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總，方案我完成了！】

桑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給他發這樣的消息，她壓根就沒指望商煜珩會回複她。

放下手機，打開折疊椅準備補覺，擱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syh：【嗯。】

桑晚拿起手機，眼睫閃了閃，然後快速打字：【您怎麽還沒睡？熬夜對身體不好哦，特別是快要奔三的人。】

她沒有別的意思，她記得以前媽媽總是這麽念叨爸爸的，還說男人過了三十肯定會跟二十多有差距，所以不能熬夜。

回複完，桑晚把手機貼在胸前，唇角彎了彎。

syh：【你有病吧？】

桑晚一頭霧水，她明明是很真誠地給出建議，為什麽他要罵她。

蓋好被子，她重新編輯好信息：【商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的擔心您的身體。】

點擊發送，然後，桑晚就看到一個紅色感歎號。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她抿了抿唇，眼底滿是笑意，將手機放在一邊，拉上薄毯蓋好。

微信是今天發完信息加的，這還是加好友來兩人第一次聊天。

-

商煜珩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屏幕，臉上寫滿了不爽。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會說話且不懂禮貌的人，目露不悅，良久，他隨意把手機丟在一邊，打開酒櫃順手拿了瓶紅酒。

仰頭喝了幾口，還是覺得心裏不爽，又往酒杯裏加了幾塊冰，這才壓下心裏那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桑晚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可能是因為方案完成了，她不再有顧慮。

到了上班時間，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然後去為今天匯報做準備。

柴清瑩放下手提包，遠遠就看見桑晚今天跟打了雞血一樣，好奇湊過去看了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她心髒驟然收緊，貝齒緊緊咬著唇瓣，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你要用打印機嗎？”桑晚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迅速抽走已經打印好的紙質文件。

柴清瑩搖了搖頭，麵上開始浮現出憂鬱之色。

她剛才粗略地掃了眼桑晚打印出來的文件，也看到了其中的一個想法，這比她請教她男朋友的還要有用。

忽地，一個荒謬的想法從柴清瑩腦海裏蹦出來，她垂在褲縫兩側的手慢慢收緊。

下午兩點，實習生根據抽到的序號排隊進行實習匯報，桑晚排在柴清瑩前麵，正要拿上上午打印好的文件去大會議室時，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桑晚急得差點哭了出來，柴清瑩見狀，快步走過來：“怎麽了？”

她的語氣異常淡定，像是早有預料那般。

桑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揉亂自己的頭發，就差把品牌部翻了個底朝天：“我上午打印的文件不見了，有人看見嗎？”

品牌部實習生目前就她和柴清瑩，其他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是不是落在別的地方了？你再好好找找？”柴清瑩看了看時間：“來不及了，晚晚，我們必須得過去一下。”

事到如今，桑晚也隻能硬著頭皮先去會議室集合。

推開會議室的門，她看見了商煜珩，此刻的商煜珩正雙手交疊在身前，一身正裝，目光凝視著大屏幕。

聽到有人推門進來，他側頭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兩人視線短暫交織。

桑晚麵部表情異常，商煜珩眉頭微皺，片刻後開口：“可以開始了。”

各部門實習生按照序號有序上台匯報，桑晚坐立難安，還沒等第一個人匯報完就悄悄推門出去了。

柴清瑩拉住她的手臂，輕聲安撫道：“我跟你換順序，你快去重新打一份。”

“好。”桑晚點頭。

會議室的門口再次傳來很輕的動靜，商煜珩抬眸看了過去，隻看到一道很瘦小的身影一閃而過。

他打開手機，翻到自己和桑晚的聊天界麵，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還在自己的黑名單裏，順手就給拉了回來。

公司的打印機太小了，效率還低，桑晚乘電梯下樓，捏著手機跑到馬路對麵的打印店。

她不能輸，不能辜負那些真心教她的人，她要快點，再快點。

路口等紅燈的間隙，她把要打印的文件傳到文件助手，可手一抖直接轉發給了商煜珩。

正好此刻綠燈亮起，桑晚顧不得其他，提步繼續跑了起來。

半晌後，商煜珩回複：“？”

“老板，我剛剛給你發了個文件，麻煩快一點我趕時間。”進了打印店，桑晚稍作喘息。

店老板匆匆打開電腦，刷新了好幾遍也沒接收到新消息，他把眼睛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看向她：“是不是發錯了？我這裏沒收到。”

“我看看。”桑晚說話還在喘氣，將掌心的手機拿起，映入眼簾的就是商煜珩的消息。

她選擇沒理，先把自己要打印的文件發給老板，“現在可以了。”

老板沒再說話，動作迅速。

桑晚這才點開和商煜珩的對話框，伸手敲了幾個字：【發錯了，見諒。】

商煜珩回得很快，【人呢？】

桑晚：【？】

耳邊是打印機運作的聲音，她微微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她什麽時候這麽引人注目了，短短開溜一段時間都能被發現？

syh：【又翹班？】

桑晚砸吧幾下嘴，原來又是想扣她全勤，【上廁所。】

syh:【我剛出來。】

桑晚：【？】

彼時的會議室裏，一批又一批實習生已經匯報得差不多了，馬上就有輪到柴清瑩匯報了，她坐在椅子上緊緊閉了閉眼，之後重重吸了口氣。

商煜珩掀起眼皮，餘光突然瞟到她交上來的策劃書，眉眼皺成一團。

久久沒等到商煜珩的回複，桑晚笑了笑，又發過去一條：【沒想到您還有去女廁所的癖好，真是...第一次見。】

這條商煜珩還是沒回，恰好文件打印好了，桑晚付了錢，再一次快步跑了回去。

推開會議室的門，柴清瑩已經開始做準備了，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低頭複盤待會自己要匯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