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事情就是這樣?我懷疑有人暗中搞鬼。”張智良下意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盡管提前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當著男神的麵說話,還是好緊張怎麽破!
從溪斜睨項天禦一眼,埋怨:“都是你的爛桃花惹的禍。”
項天禦苦笑著道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寶貝不生氣了,我一定給你報仇。”在從溪腦門上安撫地親了一口,項天禦的目光冷了下來。
事情有點神轉折,葉宸被扔出項天禦別墅,甚至連身為老師的溫青蓮都被連累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溫青蓮畢竟是機甲大師,曾經在聯盟地位尊崇,粉絲人脈都不缺,葉宸也是個會來事兒的,這麽多年跟在溫青蓮身邊,長得又好,很是積攢了一批腦殘粉,這些人哪個不知道葉宸暗戀項天禦的事兒,項天禦和從溪結婚之後,這些人看著葉宸暗自因為情殤痛苦不已,心疼得不得了,現在又出了這種事,腦殘粉頓時不幹了。
開始在網絡上大肆辱罵從溪,他們在葉宸的三言兩語中,項天禦之所以會把兩人趕出來,完全是因為從溪的無理取鬧,挑撥離間,嫉妒項天禦看了葉宸一眼。
在有心人的引導下,葉宸以嬌怯怯的小白花受害者形象,很是刷了把存在感,相對來說,從溪的處境就不太美妙了。
寶貝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罵了,被黑了,很好,葉宸是吧,成功讓項天禦記住了這個名字,並永遠存在於黑名單中,不整死他誓不罷休。
長得挺風光齊月的,誰知道是個心機婊,還敢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以為利用小手段,製造點輿論,就能達到目的了嗎?真是太天真了。
項天禦把媳婦哄好,看著張智良,目光就不那麽友好了,都是這小子帶來的消息,他才被媳婦遷怒,也許今晚不能抱著媳婦睡了,這真是件悲慘的事,簡直不能忍。
張智良縮了縮脖子,早不見了來時的興致勃勃,反而忐忑地來回看著夫夫倆:“要我做什麽,直接說吧,我一定辦到還不行嗎?”要嚇尿了好嗎?求不虐!
從溪噗嗤一聲樂了,伸手在張智良嫩嫩的娃娃臉上捏了一把,還要再捏,卻被項天禦眼明手快地拽住了,神色頗委屈:“寶貝,你都沒捏過我。”
張智良臉上掛著一道紅印子,下意識掏了掏耳朵,一定出現幻聽了吧,剛才那個委屈著撒嬌的聲音是出自誰口,鬼嗎?
從溪一巴掌把人扒拉開:“別鬧,我還要收拾情敵呢,良子,除了葉宸在後麵推波助瀾,還有沒有其他人?”
張智良立刻忘記了剛才的鬼音,神秘兮兮地把頭往前伸了伸:“還有一個人,你一定想不到是誰。”
“哦?還真有第二個幕後啊,不會又是這家夥的爛桃花吧!”從溪的臉已經黑了。
張智良搖了搖手:“不不不,這次可跟天禦上將無關,而是你得罪的人呢。”
“我?”從溪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想了又想,自己得罪的人除了從家,可不多,他睜大眼睛:“不會是我那位識趣的便宜妹妹從香吧?”
張智良打了個響指:“答對了,說起來你這位便宜妹妹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比從瑜鍾靈都聰明多了,審時度勢,小心謹慎,每次關鍵時刻,總能把自己摘出來,可謂是聰明之極。”說起從香這個少女來,張智良一臉讚歎。
從香抽了抽嘴角:“她不會是你女神吧,可千萬別回答是,我會看不起你的。”
“你想哪兒去了,她還是個剛成年的毛丫頭呢,這次大概被逼急了,從瑜鍾靈兩個人的事,她可能都按在了你身上,對你的怨恨大了去了,要我說,斬草要除根,像從香從廉這些人,雖然以前並沒有磋磨你,但也沒有伸出援助之手,你完全沒必要去顧忌他們,小心一時的心軟,留下隱藏的禍端。”
從溪沉默不語,從香從廉和他的交際很少,這麽無緣無故把人弄死是不是不太好?
項天禦一眼就看到了從溪眼裏的猶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的符籙不是還沒畫完嗎?去吧,這裏的事情我會解決。”
提起符籙,從溪依舊很激動,他可以畫小挪移符了,挪移的距離雖然隻有短短的百米以內,卻讓兩人看到了這種符籙在戰鬥中的巨大作用,若是運用得當,這跟瞬移沒什麽區別,戰鬥中必然可以占得先機。
可惜這種符很難畫,以從溪目前開元境的修為,隻做三次嚐試,全身的元氣就會消耗殆盡,而且成功率不高,剛開始一張成功的都沒有,那些線條太過繁複,稍微有點滯澀,就前功盡棄,浪費了很多材料,才成功了一張,之後每畫十張,平均能有一張成功的,和以前符籙那種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比,簡直低到地底了。
從溪不服輸,覺得是不熟練的原因,因此每天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來畫挪移符,今天還沒畫,項天禦一開口,從溪立刻坐不住了,想了想,這些都是小事,交給項天禦也無所謂,交代了一聲,上樓畫符去了。
從溪一離開,項天禦立刻恢複了冷酷無情的麵癱上將,他望著張智良:“把你的情報整理一份,報給我。”
“是!”張智良下意識站起身,行了個軍禮。
項天禦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張智良:“……”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鄙視的眼神,有本事你在從小溪麵前鄙視一個啊!
