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心淺

額……誰可以告訴她,她看到了什麽?

房裏慕容淺正沐浴完,**精瘦的上身,或許是方才沐浴的水滴從他額前一縷發絲滑落。

咕嘟

琉璃很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這身材也太好了吧,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慕容淺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飛快的扯了架子上的衣衫穿戴整齊,然後直直的向琉璃走來,琉璃覺得自己死定了,卻被慕容淺拉出房間。

“姑娘家怎麽可以隨便進男人房間!”

聽著那既嚴厲又無計可施的警告,琉璃卻一臉沒所謂的摸了摸鼻子,幸好,沒有流鼻血,不然就丟臉了。

慕容淺又氣又不知道該拿琉璃怎麽辦,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琉璃一臉無害的仰著頭,可愛的說“可你是慕容啊!”

“………”

慕容淺快氣炸了,他明明知道琉璃是在裝傻逗他,可他偏偏拿她沒辦法。

琉璃見慕容淺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好笑,拚命地憋著笑。

恐怕能把向來冷靜的慕容淺氣成這個樣子的就隻有她一個了吧。

“下次注意點,不要隨便進男人房間,包括我的!”慕容淺義正言辭的戳著琉璃腦袋說道。

琉璃捂著腦袋,不滿的嘟囔著“不就是看了一下嗎?有什麽了不起的?見怪不怪。”

琉璃以前在柔道館的時候那些男學員經常都是練的滿身大汗然後就場脫了上衣練習的,久而久之便見怪不怪了。

不過,身材最好的還是慕容淺。

耳尖聽到琉璃的嘟囔,慕容淺頓時心頭衝上一股熱氣,又尷尬又氣,伸了手狠狠的敲了敲琉璃的腦袋“還敢說?”

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要是換了其他姑娘估計早跑的遠遠的了,哪像她?還一臉津津有味的不知道想著什麽?

“再敲就笨了!”琉璃不滿的抗議,誰知慕容淺反而沒好氣的又往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還幸災樂禍的笑道“笨了活該!誰叫你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哪裏有?”琉璃為自己平反冤案,她思想可是很純潔的,緊接著她又好死不死的接了一句“不過,慕容,你身材真的不錯哎,怎麽練的,告訴我一下唄?”

某人臉更黑了……

毫無意外,琉璃的腦袋又經了一記美曰其名“教訓”。

真的笨了怎麽辦?

嗚嗚~~

摸摸可憐的腦袋。

風輕輕吹過,靠湖的小亭上站著一個曼妙身影,身若扶柳,那般搖曳。

“小姐,不是說要回南國嗎?”一個丫鬟走過來,對那個曼妙背影疑惑的道。

當初她們從那個地方逃出的時候,足足用了兩年才來到東國,眼看就要小姐日思夢想的南國了,可小姐卻突然停在東國不走了。

“煙兒,我不敢回去,我怕被發現,然後又重新回到那個鬼地方,煙兒,五年都等了,就讓他再等我半年吧,我想,等我不怕了,我一定會回去的。回到那個我日思夜想的地方,看到我最愛的人。”她笑了笑,笑聲如銀鈴般動聽,在平靜的湖麵上,劃了道道漣漪。

煙兒皺了皺眉“小姐,要是他沒有等你怎麽辦?畢竟是皇族後裔,婚姻之事由不得他。”

那人頓了頓,旋即彎眉淺笑“沒關係,我會搶回屬於我的一切,誰都搶不走他,因為他最愛的是我。”

風輕輕掠過湖麵,淡淡的泛起一道道漣漪,仿佛恢複平靜。

無人知以後將會發生什麽,命運已將他們一個個綁在一起,無人可掙脫。

離開南國已經半年了,琉璃似乎習慣了這一切,無聊的時候陪花婆婆去栽花,不知不覺,琉璃栽花的手藝越發好,半年過去了,琉璃的院子裏已經開滿了花。

初春之際,桃花開了滿枝椏,微風徐來,淡淡的桃花香襲來。

模糊中,一白衣男子緩緩行於桃花中,緊接著,一個素衣姑娘輕輕繞到男子身後,剛打算來個出其不意,男子無奈的搖搖頭,轉過身用手裏的扇子在姑娘的頭上敲了敲。

“琉璃,你這招我可不會上當了。”那張俊美的臉龐赫然就是慕容淺,隻不過,如今的慕容淺一頭墨黑的長發已隨意的散落開來,慵懶的雙眸依舊動人。

琉璃不滿的揉了揉腦袋“慕容,就你愛敲我。”說著,琉璃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慕容淺也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琉璃來了勁,趴著桌子上問“慕容,皇上不是說把若玉公主許配給你當夫人嗎?怎麽樣了”

慕容淺幾乎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但由於形象他還是咽下去了,差點嗆了一口“你胡說八道什麽?”

真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傻,他表現的那麽明白她還不明白嗎?

