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教室門,紀墨和張揚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隻見所有的課桌都被聚集在了教室中間,拚在了一起成為一個大大的正方形。教室裏每一個電風扇都被打開了,現在天氣還沒回暖呢,涼風“嗖嗖嗖”的吹著,給人一種挺滲得慌的感覺。

這課桌拚在一起還好是桌麵向上的,如果是桌子腿向上,紀墨都要懷疑會不會是跟古代打擂台一樣了。

“墨哥,這……這怎麽打啊?”張揚有點忐忑的琢磨著要是自己上去,隻怕還沒打就先掉下來了。

擠在門口的許多腦袋都在議論紛紛著,貌似都是說的海哥就沒輸過,已經六十六連勝了什麽的。總之輿論現在是一邊倒的,都認為紀墨必敗。

“我看,這就沒必要下注了吧?有懸念嗎?”

“可以賭他能撐多久呀!”

“我賭三十秒!”

“我看那,能撐過去十秒就不錯了……”

風言風語冷嘲熱諷的飄過來,紀墨隻當沒聽見,顏妍從後麵悄悄的抓住了他的手。

感覺到手心裏的柔軟,紀墨回過頭對顏妍笑了笑:“沒事。”

“咦?時間快到了吧?”張揚看了看表問紀墨:“印海不會打退堂鼓了吧?”

與此同時——

桑拿房裏,守山虎葛周霸正在美滋滋的躺著,一個身上隻裹了條白浴巾的少女跪在他的身前,用力的給他按摩著小腿。

葛周霸有幾天沒碰上新麵孔了,今天看到這少女含羞帶怯的模樣,又有點麵生,便調笑道:“新來的啊?”

“嗯。”少女怯生生的應了一聲,葛周霸樂了,他就好這一口兒,伸出大腳去,在少女的胸口上又踩又碾的,那少女驚呼著,又不敢大聲叫,可憐兮兮的哀求著:“不要,不要啊……”

“哎呦,沒事兒,你把眼睛閉上就行了,一點不可怕。”葛周霸淫笑著伸出手去:“來來來,叔叔給你檢查身體啊……”

少女反抗著,卻並不激烈,有點半推半就的意思。葛周霸成功的把少女壓在了身下,正在上下其手,那少女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寒光,玉手在按摩床下一摸——

如果葛周霸現在趴下看看床底下,一定會嚇一跳,因為就在按摩床的下方用膠布貼著一把鋒芒四射的匕首。

“嗖——”

匕首被少女拔了出來,“噗嗤”一下紮進了葛周霸的後心。葛周霸“嗷”的一聲慘叫,還好他剛剛身子偏了一下,這一刀隻插入到他肩胛骨下,雖然傷了,卻並不致命。

“我去-你媽-的!”葛周霸凶性大發-掄起胳膊“啪”地扇了那少女一個大耳光,將那少女扇得摔倒在地上,滾出去老遠。

可就在這時,門被“咣”的一腳踹開,幾個拿著刀的青年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葛周霸見勢不妙,他反應也是很快,轉身就跑,到了窗口前,顧不得自己身上就隻在腰間裹了條白浴巾,更顧不得這裏是三樓,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去……

武館裏,專門有隔出兩百平米的大間,這裏有著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以方便社團的人在此鍛煉培訓。

而此時,瘋虎郭旭正赤**上身站在那裏,他結實的胸肌和腹肌在這大冷天也依舊冒著熱騰騰的氣,如雕刻出的有型肌肉上麵布滿橫七豎八的疤痕,十分給人視覺上的衝擊力。

在他的麵前,四個少年站成一排,他們的年紀都不大,差不多都在十六歲到二十歲之間,雖然臉上故意裝扮出流裏流氣的樣子,卻還透著稚嫩,顯然是從校園裏走出來的。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要加入我們德剛社!就一定要先把我們德剛社的家法銘記在心!”瘋虎郭旭抱著胳膊,襯托出一對結實的胸肌像乒乓球拍一般厚實。

“現在我就把我們德剛社的家法說給你們聽——”郭旭淩厲的目光掃過四個少年,四個少年的目光有點惶恐、有點緊張,沒人敢和郭旭的目光對碰。

郭旭心中不禁歎了口氣:這些年輕仔,還是太嫩了,把這種學生招進社團,真打起來能期待他們拿起刀砍人嗎?

