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狗屎的負心薄幸的,他和這個女人,有一毛錢關係嗎?這種感覺,也太憋屈了吧?

陳珞鬱悶的要死,再看小米,眼睛居然也紅了,一副隨時有眼淚要掉下來的感覺。

見這樣子,陳珞登時一個頭兩個大,不要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將他給弄糊塗了呢?

“額額……”遲鈍了有一會,陳珞這才無語的問道:“我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康卉演戲演全套,伸手指了指小米,道:“都有別的女人在你身邊了,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嗯?”陳珞更是滿頭霧水。

康卉卻是伸手掩麵,哽咽一聲,似是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轉身就跑,一直跑進自己的車子裏,開車跑了。

前前後後,不過是幾句話,且說的沒頭沒尾的,陳珞未能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看小米那彷徨的樣子,就是知道,小米是明白了。

苦笑一聲,陳珞道:“小米,你怎麽了。”

“我沒事。”小米立即道。

“你好像不是太舒服的樣子。”陳珞疑惑。

小米對著他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對陳珞道:“對不起,我又壞了你的事了。”

“我什麽事?”陳珞瞪眼。

小米卻是以為他生氣了,趕緊道:“你快去追啊,車子還沒開,趕緊去追,解釋一下誤會,就沒事了,女人都是很好哄的。”

陳珞完全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愕然的道:“追,追誰啊?”

“那個女人啊。”小米說著這話,居然還推了一下陳珞,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我為什麽要追?”陳珞哭笑不得。

小米都著急的要跺腳了,急聲道:“她是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啊,你當然要追。”

“可是我和她沒關係啊。”陳珞很無辜。

見陳珞這樣子,小米一時間都不知道是種什麽樣的感覺,要說讓陳珞去追吧,這話當然很違心,但是陳珞不追,她心裏又恨難受,總之什麽也不是。

跺了跺腳,小米上車,開著車子跑了。

陳珞哪裏知道會這樣子,下意識的追出去幾步,再一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一路開過來,看清楚康卉那張狐狸一般笑著的臉,陳珞立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靠啊,被算計了。

這事也不能怪陳珞反應遲鈍,而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類似康卉這種冷豔的女人,居然會用這樣的招數,簡直是防不勝防啊。

而且更要命的是,康卉很聰明,很會鑽空子和弱點,她說的那幾句話,表麵上是絲毫沒有說自己和陳珞之間有什麽關係。但是那哀怨的語氣,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哪一點不是表明陳珞是一個負心薄幸的男人呢?

陳珞想著這點,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好心機,好算計。

他敗了,卻也敗的心服口服。

……

而車內的康卉,在得意洋洋的將車子開出去一段路之後,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曾散去。

和陳珞見麵這幾次來,一直都是她處於下風,被陳珞打擊和羞辱,這一次,終於找回一點場子了。

光是看那個女人的模樣和陳珞的反應,康卉就是樂不可支,太過癮了啊。

唯一可惜的是,那個女人太不像話了,遭遇這樣的事情,怎麽可以逃跑呢?

最直接的反應,像是電視劇裏那樣子,不是應該扇陳珞一個耳光,然後踹一腳,撂幾句狠話,然後再走的嗎?

真是太失敗了啊,康卉心裏暗歎氣,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夠啊不夠,太不夠了,這樣最多隻是讓陳珞生生悶氣而已,絲毫不能損害到什麽啊,最主要的是那個女人最後還將車子開走了,也太沒骨氣了一點吧?

不過康卉也隱隱意識到,這可能是她表演不到位的緣故。

畢竟還是豁不開臉麵啊,雖然那幾句話,隱約點明她和陳珞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還是說的太少,太含蓄隱晦了啊。

要是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陳珞是如何做一個陳世美,是如何負心薄幸,是如何的無恥的,那麽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

當然,以她的性格,能夠做到今日這種地步,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真要徹底不要臉了,那真是做不到。

不過雖然可惜,今日給了陳珞一番打擊,康卉心裏還是很愜意的。

哼,讓你猖狂,讓你得意,現在就好好讓你見識見識女人的手段,告訴你,得罪誰都可以,就是千萬別得罪女人,不然你會很慘很慘的。

此時一想著陳珞那呆若木雞的樣子,康卉簡直就是要大笑出來,太解氣了啊。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笑著笑著,康卉忽然有點笑不出來了。

這事,到底有什麽好笑的啊?

她原本的性格,不是這樣子的啊?

她不是向來都很清高冷豔的嗎?為什麽今日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稍稍一想,康卉就是發覺自己的心有點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心態,怎麽悄無聲息之間,改變了這麽多呢?變得,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甚至是難以接受了。

她原本不是這樣子的啊,就算是今日的表現已經是極為含蓄了,也就是小小的挑撥一下,但是,這也不是她為人處世的風格啊。

這到底是怎麽了呢?

