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傷情傷心

林君函快要哭出聲了,這樣直白的告訴一個男人,她喜歡他,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曆練,這些年在暗龍一起摸爬打滾,一直以皇後娘娘為榜樣,努力學得跟她那樣,可是,她出生在一個私塾家庭,所受的教育是怎樣遵從《三綱五常》《女子恪禮》,在內心深處,還是很羞澀。她很羨慕皇後娘娘,敢愛敢恨,今日,她是鼓足了勇氣,她以為隻要捅破那層紙,蕭楓一定會接受。

蕭楓搖搖頭,盯著林君函半響,似不忍心再拒絕,驀然,想起曾聽玉黛講起舞輕揚和蘇嫣的事。

‘起初,我也覺著娘娘應該成人之美,畢竟時間一長,兩人之間必會磨出感情來,可是見了他們的結局,真正是唏噓感慨,若非娘娘當如果決,痛苦的不僅僅是蘇嫣了。’

“對不起,蕭楓心中早已有了人。”

蕭楓說完,再也未看林君函哭紅的眼睛,大步離開,走過月門時見玉黛緩緩而來,又聽身後傳來林君函的呼聲,她追了出來,這麽多年默默的喜歡著,她想要為自己的感情爭取一番。

“玉兒。”

蕭楓疾步走了過去,一把將玉黛拽進懷中。

“蕭楓!你……”

“一會兒給你賠罪,幫幫忙。”

蕭楓急急的在玉黛耳旁低語。

林君函呆呆的望著相擁的二人,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玉黛也瞧見了林君函,心有不忍,推開蕭楓欲走過去安慰,蕭楓卻握緊了她的手,對她溫柔的一笑一起走向林君函。

他的掌心有著厚厚的肉繭,掌心相連,玉黛的心不由得一陣悸動,男人強烈的氣息包裹著她,那溫柔的一笑似淡淡的月光,瞬間柔化了她的心。

“玉兒,以後君函也是你的妹妹,你要好生照顧著。”

聞言,玉黛收回了心思,對著林君函淡淡笑了,伸出手握著她冰涼的手緩緩道:“君函,這是怎麽了?誰惹你如此難過?”說著瞪了一眼蕭楓責怨道:“你也好好管管蕭榕,自打君函來,他就整天的欺負人家。”

蕭楓沒有看林君函,目光溫柔的望著玉黛應允著。

林君函的目光落到二人緊握的雙手,忽然明白了。

蕭楓是皇後娘娘培養的第一個暗龍,而玉黛是皇後娘娘最親近的侍女,情同姐妹,如今在這大燁的皇宮,哪個人見了玉黛不尊稱一聲“玉姑姑”。他們兩個日久生情有什麽好奇怪,錯,隻錯在自己入門晚,錯過了與蕭大哥最好的時日。

心還是很痛,林君函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玉姐姐就是蕭大哥的心上人,暗龍的兄弟們知道了不知有多高興。蕭大哥原來是撿到寶了,怪不得……嗬嗬,君函在這裏祝福二位。”

林君函在想,自己此時一定是笑比哭還難看,說罷隨意找了借口急急離去,她怕她控製不住更加的狼狽不堪。

直到林君函的背影消失,蕭楓才籲了口氣,他怕自己一旦處置不當,讓林君函心生了執念。

“君函是個不錯的女孩,這麽多年對你的喜歡大家都看在眼裏,與你又是同在暗龍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麽就拒絕了。”

玉黛抽回自己的手,一邊頗感惋惜的問了句。

“她是個好女孩,惹人喜愛……”頓了頓,蕭楓的目光落在玉黛的麵上,他忽然好奇,玉黛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好些年了,也是二十七八的年紀了,從他七年前第一次見到她到如今,她似乎一直是無欲無求平靜如水,她的麵容從來都是平靜溫婉,她的目光從來都如泉水般清幽,不染絲毫雜物。

玉黛聽蕭楓不說了,一抬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自己,麵上一熱連忙轉了頭,悄悄的籲了口氣轉聲笑道:“蕭統領可是欠了玉黛一個人情,可別忘了!”

“那是自然,玉姑娘有何要求,我蕭某自然不會推辭。”

看著蕭楓義正言辭的神態,玉黛驀然一笑。

這個蕭楓,果真是個嚴謹的有些呆板的男子,連哄女孩子的高興的話都不會說,難怪之前晴兒絮叨,說暗龍隊長幾人中,就屬蕭楓是個刻板無趣的人,若要嫁給那樣一個人,一輩子不知道是否要悶死。

可偏偏這樣的人,林君函還是喜歡了三年。

“對了,經蕭統領這麽一鬧差點忘了正事。”

玉黛總覺著此番皇後娘娘有了一些變化,她雖未經男女之事,但在後宮多年,耳須目染的不該懂的都清楚。

司音懷有身孕之事已是天下皆知,唯有瞞著皇後娘娘,倘若娘娘真的和皇上圓房,又或者懷了身孕,這事真正的令人擔憂了。皇後娘娘的性子,她比任何人更清楚,此事若處理不當,怕真要出事了。

蕭楓隨不明白玉黛為何要問這些,但也一一說了一路上皇後娘娘的狀態。

聽完蕭楓講述,玉黛眉頭輕皺,果真如她所料,或許,皇後娘娘自己都不清楚已有了身孕。

皇上,你可千萬不能步蕭溯瑾後塵啊!

玉黛心事隱憂,道別了蕭楓,施然而去。

和蕭楓短暫的交集猶如一粒石子投進湖泊,漣漪蕩開後依然恢複水波無紋。轉身後,她的心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與蕭楓,依然是毫不相幹的兩個人。

她真是個奇怪的女子。

蕭楓想著適才自己的突兀,也咧嘴笑了。

他竟然被林君函逼得主動擁抱一個女子,想想,還真是被自己的大膽驚訝了。

龍鳳宮內,熏香繚繞,淡淡的藥香充斥著寢殿。

龍榻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一張濃情蜜蜜的臉裝入瞳孔。

“真能睡。”

蕭墨玨收了眸底的黯然戲謔道。

淩月夕看了看四周,琉璃燈盞暈出淡淡的光芒,自己果真是一覺睡到天黑了,抬起手腕,摟住蕭墨玨的脖頸,然後借力坐起身。

“想知道我為什麽奢睡嗎?”

淩月夕偏著頭問,心中猜想著倘若自己說出來,不知他都要高興成什麽樣。

蕭墨玨靜默的凝視著麵前如玉的人兒,淚水似乎落下,一滴一滴滑進心髒,他知道她要說什麽,心中一狠,低頭吻向那張微微張開著的紅唇,輾轉癡纏,似要將所有的愛,所有的思念化作一個長吻,就這樣相互摩挲著永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