“一戒欺師滅祖,以下犯上!二戒勾結番邦,賣國求榮!三戒背叛家門,出賣兄弟!四戒不孝父母,不敬先人!五戒同門相殘,自毀長城……”或許是因為對這四個新入門的少年失望,郭旭的態度也沒那麽嚴謹了,他開始轉過身邊踱邊背誦家法,這也是他的習慣,一邊走著一邊背,記憶得很深刻。

隻是他轉過身去,卻沒有留意到這四個少年互相對視了一眼,個個眼中迸出激動、嗜血的火花。

“六戒淫-人妻女,扒灰倒籠!七戒恃強淩弱,濫殺無辜——啊!”郭旭忽然發出一聲痛吼,多年刀光劍影的生活讓他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背後挨了一刀,郭旭的背闊肌已經自動收縮,硬扛了一刀之後他已經向前躥出去幾步,避過了緊接著一連串的攻擊。

這間房的隔音效果特別好,也是避免被人發現。沒想到此時郭旭反而成了被人甕中捉鱉!

恨恨的轉過頭,郭旭看到剛剛那四個很稚嫩的少年此時已經每人手裏握著把短刀,個個眼裏閃動著殺機。

“我操-你媽!來啊!”郭旭不愧是瘋虎,挨了一刀不但沒有逃跑,反而瘋狂的咆哮了一聲,助跑著向前衝了過去。

“呀——”四個少年一起揮刀衝了上來,可是那郭旭助跑幾步之後忽然騰身跳起來,厚重的登山靴狠狠的踐踏在了為首一個少年的胸口上,那少年被郭旭一腳給跺得摔倒在地上。

郭旭跟著落了地,紅著眼,緊接著一腳就順勢踢在了躺在地上的少年下巴上,“喀嚓”一聲脆響,其他三個少年都已經被震懾住了,隻見躺在地上的少年已經口吐血沫子,動彈不得了。

“來啊!你們不是要殺我嗎!”郭旭的瘋性子上來,也不帶停手的,赤手空拳又衝了上去,那幾個少年才反應過來,卻已經被瘋虎般的郭旭撲了上來……

片刻之後,結束了戰鬥。

郭旭一身是血喘著粗氣的站在那裏,除了背上是一開始挨了一刀以外,他的胸口上也又多了兩個交叉的刀口,而地上四個少年躺在血泊裏,已經都失去了戰鬥能力……

久福茶樓裏,包公正在和三個老頭在包間中打著麻將,包公“啪”的打出一個三萬,下家的老頭“嗬嗬嗬”一笑,把牌一推:“包公,你可又點炮了哦——”

“嗬嗬,公孫叔,今天你手氣旺,我們哪個不點你的炮啊?”包公也笑了,這幾個老人都是幫裏的叔伯元老,湊在一起打個麻將,不過是聯絡感情罷。

“嗬嗬嗬……”老家夥們都笑了,包公夠仁義,這些叔伯們年輕時候都是能打能殺,現在卻是老了,沒人理了,隻有包公沒有忘記他們,仍然把他們當回事。打麻將,包公很少贏,其實老家夥們都明白,這是變相的送錢給他們用呢,還照顧著老家夥們的自尊心,要說包公能夠坐穩江山,那麽多兄弟願意給他賣命,實在是有其原因的。

正在這時,忽然有一麵牆“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倒塌了,包公麵不改色,三個叔伯卻是驚嚇得蹲到了桌子底下。

隻見幾名手持鐵錘的大漢咆哮著衝了進來,他們個個體形彪悍,手裏鐵錘怕不有三五十斤,卻能揮舞的得心應手。

他們距離包公幾人相去不過五六步,一個個獰笑著逼近了包公,但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人影鬼魅般閃了出來,擋在了包公的麵前。

是錦毛虎小北!

