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吃著飯,廖芸一邊問著關於韓淑芸的問題,韓淑芸辭去教師的工作韓家人是知道的,也知道韓淑芸是去了陳珞的曙光集團上班,這是韓家人所樂見其成的事情,畢竟他們都覺得韓淑芸的性格太內斂了一點,在學校教書太過封閉,去曙光集團,和陳珞見麵的機會多了,兩個人也好培養感情。
陳珞有問必答,態度恭敬,他對韓棕和廖芸二人並沒什麽意見,再者因為他們是韓淑芸的父母,是以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非常的謙虛,臉上一直掛著微笑,廖芸聽陳珞談吐得體,不驕不躁,原本還有一些關於年齡上的擔憂也是沒了,對陳珞那是越來越滿意,恨不能讓陳珞叫她一聲媽才好。
嚴葉秋見二人聊的這麽開心,羨慕不已,時不時插嘴一兩句,嚴葉秋雖然為人偏勢利,但是口才很好,有她的加入,氣氛非常的好。
吃的差不多了,嚴葉秋和廖芸去洗手間補妝,韓棕和韓蘊則是拉著陳珞再說一些關於中海的經濟形勢,韓棕是實幹型的企業家,而韓蘊則稍稍偏理想主義,不過二人都經驗豐富,一些話,還是能夠給陳珞不少啟迪的。
正當三人聊的開心的時候,忽然見廖芸急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著急的道:“不好了,葉秋被人打了。”
韓蘊聽的臉色一變,他心疼老婆,立即衝了出去,韓棕緊跟在後麵,陳珞看一眼,隻能一起跟了過去。
在靠近洗手間的走廊上看到嚴葉秋,她正對著一個小年輕破口大罵著,頭發估計被人抓了一下,披散開來,顯得極為潑辣。
嚴葉秋看到陳珞幾人過來,膽子變的大了許多,伸手朝那個年輕人抓去,並一腳踹向那個男人的胯部,那男人側身躲過,被嚴葉秋揪住了衣裳,嚴葉秋大叫起來。
韓蘊見狀大步衝上去和妻子一起對付那個男人,那男人力氣很大,一把推了韓蘊一個趔趄,跟著一腳踹向嚴葉秋,嚴葉秋穿高跟鞋,活動不便,被一腳踹中,踉蹌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起來。
場麵有點亂,廖芸也不敢上去幫忙,趕緊掏出手機打報警電話,韓棕想上前,被陳珞拉住,因為陳珞看到不遠處的包廂,又是有三個男人走了出來,那三個男人看到走廊上的一幕,都是極為不悅,其中一個領頭的對那個年輕人道:“亮子,你搞什麽啊。”
亮子苦著臉道:“包少,遇到一個瘋婆子了。”
“趕緊打發了,別影響我吃飯的心情。”那被稱為包少的男人不耐煩的道。
亮子撓頭,又是一腳朝嚴葉秋踹開,才踹到一半,就是被中途伸出來的一隻腳攔住,反踹回去,將亮子踹到在地上,出腳的,正是陳珞。
與此同時,韓棕和韓蘊多看到了那個包少,兩個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韓棕張了張嘴要說話,最終又將話吞了回去,韓蘊則是趕緊將嚴葉秋扶起來,扶到了一旁,也不敢去看那個包少。
嚴葉秋被踹的很痛,她不是一個吃虧的主,怒口對著亮子大罵,罵了兩句,就像是一隻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臉色漲紅,活活見鬼了一般。
陳珞自然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的變化,但是見亮子要爬起來,他依舊不客氣,又是兩腳踹出去,將亮子踹翻,一腳踩在亮子的胸口,將亮子踩下,眯著眼睛朝那包少看去。
二人視線對上,包少臉色鐵青,眼睛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是誰,膽子真大,居然敢當著我的麵打人。”包少冷聲道。
陳珞反問:“你又是誰?”
包少似笑非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你不認識我?”
“為什麽要認識你,你很有名嗎?”陳珞嘴角有著一抹嘲諷的笑。
“哈哈,有趣,真是有趣,我當然沒名,不過我告訴你,你打了人,你完蛋了。”包少厲聲道。
“或許。”陳珞聳了聳肩。也不是那麽在乎,在他看來,這包少或許有些背景,但是他也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麽問題。
“你很狂,卻也很愚蠢,你會付出代價的。”包少朝身後兩個人揮了揮手,那兩個大步朝陳珞走來,摩拳擦掌。
韓棕見情況越來越糟糕,隻得硬著頭皮站出來,“包少,這是個誤會。”
包少看韓棕一眼,眼神輕蔑:“是不是誤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給個麵子。”韓棕羞紅著臉道。
“你的臉沒那麽大。”包少張狂的道。
韓棕雖然是個老好人,但是老好人也是有脾氣的,被包少這麽不放在心裏,也是有了火氣,他聲音大了一點,對包少道:“包少,難道真的要我給包書記打個電話嗎?這是個誤會。”
包少大笑起來:“韓棕,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嗎?給我爸打電話,你以為你有那個資格,你有種就打,看我今天怎麽整死這個家夥,還有,你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也倒黴了。”
韓棕臉色大變,他知道這是威脅,但是偏偏這個威脅有用,不隻是韓棕臉色難看,包括韓蘊三人在內的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他們知道今天是闖了大禍了,特別是韓蘊,看著嚴葉秋的時候恨不能將嚴葉秋一個巴掌拍死。
“倒黴不倒黴,難道都是用嘴巴說的嗎?姓包的,你除了長了一個嘴巴和有一個好的老子之外,還有其他什麽?”陳珞這時說話了。
他的話語大大刺激到了包少,包少臉色猙獰,大吼道:“還不動手,看我笑話是嗎?”
