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卻是搖了搖頭:“我知道陛下是孔子得意弟子冉有的後人,和孔子淵源深厚,說話就不免有了偏頗!隻是我倒是問陛下,這什麽儒家文化就等於我中華嗎?秦朝用法家,漢初用黃老之學,難道就不是中華了?再退一步說就是那胡人接受了儒家教化,如果中原不再是漢人所有,或者漢人隻能為奴仆,這胡人是不是用儒家統治,除了對少數吃儒家飯的漢奸儒生之外,對於廣大的漢人百姓有區別嗎?沒有!”
冉閔顯然是被朱由檢的前所未有的言論驚呆了,過了一會才說:“可孔聖人畢竟是中原文氣所在….”
卻被朱由檢打斷話語:“要論傳播文化,無數的儒生也未必比得上太監蔡倫的造紙,要不是儒家死敵秦始皇統一九州文字,隻怕那些操著南北方言的儒生見麵都不知道對方說什麽!儒家占據神州信仰千年,吹的神乎其神,連個統一口音都做不到!
冉閔沉思片刻,最後大著膽子說道:“信王殿下,那儒門說的仁義,愛民,民為貴卻總是不錯吧,我也知道儒家毛病無數,可這仁義,愛民總是對的,否則這九州大地暴君迭起豈不是成了人間地獄!信王殿下,一味認為儒家是壞的,隻怕也是偏激了!”冉閔這話卻也是古代反儒人的公論,就是兵墨名法這樣和儒家敵對的百家,甚至那反儒反得近乎走火入魔,甚至借蒙古之手消滅儒家的郭侃也不得不同意
朱由檢的靈魂卻是來自後世,對諸子百家的研究都透徹至極,自然知道儒家真正的是非:不由得一笑:“陛下說得好,可是儒家最大的原罪卻也是這個民字!所謂的民是什麽?不當官的?上至巨富,下至乞丐,都可以是民!豈能一概而論?就說我最近清理江南舊欠,固然是充實國庫,有了救濟北方災民的本錢,可是這江南一樣是一路哭嚎!這江南從百年前就是不繳半點工商稅,應有的稅款都流入了地方貪官的腰包!我何嚐不知不少士紳也是無奈,隻是遵循舊例而已,又能如何?昔日的貪官追繳起來隻怕立刻就是盤根錯節的帝國官場動蕩,天下大亂,吃苦的不還是草民百姓!兩相權衡,我隻能對這些富商痛下殺手了!作為一個愛民的上位者,我隻能選擇一個對草民百姓傷害小的!因為無論怎麽做都必然傷及無辜!隻有孔子那樣什麽朝政都沒管過,沒有見識過兩難局麵的書生,才敢說什麽仁義的大話!為政者,無私德,需要的是大仁大義,不是婦人書生說的婦人之仁!”
望著驚呆了的冉閔,朱由檢不由的諷刺了一句:“陛下以漢人胡人分敵友,卻不知道漢人中也有敗類嗎?結果和佛門相鬥,你的一部分信仰之力反噬,導致你自己肉身被毀,追隨您的忠臣烈士都百不存一!陛下你真的不知道有些人不甚可靠,該事先除去!其實正是你害死了這些忠臣烈士!陛下你該好好反省才是!怎麽還來用儒家的仁義,愛民,前來惑我?”
冉閔一聽,麵孔扭曲,想了半天,嘴動了幾次,最後居然雙眼流出血淚,語氣沉重的說道:“信王殿下說得極有道理,冉閔這些年來,隻是感慨悲憤,聽了信王殿下的話,才知道原來錯誤全在自己!可是冉閔也想問一句,上古聖皇軒轅黃帝傳下聖皇之道,立下聖皇道統!卻也是民為本的思想,更是留下了聖皇自罰這樣約束聖皇的手段,難道也錯了嗎?信王殿下冉閔再次請教!”
朱由檢卻是不屑一顧:“本來就錯了!還有什麽可說的?那佛門演化的小千世界成了世間樂土,佛國內沒有天災,年年豐收,糧食都成了米山麵山,要送給中原的百姓!無事獻殷勤誰知道人家圖什麽?結果那聖皇自罰讓軒轅黃帝自身隕落!何況到了現在神州子民已經有了數千萬,就是行的天大的善政也要傷害無辜的百姓?這聖皇自罰早讓聖皇之道成了自殺之道,這種東西,誰願意練誰練,反正我是不沾!”
