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沐蔓真的很佩服這個身體的本尊,竟然能想到這個藏東西的辦法,木地板的“地龍”打得稍深,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而地毯下麵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地插”,更是任誰也不會想到,裏麵竟然暗藏玄機。
這種鏡頭,趙沐蔓以為隻會在古代的電視劇中看到,沒想到竟然也會在自己的房間裏體會到。
她沒心情多加感慨,仔細地打量著手上這個密碼箱。也不知道是不是特製的,箱子比一般的密碼箱小得多,大概隻有半隻鞋盒那麽大,是趙沐蔓生平所見最小巧的一隻密碼箱。
箱體呈黑色,烏沉沉的,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趙沐蔓用手敲了敲,發出沉悶的聲音。
“看來用刀是劃不開的了。”趙沐蔓失望地道。
她有這個想法也是無奈之舉,現在箱子是找到了,她想要找的東西大概也有了著落,可是她卻又不得不麵臨一個問題。
她不知道箱子的密碼。
象這種密碼箱,不知道密碼,隻憑她自己的力量恐怕是很難打開的,可是她又不敢拿到外麵去叫別人幫忙,這個箱子這麽沉,又被以前的趙沐蔓放在這麽隱密的地方,恐怕不止是“那個東西”那麽簡單,萬一裏麵還裝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自己貿然打開了,豈不是引禍上身?
趙沐蔓有心硬把它砸開,卻又擔心會不會損傷到裏麵的東西,她沒有見過密碼箱,也不知道這東西會不會真象傳說中那麽神奇,沒有正確密碼就會報警或者自毀什麽的。
研究了半天,趙沐蔓對這個似鐵非鐵,不知道什麽材質做成的玩意兒束手無策,便索性將它又重新放回原位,仍然將地毯鋪上,想著好歹知道地方了,再慢慢想輒不遲。
慢慢將房間整理好,趙沐蔓渾身酸痛地倒在地板上,心情仍然很沉重。
以前是一柄利劍懸在頭頂,現在利劍是挪開了,可是劍上那繩子卻仍在。
“一定要盡快把那個密碼箱打開。”疲累之極的趙沐蔓臨睡前昏昏沉沉地想著。
可是從第二天開始,店裏的客流量明顯增多,趙沐蔓每天六點不到就得起床,一直到晚上七八點才能回家,累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彈,哪裏有心思去研究那個密碼箱。
這樣過了兩天,直到徐灩急衝衝地跑到店子裏。
徐灩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正是店子裏生意最好的時候,小店裏擠滿了人,趙沐蔓正忙得不可開交,看到徐灩,忙道:“你來得正好,快來給我搭把手。”
徐灩卻一把拽過她,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什麽?”店裏太吵,趙沐蔓聽不清。
徐灩大聲道:“那張帖子,你拒絕了沒有啊?”
“啊!”趙沐蔓聞言一下子呆住了,這兩天發生了一大堆事,她又太忙,竟然把這事給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她手忙腳亂地去掏手機:“我馬上給蔣雲打電話。”
徐灩“啪”的一下打回她的手,沒好氣道:“現在哪裏來得及,剛蔣雲打電話來,說怕你第一次去她們家不習慣,邀請我陪你一起去,你現在打電話,不是打她的臉嗎?”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你,現在,馬上下班,去換衣服,做頭發,化妝,希望還來得及。”
“可是我......”
趙沐蔓還想做垂死掙紮,卻被徐灩推著向外走:“可是什麽呀,事到如今,你不想去也不成了,店裏叫她們兩個看著點就是了,錢是賺不完的,在這個時候得罪了蔣雲可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她說著回頭對何菲和高婷婷道:“你們老板娘今天有事,你們呢就多辛苦一點,回頭我叫她給你們發獎金啊。”
趙沐蔓知道大勢不可挽回,隻好草草將店子安排一下,便被徐灩拉上了車。
徐灩將趙沐蔓帶到一家形象店,對迎上來的形象師說了句:“晚宴,簡單些,我們趕時間。”便自己跑到服裝區去看禮服。
形象師微笑著將趙沐蔓請去洗頭。
趙沐蔓一開始聽徐灩說“簡單些”,心裏還挺高興,以為要不了多長時間。
可是一個小時後,趙沐蔓發現頭發還沒弄好,而一旁的徐灩已經坐在沙發上開始看雜誌,一副打持久戰的架式。
趙沐蔓終於忍不住道:“不是說簡單些嗎,怎麽這麽久頭發還沒弄好啊?”