不知不覺的,康卉的眉頭就是皺了起來,滿臉的疑惑和不解,臉上的笑容,亦是風流雲散,再也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好笑的,也絲毫沒有得意的神采了。

要知道,一個人的性格形成到養成,這是一個很長的過程的,在性格形成變成習慣之後,就很難再得以改變。

康卉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自己心裏麵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稍稍一反省,她就是覺得自己今日的舉動,很荒唐,很陌生。

天啊,那還是自己嗎?

怎麽會這麽大膽,也這麽的,不要臉呢?

康卉簡直要哀嚎出來了,那真的是她嗎?

一個人的改變,怎麽可以這麽快呢?

康卉自然不知道,她的生命,因為陳珞的出現,已經逐漸出現潰敗的局麵,直至最後,潰不成軍!

……

此刻陳珞自然也不知道康卉的懊喪,他隻是極度鬱悶著。

平素自我感覺自己不管是智商還是情商,都是上上之選,不說下絆子陰人,一般的小伎倆還是不能難倒他的。

可是今日,居然被一個女人的表演給糊弄住了,而且那個女人,演技還一點都不到位。這對陳珞而言,說是奇恥大辱也絲毫不為過。

小米那邊雖然生氣,但是陳珞自信,稍加解釋便可沒事,是以並不是很擔心,他此刻所想著的是,康卉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事實上,陳珞此時連康卉的名字都不知道,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個女人,知道她是晨曦集團的高層,也知道她,冷若冰霜。

這三點,可以下的一個定義是,康卉是一個女人,她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然後,她很高傲。

一個高傲的女人,絕對不會表現出一般的小女生幼稚的一麵的,可是,康卉偏偏表現出來了,這也是陳珞一開始沒能反應過來的原因。

就算是現在,陳珞想想這件事情發生的過程,想著和康卉四目相對之後,那短暫的一分鍾之內的幾句話,還是覺得不太可思議。

因為不管從哪個層麵講,康卉都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而正是因為覺得不太可能,陳珞也更是難以理解加鬱悶。

這個女人,該不會是真的愛上自己了吧?陳珞最後很無聊的亂下了一個定義。

這個定義,自然是極度無聊也極度自戀的,若是被康卉知道,鐵定會認為自己今日所說的那些話,太含蓄了一點,她恨不得陳珞去死啊。

因為小米的離開,陳珞一時間反倒是無事可做,想想就快要下班了,尋摸著是不是主動去菜市場買點菜,然後晚上給小米做頓飯,將這件事情的誤會給解釋解釋,實在是解釋不通,就霸王硬上弓得了。

正想著呢,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號碼之後,陳珞的嘴邊,又是一聲苦笑,還真是,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湊齊到今天了啊。

電話號碼是夏子苒的,陳珞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陳珞。”夏子苒在那邊道。

“嗯,有事嗎?”陳珞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

夏子苒的語氣則是沒什麽變化,公事公辦的樣子:“我隻是提醒你一下,有人去星城那邊了,你注意一點。”

“誰?”陳珞好奇。

“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自己注意點好了,別胡亂得罪人。”

陳珞摸著鼻子苦笑:“我是那樣的人嗎?”頓了頓又道:“你上次不辭而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說話的語氣這麽硬邦邦的,存心給我添堵是嗎?”

“我哪裏硬邦邦的了?”

“這不就是。”

“不跟你廢話了。”夏子苒就要掛電話。

這風格,還真是讓人吃不消,陳珞隱約感覺到夏子苒的表現有點奇怪,但是此時也沒多想,而是理解道:“夏子苒,你回去之後,有沒有受到責罰?”

“沒有。”

“那有沒有想我?”

“沒有。”夏子苒完全是做報告一樣的語氣。

陳珞這時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既然如此,那你掛電話吧。”

話剛落音呢,就聽到一陣忙音,電話還真被掛斷了。

陳珞拿著手機,一陣無語。

這女人也太沒情趣了吧,他不過是客氣一下,還真的掛斷了啊?而且是絲毫的不留情麵,懂不懂什麽叫溫柔的,簡直就是欠調教?

哼哼,下一次見麵,看怎麽讓你欲生欲死。

陳珞腹誹一通,又是想起夏子苒的提醒,她說是有人來星城了,這人,自然是燕京方麵的,而夏子苒居然還刻意提醒,肯定是身份不低。

隻是,他好像也沒得罪什麽人吧?那麽這人,到底是誰?難不成是溫家的人?