冉閔重重地點了點頭:“信王殿下說的也是正理,要不是那些漢奸觸發了我的聖皇自罰,那幾個下凡的禿驢再怎麽樣也無法擊敗有著軒轅劍的我!隻是信王殿下能否回答我一句,要是信王殿下擁有萬民信仰,卻成了暴君,戕害萬民,那又怎樣約束信王殿下你自己!?”
朱由檢卻是不屑一顧:“陛下卻是和那些儒生一個論調了!遠的說那塞外的一代天驕,近的說滿洲酋長努爾哈赤,那個不符合你說的成了暴君,戕害萬民?他們殺的本族人難道還少?可是最後還不是成了本族的大英雄,一代雄主!趙宋的皇帝個個不殘暴,可是女真蒙古兩次進中原,中原的子民死傷之重遠勝過暴君秦始皇吧!我要是真的有萬民信仰,卻也不會象過去各代聖皇那樣,什麽子民的信仰之力都要,那豈不是成了大雜燴?我隻要忠臣義民的信仰,那些搖擺不定的,我不要!心懷鬼胎想勾引外族,當漢奸的,不論什麽理由,我也要殺之!哪裏還會要?不過要是真的有一天萬民不再需要我的話,我就散去信仰之力,做個凡人就是了,也免得信仰之力反噬了!陛下,朱由檢說得如何!?”
冉閔卻是哈哈大笑:“信王殿下,一席話勝過經書萬卷!冉閔服了,信王殿下,冉閔定會全力助你的!再見!”卻是周身化為一道血影,逐漸消失了。
朱由檢卻是昏頭漲腦,不由的大喊:“陛下,你要幫我也得重塑肉身啊!你這樣算什麽?也學劉伯溫他那樣!躲起來了?還全力助我呢!我怎麽找你啊!?空頭支票不能這樣開啊!”朱由檢還要再發牢騷,卻是聽錦衣衛稟報天降血雨,大地震顫,群山發出哭號之音。不由的一陣頭疼,天降異象,隻怕有的人又要借機興風作浪了!
九天之上,虛空之中,冉閔卻是對著大地拜了一拜:“軒轅黃帝在上,不肖子孫冉閔,未能完成你的囑托,不過我卻找到了當代聖皇轉世的信王殿下朱由檢!他說的極有道理,不肖子孫冉閔願意作保,請軒轅黃帝廢除聖皇之道之中聖皇自罰的限製!要不然這聖皇之道終究不能再成人道正宗!”
冉閔說著說著又流出血淚:“軒轅黃帝在上,我也知道清風吹明月是天數,最後一任聖皇要在英招山出世,掃蕩一切神仙妖魔鬼!執行神仙末劫!聖皇之道才再為人教正統!隻是這九州百姓實在可憐,經曆了蒙元入關,十室九空的劫難之後不過三百年,就要遭遇更大的劫數!還請聖皇慈悲,為這時代的九州百姓留下生機一線吧!”
冉閔拜了三拜九叩,毅然燃燒了神魂,把聖皇之道中聖皇自罰的限製暫時取消了三百年!追隨自己的數十萬忠臣烈士,誓死追隨的百姓去了!
大魏太祖武悼天王平帝冉閔為了這不再是他的子民的中原九州百姓,毅然燃燒了神魂,把聖皇之道中聖皇自罰的限製暫時取消了三百年!卻是把天機搞亂!那神仙末劫居然要提前三百年在明末出現了!冉閔的殺胡令解救漢民無數,他灰飛煙滅之後,中原九州都有感應,天降血雨,大地震顫,群山發出震天的哭號之音,愚民卻是聽信了佛門的言論說信王殿下朱由檢毫無德行,當了強盜,搶了佛門聖地大佛寺,才有天罰示警。
且不說中原九州,甚至歐羅巴,倭國大神通者的震驚,那坐鎮滿洲的金剛不壞佛卻是在蓮台上驚喜的睜開眼睛,微笑著自言自語到:“冉閔啊,你自以為毅然燃燒了神魂就能讓聖皇之道提前三百年再為人教正統,哪成想這正是我佛門大計的第一步啊!神仙末劫提前三百年,卻是我佛門的第三聖,未來佛祖的出世契機!”
金剛不壞佛最後居然念起了舍利古佛念出來的那幾句話:“未來佛祖,滅苦滅難!苦等萬年,肉身終到,世間雖苦,終到彼岸!極樂佛國,就是人間!”隻是那增加的一句極樂佛國,就是人間!卻是誰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