那兩個人嚇一大跳,一起朝陳珞圍攻而來,陳珞見來真的了,哪裏會客氣,先發製人,幾腳踹去,他踹人是一絕,功夫再高,一腳踹倒,再加上他速度很快,那兩個喝的一身酒氣的家夥哪裏是對手,三兩腳被踹翻。
可是陳珞表現的越神勇,韓棕和韓蘊的臉色就越是難看,因為這個梁子算是越來越大了,而包少,他們是得罪不起的。
韓棕和韓蘊有意將陳珞拉回來,可是若是真的去拉的話,自己的這一張老臉,也算是徹底沒了,一時間猶豫和懊惱不已。
包少顯然也沒想到陳珞會這麽的強,眼看自己叫過去的兩個人被踹的毫無還手之力,大罵了兩句廢物,正要掏出手機打電話,陳珞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啪”的一聲,他手裏的手機被陳珞打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陳珞看著包少,笑道:“怎麽,兒子輸了,要打電話叫老子幫忙嗎?你可真有出息啊。”
包少哪裏想過陳珞會這麽大膽,要知道以前一直都是他羞辱別人的,這時被人羞辱了,那滋味可真是難受的很。
包少厲聲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打人很爽,有種的話,你把我也打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承擔不承擔起這個責任。”
“你確定?”陳珞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白癡。
“當然。”包少底氣十足。
“那麽,你先告訴我名字吧,我倒是想看看,我到底要承擔什麽責任。”
包少聽這麽一說,張狂的笑了起來:“你果然是怕了是嗎?”
陳珞笑眯眯的道:“是啊,是啊,好怕。”
“怕了,就給老子下跪,或許老子心情好,還會放你一馬,不然老子殺你全家。”
陳珞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天王老子都不能威脅他,聽包少竟然威脅他全家,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身上戾氣十足。
“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打你,你就殺我全家?”陳珞冷冷的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敢……而且,我覺得你這人嘴巴很臭,人很賤。”陳珞掄起巴掌,用力一個巴掌抽了上去。
“啪”的一聲驚人的脆響,包少的臉上留下五條痕跡分明的手指印,包少的笑聲消失了,整個人懵了,而韓蘊韓棕以及廖芸和嚴葉秋,則是徹底的呆若木雞,他們四個人都在想,完蛋了,闖大禍了。
韓蘊更是一狠心將嚴葉秋推了出去,讓她把麻煩給扛下來,嚴葉秋眼睛紅紅的,都要哭出來,她不敢過去,但是此時,她是騎虎難下。
兩秒鍾之後,包少發出一聲慘厲的尖叫聲:“混蛋,你敢打我,我~操~你……”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聲脆響,陳珞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我……”
“啪!”
“我操……”
“啪!”
……
包少是越挫越勇,看那模樣,都快要瘋了,他生平第一次這麽的勇敢,這麽的有骨氣,可是這種骨氣在陳珞看來是那麽的可笑,真是人賤天收的,人賤到這種地步,還真是世間少有,陳珞都要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有受虐的傾向。
一連十多個巴掌,包少被打的暈頭轉向,他的臉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包子,而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嚴葉秋,每走一步,都要心髒一緊,那巴掌打在包少的臉上,卻似是痛在她的心裏,讓她幾乎要心髒病發作。
終於,嚴葉秋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了,腳底一軟,身體慢慢的癱軟,在陳珞的身後暈倒過去。
後麵的韓棕三人,也是恨不能自己立即暈過去,壓力太大,大刺激了,雖然陳珞打包少的時候他們也覺得很爽,但是後果,卻注定是難以承受的。
最輕鬆的反而是打人的陳珞了,他的手在包少的衣裳上擦了擦,無比的嫌棄,然後慢悠悠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這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包少幾乎要吐出一口老血來,他不明白陳珞的膽氣是從哪裏來的,難道他不怕死,他不怕連累家人,還是,無知者無畏?
