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中劃過一絲異樣,那男子一時間竟是拿不準白宴現在的態度,心中雖惶恐,嘴上卻是說道“有人舉報說是郡王濫殺無辜,下官這才前來詢問一番。”

說的倒是好聽,夏商周聽聞眉頭輕挑,對眼前這個人也是有些了解,亦是放下手中的碗筷,夏商周笑笑對著那人說道“那不知縣官大人調查的怎麽樣了?隻是聽說就來找我們郡王,萬一是有人誣陷,你說你該怎麽辦呢?”

聽此,那人也是愣了一下,他隻是聽說自己那不爭氣的侄子被一群外來之人給殺了,心中雖沒有什麽傷感,卻因為麵子便是找上了門來,那裏想過現在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

“下官前來便是要調查這件事情,還請二位配合。”對著兩人拱拱手,那人也是沉聲說道。

“不用查了,那人確實是本王下令殺的,至於罪名,對本王的王妃無禮,你說該不該殺?”此時的白宴單手支著桌麵,笑意連連的開口說道,仿佛剛才殺的不是人,而是一隻畜生那般。

沒想到白宴竟是這般爽快便是承認了,那人一時間也是沒了言語,半響才說道“郡王可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此這般輕率的將一個人處死,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本王想要殺誰,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不光是你,就算是當今的丞相,也管不到本王一分。”囂張,極度的囂張,在場之人看著白宴,心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這個想法。

愣了半天,男子才有了反應,深深的看了看他,說道“在東然有這麽大權力的郡王,除了慎郡王,怕是沒有其他了吧。”

一雙眸子中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意味,夏商周看著還算有些頭腦的男子,不由在心中默默的給他點了一個讚。

“沒想到你這個小小的縣官居然對京都之事這麽的了解,沒錯,本王確實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慎郡王。”對此,白宴也是不再隱瞞,對著那人大大方方的開口承認道。

“下官見過郡王。”見白宴承認,那人也是對著白宴行了一禮,要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不是單單小官跟郡王的差距,若隻是一般的郡王,倒還好說,但是麵對的是慎郡王那就另當別論了。

王爺分親王和郡王,親王是指跟皇帝有血緣關係的王爺,而郡王就不同了,因為沒有血緣關係,身份自然是沒有親王那麽尊貴,可是白宴卻是一個列外,甚至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皇帝會這麽恩寵那個雙腿癱瘓的廢物。

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白宴說道“現在還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又是對著白宴拱拱手,他現在的態度比著剛才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點了點頭,白宴接著說道“若是沒有的話,就請退下吧。”對於白宴的命令不敢不尊,那人對著白宴又是拱拱手便是灰溜溜的走掉了。

“沒想到郡王僅僅是一個名頭就把別人給嚇跑了。”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一幹人的背影,夏商周笑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笑的說道。

拉著夏商周的左手,白宴微微用力便是將還在說風涼話的某人給拉了過來,一隻手很是自然的放在夏商周的腰際,說道“本王這麽厲害,難道不好嗎?”

一雙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亮,夏商周笑著說道“好好好,當然好,郡王厲害了,我這個做王妃的自然也厲害了,我當然希望郡王最厲害。”

伸手彈了夏商周的額頭一下,白宴不由帶著一絲寵溺的神色說道“你呀,說話怎麽那麽喜歡帶刺呢,就不能給我好好的說?”

對著白宴吐吐舌頭,夏商周說道“能,當然能,我這不是好好說著的嗎?”

輕歎了一口氣,白宴說道“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去城邊的那座小山上玩玩去吧,老是待在一個地方也不是事啊。”

聽到白宴的話語,夏商周自然是沒有意見,說道“好,就去那裏。”

聽此,白宴的嘴角也是洋溢著笑,對著一旁候著的水月說道“你們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本王要和王妃去一趟香山寺。”

水月見此,應一聲便是帶著鏡花兩人下去準備去了,兩人又是吃了一些東西,便是開始向著香山寺前進。

初秋的天氣並不算涼,兩人在山腳下便是下了馬車,悠哉的在香山上走著,大手握著小手,白宴對著夏商周說道“夏,聽說在香山寺上有一個高僧,讓他給你看看命格怎麽樣。”

愣了一下,夏商周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隨即說道“什麽命格命格的,那些都是騙人的東西,郡王居然也相信。”

“權當是玩玩而已,這有什麽的。”回身敲了一下夏商周的額頭,白宴語氣中的寵溺之色不言而喻。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夏商周說道“好,就當是玩玩。”心中雖害怕那人將自己的身份識破,夏商周還是應聲回答。

再說,就算是被識破了又怎麽樣?依舊不能改變真正的夏商周已經死亡,自己代替她的事實。

又了這個味目的,兩人的步子也是快了幾分,登上山頂才有兩個時辰的功夫,因為是在淡季,所以香山寺的人也不是太多。

“兩位施主這邊請,方丈已經等候兩位多時了。”就當兩人剛踏進香山寺的大門,一個身著和尚衣裝的人便是迎了上來,對著兩人開口說道。

愣了一下,白宴不由帶著一絲玩味的開口說道“等我們?方丈怎麽知道我們要來這裏?”

