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道長解釋完,接著又開口:“當時我放這簽之意,原本並不是給那對夫婦二人。隻是沒想到,也許是天意。抽中這簽的,卻是那對年輕夫婦。”

道長說完,聞廣算是知道一些。一般來說,道觀簽中都是放著普通的簽言。雖有下下簽,但隻是少數。不過,有一些簽,卻是不同,這些簽往往是解簽之人刻意放至其中。這刻意,自然就是刻意讓某個人士抽到。

“這難道是巧合?”

“也許是天意,當時這對夫婦卻是為這婦人腹內之子所求的簽。”

聞廣聽到這裏,上下前後一個聯係。有些明白,但卻又不敢確定:“這腹內之子,難道就是陳觀魚?”

“當時的修真觀,院落很大。庭院正中有一水池,水池之內有滿池江南蓮花。蓮花之下,有幾條鯉魚遊於其中。突然,在我解釋完那簽之後。一條鯉魚騰空而起,那一躍之間,竟然有“魚躍龍門”之勢,就要衝出池水之圍欄。”

道長並未回答,但說的這些,已然給予了答案。聞廣聽後,一時想起莊子裏的一句話,不自覺的念了出來。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

道長仿佛沒有聽到聞廣所言,接著又繼續回憶著:“這一驚變。立時改變了這簽中之意。我苦算良久。終於得知一二。隨後,我問了這對年輕夫婦地姓名生辰。了解到,男子姓陳,名天成。女子姓張,叫小蓮。”

“陳天成。張小蓮,正是陳觀魚之父母。”道長說到這裏,聞廣已然明了。想必道長早知道陳觀魚會有此一劫,就算自己不來,也許道長都會跑去首都。

冥冥中地一切,有些並不是偶然。$君$子$堂$首$發$

“張小蓮。此蓮與觀裏之蓮一一對應。觀裏有蓮,蓮內有魚。妙哉,妙哉。於是,我給那夫婦之子,取了一個名字,曰,觀魚。取的是“觀”與“魚”字。

“原來陳觀魚之名,卻是道長所取。”

聞廣此時站在一邊,似乎成為了一個看客。而道長,卻是演譯這故事中的導演。劇情從道長口中一一化為接連不斷的畫麵,然後不同的畫麵構建了一部玄之又玄地電影。

“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

突然道長大聲高呼,接過剛才聞廣吟《莊之》一詞。在這萬丈絕壁之上,聲音直震九霄,搖傳千裏。張開雙臂,一時身影萬太。真如那大鵬之翅,其翼若垂天之雲,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

“我明白了,陳觀魚現在是處於化鳥時期。”

這化鳥。並不是說陳觀魚就是變化成鳥。前麵說的北冥有魚之類。也隻是一個比喻。

“北冥之魚,若要化鳥。需得潛伏3000年之時光。然後變為大鵬之時,才能水擊三千裏,任誌逍遙。”

“那陳觀魚這一沉睡,需要幾年之後才得於蘇醒?”

“天機難尋,我也不清楚。陳觀魚這次沉睡,已是第二次,當時我並沒有測到陳觀魚還能第二次沉睡。”

“那道長可有辦法,使得陳觀魚得以蘇醒。”

“見到陳觀魚後再說吧。”

次日,聞廣和道長二人收拾了一些物品,和觀主告別之後,下山北上首都。

首都軍用醫院

“道長,陳觀魚就在這個醫院。二個月了,也不知道陳觀魚現在的情況如何。走,我們進去。”

聞廣辦了下手續,然後,把道長帶進首都醫院。

“聞老前輩。”

二人剛進醫院,組長就從大門出來。不知是巧合,還是組長已然就有準備。

“哦,是組長呀。”

“什麽組長不組長,在老前輩麵前,哪敢稱什麽組長。叫我小高也就行了,這位是……”

組長早已看到和聞廣一起的道長,看聞廣這次回來,陳觀魚這病情,怕是十之,就要拿下。

“這位是我的老友,剛從山上下來,專為陳觀魚這一病情而來。”聞廣不想過多解釋,也就一句話大至帶過。

組長聽後,心裏也很是理解。雖然他是學西醫的,但對中醫還是十分肯定地。有時江湖郎中,醫治一些奇難雜症,效果還好許多。

“如此甚好,我們這二個月來,可是下了不少功夫。隻是雖然如此,但效果並不如何。二位老前輩剛從大山下來,想必也是累了,要不先休息一天,明日再召集大家,一起商討如何?”