血紅的長發隨風輕舞,小北的手裏蝴蝶刀甩出幾朵刀花,目光死死的盯著幾個大漢。

那幾個大漢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上!”幾個大漢便發聲喊,一起衝了上前,小北卻是速度極快的一個箭步竄上前,手中蝴蝶刀一轉,衝在最前麵的大漢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閃過,血光四濺。那大漢咽喉處出現一道血痕,健壯的身軀轟然倒地。

小北和大漢們正廝殺在一處,藏在桌子下邊兒的公孫叔跪著爬到包公腿旁,緊張的說:“包公,包公,我們快跑吧……”

“沒關係,小北能搞定。”包公胸有成竹的說,正在這時,公孫叔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愧疚之色,包公心中一凜,忽然感覺小腹一痛,低頭一看,竟然有一把小刀已經插入了他肚子中。

“公孫叔你……”包公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公孫叔眼中愧疚之色隱去,狂喜之色顯露:“包公,這可不能怪我!我們這些老兄弟,都是當年為社團流血流汗的!可是江山打了下來,你出入名車豪宅,我們卻隻能靠社團的施舍過日子,哼……”

“啊——”公孫叔忽然噴出一口血泉,卻是小北抖手將蝴蝶刀飛了出來,那一刀正嵌入了公孫叔的後脖頸。

公孫叔的身體緩緩的倒下,似乎帶著十分的不甘心。

“呯——”

一記重錘砸在了小北的肩頭上,由於分心的緣故,小北沒有躲過去,頓時感覺肩胛劇痛,不出意外應該是被砸斷了骨頭!

小北哼都沒哼一聲,借著這力居然又向前奔出兩步,沒斷的一隻手臂一把抓住包公的手,身子巧妙的一轉,腰腹一用力,就把包公背在了身後。

他是以速度見長的,好在包公也隻剩下半截身子,又體型枯瘦,小北勉強能夠背動包公,奮力向門外衝去。

“轟”的一聲門被小北硬生生撞開了,他本來就不是力量型的,這一撞讓他也氣血翻騰,但此時背著中了刀的包公,小北隻能咬牙硬撐著衝了出去。

山海關高中的男廁裏,印海正蹲在隔間裏。

每次單挑之前,印海都喜歡先排泄幹淨。不要把這個當小事兒,想想看如果是憋著尿打架,你會感覺雙腿都無力。如果是打著打著放了屁,貽笑大方不說,還會泄了自己的氣。

隔間外傳來了腳步聲,大概是也有人來上廁所吧,印海想。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廁所肯定會總有人進出的。

但是有兩雙腳並列著在隔間門前站住了,透過隔間門下方的縫隙,印海能看到那兩個人是穿的旅遊鞋。

印海心中不禁一動,學校裏學生都被規定了要穿白球鞋,這是山海關高中的特殊規定,是為了方便上體育課,因為山海關高中對體育方麵十分重視。

門口兩個青年無聲無息的從懷裏拔出刀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左邊那個忽然一腳踹在了隔間門上,然後右邊那人掄起砍刀就砍向了隔間裏的印海。

誰知道就在這時,忽然許多白色漫天飛舞著,夾雜著臭氣,讓掄起刀的青年下意識的閉上眼後退了一步,用手臂去擋。

“呯——”

印海一大腳踹在了那青年的胸口上,他雙手提著褲子,褲子還沒來得及係腰帶。剛剛他也是急中生智,忽然把紙簍子扣了出去,那漫天飛舞的白色,就是許多張別人用過的衛生紙……

“哧啦——”一聲,一把砍刀正砍在了印海的手臂上,是剛剛踹門的那個人趁機在旁邊砍了一刀。印海痛呼一聲,轉身撲向了那人,將那人撞得摔倒在地,這樣騰出了雙手,印海騎在那人身上,雙拳便如打夯一般輪番砸下,直打得那人滿臉是血……

“啊——”印海瘋狂的將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他騎著的那人已然沒有還手之力,氣息都有些淩亂了。

此時一開始被印海踹飛的那青年掙紮著爬起來,他摔倒時撞在了小便池子上,把腰杆撞得痛的要命。爬起來他恨恨的揮刀又在印海背後砍了一刀,印海吃痛,一下跳起來,褲子掉了都不顧,一把攥住那青年再次砍來的刀,顧不得手中疼痛,另隻手攥著拳頭重重的擊打在了那青年的臉上。

那青年被打的後退了幾步,本來想跑,卻見印海踉蹌了一步,幾乎站不穩。那青年這才想起自己在印海背後砍的這一刀下手很重,印海受了傷應該沒多少戰鬥力了。

如此一來,那青年可就舍不得跑了,把手中砍刀攥得緊緊的,獰笑道:“奔雷虎印海!給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