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賊現身,本就一騎當先的孫策大喝:“江東孫策在此。前方何人報上名來,為何阻擋我軍去路。如果能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本將軍不勝感謝!”

眾賊軍大笑,一個小頭目模樣的賊子叫道:“小子!爺爺們在此封山辦事,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通過,不想死的人都給我滾回家去抄老婆吧!”

“老子才不認得你孫策是誰!憑什麽給你麵子,你那小白臉的麵子值幾個錢呐!他奶娘的!是哪個女人的褲檔沒關緊,把你這個小王八蛋給掉出來了啊!哈、哈、哦···!”

笑音未落,孫策大怒,正要催馬上前,取那個得意洋洋放了一句屁話的山賊的狗命。卻隻看到一抹箭影掠過眼角,直入那個賊兵還在張口大笑的嘴,把他的粗糙的笑聲封死在肺裏。

孫策驚訝的回頭一看,卻是餘怒未息的黃蝶舞,正收回弓箭,安坐在馬上。看見孫策回首,隻是給了他一個俏皮的微笑。

嘴裏還低聲念著:“敢罵我家老公,你這渣滓真是活的太多餘了!”

孫策向小蝶讚許的點點頭,心裏感歎了一番,這才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的神射之術。

轉過眼,沉下臉,這群山賊居然如此猖狂,那就都去死吧!

大喝道:“全軍!標槍一發,衝鋒!”

一揮手間,身後早已是嚴陣以待的鐵騎,一起向前驅馬殺了過去。這麽近的衝擊距離,不太適合射箭了,否則在急奔的馬背上可能連收弓都來不及。

呂蒙、宋謙兩人依舊牢牢守在孫策與華陀身邊,沒有丟下自己的主公去搶功,這讓孫策很是滿意。這兩人總算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最大職責,總算是出師了。

可是看見黃蝶舞緊跟在叔叔黃蓋的後麵拍馬殺出,他又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再想想:“唉!算了!不如此,她也不是黃蝶舞了。反正用不了多久,她就是想衝也衝不動了。就讓她再放縱一回吧!”

頓時不大的山穀裏頓時被如雷的蹄聲充滿。每個馬上的騎士,都放下了麵甲,隻有充滿殺意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眼前的敵人。

看見官兵的騎士真得敢發起衝鋒,山賊的隊伍裏有些騷亂,在某個頭目大聲的號叫中發射出了幾支零亂的箭支來。隻是不是沒有準頭,就是沒有多大力量。沒有一支箭能射到正在迅速衝近的騎兵,更不用說造成什麽傷害了。

到二十步的距離時,山賊們突然發現有一小片烏雲,從官軍急速衝來的騎陣中騰起,迅速飛近的同時還發出了奇怪的尖嘯。

從未見過如此攻擊手段的山賊們,都是納悶著,這些是什麽鳥東西時。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轉眼間,就如同暴雨般的落入了他們密集的陣列裏,原來是近百枝異常尖利的飛矛。

那鋒利的尖頭,借著極其強大的速度,突入促不及防的山賊隊伍。頓時其中的多數都是連續撕開了幾個人的肉-體。將他們穿在了一起,死死的釘在了地麵上。

整個山賊的隊伍如同割麥子般齊刷刷的倒下了近一半,麵對鐵騎的衝鋒本就有些慌亂的山賊們頓時炸了營,再也沒有人敢停留在原來的位置上等死。

淒慘的號叫頓時響遍這個小山穀,甚至掩蓋了如雷的蹄聲。死去的和還在掙紮著的軀體上鮮血橫流。很快就浸濕了身下的地麵。

再看那個剛才還在嘲笑大山子屎遁的壯漢,眼看著一支尖銳的飛矛電而來,卻是連躲避的反應也來不及做出。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好象被一支大手給狠狠的攥住,全身原來感覺用不完的力量頓時如同潮水般的退卻。

他緩緩的低下自己沉重的頭顱,卻看見,一枝黝黑的鐵槍斜刺入自己的胸膛。強大的衝擊力使整支鐵槍順利的穿過了他的身體,隻留下一個槍尾還顯露在前麵。在他身後,鋒利的槍尖卻已經紮穿另一個山賊的腳板,牢牢的釘入了地麵。鮮紅的血順著槍身汩汩的不斷流下。