包少這時覺得有必要將自己的名號報出來,他心裏恨的半死,他發誓,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將陳珞碎屍萬段。
“我……”包少就要報出自己的名字。
可是他才說出一個字,就聽陳珞緩緩道:“你確定還要繼續?”他的手掌又抬了起來,微笑起來,他笑的陽光帥氣,可是在包少的眼中,卻是宛如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包少以為陳珞是要打自己,趕緊伸手護住自己的臉,可是身體一動,就是吐出一口血水來,無比的狼狽。
這是無比解氣的一幕,可是韓棕寧願自己從來沒有看見,因為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韓棕這時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到陳珞的麵前,壓低聲音報出包少的來頭:“他是中海市市委書記的兒子,包弋陽。咱們趕緊走吧,惹大麻煩了。”
“哦。”陳珞沒什麽表情,似乎並不知道中海市市委書記是一個什麽樣的身份一般。
韓棕見陳珞反應遲鈍,那是恨不能一把揪住陳珞的衣領將人給拖走,他的拳頭蜷握著,思想鬥爭非常的激烈。
包少雖然沒聽到韓棕說什麽,但是大概能夠猜出來,身份亮明了,他覺得陳珞不敢再將他怎麽樣了,揚眉吐氣了,哈哈大笑起來。
他指著陳珞,得意的道:“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沒種了?”
“你說什麽?”陳珞好笑的問道。
“我說,你是不是沒種了。有本事你再打的,就朝這裏,朝這裏打啊。”包少指著自己的包子臉,大聲道。
“白癡,真他媽~的賤。”陳珞揚手又是一把巴掌抽了過去,“我怕你麻痹啊,神經病,打你還把你打爽了,不多給你兩下,還真是對不住你。”
這個巴掌,打的包少的腦袋往邊上一折,差點折到脖子,氣急攻心之下,又是吐出一口血來,而韓棕更是眼前一黯,覺得世界末日到了,他都已經將包少的身份說了出來,陳珞還是這麽的不知輕重。
完蛋了,真的完蛋了……韓棕心死如灰,覺得自己在中海這麽多年的經營和努力,都在今日毀於一旦,他心裏既恨又怕,同時又是無比的後悔,為什麽要和陳珞在這裏吃飯?為什麽中海市那麽多的飯店偏偏選擇這一家?
韓蘊和廖芸,也是知道輕重的,他們兩個也是滿臉痛苦之色,一張臉漲的跟豬肝似的,陳珞的所作所為很解氣沒錯,但是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一旦得罪,其後果是承擔不起的。可是他們兩個現在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往惡劣的一麵發展,一籌莫展。
陳珞此時是真的打爽了,打完之後一根煙,更是快活賽神仙,因為溫少宇的問題在心裏留下的一些陰霾都散去不少,看樣子揍人還真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特別是揍這種賤人,以後還得多揍幾次才行。
至此,被打怕的包少,終於不敢說話了,走廊上安靜下來,各人有各人的心情,無比的複雜。
韓棕好幾次要提出讓陳珞先走,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包廂內,又是有兩個人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戴著黑框眼鏡,滿臉的木訥,留一頭長發,不倫不類,另外一個,麵色白皙,臉型剛硬,寸板頭,看著便是給人一種霸氣十足的感覺。
那人看到陳珞的時候,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陳少,我也說怎麽火氣這麽大呢,原來是你。”
陳珞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溫少宇,看樣子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他淡笑道:“我這人向來沒什麽火氣的,膽子也很小,輕易不敢打架,你別冤枉我。”
溫少宇笑道:“別謙虛,每次見到你場麵都非常的精彩。”說著,溫少宇看一眼被打的跟豬頭一樣的包少,嘖嘖稱歎一聲:“真狠。”
“一般一般。”陳珞反倒是客氣起來。
“不過接下來你估計會有麻煩。”溫少宇又道。
“你這是好心,還是幸災樂禍。”陳珞反問。
“當然是一片好心,我們可是朋友。”溫少宇笑了起來,可是誰都看的出來他是在幸災樂禍。
而溫少宇和陳珞認識這事,不僅僅是讓韓家的人奇怪,就連被打的跟個豬頭一樣的包少,也是奇怪不已,一時間竟是忘記了要說話,隻是呆呆傻傻的站在一旁,看著似是被打傻了一樣。
“是啊,很好的朋友。”陳珞咬著字眼,“溫少,你也看到,我被包大少欺負慘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出口氣?”
溫少宇好笑的道:“這口氣我可不敢出,包大少會吃了我的。”
“那我先將他的牙齒全部打掉,讓他沒辦法吃你。”陳珞是行動派,再度朝包少走去。
溫少宇趕緊伸手一攔,眼睛一眯一閉:“陳少,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果然是個很好的朋友。”陳珞大笑一聲,“得,壞人我做,好人你做,這次算是我給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別忘記還債就好。”陳珞說完,轉身離開。
韓棕見陳珞要走了,微微鬆一口氣,趕緊招呼韓蘊將暈過去的嚴葉秋背上,大步跟在陳珞的背後,再也不敢逗留。
溫少宇目送陳珞離開,眼中笑意晦澀不明。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包少,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另外一隻手,整理著淩亂的衣裳,眼中全部都是怨毒之意。
“他就是陳珞?”包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