“是個貧僧也是不清楚,隻是知道方丈有話,讓貧僧在這裏等著二位。”對著兩人弓弓身子,那和尚一臉和善的對著兩人開口說道。

對視了一眼,白宴也是笑笑說道“那還請高僧帶路。”

語罷,那和尚也是轉身向著一處方向走去,兩人見此,也不停留,跟著那和尚的腳步便是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地方。

“二位請。”對著兩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人臉上依舊是一片的笑意。

回頭看了夏商周一眼,白宴伸手便是捉住了她的小手,抬腿便是走了進去。

不多時,兩人便是看到一名白花老者,老者背對著他們而坐,一襲有些泛舊的袈裟卻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晚輩叨擾了。”對視了一眼,白宴便是對著那人拱拱手,麵上也是帶著一絲的恭敬之色。

聞聲,那人也是緩緩回頭,一張滿是皺紋的麵容便是暴露在兩人的眼前。麵上帶著一絲的笑意,方丈說道“你們來了,請坐。”說罷便是向著兩人做一個請的動作,麵向著他的對麵。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白宴手中依舊握著夏商周的小手,拉著她坐到了一邊的位置。

“不知方丈找我們二人前來所謂何事?”嘴角上揚著一抹笑意,白宴對著麵前的老者開口說道。

亦是對著兩人笑笑,方丈道“慎郡王,有些事情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老衲就是想問問郡王之後可有什麽打算?”

聽到方丈的話語,白宴不禁微微一愣,隨即笑笑說道“打算?恕在下愚昧,不知道方丈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郡王就不要裝傻了,皇帝這般對你,你難道還不準備動手嗎?”方丈臉上的笑意不減,很是理所當然的對著白宴說道。

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白宴道“不知方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看了一眼滿臉戒備之色的白宴,方丈不禁啞然失笑,道“郡王不必緊張,老衲隻是瞧了一下星象而已,其中的細節不是很明了,隻是初窺。”

“方丈既然都知道,那又找我來作甚?恐怕不隻是喝喝茶這麽簡單吧。”心中的警惕並沒有放鬆,白宴對著那方丈笑笑,隻是笑意之中卻是夾雜著其他的意味。

“其實老衲的目的很簡單,老衲初窺星宿,也是看到了許多的東西,尤其是代表著郡王和王妃的兩個星宿尤為閃爍,相信不久這時間的格局就要發生改變,老衲此番請郡王來有一個請求。”雙手合十,方丈麵容上帶著慈祥的開口。

輕挑眉頭,白宴說道“方丈請說。”

“大亂之際請郡王放過我們這片淨土。”對著白宴弓弓身子,那方丈麵色也是帶著一絲的嚴肅。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盡可能的保護香山寺?是這樣嗎?”屆時,夏商周也是開了口,對著方丈說道。

方丈聞聲看了看夏商周,眸子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說道“老衲正是這個意思。”

被那老和尚看得心跳加快,夏商周故作沉穩的說道“你要知道,一旦戰火引開,那局勢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了。”

“無礙,老衲隻要郡王和王妃的一句話。”又是對著兩人弓弓身子,方丈笑意連連的說道。

“方丈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那本王也不推脫了,答應方丈就是。”自此,白宴笑笑,算是答應了方丈的請求。

方丈見此,又是說道“作為交,換,老衲就跟郡王推薦一名人才,那人就住在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小村莊,至於外貌什麽的,相信隻要郡王去了那個地方,便能一眼認出他來。”

眸子中劃過一絲精光,白宴也是明白了方丈的意思,笑笑道“哦?如此那就先謝謝方丈了。”

對著兩人擺擺手,方丈道“其實關於王妃,老衲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心下微微一沉,夏商周雙手也是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裙,咬咬下唇,卻是轉而看向一邊的白宴,道“郡王,我可以完全的相信你嗎?”

沒想到夏商周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白宴不由愣了一下,隨即笑笑說道“難道這麽長的時間,夏還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聽此,夏商周也是愣住了,苦笑了一下,道“方丈想問的是不是關於我身份的事情?”

點點頭,方丈道“老衲觀星象,見東方一顆星辰極為的閃耀,雖然隻是一刹那,卻也是足以說明了許多的事情,例如王妃現在的身世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