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伏耳說道“好甜。”

蘇然咬咬牙,三舅姥爺的,八十歲老娘倒崩孩兒。自己居然被這個臭小子給調戲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恨恨瞪了對方一眼,恨聲道“混蛋。”

白原隻覺得這一聲“混蛋”無比親切動聽,拉住她雙手“難道,我們不是一直有默契的嗎。”

默契你個大頭鬼,蘇然好想哭。她以為她重生www.Freexs.Cc了,比起前世她有了無比的勇氣和自信,可以重新把握自己的人生。可這一吻讓她看清了自己的軟弱,原來,自己還是那個麵對愛情手足無措的小女孩。

“什麽都不要去想,我們隻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其他的事,都交給我。”白原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目光堅定的看著猶自想掙脫的蘇然。

“交給你,怎麽交給你。”蘇然不再掙紮,認真的看著他。蘇氏企業與白家的聯姻,這中間代表的什麽白原不會不清楚。而蘇氏與自己這不為外人道的糾葛,又怎麽交給他。她要怎麽開口,你的堂妹未來的老公是我要報複的對象,我還要整死二個人,其中一個是我的親舅舅。

想到這些,蘇然火熱的心瞬間冷了下來,撫平額角的亂發卻撫不平心裏的一團亂麻“我們是不可能的,非要嚐試後撞得頭破血流隻會害人害已。”

“你摸摸自己的心,看著我的眼睛,不要告訴我,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白原激動地箍住蘇然的雙肩,整整五年的時間,從陌生到認識,從來沒有熟悉到親密無間。但感情就這樣蔓延生長,一點點的滋生,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和一個動作都仿佛跟自己有默契一般,這不是愛情是什麽?白原隻知道她在自己心裏生了根,紮入自己的血脈之中,發了芽,再也無法分離。

蘇然被他的激動震住了,從來都是理智有城府的白原什麽時候表現出這樣的一麵。心裏有些動搖,自己也是喜歡他的吧,可是……

“為什麽你就不可以隻考慮喜不喜歡,而不是考慮什麽狗|屁家族和利益。我想讓你隻管做你喜歡的事,而不是為了某個人的一句話嚇到求人庇佑,讓我來保護你。”白原一隻手趁機扶住她的腰。

蘇然甩開對方的手,退後二步抬起頭,目光有些絲絲寒氣“你是高高在大人物,什麽時候看過人的臉色,又知道什麽疾苦。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離開了你的家族,你還能是高高在上的少爺。你又有什麽資格來保護我,我又憑什麽要你保護。”說自己都楞住了,什麽時候自己有了這麽大的怨氣,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傾瀉而出。

“我不知道為什麽你心裏會有這麽大的怨氣,一股子冷眼旁觀的漠然。可我知道你的心裏有和我一樣的熱情,我會證明……我會是最適合你的人,無人可代替。至於誰保護誰,我會讓你看到的。”白原停頓了半刻,仍然執著的回應。

“那隻是你現在的想法,時間會磨平最初的激情,你會發現家族、親人才是最重要的。”蘇然看著白原,不再閃躲不再逃避,輕輕地說道。

“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白原將蘇然的手拉近,貼到自己心髒的部位。四目兩對,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點點火花。

“我……”原以為自己足夠堅定,原以為拒絕的話可以輕易說出口。可原來事到臨頭她也不過是個很想真真正正愛一回的小女生,那麽放縱一回又如何,遵從內心的意願又如何。

焦急的看著麵前的女孩。他計劃了好久,想找到不容她拒絕的時機。可就在昨天看到滿天的雪花,頭腦一熱就覺得及早表白也不錯。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為了愛衝昏頭腦的毛頭小子,哪裏找得到平日裏一切盡在掌握的淡定與從容。

“如果有那麽一天,你可以不愛我,但永遠不要欺騙我。”蘇然心裏不斷掙紮,她不能因為前世的兩個卑鄙小人就放棄對愛情的向往,但她再也不會在愛情中失去自我言聽計從。

白原激動的將她擁入懷中,長久的等待和焦慮在這一刻被幸福緊緊的包圍住。

感受到對方灼熱的體溫和劇烈的心跳,這個決定是對是錯她已無力去思考。腦海中一片空白,隻知道至少在這一刻,她願意隨著他去天涯海角。

柔弱無骨的小手,就是太涼了些。白原堂而皇之的牽上蘇然的手,時不時的傻樂幾聲。

“曾姐姐還找我有事呢。”蘇然提醒著,她今天是準備到曾大掌櫃的公司和曾少柔見麵的。

“我送你。”

