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秋波,雲娘不禁廚感歎。雖然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終歸是拜過天地的。雲娘本性善良,也不想他因為和自己歸京而受到牽連,雖然整件事的幕後真相是他家的二娘。
皮猴下山采購喜筵的材料,終於上山了。看著那滿滿兩車的材料和美酒,頗為得意的對大舌頭說:“大哥,這次交由我采辦的材料,可夠我們大吃一頓了!這好酒好肉我可是采辦的最好的!”
“兄......兄弟......你......辛苦了,”轉過頭來,大舌頭又對雲娘說道:“美......美人,菜......菜交......交給你了,把......把你......你的拿......拿手好......好菜都做出來!”
“那是自然。”說完,便卷起衣袖下去準備材料去了。誰也沒有察覺到雲娘臉上那一抹有些詭異的笑容。
雞肉、鴨肉、魚肉,還有最重要的螃蟹和山柿子,它們可是今天的主角呀。
雲娘在山洞一側,有著清澈泉水的地方,清洗和準備著材料。
雞要拔毛去骨,魚要去鱗改花刀,螃蟹要用水過水清煮......這一切看似繁複而單調,卻在雲娘手下做得是幹淨利落。
起先,那個高個子還在旁邊監視著雲娘的一舉一動。久了,自己便也看厭了,躲在一旁偷懶去了。
這正好合了雲娘的心意,沒有了他人的監視,自己便可以大展拳腳了......
入夜時分,這幫山匪味嚐著雲娘做的美味佳肴,喝著大壇的美酒,個個都酩酊大醉。
這幫山匪乃是一幫鄉野粗人,可嚐過京城的美味,自然是吃是杯盤狼籍。特別是那個大醉蟹,山匪個個是爭先恐後,搶著吃。蟹黃肉肥,肉質鮮美,堪稱一絕。
林德立也被鬆了繩索,拉到桌子上喝喜酒。可是一想到自己命苦的師傅要被這群山野粗人拉去做押寨夫人,心裏就一陣泛酸,哪裏還吃得下去。
勉強的吃了幾塊雞肉、魚肉,也覺得食之無味,味如嚼蠟。看樣子這吃飯要看心境,這話說得一點兒也不假。
當林德立抬起手中的筷子,想夾一個大螃蟹,嚐嚐鮮。他正好奇,一幫山匪如何對螃蟹情有獨鍾。
這時,雲娘朝林德立擠擠眼,示意他不要吃。這時,林德立似乎明白了,又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雖然不知道雲娘的計劃,但他知道,雲娘一定另有安排。
已近黃昏,山匪個個是醉得東倒西歪,不省人事。隻有那個大舌頭,雖然一身酒氣,但是還知道自己是今天的新郎,一把拉過雲娘的手。
“美......美人,為......為夫......同你去......去洞......洞房!”說著,醉意朦朧的拿著雲娘就朝後麵走去。
雲娘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沒有了力氣大。生脫活拉地便被大舌頭拉到了後房。
雲娘心中納悶:按理說,這效果應該發作了,怎麽還沒有動靜?不行,我得再拖延一點時間。
想到這,雲娘又滿臉笑顏的說道:“大當家的,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如一起共飲一杯合歡酒如何?”
說完,她在房裏拿起酒杯,倒滿一杯酒,端到大舌頭的麵前。
大舌頭那張臉早已喝得通紅,“美人,今......今日我......喝得......夠多了,要......要喝也......也是你......你喝!”
端起那杯酒,反轉過來,抓住雲娘的下巴,就猛灌了下去,差點把雲娘嗆死。
見雲娘那個樣子,大舌頭倒樂開了花。
“嗬嗬嗬,美人喝......喝過酒.....就......就是我......媳婦了。”
他伸出那雙大手,就把雲娘抱到懷中,想解開雲娘身上的衣服。
雲娘用力推開,怎奈力氣卻沒有他大。大舌頭見她反抗,臉上一怒。
“怎......怎麽?你......你還......還不樂意?我......我們可......可是成......成了親的!”說完,便要霸王硬上弓。
雲娘心中一個激靈,智上心頭。
眼神往旁邊一看,突然說道:“大當家的,你看,那是什麽?”
