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入冬之後,景陌沒能等來玉小小和顧星朗,倒是從朱雀傳來了消息,厲洛於半個月之前病逝。

“朱雀這下子要生亂了,”手上的秘報還沒看完,景陌便自言自語了一句。厲洛無子,誰來繼承厲洛空下的皇位?這無疑又會是一場混戰。

“現在誰在九炎城主事?”景陌問站在自己麵前的探馬。

探馬忙回話道:“是寧遠王爺。”

“自然會是他,”景陌手指點一下禦書案,衝下首處站著的臣子下令道:“給朕備喪服,朕要去朱雀送厲洛最後一程。”

不管是誰當朱雀的新君,厲洛都是他景陌的朋友,是一起並肩作戰的生死之交,景陌覺得自己必須去朱雀,不為別的,隻為去送自己的朋友最後一程。

探馬看景陌手拿著秘報出神,不往下看,便大著膽子跟景陌說:“陛下,玲瓏公主殿下和顧駙馬現在在朱雀,奴才聽聞,厲洛陛下去世前,是他們與寧遠王爺守在床榻前。”

景陌一愣,低頭又看秘報,秘報後麵是寫著玉小小和顧星朗去朱雀的事,“去準備吧,”景陌將秘報放到燭火之上點燃,看著這份秘報燃成了灰燼。

半月之後,景陌人還在去九炎城的路上,江卓君被軍中部下黃袍加身,登基為帝的消息傳到了景陌的耳中。

“陛下?”侍衛長忙就問景陌道,小江將軍這等於是篡位啊,朱雀這下子不生亂?

“繼續前行,”景陌卻臉上無甚表情地下令道。朱雀生亂是一定的,隻是有玉小小和顧星朗在,隻要這兩人站在江卓君那一邊,那朱雀的厲氏皇族裏,有誰能是江卓君的對手?

“別多想了,”玉小小這會兒坐在朱雀帝宮的暖閣裏,跟江卓君說:“別人做皇帝,你就有可能會死,那我寧願你當皇帝啊。再說了,厲洛到死也沒說傳位給誰,這說明什麽?”

江卓君說:“這說明什麽?”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他也不知道他能傳位給誰,二是他知道,你會當皇帝,”玉小小一口把手裏的紅棗粥灌嘴裏了,咽肚子裏後,說道:“讓這天下繼續姓厲,還是你死,厲洛指定選不出來,所以他幹脆不選,聽天由命唄。道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老道……,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貧道還能說什麽呢?

江卓君抹了一把臉,說:“公主放心,我無事。”

才怪!

玉小小在心裏吐槽,眼晴都成熊貓了,這還叫沒事?

把空碗“呯”的一聲放桌上了,玉小跟江卓君說:“你現在天天睡不著覺,怎麽能叫沒事呢?”

老道差點噴茶,話說江卓君晚上睡不著覺,你怎麽知道的?老道就看顧星朗,這事你就一點都不操心。

顧星朗手裏的端著茶,坐椅子上沒什麽反應,他陪著媳婦一起爬屋頂看的,他能操什麽心呢?

“我跟你說小江,”玉小小試圖勸解這會兒心理壓力太大的小夥伴,跟小江說:“我家那七個娃要是都死了,呃,我和我爹也都死了的話,我就會希望小顧當皇帝!”

老道手一抖,這事他真插不上話。

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鐵青著臉的賢宗衝了進來。

站門口的大當家們……,聖上這到底是什麽命?高高興興地來見閨女,然後就聽見這句咒死全家,江山不保的話,嗬嗬。

賢宗進屋是想找玉小小拚命的,結果,賢宗盯著自己的閨女。

玉小小看見賢宗很高興,忙就道:“老爹你來了啊!”

“你什麽時候有的身孕?!”賢宗陛下指著閨女微微鼓著的肚子,瞪大了眼睛,大聲問道。

“哦,這個啊,”玉小小很得意,拍拍自己的肚子,說:“四個月了,嗬嗬。”

跟自家這個貨說不明白道理,賢宗把矛頭指向了女婿,衝顧星朗說:“這怎麽回事?玲瓏有身孕了,你還帶著她到處亂跑?!”

顧星朗看見賢宗進屋就站起了身,這會兒聽了賢宗的指責,顧三少一臉的無奈,他媳婦不肯,他能怎麽辦?

“行了,”玉小小滿不在乎地把手一揮,說:“小江這裏有太醫,生個娃而已,有什麽可緊張的?死狗也在,我要難產,他給我做個剖腹產就行了。我現在就是不能打了。”(你這才四個月,你都想到剖腹產了?-_-|||)

賢宗聽傻了,剖腹產是什麽玩意兒?

“哈哈,”玉小小繼續很得意跟自己的昏君爹說:“我算過日子了,這就是弄死莫問,我回營那天,我跟小顧滾……”

顧星朗抬手捂住了媳婦的嘴,這種事就不要說了吧?

“你什麽時候懷得娃,朕不關心,”賢宗衝玉小小說:“反正你肚子裏這個也不可能不是顧小三的種,你就是個死心眼。”

顧星朗…

大家夥兒……

喂喂,聖上你這種遺憾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你老子就想知道,剖腹產是什麽東西?”賢宗大聲問玉小小:“你這胎有問題?”

生個娃要剖肚子?賢宗陛下不能接受啊!

“難產啊,”玉小小說。

“呸呸呸,”賢宗連唾了三口唾沫,說:“你能不咒你自個兒嗎?”

“哦,那就這麽說吧,我沒事啊,死狗說我和娃都很好,”玉小小樂道:“再等六個月就能生了。”

“朕知道懷胎十月,一朝生產的事,”賢宗沒好氣地道:“這個不用你教,什麽叫你不能打了?”

這一回是顧星朗開口了,說:“就是公主不能跟人動手了。”

賢宗瞪著麵前這兩個貨,有懷著娃還跟人幹架的孕婦嗎?

玉小小低頭啃桃酥,懷娃了,異能就會消失,體能什麽都會下降,剛才她說話時,就沒發現她爹已經到了門口。不過,抬頭看看站自己身邊的顧星朗,她家小顧和死狗都不讓她說這事,她就不說好了。

賢宗自己找了張空椅子坐下了,先跟江卓君說了句:“小江啊,厲洛陛下的事,你節哀,”隨後賢宗陛下就又拿手指著顧三少說:“顧小三,你現跟朕說說,你們為什麽不回奉天去?”

江卓君……,世叔你沒心思說喪事的事,不如一會再說啊,這麽敷衍了事,這算什麽?

老道默默地往外走,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死者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