他用盡自己最後僅有的力量抬起粗壯的手臂,想要把飛矛從身體中撥出去,他不想讓身體上多出些東西來,手才抬起一半,接連的兩枝飛矛再次穿透了他強壯的身體。

他的身體後傾卻是沒有倒下,兩支後來的飛矛在穿過他的身體後,再次刺入了身後的同伴的背部。身後的同夥正彎下腰想要去撥腳背上的飛矛,他痛苦的狂叫也頓時戛然而止,這使他兩人的屍體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平衡點。

黃蓋等眾多將領,帶著百名衛士,滾滾向前衝殺過去。在接近敵陣時,那碗口大,釘著馬掌的鐵蹄,高高躍起,踏著了一個賊兵的腦袋。頓時如同踩爆了一個西瓜一般,砰的一聲,紅的白的物質相夾雜著濺了一地。

這些天的奔馳下來,這些通靈的馬兒也知道自己穿上了合腳的鐵鞋,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腳會受傷。大腳踏下,更是分外有力。踩上一腳,隻怕還要扭上幾扭。唯恐腳下的敵人死的不夠徹底似的。

沉重的鐵掌踩住人體的肌肉發出吱吱、咯咯的磨擦聲,應和著骨胳清脆的斷裂聲,仿佛地獄中傳來的招魂曲,滲人骨髓。

在這群賊兵隊伍的最後,陳白鵝手裏拿著一把巨大的砍刀心中冰冷的站在那裏。

不知道多少的鐵血搏殺,讓他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種平坦的地形之上,麵對騎兵的衝殺,轉身逃跑是死的最快的一種方法。自己的實力足夠強,隻要眼光夠準,找到敵騎較弱的一環殺進去,活下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這是經過多少兄弟們付出血的代價所證明的。

但是看著越衝越近的這群騎兵,陳白鵝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被抽緊:“他們絕不是普通的大漢騎兵。看他們全副武裝的樣子,大漢官軍的配製也絕對沒有他們的精良。”

“隻看他們手中的馬刀,輕鬆的就斫斷了兄弟們手中的各種武器,劃開了他們身上簡陋的甲具,極其熟練的手法削掉一個又一個人頭。那衝天而起的熱血噴在他們身上,他們卻是眼也不眨一下,就殺向下一個瞄準的目標。”

“看那些狠辣的騎兵們配合起來堪稱完美,肯定是久經配合訓練的精銳。哪怕是有人擋住了第一個騎士的大力劈殺,下一個麵臨的必然是已到胸口的長槍,隨後而來的必是一刀斷頭。”

“幾乎沒有人能擋住這流水般的三招合擊。而手下的兄弟們軟弱的反擊,就算擊中他們,也被他們身上精良的裝甲擋了下來。根本不能有效的殺傷他們。”

“那些騎士的絕不戀戰,一擊不中迅速前衝,給身後跟上的戰士讓出攻擊位置。這樣的攻擊就是我又能擋住幾次呢?我們怎麽可能擋住他們進攻,看來黃巾的氣數真得已經到頭了。”

這個堅定的造反者,舉起黃巾大旗以來,終於在心裏第一次承認自己一方的失敗。

陳白鵝的頭皮,突然一陣的發緊,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意。一股針對著他的殺意。他抬眼看去,隻見官軍中一員披掛整齊的大將,手中的大長刀揮舞著,劈波斬浪的一路殺來,眼神已經緊緊的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黃蓋揮舞著手中雪亮的大刀,一路砍殺著擋在眼前的賊兵。他說不清多久了,是一年半還是再久一些。自從破虜將軍遭遇意外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如此爽快的殺過敵人了。原本的熱血似乎已經冷卻。

但今天拿起了戰刀,麵對這些擋路的山賊,他發現自己的熱血又重新沸騰了起來。這可不是被呂布那個變態壓著打而毫無還手之力的憋悶感覺。

眼前的賊兵越來越少,黃蓋的眼前突然一亮,盯住了那個站在陣後的最後一個高大的漢子,看他的穿著最是齊整,黃蓋就知道,這定是這群山賊的頭目。

黃蓋心中暗喜:“希望你是個能讓我滿意的對手吧!”

能反虐,又碰上個實力相當好的對手,這才是真正讓一個優秀的武將興奮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