬朝著軒轅雲飛行了一禮:“卑職在。”

軒轅雲飛看著蕭琮,不以為然道:“朕命你帶兩萬親衛軍,隨南寒溪世子三日之內,踏平整座臥龍山,可有異議?”

蕭琮領命,鐵拳比在胸前,鏗鏘有力道:“卑職謹遵陛下之令,凱旋歸來。”

蕭琮作為親衛軍的領頭將軍,劍眉虎眸,英氣逼人。

他與秦琛年紀相仿,二人是難得的至交好友。

可能是英雄之間的惺惺相惜,二人很是合拍。

軒轅雲飛回憶起秦琛先前的請求,便繼續開口。

“秦煜琮何在?”

良久,偌大的殿內無人應答,閉上眼睛的軒轅雲飛再次睜開眸子。

詢問的眼神落到秦琛身上之前,秦琛率先踏出一步道:“陛下,犬子自嶺南回京城之後,便沒有回過府邸,臣不知那逆子如今身在何處。”

林青山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秦琛,剛準備開口解釋什麽。

然而,南寒溪卻抬手,攔住了意欲解釋的林青山。

在林青山將不解的眼神落到南寒溪身上時。

突然,大殿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陛下,卑職在!”

隻見秦煜琮腰間纏了一圈白色紗布,仔細看去,能看到其胸前背後存在些許血跡。

眾人對於小秦將軍的突然趕來似乎並沒有很意外,而秦琛則是惡狠狠的瞪了他的逆子一眼。

軒轅雲飛見秦煜琮身上有傷,不著痕跡挑了挑眉毛。

“愛卿這是怎麽了,可是舊傷複發了?”

秦煜琮聞言,低下頭顱,中氣十足的開口:“卑職無礙,任憑陛下差遣。”

軒轅雲飛微微頷首。

“朕安排南寒溪世子為平亂將軍,你和蕭琮作為副將軍,輔佐他鏟除臥龍山的賊寇。”

“可有信心?”

秦煜琮在無人所見的地方垂下頭顱,眼中的血液再次沸騰。

他猩紅了雙眸,其中的殺意與憤怒一閃而過。

“卑職必不辜負陛下所期!”

秦煜琮聲音隱忍,無人聽出他情緒的不對。

“好!”

軒轅雲飛一拍龍椅,當即將此事拍了板。

“南寒溪,蕭琮,秦煜琮,你三人今日好生準備一番,明日便出發,朕等你們的好消息。”

南寒溪與蕭琮剛準備俯身領命,而沉默的秦煜琮卻再次開口。

“陛下,不必明日。”

“卑職今日便能踏平整個臥龍山。”

高位之上,軒轅雲飛端坐於龍椅,靜靜的打量了秦煜琮許久。

昨夜,南寒溪寅時來皇城告訴自己,臥龍山賊寇窮凶極惡,為非作歹,林丞相之女慘遭綁架,失蹤三日未尋回。

三日,一個千金的消息可以壓下,不見了三日,可以說蝸居閨中。

可若是十天半個月呢?

此事的確是盡快處理為上,如若拖的久了,實在夜長夢多。

軒轅雲飛靜靜的看著秦煜琮胸前開始滲血的傷口,又發現因為極度的克製與隱忍,他微微顫抖的身子。

他不由回憶起來,嶺南之亂平息之日,秦煜琮回朝有多麽意氣風發。

秦煜琮屬意於林清靈,他這個當皇帝的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知道也沒辦法,緣分講究郎情妾意,郎有情而妾無意,他軒轅雲飛再怎麽為其打抱不平,也不能做出如此這般“強搶民女”之事。

那夜徹夜長談,秦煜琮那般少年英雄,說話的字裏行間無不中氣十足霸氣側漏。

三日不見,便頹廢成如此模樣。

軒轅雲飛早在他踏入殿門的一瞬間,便看到了秦煜琮身上新添的傷口。

回朝之前,他便看出,秦煜琮沒有受傷。

再聯想起昨夜南寒溪來時的焦急,以及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卻並不存在傷口。

不過是一個呼吸而已,軒轅雲飛便猜到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