當天項天禦的辦公桌上就出現了兩份關於這次網絡事件的調查報告,一份來自張智良,一份來自項斌的調查,項天禦看了看,兩份內容差不多,說起來張智良的調查更詳盡一些。
葉宸,溫青蓮,從香,從廉,嘖嘖,不安分的人還真不少。
拿起調查葉宸和溫青蓮的那張報告彈了彈,輕輕笑了。
“大哥你瘋了嗎?你再喜歡項天禦,他也已經結婚了,你做這些隻會讓我們陷入危機,你懂不懂?”葉浩風塵仆仆進了家門,揪著葉宸的前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質問。
葉宸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你還小,不懂!”
葉浩氣急敗壞地甩開大哥,一臉頹廢地坐到沙發上:“好,我不懂,你懂,你懂為什麽沒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多少年過去了,從開始的利用,到賠進了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家已經結婚了,是有夫之夫,你這樣攪合進去,就成了人人唾罵的小三兒,我的親哥哥,你天才的傲骨呢?你的自尊呢?為什麽一個所謂的男人就把你打倒了。”
葉宸臉上一陣難堪,眉頭也擰了起來:“現在不是假期,你不在前線,回來做什麽?”
“你還來問我?你做了那樣的事,我在前線怎麽呆得住,請了假回來的。”
“我做事,你不要管,我心裏有數。”葉宸端著一杯茶,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裏是外城,人口密集,一點也不像內城那麽整齊清靜,葉宸心裏一陣煩躁,他想擺脫這種小市民的居住環境,進入上層世家貴族,十幾年前他利用了項天禦的沉默,以愛慕之名,成就了名聲,有了溫青蓮弟子的稱號,這個借口卻放不下了,每次隻是下意識去關注那個人的消息,當幾十年過去,習慣已經養成,下意識把那人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葉宸苦澀地笑了:“葉浩,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葉浩詫異地搖搖頭,腦子裏卻閃現出在軍部秒殺他的少年,冷峻的臉,利落的身手,讓人見之難忘。
“果然,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明白了,若是不能站在他身邊,牽上他的手,總是不會甘心的,你知道,我喜歡了他十幾年,怎麽能讓他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呢,何況,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擁有的永遠不會是最好的,從溪各方麵都很好,可他的長相隻可能有一個特點,當男人長時間麵對一個麵孔的時候,就會產生疲倦期,那個時候,就是我的機會。”葉宸眼睛裏閃耀著邪惡的光芒。
葉浩驚呆了,下意識地搖頭:“不是這樣的,哥哥你這樣想是不對的,從溪很好,項天禦不會那麽容易變心的。”
葉宸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沒有不偷腥的貓,何況男人,咱們拭目以待吧!”
“偷腥嗎?那從溪會不會有機會厭倦那種生活……”葉浩知道自己被哥哥帶偏了,可他不想拐回來,哪怕隻有渺茫的機會,大哥說的對,還真是會不甘心呢!大概在從溪這人的心裏,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記得。
葉浩不再試圖勸說哥哥,葉宸也不再給弟弟解釋,兩人半躺在沙發上,仰頭望著天花板,呆呆地思考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葉浩翻身爬起,支撐著下巴,望著葉宸:“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可總覺得在項天禦和從溪身上不適合,也許十年之後你會成功,現在人家倆還在蜜月期,你鬧這麽一出,接下來恐怕不是項天禦移情別戀,而是他的報複吧!”
葉宸睜開眼睛:“也許吧,把我扔出來的時候,可是絲毫沒有留情呢,師傅現在恨死我了,因為我讓她丟了麵子。”話裏話外總有種嘲諷的味道。
“那我們怎麽辦?你能猜得到他怎麽報複我們嗎?”
“我怎麽知道,對於那些人來說,我們都是小人物。”
葉浩氣得要死,急吼吼站起身:“你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我也不知道呢,看到那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就忍不住。”葉宸低聲喃喃道。
葉浩最後還是被葉宸趕去了軍隊。
迎接葉宸的則是更加猛烈的輿論風暴。
項天禦叫來了他混娛樂圈的弟弟梁鈞,把情況交代之後,梁鈞打了雞血一般,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大戰一場:“大哥你就放心吧,交給我這個專業人士,用不了兩小時,絕對讓網絡一邊倒的傾斜,還不帶連累嫂子的。”
“真能做到?”項天禦明顯不怎麽放心,他打仗行,搞這些陰私宅鬥小技巧,就不行了,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事情果然如梁鈞所料,葉宸放出的消息根本站不住腳,要知道,再深的暗戀明戀,那也隻是戀,人家項天禦都結了婚了,再插足就是讓人不恥的小三兒,聯盟雖然發展迅速,道德的束縛卻不能丟掉,不然跟野獸有什麽區別。
網絡上這個論調一出,不少人立刻改換門庭,聯盟有法律,有道德,恃愛行凶這種事,不但說起來惡心,聽起來也惡心,讚揚的人,究竟還有沒有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