看到牽手而來的二人,曾少柔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笑得合不攏嘴,白原招架不住落荒而逃。還不忘丟下一句,一會兒來接她。

“很甜蜜嘛,一看就是奸情大大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說吧,啥時候勾搭上的。”曾少柔滿嘴胡說八道,臉上卻是壓抑不住的笑意。

“曾姐姐……”明明是心理年齡三十多歲的女人,卻先被白原攻破了心理防線,又被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得臉紅,蘇然自己也覺好笑。

好一番調笑,曾少柔再興奮地說道“今天有警察去了曾氏,有關部門已經介入,以為開除就沒事了,真是天真。”曾少柔和她哥哥是一樣的心態,利用自家企業洗黑錢不給他個教訓,下次他就敢拉著曾氏往火坑裏跳。

蘇然可沒有她這麽樂觀,程飛是怎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曾敏林既然和程飛糾葛在一起,一定不會這麽容易就被拿住。

曾少柔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了一點什麽,說道“那個法子真是好用,虧你怎麽想到的。你放心吧,出了這麽好的主意還治不了他,我就不信了。”說完把頭一甩,特別拉風的45度角仰望天花板。

說起來簡單,跟了這群人這麽久,對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那幾個會計師的生活還算規律,就隻有一個馬會計愛泡泡吧喝喝酒,而且每次都會叫“小姐”作陪。

找到突破口不利用這可不是蘇然的性格,馬上找到馬會計常去酒吧裏最漂亮的“小姐”。一番安排之下,馬會計順理成章的以**罪被查房的警察帶走。警察那邊嘛,自然是曾少澤安排的,具體怎樣蘇然沒打聽。

隻知道幾天之後,曾敏林夥同會講師利用幾個有進出口業務的子公司洗黑錢的證據就出現在高層會議上。

“胡鬧。”曾和黎拍著桌子一把將桌上的相框向兒子身上扔去。木製的相框重重砸在曾少澤的身上,他硬生生這挨了一下沒有閃躲。

“身上長了膿包,最快的辦法就是擠掉膿血。”曾少澤慢慢伏下身撿起相框,相框裏的照片是他們母親和他們兄妹二人的合影。輕輕抽出相片,抖落上麵的灰塵,順手將相框丟進垃圾箱。

“他是你堂弟,你們都是姓曾的。”曾和黎有些無奈的歎氣,這孩子脾氣到底是隨了誰,怎麽能六親不認呢。

“三番二次做錯了事,卻不用付出代價,下一回他就能做出父親出麵也無法挽回的事來。”曾少澤絲毫不為所動。

“你出去吧。”曾和黎揮揮手,他要好好想一想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有關部門雖然挺神秘,但工作效率還是挺高的。很快曾敏林、程飛、胡力和幾個會計師都被傳喚,會計部門的所有人員也都上警察局錄了口供。

曾和堂一個星期下來老了十歲,一邁進家門就見到妻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丈夫回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阿堂,怎麽樣,他們答應放人沒有。”

搖搖頭,示意妻子上樓再說。關上門,田菁菁眼淚瞬時掉了下來,低聲抽泣著“阿堂,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你可不能眼看著他被關在裏麵什麽都不做。”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他不是我兒子,我這些天天天往外跑,不是為了他我是為了誰。”曾和堂也是一肚子的氣,明明有簽字可以將事情都甩到那個小混混身上,可他們偏不放人,說是證據不足。

“那,那怎麽辦,難道真的看他去坐牢。”田菁菁臉色灰敗,眼眶周圍有重重的黑紫。想到自己最心疼的兒子要去坐牢,忍不住放聲痛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現在重要的是想辦法。”曾和堂吼道,順手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的砸到牆上。他奔波了好幾天,看人眼色賠著小心,心情已是極為糟糕。現在聽到妻子在他麵前痛哭更是心煩意亂,積蓄了幾天的脾氣終於發作了出來。

“你衝我吼有什麽用,是誰害得林林,去把人找出來呀。你不是堂堂曾氏的大老板嗎,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你有什麽用。”田菁菁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看到丈夫發火,也失了控一通亂扔亂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