如今星城這邊的局麵逐漸白熱化,溫家來人支援全中科,也是說的過去的。不過如若真的溫家來說,拿著金牌令箭說事,那事情,還真是變得複雜了。

陳珞沒有意識到的是,這一次他所猜想的,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遠去了。

而此時,電話那頭,掛斷電話,夏子苒的臉紅的不像話,滾燙滾燙的,都要著火了似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機揣進口袋裏,抬頭,看一眼對麵的女人,夏子苒呐呐的道:“周妁,你都聽到了啊。”

周妁笑著點了點頭:“聽到了。”

夏子苒就著急解釋道:“你聽到了就好,那家夥吧,口頭花花的,真是討厭死了,我才不想理他呢。”

周妁輕輕一笑,並不發表意見。

夏子苒表麵說討厭死了,不理他,何嚐不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內心的甜蜜呢,隻是因為她在,所以不好意思罷了。

不過這事,也沒追究的必要,不然大家都煩惱,是以周妁就不說。

她是聰明的女人,至於大度與否,她自己說了是不算的,但是大局觀,她還是有的,再者,她也很珍惜夏子苒這個姐妹。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就算是一般的姐妹,關係估計也遠遠不如二人,現如今,雖然為了同一個男人而煩惱,有些尷尬,但是有些話,還是不能說。

但是雖然不說,周妁的心裏麵,還是很苦澀的,而且,陳珞剛才在電話裏說的話,也是微微刺痛了她的心。

呆子,我想你了呢,為什麽你隻顧著問別人,而不問我呢?如果你問我,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告訴你,我想你了。

我是真的想你了。

想著這些,周妁的表情,微微動容。

夏子苒哪裏會察覺不到周妁的表情變化,心裏暗歎一聲,伸手握住周妁的手,低聲道:“對不起。”

她說的很誠懇,很真摯。

這句話,在電話裏說過,但是,當著周妁的麵,始終是沒勇氣說。

但是夏子苒一直都認為是自己不對,是自己竊取了周妁的幸福,她在陳珞的麵前,可以假裝不在乎,但是在周妁麵前,她卻無法做到。

這是一種很心虛的感覺,是一種背叛了別人的感覺。

而剛才那個電話,之所以當著周妁的麵打,原本也是想撇清和陳珞的關係的,至少,能夠稍微撇清一點。

哪裏知道陳珞口頭花花的,忽然來了那麽一句,那是讓她又甜蜜又恐慌的一句話啊,但是當著周妁的麵,卻是等於再一次揭開了周妁的傷疤,所以她必須控製自己的情緒,冷冰冰的說沒有。

實則,心底還是有的吧。

那是她第一個男人,盡管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是這份感情,以及這份糾纏,注定是讓她銘記一生的。

夏子苒很少正經,素來都是大大咧咧的男人一般的性格,是以這句對不起的分量,周妁心裏清楚。

可是,真能原諒嗎?

如若原諒了,那就是將自己的幸福拱手讓給了別人?

她能夠做到這一點嗎?

想了想,周妁就是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愛情不是東西,不能施舍啊。

這時,周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輕輕的搖了搖頭:“你不用說對不起,我懂你。”

這話,說來心酸,周妁都有種要流眼淚的衝動,說完之後,她立即轉過頭去,看著外邊,那一湖煙波浩瀚的湖水。

這是在無錫影視城,電影《神州》取景的一個拍攝基地,視線所及,便是太湖,美景美不勝收,隻是因為心緒愁慘的緣故,這景物,也是變得無比愁慘起來。

時間,是在傍晚,夏子苒早上從燕京出發,驅車而來,幾乎沒有絲毫歇息的,便是在這裏和周妁見麵。

然後,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為了讓周妁的心裏好過一點,她當著周妁的麵,打了一個電話給陳珞。

這個電話,其實是早就該打的,但是夏子苒一直忍到現在才打,為的就是讓周妁的心裏好過一點。

可是哪裏知道,反而是弄巧成拙,雪上加霜,弄的周妁更加不開心了,而她自己,也是無比的懊喪,恨不能一頭去撞死算了。

夏子苒這種女人,表麵上很粗線條,沒有作為女人的細膩,但是實則,對於身邊的人和事,她卻是非常的在乎的,難以想象的在乎。

她珍惜和周妁之間的友誼,所以寧願在周妁麵前低一頭,這個頭一低,或許今後在周妁的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但是因為珍惜,她願意這麽做。

而陳珞那邊,如若說在中海那幾次,是陰差陽錯,是一個誤會,是自己的放縱,但是在她去了雲山市之後,夏子苒即便是要自欺欺人,也是不能了。

如若不是愛,為什麽會跑那麽遠?如若不是愛,為什麽會任由陳珞予取予求,如若不是愛,為什麽會對陳珞的事情那麽上心?如若不是愛,她為什麽,會寧願自己卑賤到塵埃裏?

可是,正是因為是愛,所以,她欺騙不了自己,也欺騙不了周妁。既然欺騙不了,那就直接麵對吧,這就是她會驅車來無錫的原因了。

來了,話說開了,道歉了,內心依舊沉甸甸的。

麵對著這個樣子周妁,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