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落暗暗咬牙,關了門便朝著南寒溪靠過去。

“王爺,怎麽不等我回來伺候你更衣?”

一邊說著,宋落落一邊朝著南寒溪拋了個媚眼。

南寒溪看著宋落落如此這般,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躁動再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他討厭這種情緒不被自己所掌控的感覺,登時深呼吸一口氣,不再理會宋落落。

宋落落見南寒溪不搭腔,耳尖的暗紅色卻越發濃鬱,心中惡趣味頓起。

忽的想起女兒國國王對唐僧說的那句話,不由得勾了勾嘴角,語氣越發甜膩起來,朝著南寒溪貼了過去:“南溪哥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宋落落的一句“南溪哥哥”,柔媚中又帶了一絲嬌憨,尤其是那滿眼是自己的模樣,再一次讓南寒溪心髒漏跳了一拍。

但是看到了這臭丫頭調笑的眉眼,南寒溪突然來了興致,順勢就把宋落落攬在懷裏,而後禁錮在了身下。

滾燙又熱絡的呼吸灑在宋落落頸間,他呢喃開口:“誰說本世子兩眼空空了?”

眼看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焦灼,尤其是南寒溪好看的眉眼緊緊盯著自己,宋落落忽的慌了。

見南寒溪越靠越近,宋落落驚呼一聲,連忙將他推開,直奔門口去了。

臨走前,還不忘嘴硬回頭:“王爺,奴婢不敢讓王妃等急了,先走一步了!”

看著宋落落慌忙跑走的背影,南寒溪眼底染上了幾分笑意。

這背影,怎麽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死女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玩火。

……

宋落落離開世子府邸,本來被南寒溪欺身而上的氣氛整的有些臉紅心跳。

可是一想到天降橫財的喜悅,恨不得把嘴給笑裂了。

然而在其他人眼裏,宋落落走路姿勢有些奇怪,盡管頂著一張醜臉,卻怎麽看怎麽意氣風發,甚至還帶了一絲嬌媚的神色。

讓不少的下人在背後紮堆蛐蛐:“嘖嘖嘖,一看就是個下賤胚子,當個通房丫頭還樂上了。”

“就是就是,以色侍人,也就得意這一會,以後可有她哭的!”

“哼,明明就是個醜八怪,怎麽看怎麽倒胃口,真不知道世子怎麽看上這個醜東西的!”

一群灑掃丫頭湊在一起,指著宋落落各種指指點點。

宋落落蕙質蘭心,自然聽到了些許議論的聲音。

首先,今天發了一筆橫財,姐們心情好,懶得理這些丫鬟。

其次,當通房丫頭又怎麽樣,她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當個通房丫頭啊?

說起來這個,那些個蛐蛐自己的丫鬟們才可憐,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機會。

如此這般,又何必和她們尋常計較?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煞是心情美好的宋落落笑容越發燦爛,甚至走路都虎虎生風起來。

……

西院。

宋落落進入西院,看到的是一臉笑容的淮安王妃。

“奴婢參見王妃。”

淮安王妃斜靠在美人榻上,懶懶的看了看宋落落。

看到了她臉上還未散去的潮紅,眼底的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宋落落乖巧的走了過去,而後跪在地上。

淮安王妃招了招手,身後的嬤嬤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端著一個蓋了紅布的盤子走到了宋落落麵前。

紅布掀開,是一個錦盒與一個玉盒。

淮安王妃不以為然開口:“錦盒裏頭,裝著的是鳳翎丸,可祝你早日懷上孩子。”

“而玉盒裏,是吊住你性命的茶葉,一日三次,熱服而下,可延緩你體內毒藥毒發的時間。”

“隻要你的肚子爭氣,本王妃就把另外半份解藥給你。”

看著眼前的倆盒子,宋落落暗暗翻了個白眼。

盼著我生孩子,那我當工具人,就別給我灌慢性毒啊!

那茶葉形狀扭曲,顏色泛紅,細細聞去還有一絲血腥味。

哪門子吊性命的茶,明明是透支生命的催命符!

老女人心思歹毒的很,過河拆橋也就算了,還上雙重保險!

哼,等會出宮就找找配解藥的藥材去,省的被這個老女人拿捏性命。

再順便配點表麵上美容養顏,背地裏讓掉頭發的,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陰毒的老女人!

順便再配點假死藥,到時候毒發蒙混過關,攜巨款在外麵逍遙,不比縮在淮安王府裏提心吊膽的強?

不過鳳翎丸倒是聞起來不錯,似乎的確是對女生大補的東西。

好生藏著,回去研究研究,指不定能拿著做生意,畢竟無論哪個封建王朝的女人,都把孩子當成活下去的籌碼,不愁賣不出高價!

幻想著靠調配鳳翎丹發家致富,過上快意人生的未來,又摸到了胸口往下藏著的五百兩銀票。

宋落落不由得笑出了聲。

“多謝王妃賞賜奴婢!”

看著宋落落喜不自勝將盒子收下的模樣,淮安王妃眸中不屑之意更甚。

左右不過一個通房的賤丫頭,又能指望她有什麽骨氣?

不過趨炎附勢也不錯,最起碼聽話,也方便拿捏。

隻要這賤丫頭懷了南寒溪的種,如此這般,也不枉自己大出血,拿了這鳳翎丹出來!

淮安王妃勾了勾嘴角,又一抬手。

另一個丫鬟又端了一盤東西過來,看起來沉甸甸的,也蓋著紅布。

宋落落小心翼翼把兩個盒子密封好,好奇的朝著那盤子看去。

隻見丫鬟將紅布掀開,裏麵白花花的銀元寶堆成了小山,在微弱的光線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此時此刻,宋落落隻覺得自己的眼睛要被閃瞎了!

天啦嚕,這是多少銀子啊!

淮安王妃看了嬤嬤一眼,嬤嬤心領神會,拿了兩個銀元寶,送到了宋落落手裏。

“宋落落,這是一百兩,今日你出府,替本王妃采買些布料回來。”

“王爺生辰禮將近,沒個像樣的衣服怎麽行?”

“采買剩下的,就賞你了。”

宋落落敏銳的聽到“王爺生辰禮”這五個字。

顯然老女人口中的“王爺”,就是南寒溪的親爹淮安王。

不過淮安王府這一家子,實在是各懷鬼胎,她也懶得去研究。

宋落落寶貝似的把兩個銀元寶揣在懷裏,本能地顛了顛。

真沉啊!

老女人一件衣服就要一百兩,可憐自己昨天還為了一百兩被南寒溪克扣險些氣暈過去。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心裏腹誹萬千,麵上卻是笑得越發燦爛。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扯京城最好的衣服回來!”

對於宋落落的獻殷勤,淮安王妃很是受用,明顯表情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