琉璃笑嘿嘿的也倒了一杯茶“沒有胡說哦,可是花婆婆告訴我的。”

上次,她和花婆婆在栽花的時候,花婆婆和她說嗨了,便漏嘴說出來了。

慕容淺無語,這才半年,花婆婆就叛變了?

“啊淺來了啊!”花婆婆笑容滿麵,看見慕容淺以後更是笑的不能自已。

“花婆婆。”琉璃撲過去,一把抱住花婆婆,花婆婆拍了拍琉璃的手“好啦,快放手,我就要被你壓死了。”

琉璃這才放手“花婆婆,你啊,就是喜新厭舊。”

花婆婆咧著嘴“那你又不是舊,我啊,最喜歡阿淺了。”

慕容淺倒是笑的很開心,琉璃嘟著嘴,不滿的白了慕容淺一眼。

琉璃讓花婆婆坐下,剛打算給花婆婆倒茶,茶壺裏卻沒水了,“花婆婆,等一會,我去加水。”

等琉璃走遠了,花婆婆一臉無可奈何的看了看慕容淺,搖搖頭“啊淺啊,你怎麽那麽沒用!都半年了,連琉璃都拿不下。難道,你真的想娶夢若玉喔?”

慕容淺愣了愣。

“花婆婆,你說什麽?”慕容淺有些尷尬的幹咳幾聲。

花婆婆搖搖頭“阿淺,你當婆婆我老了就什麽的不知道了啊?”

“你對琉璃那丫頭有意思,婆婆我看不出?”

慕容淺歎了一口氣,連婆婆都看出來,可琉璃呢?

“婆婆,這個……”慕容淺剛打算說什麽,琉璃便拿著茶壺走過來了,“你們在說什麽,挺開心的樣子。”

慕容淺臉憋的通紅,幹咳了幾聲。

“慕容,你怎麽了?臉那麽紅,生病了?”琉璃說著伸出手去摸慕容淺的額頭,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嗯,挺燙的,慕容,看來你發燒了,等會我去幫你熬點藥”

“不用了,我沒事。”琉璃剛打算去熬藥,慕容淺連忙抓住琉璃的手腕。

“你確定?”

“嗯…”慕容淺點點頭,嘴角掛著笑容。

“好吧,如果真的不舒服,記得告訴我。”琉璃剛脫口而出就突然想起這府中禦醫無數,告訴她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慕容淺進宮了,花婆婆去栽花了,琉璃一個人無聊的在大街上晃悠。

琉璃咬著冰糖葫蘆,走進一個茶館,裏麵有人正在說書,琉璃好奇便坐下來聽。

一口咬著冰糖葫蘆,一手端了茶,琉璃剛細細聽。

那說書人一身長袍,手執扇子,說的眉飛鳳舞“說那南國的三王爺宇文烈,驍勇善戰,前幾日與西國交戰,身負重傷,依一人帶領千軍突出重圍,並打的西國落花流水,班師回朝之際,聞言,那宇文烈奄奄一息,恐怕重傷不治啊!”

突然兩耳嗡嗡叫個不停。

琉璃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手上的冰糖葫蘆滑落掉在地上,一直滾著,直到碰上了一人鞋子這才停了下來。

宇文烈…是他嗎?

琉璃跑上去,抓住說書人的衣襟“你說什麽?宇文烈怎麽了?快說啊!”

說書人瑟瑟發抖,哪裏來的瘋女人“不都說了嗎?重傷…”

心突然被什麽狠狠的敲了一下又一下,心痛如裂絞,大腦突然被什麽塞滿,一片空白。

“不會的,不會的…”琉璃放下說書人,也不管背後傳來一聲聲的謾罵,木然的走著。

他不會死的,不會的……

她要去找他,沒錯。

琉璃瘋了一般衝回將軍府,騎了一匹快馬,正欲離開,慕容淺一襲白衣已至她麵前。

“一定要走嗎?”慕容淺無力的張了張嘴。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聽到這個消息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生活下去。”

“如果說,我喜歡你呢?”慕容淺麵無表情“你,還會離開嗎?”

琉璃一怔,猶如五雷轟頂。

她聽到了什麽?

他說,他喜歡她?

頓時心亂如麻。

宇文烈生命垂危與慕容淺蒼白的臉不停重疊在她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

“那南國的三王爺宇文烈,驍勇善戰,前幾日與西國交戰,身負重傷,依一人帶領千軍突出重圍,並打的西國落花流水,班師回朝之際,聞言,那宇文烈奄奄一息,恐怕重傷不治啊!”

“如果說,我喜歡你呢?”

不停的重疊,不停的在她腦海中盤旋。

頓時頭痛欲裂,不知所措。

“我,”琉璃不知所措“對不起,我必須離開。”

慕容,對不起,她的心很小很小,隻容得下一人,而那個人隻有他。

眼眶泛紅,飛快的躍上了馬,看了臉色蒼白的慕容淺一眼,咬了咬牙駕馬飛快的離去。

琉璃的背影遠了,慕容淺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苦笑著,喉上一陣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濁血。看著染紅的白衫,慕容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