徐灩一邊任形象師把頭發撥來弄去,一邊漫不經心地翻著雜誌,道:“這還不簡單啊,要不是時間太緊,你以為我能這樣隨便洗洗做個造型就算啦,幸好今天的宴會是半私人的,邀請的客人也不多,衣著什麽的都還可以隨意一些,要是正正經經的晚宴,提前多少天就該做準備啦。”
趙沐蔓看看放在一邊等著試穿的禮服,再看看身後忙個不停的發型師,一旁的化妝師已經打開化妝箱,一副就等你的架式,心想,這還叫隨意一些啊。
心中更是下定決心,以後這樣的宴會一定要避而遠之,不然,她每天什麽事都不用幹,全花在這樣無聊的等待上了。
又在百無聊賴中度過了三個小時,終於在趙沐蔓耐心完全告磬之前,大功告成。
“怎麽樣,這家店水平不錯吧。”徐灩美滋滋地在鏡子麵前轉來轉去。
趙沐蔓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有一瞬間的失神,鏡中的女子光潔白皙的臉龐上,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掩在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繪著完美的唇形的嘴唇泛著玖瑰花瓣一般的色澤,頭發高高地束在腦後,隻留下一綹垂在臉旁,卷而不亂,顯得又簡單又高貴。白色的掛肩晚禮服完美的顯襯出了她纖儂合度的身材。
趙沐蔓不得不承認,鏡中這個優雅而嫵媚的女子與以前那個整天穿著T恤、牛仔褲,長發隨便用根皮筋紮起的自己實在是天壤之別,怪不得那麽多女人都熱衷於化妝,的確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
不過美是美,趙沐蔓可一點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想法,怪不得人家都說無論什麽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這樣的美就是要坐在椅子上象個傀儡一樣一動不動地坐上幾個小時,她可受不了。
她突然想起今年春節晚會上那個關於整容的小品,原本醜陋的妻子經過整容變成了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可是為了保持整容的效果,妻子不敢大聲笑,說話還要用兩隻手按著臉兩旁的皮膚,怕起皺紋。
趙沐蔓現在就有這種感覺。雖然穿著精美的禮服,化著精致的妝容,可是一舉一動都要小心翼翼,力求符合這身衣服的端莊優雅。
她更願意穿著自在舒適的衣服,在陽光下忙碌,出汗,自由呼吸,大聲說笑。
“哎,時間差不多了,快點吧,遲到就不好了。”徐灩看看表,忙道。
趙沐蔓摸摸肚子,從下午三點折騰到快七點了,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要不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那怎麽行,臉上的妝會花掉的,先忍忍吧,一會到宴會上會有小點心的,實在不行,回來我請你吃宵夜。”
徐灩沒有說到宴會上去吃,趙沐蔓也知道,象這樣的宴會,每個人都是帶著自己的目的而去,大多時間,他們都會似模似樣的端著酒杯,三三兩兩地交談,結盟也好,討價還價也好,所謂吃東西隻是個幌子,更不用想能填飽肚子了。
她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無奈地上了車。
車子在一個環境清幽的高尚小區前停了下來。趙沐蔓知道這個小區,這可以算是這個城市最高檔的小區了。裏麵都是一棟棟的小別墅,不論是環境還是設施,都無可挑剔,當然,這個小區的別墅價格也是天價,住在裏麵的人非富即貴。
雖然出示了請柬,但保全人員還是作了登記,並打電話向主家請示過後,車輛才得以放行。
駛進小區,趙沐蔓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車水馬龍,她對徐灩提出這個問題。
徐灩一副你頭發長見識短的神色笑道:“象這樣的小區,都有專門的停車場,而且,這次宴會是私人性質的,規模不大。”
她呶呶嘴:“喏,前麵這一片停車場都是為來參加宴全的客人準備的。”
趙沐蔓順著徐灩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前麵有名穿著保安服飾的人正在那裏指揮停車,她隨意掃了一眼,看到停在那裏的全是一百萬以上的名牌車,相比之下,自己這輛凱美瑞就象是一群高貴天鵝中的醜小鴨。
下車的時候,趙沐蔓不無自嘲地想著,其實她來參加這次宴會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走進別墅的院門,便覺燈火通明,雖然是寒冬,院子裏卻仍然青翠盎然,間或夾雜著淡淡的梅花香。走幾步就有一個昏黃古樸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燈,給人一種30年代的感覺。
三層的小洋樓前,輝煌光亮的燈光把這座在綠草坪中央的小樓襯托得特別耀眼。一進大廳,一股暖氣便迎麵撲來,仿佛現在不是寒風刺骨的冬天,而是溫暖明亮的春季。
趙沐蔓和徐灩脫了大衣,在侍者的指引下進入大廳。
宴會似乎還沒有開始,廳內正零零散散地站著十幾個人,正如趙沐蔓所預料的那樣,他們都在互相寒喧,看似在隨意聊天,實則每個人都豎起耳朵,尋找著機會。
“趙小姐,你來了。”
趙沐蔓正打量著,卻見到蔣雲從大廳的另一對向她走過來。
她今天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絲綢蕾絲禮服,裙袂長長的幾乎拽地。一頭如墨的黑發散在身後,一隻閃閃發亮的鑽石耳釘在右耳上若隱若現,與白皙的手腕上那隻玉鐲發出的瑩潤光芒相交呼應,顯得十分高貴,一點也看不出幾天前那個叛逆的染著幾種發色的少女影子。在她身還跟著一個穿著禮服的年輕男人。
趙沐蔓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那是她生平所見最英俊的男子了。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
他穿著禮服,身材挺撥,外表看起來好象溫和可親,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哥,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趙沐蔓小姐,是不是很漂亮?”
隨著蔣雲的笑語,趙沐蔓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英俊男子的身份。
原來他就是蔣馳宇,這樣的身家,再加上這樣的外表,怪不得有那麽多女孩子趨之若鶩。
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上傳幾次都顯示無法操作,所以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