聞廣聽後,看了看道長。道長沉默不語,隻是搖了搖頭,聞廣已然會意:“組長不用這麽客氣,雖說我們一路過來,但現在交通如此方便,倒也不甚太累。我們現在就去陳觀魚的病房,但我這老友不喜旁人觀看,到時還望組長能通融一二。”

“沒關係,那這樣,我帶二位前去陳觀魚處。”

行走江湖之士,肯定有其特殊之習,組長也是清楚。所以,在聞廣提出這一點要求之後,組長也欣然同意。

話說完,組長前走帶路,指引二人來到陳觀魚所在的病房。

“天成,青青這次回嘉興接管小魚的幾個公司,沒有出什麽大的問題吧。”

自陳青青回到嘉興已有數日,張小蓮雖然很少談及公司的事。隻是不談,並不代表他不知曉。有時一家公司,就是因為一個領導的突然離去,然後下麵一堆掌權者就鬧的不可開焦。

“別擔心,小魚雖然常常當一個甩手大掌櫃,但他那一套管理方式還是非常不錯的。而且,小魚選的幾個公司管理者,對公司也很忠心。雖說平時青青從來不去小魚所創辦地幾家公司,但公司裏的管理層,還是知道青青地。青青這一去,也是名正言順,他人想奪權也沒有機會。”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叩……叩……

張小蓮聽到敲門聲音,知曉大概又是護士前來檢查。也就放下話題,前去開門。

“是高醫生呀。”

張小蓮有點奇怪,平時若是一般的檢查也都是護士過來。如果要全麵檢查之時,也是護士前來把陳觀魚帶到急診室。這次怎麽高醫生親自過來,而且後麵還有兩人。待細看這二人之時,張小蓮似乎對其中一位有一些映像,但一時也想不起來。隻好先將這個念頭放下,請三人進來。人進了病房,隨後,組長就給陳天成夫婦二人介紹起聞廣及道長二人。當介紹這位道長之時,張小蓮卻是想起了什麽,驚訝一聲,然後開口:“道長,真的是你。”

道長一進病房,自然認出張小蓮和陳天成二位,現在張小蓮開口,也就不再沉默,微微一笑:“張施主,正是貧道。”

“天成,這位道長,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在“修真觀”求簽之時,正是這位道長給我們解的簽。”

本來陳天成見到這位道長之時就有些印像,隻是時隔多年,陳天成也不太敢確信。現在看內人已然認出這位道長,才肯定下來。原來這位道長,正是給小魚取名之人。

“道長,多年未見,前些時候,我們還說再去道長那求個簽呢。隻是修真觀現在已不存在,也不知道長去了哪裏?”

“有緣自會相見,現在不是見了麽?”

聞廣前麵已然知曉陳天成夫婦二人認得自己老友,所以見到這一幕時,也不奇怪。不過,組長就有些暗暗稱奇。想不到,聞老前輩找來的高人,卻和陳天成一家甚是熟悉。

“道長可是為我家那孩兒而來?”

驚喜過後,張小蓮平靜了下來。想一想,十幾年不見的道長,今天卻不知怎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若不是衝小魚而來,還真是無法解釋。

“正是。”

隨後,張小蓮指引道長來到陳觀魚床前。

自古中醫就有望,聞,問,切。道長想來也是非常精通,來到陳觀床前之時,道長先是近處觀察陳觀魚。

這觀察也不知道長是看陳觀魚病情呢,還是正有演算天機?反正這二者也都一樣,旁人肯定是不知曉的。

過了許久,道長這一望診仍在進行當中。一動不動,似乎已然入定。雖然旁邊幾人心中不解,但也不想打擾這位道長。隻好站於一旁,靜靜觀候。

大概又一刻鍾後,道長轉過頭來,開口說道:“給我準備一個清靜些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