大舌頭聞聲看去。
雲娘順勢摸起桌上的燭台,用力朝大舌頭的額頭狠狠砸去。
那個大塊頭雖然體形巨大,卻也經不住額頭上的這一敲,終於倒地。雲娘這才鬆了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朝外麵跑去。
一到外麵,仔細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十幾個山匪有的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有的在桌邊嘔吐,有的幹脆就跑到外麵方便去了。
隻有林德立躲在一個角落裏,怯怯的看著他們,一臉恐懼。
“師傅!”雲娘喊了一聲。
林德立看見雲娘,喜出望外。
“雲娘,你給他們吃了什麽?怎麽會這個樣子?”
“師傅,這個路上說。咱們先逃吧!”說完,在桌邊好像在尋找什麽。
“雲娘,你找什麽呢?”
“師傅,你可曾看到我放到桌邊那身換下來的衣服。”
“嗯,開頭看見。後來就不得而知了!”
“糟了!裏麵還有白家的銀票呢?”
“啊!這可如何是好?”林德立臉上閃過一絲憂慮。
“罷了罷了!師傅,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我們還是先跑吧!”
此話一出,兩人便一起跑出山洞。此時正是黃昏,依稀還看得清山路。
原來雲娘早就打算,他叫皮猴特意買來螃蟹和山柿子。這兩樣東西在食譜當中相生相克,水火不容。若是一起共食,特別是兩者都未煮熟的情況下,極容易中毒。
而雲娘就是運用她在廚藝方麵的知識,特意將大活蟹灑上酒,卻故意不煮熟,放上跺成稀泥的山柿子,再灑上香料。聞著清香撲鼻,哪裏會料到,這是一道要人命的毒藥呢。
乘山匪們吐得吐、泄得泄。雲娘帶著師傅,匆匆向山下跑去。
原本還能依稀見到黃昏的餘暉,跑過半個多時辰之後,天已漆黑。雲娘和林德立又對山路不熟,跑了沒多久,便大喘息息的坐在路邊休息。
卻沒料到,一些沒有服食多少大醉蟹的山匪,食物中毒跡象已過。又拾起火把,向他們追來。
林德立大叫:“不好!那幫山匪追來了!”
兩人又倉皇往山下逃去。一個踉蹌,雲娘沒站穩,竟然摔了一跤。
這時,隻聽不遠處傳來打鬥聲。像是那幫山匪起內訌,仔細一聽,卻又不像。
“雲娘,沒事吧?還能走嗎?”林德關心的問道。
“師傅,沒事。就是山路上苔蘚多,你也要多當心!”
“嗯!”
林德立正應著,卻看見一個蒙麵之人向這裏匆匆跑來,對他們吼了一句:“往前走,到了小溪邊便有一條下山的小路!”
雲娘和林德立心裏一驚,正在猜測此人是何人時。幾個山匪匆匆跑來,那蒙麵之人便手執鋼刀,和幾個山匪打了起來。
見兩人還一愣,蒙麵大漢大喊起來:“還不快跑!”
兩人於是丟了魂似的沒命跑。
這一跑便沒有停下來,直到按著那蒙麵之人的話,跑到溪邊,再一起跑下山。
到天蒙蒙亮時,正巧碰上砍柴的樵夫。雲娘便和師傅朝著山下小鎮跑去。
這已是天亮時分,而且離小鎮又不遠,想必那幫山匪還不會如此大膽,追趕過來。
兩人剛想鬆口氣,卻不料路邊上站著一人。見那人背影,竟有幾分熟悉。
等他們走近一看,卻是那癡癡傻傻的白秋波......