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扇雕花長門應聲而開,直接通向了美麗的殿堂,鱗次櫛比的水晶吊燈剔透搖曳,悠渺的鋼琴聲似在半空流轉,如絲纏繞。

一進大廳,琉璃鋪成的地板和絢麗的燈光烘托出奢靡的氣息,竟覺得步步生輝,四麵懸挑陽台上,一靠近就可以欣賞綺麗的錢塘江風光,遠遠的還可以望到暮光中旖旎的六和塔風情。

顧念生回頭去看手中的美人,原本以為為她會低聲驚歎,雖然她出身世家,但是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這樣的場合,微眯了眼,沒想到她如此的平靜,隻是衝她莞爾一笑。

橢圓的大廳裏,中央留做舞池,前麵是晶瑩剔透的的舞台,散布四下的座位不多,估計隻能能容幾十個人。

林曉因環顧四下,這裏坐的可都是民國炙手可熱的人物,真是難以想象平日裏鬥個你死我活,閑暇之餘又坐在一起,低歌慢吟!

其中還夾雜著幾個金發碧目的洋人,麵孔生了一些。

他們剛一入座,已經有渾身白色刺繡的女侍上前斟上五光十色的雞尾酒。

顧念生循了目光周圍看了一圈,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其中不乏英年才俊、美女佳人,顯然顧念生這一對奪去了所有人一半的視線。

一個金發碧眼的上前敬了一杯酒,欣賞的看了一眼林曉因,豎起了大拇指,“This young lady, very beautiful!”

顧念生隻覺得這一刻,他恨不得挖了這雜毛的的眼珠子。

作為主人,楚逸茗一身白色的一西服,款款而知,“顧軍長身邊的美人不錯!”

他朝著林曉因點了點頭,“美麗的小姐,歡迎你的到來。”

場上立馬爆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戴老板上前和顧念生點頭示意,“顧軍長,不打算介紹一下嗎?”

那眼神分明是說你這個小子在哪裏泡得這樣靚麗的妞?

顧念生深知這戴老板也是個好風月的,拉起林曉因的手,站起來,“這位是我顧念生的未婚妻,以後就是我的夫人,杭州林府的三小姐林曉因,大家有禮了。”

頓時場上一片唏噓,中國說大很大,說小很小,就那麽點事,有了就會很快的傳開。

她的名字的確聽著稀罕,隻是這容貌,當屬民國少有,這一生渾然天成的氣質更是獨一無二!

終於有人突然想起那個傳說中貌若無鹽、死而複生的,可不就是林家三小姐嗎?

沒想到啊!沒想到!

竟然如此美,美得絕塵!

真他媽的,是誰拿胡話糊弄老子的?

讓顧念生得了個先手,聽說顧念生癡迷林家三小姐,有人還暗地裏取笑過,茶前飯後當成笑料談一談,這一刻……

隻覺得傳言太離譜!

在一片驚慕的眼神中,顧念生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一個男人的成功,除了仕途,那就是女人,看著那些貪婪而瘋狂掃射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已經相當成功了!

酒會開始,觥籌交錯,向著這邊過來敬酒的人越來越多,顧念生知道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極致的驕傲,又有些後悔,他的因兒,吸引了太多貪婪的眼神,他看著這些人的臉,都想暴揍!

隻是一隻手緊緊地摟住了她,宣示著自己的主權,那就像是武力的警告,你們誰也別想覬覦,誰也別想搶老子的女人,要不,老子拔槍爆了他的頭,來個竹竿開花!

這時一個麵色猥瑣的男人上前拍了拍顧念生的肩膀,“小子,你的眼光真不錯,要不等你用完了,我也試試?”

哼!

顧念生的臉上立馬布上了怒色,他豈能容忍封成天這樣的玷汙了因兒。

今天是楚逸茗的酒會,他多少給楚逸茗留幾分麵子。

顧念生一把將封成天的腦袋扣在桌麵上,貼上了他的耳朵,“你就這麽喜歡老子玩剩了的?隻是她不同,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就一槍廢了你的**,你信不信?”

封成天嚇得出了一聲冷汗,連聲求饒。

經常,他瞧中的女人,顧念生總是先一步用了,到他那裏都成了殘羹剩飯,他心頭如何不能有怨氣!

不過是圖個口舌之快,沒想到顧念生今天這麽不給麵子。

“顧大爺,你狠!我服了你了!”

“知道就好!就你這樣的慫人,也配來參加酒會?真是抬舉你了!給老子滾!”

顧念生陰冷的瞪了一聲,封成天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邊雖然視線不好,但是有人將這裏的一切都收入了眼中,隻是這種事大家習以為常。

這時場上一聲驚魂的聲音響起來。

“下麵這首‘夢中的婚禮’由翟先生親自為演奏,送給今天酒會上最美麗的小姐,林曉因!”

立馬如泣如訴的琴聲響起,有一種魔力一般,讓聽著的人不由得哼唱起來,不由得想起那個動人的愛情故事,就像一顆流星劃過楚公館的上空,好像一滴幸福的淚。

當一曲終了,隻覺得餘音嫋嫋,心頭還為被剛才的憂愁、幸福輕輕的顫栗著。

翟先生,他竟然來了!

他太神秘了,他無處不在,但是沒有任何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他的出現,他特別的禮物,讓顧念生強烈的不安和不滿。

這時一身黑色風衣的翟先生,帶著一張銀色的麵具,緩緩地向著林曉因的方向走去,這一刻,世界瞬間好像安靜了、凝固了!

暮靄頓住了,錢塘江的水停止了流動,風也滯在半空,弓箭拉滿弦上,卻射不出……

多麽神奇的一刻,霞光透光四麵的落地窗撒在他的身上,依然溫暖不了他身上的冽冽的寒意。

他是誰?

林曉因也不由得心頭微微緊張,剛才的封成天她認識,上一輩給她下了藥,差一點把她毀了,就是因為她,顧念生才會覺得她髒,髒的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碰。

隻有這個翟先生,從沒有聽過,可是從周圍的氣氛中她也感覺到他不絕非一般的身份,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